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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三
王华列传

王华做人低调谨慎,极有城府,代表新进权贵清除开国功臣。英年得意,却仍贪恋不止,岂知荣华日盛,而命已不久。

【因名入仕】

王华,字子陵,琅琊临沂(今山东临沂市)人。祖父王荟,官至卫将军,会稽内史。父亲王 ,官至太子中庶子,司徒左长史,居住在吴郡(今苏州)。晋隆安年(397~401)初,王恭起兵讨伐王国宝,当时王 正居家为母亲服丧,见到王恭传发的檄文后,他立即聚众响应,以女儿为贞烈将军,任女人为官属。王国宝死后,王恭命王 罢兵。由于王 起兵之时,杀戮甚多,此时已无法收场,便转而讨伐王恭。王恭派刘牢之进攻王 ,王 败逃,不知所终。其长子王泰被王恭诛杀。王华当时十三岁,和父亲在军中失散后,跟着僧人释昙永逃亡。刘牢之派人四处搜捕王华,释昙永让王华提着衣服幞巾跟在他后面走,在渡口巡逻的官兵有些觉得他们可疑。因为王华走得慢,释昙永便故意大声呵斥道:“你这奴才真是太懒惰了,还没我走得快!”说着就用棍子打了王华几十下,那些官兵看到后就消除了怀疑,王华才捡回一命。

透雕龙纹玉鲜卑头

白玉器,南朝宋文帝刘义隆御用品。

后来,朝廷赦免王家的罪责,王华回到了吴郡。他虽然年少,却很有德行志向,因为他不知道父亲是活着还是死了,便每天布衣素食生活,也不与人交游,如此度过了十余年,被时人所称颂。高祖刘裕想善用王华的才干,就发出了王 死亡的讣告,使王华服丧。王华服丧完时,高祖正北伐长安,遂任命他为州主簿,又转为镇西主簿,治中从事史,做每个职位他都赢得了同僚的称誉。文帝刘义隆镇守江陵时,任命王华为西中郎主簿,又迁升为咨议参军,领录事。文帝升任镇西将军后,他也跟着转职迁升。文帝未登基前,府中政务全权交给司马张邵处理。王华生性重视名利,不愿屈居人下。张邵性喜豪奢,每次出行都有一群侍从随在车旁,王华则故意反其道而行之,每次出行都驾牛车,随从仅两三人而已。二人车驾有一天在城中相遇,王华佯装不知道是张邵,对随从说:“车驾仪仗如此盛大,一定是殿下(高祖)来到了。”于是赶紧下了牛车,肃立在道旁,张邵来到后,王华假意表示出极大的惊讶。又一天,张邵穿便服登上城楼,王华弹劾了他。张邵因而被高祖调走,王华终于取代了他的职位。

【争名夺利】

文帝要进京称帝时,因为少帝被杀害的事,使文帝心生迟疑,不敢进京。王华进谏道:“徐羡之等人受先帝托孤重任,料其不敢背弃先帝的恩德。少帝被废后如果仍活着,他们会担心各自将来的安危,遂弑杀了少帝。大概还是畏祸之心占上风,岂敢贸然叛逆呢!且徐羡之等三人权势相当,心中必不能相互敬服,他们只是希望永掌大权,巩固自己的权威,以使新君仰仗他们罢了。殿下入朝就是,无须疑虑。”文帝听从了他的建议,并派他留守,全权处理封地的事务。文帝即位后,封王华为侍中,右卫将军。

黄门侍郎、步兵校尉孔宁子和王华都有富贵的愿望,非常嫉妒徐羡之等人的权势,二人便经常在文帝面前搬弄是非。元嘉二年(425),孔宁子病死。次年,文帝诛杀了徐羡之等人。王华被加封为护军。

【贪名憾死】

在刘宋一朝,只有王华和南阳人刘湛从不矫情做作,得到官职就上任,视之为常事。王华因性格和行事与人不同,所以从不参加聚宴集会,终身滴酒不沾。如果要与同僚商议政事,他就乘车登门拜访,主人出门到车前来跟他相会。他曾惋惜自己才华未能尽展,叹息道:“宰相一下子由几个人同时担任,天下岂能大治!”元嘉四年(427),王华逝世,终年四十三岁。

论 赞

史臣曰:元嘉初年,朝廷诛杀徐羡之等权臣时,孔宁子和王华居功至伟。杀掉人家而夺取名贵的玉璧,不懂得思虑那对自己也是累赘。颠覆他人的权势,夺取人家受到的恩宠,不怕自己也重蹈覆辙吗?如果这二人长寿,不知道他们将来如何明哲保身。 fxhjGol42yD9RhnJweGo2GJ+/8aJXiRYylQ8ZlCJdVzb7ZDeShVe+Zc0X8k/RI9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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