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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十三
耶律休哥 耶律斜轸 耶律学古列传

耶律休哥(?~998),字逊宁。辽景宗乾亨元年(979),宋军北伐燕云十六州,南京(今北京)被围,休哥受命增援,于高梁河大败宋军。此后,休哥多次率军征宋,屡立战功。统和四年(986),宋军再次北伐,休哥以寡敌众,再次大败宋军,因功封宋国王。此后常年镇守边境,是辽国初期难得的军事统帅。耶律斜轸(?~999),字韩隐,辽国六院部人。保宁元年(969),任辽国南院大王之职。乾亨元年,宋军北伐,斜轸在白马岭、得胜口两役大破宋军。高梁河一役,斜轸和耶律休哥通力配合,大败宋军。统和四年,宋军再次北伐,斜轸出任山西路兵马都统,在安定、蔚州等地大败宋军,以功加守太保。

【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字逊宁,他的祖父耶律释鲁受封为隋国王,他的父亲耶律绾思担任过南院夷离堇的职务。休哥少年时就表现出与众不同的气度,乌古、室韦两个部落叛乱,休哥跟随北府宰相萧 讨伐他们。应历末年(969),休哥被任命为惕隐。

褐釉皮囊式鸡冠壶·辽

乾亨元年(979),宋军挟攻灭北汉之余威北伐燕云,辽国北院大王耶律奚底、统军使萧讨古率军出战,被宋军击败,南京被宋军团团包围。辽景宗命休哥替代奚底的职务,率领五院军队救援南京。在高梁河,休哥所部与宋军遭遇,休哥和耶律斜轸分别率领精骑猛攻宋军两翼,宋军惨败,休哥率军追杀三十余里,杀伤宋军一万余人,自己身被三创。

第二天早晨,宋太宗以驴车逃走,休哥因为伤痛无法骑马,改乘轻便小车一路追击到涿州,未能追上宋太宗,这才率军北返。当年冬天,辽景宗命令韩匡嗣、耶律沙率军讨伐宋朝,以报南京被围之仇,休哥率领所部跟随韩匡嗣等人在满城作战。在开战前一天的晚上,宋军请求投降,韩匡嗣对此深信不疑。休哥却进言说:“宋军的队伍整齐,武器精良,肯定不会如此轻易地投降,估计是迷惑我们的计策,应该严阵以待,不可放松警惕。”韩匡嗣没有采纳他的意见。战斗开始后,休哥率军登高瞭望,只见宋军奋勇冲锋,韩匡嗣仓促间不知如何部署,士兵们扔掉旗帜战鼓纷纷逃走,辽军大败。休哥整理败军,在后面阻击宋军,缓缓退走。不久,辽景宗下诏让休哥总管南部兵马,出任北院大王。

【南下征宋】

第二年,辽景宗率军亲征,包围了宋朝的瓦桥关(今河北雄县西南)。当时宋朝援军已经赶到城外,瓦桥关守将张师率宋军从城内杀出,企图内外夹击辽军。在辽景宗的督战下,休哥率骑兵大败张师,残余宋军不得不退回城内。来援的宋军在易水南岸列阵,在开战之前,辽景宗因为辽军中只有休哥穿戴黄色盔甲,骑乘黄色战马,担心他在战斗中被宋军认出,遭受伤亡,就赐给他黑色战甲和白色的战马。战斗开始后,休哥率领精锐骑兵渡过易水,大败宋军,一路追杀到莫州。宋军一路伤亡惨重,箭矢武器全部丢弃,数名将领被休哥活捉。辽景宗非常高兴,赐给休哥御马、金盂,慰劳他说:“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奋勇作战,我怎么还会担心无法取胜呢?”军队返回辽国后,任命休哥为于越。乾亨五年,辽景宗去世,太子耶律隆绪即位,是为辽圣宗。当时萧太后处理国政,命休哥总管南面军务,给予了他便宜行事的权力。休哥调度戍边的士兵,创立了轮休法,奖励农桑,整修武备,辽国边境得到了很好的治理。

【防御立功】

统和四年,宋军再次北伐,宋将范密、杨继业率军出云州,曹彬、米信率军出雄州、易州,连续夺取了涿州、固安等地。当时辽国北院、南院、奚部的兵马还没有赶到,休哥的兵力不足,无法正面迎战,他就派轻骑在夜间出击,攻击落单的宋军进行威慑;白天就用精锐部队虚张声势,让宋军以为辽军大举云集,不得不转入防御,消耗宋军的战斗力。休哥还在树林中设置伏兵,断绝宋军的粮道。

不久,曹彬率领的中路宋军因为粮食接济不上,不得不退守白沟。休哥趁机率领轻骑追赶宋军,等到宋军睡觉吃饭时,就攻击那些落单的军士。不久,萧太后率辽国大军赶到,曹彬所部宋军冒雨撤退,休哥率军紧紧追赶,曹彬、米信仅率几名骑兵逃走,其余宋军大多溃散。休哥追赶到易州东面时,听说还有几万宋军在沙河烧火做饭,就命令士兵不要休息,继续追击。宋军望见辽国骑兵扬起的尘土,慌忙撤退,互相践踏而死的人超过半数,沙河水为之不流。

萧太后凯旋,封休哥为宋国王。当时休哥上奏,要求乘着宋军北伐失败,主力尽丧之机夺取黄河以北的土地,萧太后没有采纳他的意见。不久,萧太后率军南征,休哥再次担任前锋,在望都打败了宋军。当时宋将刘廷让率领数万骑兵沿着海边进军,准备偷袭辽军侧翼,攻占燕云。休哥听说后,派兵扼守要道,和萧太后回援的大军里应外合,大败宋军,刘廷让只身逃回瀛洲。

统和七年,宋朝派刘廷让趁着暑热多雨、辽军疲惫,攻打易州,辽国将领都害怕迎战,只有休哥率领精锐骑兵在沙河之北大败宋军,缴获的物资不可计算,后全部上缴朝廷。萧太后嘉奖休哥的功劳,下诏让他免除跪拜,不再直呼他的姓名。当时宋军忌惮休哥,不敢向北兴兵,宋朝老百姓吓唬自己哭泣的孩子时,往往就说一句:“于越(耶律休哥)来了!”

休哥因为燕地的百姓久经战乱,穷困不堪,就下令减免赋税,照顾孤寡,告诫戍边的士兵不要随意侵犯宋朝的边境,即使对面的牛马跑到了辽国境内,也要退还回去,两国边境也因此安宁了一段时间。统和十六年,休哥去世,辽圣宗下令在南京为他建立祠庙。休哥智略深远,料敌如神,每次作战获胜都会将功劳让给其他将领,因此将士们都乐于为他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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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斜轸】

耶律斜轸,字韩隐,他是于越耶律曷鲁的孙子,他聪明敏捷,从小不为生计担忧。保宁元年(969),枢密使萧思温推荐斜轸出仕为官,辽景宗说:“我知道这个孩子,只是他一贯游手好闲,怎么会安心接受管束呢?”萧思温回答说:“斜轸外表虽然散漫,但内心却不可限量。”辽景宗于是召见了斜轸,询问他时政大事,斜轸对答如流,切合实际,景宗这才开始器重他,将皇后的侄女嫁给他,让他节制西南面军队,援助河东后汉政权,后又改任他为南院大王。

乾亨元年(979),宋军进攻河东,斜轸跟随耶律沙在白马岭阻击宋军。耶律沙等人初战失利,斜轸率军迎击,命令辽军万箭齐发,最终击退了宋军。当年,宋军以灭北汉的威势,突袭辽国南京(今北京)。当时辽景宗正远离南京避暑,南京守备空虚,幸亏权南京留守韩德让等人安抚人心,死守城池。辽国北院大王耶律奚底、统军使萧讨古与宋军战于沙河,遭遇惨败,不得不退守清河北岸。耶律斜轸用奚底所部的青色旗帜装备自己的部队,然后诈败逃走,宋军果然紧紧追赶,被斜轸预先安置的伏兵击败。随后,辽军进抵南京西北的高梁河,斜轸和耶律休哥从左右两翼夹攻宋军,大获全胜。

统和元年(983),年幼的辽圣宗刚刚即位,皇太后萧绰代理国政,斜轸更加受到重用,被任命为北院枢密使。统和四年(986),宋军兵分三路北上伐辽,萧太后亲自率领军队救援南京,以斜轸为山西路兵马都统,迎击潘美、杨继业率领的西路宋军。斜轸先率领到达安定,击败宋将贺令图所部,进逼蔚州。宋军坚守不出,斜轸就将招抚的帛书射进城中,以瓦解宋军的斗志。不久,斜轸听说宋军援兵已至,就命令都监耶律题子在险要之处设伏。蔚州城内的宋军好不容易看到援军的旗帜,立刻杀出城外,斜轸趁机发动伏兵,一路追杀到飞狐岭,夺取了蔚州。

此后,斜轸连续攻取浑源、应州,还在狼牙村俘获了宋军猛将杨继业。同时,萧太后、耶律休哥也大败东路宋军,宋辽对峙的局面基本形成,斜轸也因功加官守太保。宋朝两次北伐失利后,被迫转入了战略防御,而辽国开始不断南侵,企图将边境推进到黄河以北,斜轸跟随萧太后南下侵宋,后病逝于军中。

【耶律学古】

耶律学古,字乙辛隐,辽国于越耶律洼的庶出子孙。他自幼聪明好学,擅长诗文。保宁年间(969~979),补官为御盏郎君。乾亨元年(979),宋军攻灭北汉后,乘胜进攻南京,耶律学古奉命增援。他到达南京城外时,宋军已经击败耶律奚底、萧讨古等人,在南京城外设置了三道包围圈。无奈之下,耶律学古只好挖地道进入城内,并且迅速地安抚住了城内纷乱的人心。当时有三百多名宋军乘夜登城,学古击败了他们。不久,援军赶到,宋军撤围而去,学古打开城门,四面击鼓,欢迎援兵进城。不久,辽军在高梁河取得大胜,学古因为守卫南京有功,挂衔保静军节度使、南京马步军都指挥使。乾亨二年(980),辽景宗派兵讨伐宋朝,学古率领汉军出征,任彰国军节度使。因为御边有功,学古升任惕隐,不久去世。

论赞

论曰:宋朝挟攻灭北汉的锐气,大举进攻南京,此后曹彬、杨继业等相继北伐,这两次战斗,辽国都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耶律休哥在高梁河大败宋军,耶律斜轸在朔州俘获了杨继业,宋朝从此放弃了北伐的念头,辽国的边境才得以安宁。但如果没有耶律学古在南京稳住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两位将军的战功恐怕也难以建立了,所以说国家要以人才为重。 +tr3MdiuH5gIGDsCBwfNquS9mrxwJK6xNWqWet483YuwkTf4naIeOJkqR5d1O+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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