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点,二者之间的区别并不显得十分重要的原因是理论著作已经在非文学现象中找到了“文学性”——可以用这个最简洁的字眼称呼它。人们通常认为属于文学的特性其实在非文学的话语和实践中也是必不可少的了。比如说,关于如何理解历史的本质的讨论就一直把理解一个故事应该包括什么作为模式。主要表现在:史学家不会对历史做出像科学领域中的那种具有预言性的解释。他们无法说明当x和y出现时,肯定会出现z。他们所能做的只是说明一件事是如何导致另一件事的,说明第一次世界大战因何而爆发,而不能说明它为什么一定要爆发。所以,历史解释的模式也就是故事发展逻辑的原理:故事怎样表明事情因何而发生,怎样把最初的情景,后来的发展和结果用合情合理的方法联系起来。
总而言之,使历史清晰可知的模式也就是文学叙述的模式。我们这些听故事、读故事的人都善于评判一个故事的情节是否合乎情理,是否紧凑,这个故事是否已经讲完。如果使情节发展合情合理,能成为故事的模式具有与历史叙述的模式相同的特点,那么把二者区分开就不是一个很重要的理论问题了。同样,理论家们也越来越强调修辞手法,比如隐喻在文本中的重要性了。不论是在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案例的解释中,还是在一些哲学论证的著作中都可以见到这种观点。修辞手法通常被认为对文学才是至关重要的,而在其他类型的话语中则纯属装饰。通过说明修辞手法在其他类型的话语中同样可以塑造思想,理论家们论证了在非文学性文本中文学性的重要作用,这就使文学和非文学的区分变得越发错综复杂了。
不过,我用在非文学现象中发现了“文学性”来描述当前的局面,这本身正说明文学的概念仍然起着一定的作用,因而也就需要讲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