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现在是个资深的说话者了,不但会灵活地表达一切想表达的情绪,还会使用反义词。想像他小时候那样占一点他口舌上的便宜,越来越不容易啦。
平常我喜欢喊荷包:臭臭、坏坏、屁屁。
他总是不满地说:我是香香;我是好好;妈妈是屁屁!
我若是说:臭坏坏。
他就皱起小眉头说:香好好!
非常之对仗工整。
这天我捧着他的脸,好嫩好嫩的,忍不住说:荷包以后我叫你“嫩嫩”吧。
他问:妈妈你嫩不嫩?
我答:妈妈老了,妈妈不嫩。
荷包啪啪的吻跟上来,抱着我的脖子喊:妈妈嫩!妈妈嫩!
我太高兴了,又忍不住说:你太乖啦,妈妈叫你“乖乖”吧!
荷包说:请叫我乖香。
时光流逝。荷包现在可以像大人一样和我交流了,虽然声音还奶声奶气,但是基本上语法工整,用词准确。因为感冒,我有几天未陪他睡,他乖乖地跟着爸爸睡,也并未有什么抱怨。等我痊愈了把被子搬到大床上的时候,荷包拍着手蹦着高高说:太好了!太好了!妈妈终于陪我睡觉了!看,“终于”这个副词用得多么自然,多么准确。如果他不这么说,我根本不会发现,原来他内心深处渴望妈妈陪着他,盼望着妈妈快快病好。有语言多么好,开启了一条爱与被爱的通道。
有一天我忘记对荷包说什么了,他点点头小大人一般说:也许你说的对。
哈,已经开始用这么西洋化的句式了吗?林花谢了春红,不过太匆匆又有何妨。我们在老去,而他们正在获得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