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断咽喉的设想

对于越南共和国和美国来说，1969年到1970年是胜利的时期。

自“粉碎”了越南人民军在1968年的新春总攻击和总奋起后，越南共和国联合参谋本部向总统阮文绍提出，扩充野战部队规模和建立速成兵力补充制度，以适应越南人民军战斗规模不断扩大化的新形势的需要。在兵力扩充的同时，联合参谋本部还提出了逐步把现役部队装备的二战旧货（比如M 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M 1卡宾枪和勃朗宁自动步枪）退役，换装美军的AR 14自动步枪、AR 15（就是M 16的民用称谓）自动步枪、M 60重机枪，以及M 79枪榴弹发射器和M 72单兵反坦克火箭筒。

1969年6月8日，距巴黎会议开始仅仅四个月，美国总统理查德·M.尼克松就在中途岛和越南共和国总统阮文绍会晤。在会上，尼克松第一次抛出了“战争越南化”战略。尼克松指出，在美军逐步撤离，这项战略能稳步巩固和发展南越武装力量和军事院校；他强调，其最终目标是加强南越国军实力和阮文绍政权，使越南共和国可以自行抵御“共军”的入侵。

阮文绍对美国即将撤军却深感忧虑，为了安抚盟友，尼克松在会议结束前，宣布美军除了第一批2.5万人马上就要撤离越南南方外，剩下的美军将按照一定时间间隔撤离。根据他的说法，美军的撤退（时间表）将由三个因素决定：1.南越国军训练和装备进展情况；2.巴黎谈判的进展；3.越南人民军的活动水平。对南越国军训练和装备更新的进展及越南人民军活动水平的评估，由艾布拉姆斯在线判断决定。不幸的是，一旦撤军开始，来自美国国内的政治压力就会压倒艾布拉姆斯的判断，并影响撤退的进程。

从中途岛回国，尼克松总统马上召见了美国国防部长莱尔德和参联会主席惠勒上将，商讨给艾布拉姆斯新的任务。原先约翰逊总统给美国远征军的任务是要击败越南人民军，并迫使其撤回越南北方。然而，现在的形势发生了变化。经过会商，尼克松总统在1969年8月15日给艾布拉姆斯上将下达了新的指令，要求他日益增加越南共和国武装部队的作战行动份额，协助其逐步接手，并集中精力为南越人加强武装力量提供“最大限度的援助”，支持和解努力，遏制越南人民军的战略运输。

艾布拉姆斯接到的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既要直接加强南越武装部队的实力，把战争交给他们；同时还要遏制越南人民军活动，为南越国军发展壮大赢得时间。然而，他需要用来遏制越南人民军活动的美国远征军，却因未来会不断撤军而减少。

战争越南化将分为三个阶段完成。第一阶段是将对越南人民军的地面作战任务逐步移交给南越国军，美军继续提供海空火力和后勤支援；第二阶段，美国将继续加强南越国军的实力，通过增加炮兵、空军和舰艇装备以及其他作战支援物资，使南越国军拥有充分自卫能力；第三阶段，美国在越南南方的存在严格限定为军事顾问角色，并以一小支精悍的安全部队提供警戒。

根据尼克松的指示，美军迅速给越南共和国国军提供了各类现代化新式武器，除了M 16自动步枪、M 60重机枪、M 79枪榴弹发射器和M 72反坦克火箭筒外，还给了105毫米榴弹炮、155毫米榴弹炮、175毫米自行火炮、M 42和M 55高射炮、M-48主战坦克，以及大量武器系统和装备。在美军的协助下，南越国军新组建了一个师团（第3师团）以及大量营级单位，包括25个边防别动营、大量炮兵营、4个装甲骑兵支团、3个坦克营、2个装甲骑兵旅团司令部，以及3个防空营。短短两年时间，南越国军的兵力就从1968年的30万人增加到1970年的45万人，包括171个步兵营、22个装甲骑兵支团、64个炮兵营。

除了加强野战军（正规步兵、别动军、伞兵、海军陆战队、炮兵、防空兵、装甲兵、工兵、后勤和支援兵种）外，美军还大力发展南越的保安军和民卫队，以便让他们填补美军撤离后的防御空当。为了加强保安军和民卫队的战斗力，美军计划给他们装备M 16自动步枪、M 60重机枪和M 79枪榴弹发射器，以及增配60毫米和81毫米迫击炮。新拨给越南共和国联合参谋本部的105毫米榴弹炮群，也分出一部分组建了174个保安军炮兵连，用于支援保安军、民卫队和边防别动军。由于火力升级，保安军和民卫队的战斗力也大幅提升，这也是导致越南人民军在1969-1970年作战异常困难的主要原因之一。

随着美式武器的列装，美军也开始陆续撤离越南南方。从1969年8月27日到1970年底，美国远征军驻越南的兵力从55万人下降到34.4万人，美军第9步兵师、大红一师、第82空降师3旅、陆战3师、第25步兵师2个旅和第4步兵师全部撤离。在美军撤离期间，越南人民军的活动确实比较消极，根据地被大大压缩，南方中央局和越南人民军在南部平原的主力部队均被迫转移到柬埔寨境内。尼克松的“战争越南化”战略似乎旗开得胜。

受到“战争越南化”政策初战告捷的鼓舞，印度支那的政局也悄然发生变化。原本亲越的柬埔寨王国西哈努克政权被推翻，朗诺元帅出任国家元首，于1970年3月12日宣布组建新的高棉共和国。朗诺一上台，就向越南民主共和国与越南南方临时革命政府驻金边大使馆照会，发出最后通牒，要求对方务必在72小时内撤离柬埔寨，并让越南人民军停止在柬埔寨境内的一切“非法活动”，否则高棉共和国将视对方为战争行动。为了彻底把越南人民军赶出国内，朗诺元帅还照会美国政府和越南共和国，请求联军出兵协助剿灭“越共”在柬埔寨的后勤基地，并摧毁北越沿胡志明小道和通过西哈努克港往柬埔寨囤积军需物资和武器装备的仓库区。

为了回应朗诺总统的请求，美军和南越国军于1970年4月30日到6月30日，在空军支援下，对柬埔寨境内各个重要的越尽管损失很大，但越南人民军依然给美军造成不小打击军后勤基地展开大规模进攻。经过两个月战斗，联军宣称击毙和俘虏越南人民军8686人，缴获9954件步兵武器和1733支轻重机枪、火箭筒，以及1534吨弹药和5619吨大米。

柬埔寨系列作战的结果，几乎使全体南越人对南越国军逐步有了信心。对尼克松来说，战争越南化政策似乎初见成效了。也许，这就是华盛顿当局建议派南越国军最精锐的作战部队深入南寮的原因。

美方希望越南共和国能够承担起这次攻势的重任，以检验南越国军经过两年扩军后独立组织实施战役的能力；同时彻底切断胡志明小道，阻止越南人民军使用长山公路将兵力和物资源源不断地送进南方战场，从而彻底断绝越南人民军几年内重新在越南共和国境内发动大规模进攻的可能。

实际上，正如作者在前面论述的情况，长山公路是一个系统公路，横贯印度支那的9号公路虽然重要，但只是长山公路系统的一个公路环节，即便联军打穿了车邦，控制了9号公路西段，也不可能阻止长山公路系统的继续运作。可以说，美方并不了解长山公路的整体运转情况，企图通过封锁9号公路扼杀胡志明小道的设想只能是一厢情愿。

对于美方的战略设想，美国历史学家刘易斯崑索尔雷认为： “总的来说，美 国政府对越南战场还是寄予厚望，即便存在着一定的风险，他们也希望战争扩 大化。华盛顿决策者们认为，入侵南寮可以极大地干扰敌人的物资储备工作， 或许还能阻止敌人新的攻势。” 对于南越国军实施如此大规模的作战行动，索尔雷无不担忧地评价道： “实施这次军级规模的越境作战，在没有美军地面部队 和任何美军顾问的伴随下，南越国军仅仅沿着一侧是延绵起伏的群山，一侧是 波涛汹涌的车邦，且年久失修的9号公路深入敌人苦心经营多年的后勤基地展 开攻势作战，是不可能达成战术突然性的。这次作战，从一开始就是高风险行动， 越南共和国国军将士不仅没有此类作战经验，也没有灵活机动的战术，更没有 艾布拉姆斯将军对地形的那种嗅觉。对联军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如此拟定入 侵南寮的计划。因此，一群年轻的军官在亚历山大 · 黑格将军领导下，以及作 为美国国务卿基辛格博士的军事智囊团，参与了拟定政策和作战计划。”

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军事顾问亚历山大·黑格将军，也在回忆录中描述了入侵南寮行动的决策过程：

“1970年底，情报部门估计河内每个月往南越渗透6000名训练有素的武装人员，主要是通过老挝境内的胡志明小道南下。如果这种渗透持续下去，那么敌人强很可能在1970年旱季拥有在南越境内发动大规模攻势作战的能力。在尼克松和基辛格的支持下，美国远征军最终拟定了一个封锁北越人民军南下渗透的作战方案。1971年1月18日，在白宫举行的秘密会议，基辛格博士、黑格、赫尔姆斯和穆尔将军，以及尼克松都参加了会议。在会上，尼克松总统宣布要发动代号‘兰山719’的作战行动，旨在铲除胡志明小道。”

关于美军的决策，菲利普·戴维逊中将也有自己的看法： “基辛格认为1970 年入侵柬埔寨以后，进攻南寮比进攻河内不失为更好的选择，然而，最终拍板 决定打‘兰山719’的人却是尼克松总统。1970年12月23日，总统批准了老 挝作战行动纲要，因此在1971年1月，艾布拉姆斯将军让韦安德将军负责这 项作战时，他亲口和韦安德说这是总统批准的作战行动。”

对美方乐观的看法，负责指挥这次入侵南寮行动的南越国军第1军区司令（即第1军团司令）黄春林中将却有不同的意见。越南战争结束后，他在接受采访时说：

“艾布拉姆斯上将，美国远征军总司令，是一位典型的名将，他从来不会坐等敌人进攻，总是坚持先发制人。不幸的是，他并不了解越南共和国的官方态度。如果他站在越南共和国官方的角度来考虑整体战略的话，他就应该会选择入侵北越。入侵北越并不意味着长驱直入打河内，而是坚持对559兵团司令部和后勤补给基地，也就是在广平省的崇山峻岭，离北纬17度约48公里处的地区展开攻击。那里有数以万计的北越部队在掩护着胡志明小道，并囤积着几十万吨军需物资，等待南运。

“对柬埔寨和南寮北越据点的进攻，是美国的一项准备撤军的战略性的举措。否则，北越就会在美军撤军将要完成时攻击其最后撤退的单位。为了这个目的，美国协调和支援南越国军攻入柬埔寨境内的鱼钩和磅堪省，及突入南寮的车邦。但是南越国军的撤退在战役层面都失败了，因为他们根本没想到实施进攻是为了撤退，就像进攻然后再撤退或是撤进前面预伏阵地等待敌人到来，这类模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频繁使用。”

对于美军普遍认为的南越国军在两年的“战争越南化”政策中仅仅是装备质量和数量以及兵力规模上来了，而战斗力却没有跟进的看法，黄春林不以为然： “我 们有能力进攻北纬17度以北，打掉第559兵团司令部，摧毁胡志明小道的后 勤补给体系（敌人赖以对南方战场提供补给的基点）。一旦胡志明小道始端的 囤积点被拔除，北越对进攻南越的积极性便会自动受挫，敌军部队沿胡志明小 道进攻，4个军区的侧翼都暴露在他们面前。如果胡志明小道被铲除，南越国军怎么会丧失第1、2、3、4军区呢？

“我们早就该这么打了。如果是在1965年到1968年就这样，情况会好很多。我们一直等到几乎所有美军都撤离了，直到美国国会限制美军在越南的作战行动，才进攻车邦和胡志明小道，因此我们失去了一个解决敌人最有效的机会，因为我们等得太久了。”

黄春林的说法确实有几分道理，越南人民军第559兵团司令部确实设在广平省南部，可黄春林不知道的是，越尽管损失很大，但越南人民军依然给美军造成不小打击军新组建的B70兵团三个主力师正在河静省、清化省、义安省和广平省集结待命，要么防范联军进攻9号公路，要么防范联军打第4军区南部。无论是美方的打击目标，还是黄春林的设想都没有逃过越尽管损失很大，但越南人民军依然给美军造成不小打击军的判断，对方早有准备。（后一节详述）

1971年1月初，美国远征军总司令艾布拉姆斯上将根据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指示，协助越南共和国联合参谋本部拟定了入侵南寮的作战计划。越南共和国总参谋长高文园上将同意了这个作战计划，越南共和国总统阮文绍也签字批准。按照美军将领达维逊的描述： “当艾布拉姆斯将军在1971年1月初向高文园将 军兜售这份计划时，他就信誓旦旦地说这是得到美国总统批准和保证的作战计 划。” 实际上，艾布拉姆斯上将并不是特别赞同这么打，他执行的仅仅是美国总统尼克松的命令，但内心丝毫不喜欢“兰山719”计划。

由于越南共和国覆灭了，越南文的作战计划都被北越收缴，因此计划内容只能参照美国陆军历史研究中心保存的副本。根据解密的文件，“兰山719”行动分成三个区域展开，首先是从越—老边界沿9号公路往车邦，形成一个正面宽10公里、纵深约35公里的中央地带，涵盖9号公路、班东、车邦、30号火力基地和31号火力基地，负责这个区域进攻的是南越国军伞兵师团和第1装甲骑兵旅团。按计划，伞兵师团将在南越国军第1装甲骑兵旅团的加强下，沿着9号公路展开攻击，切断南北横断9号公路的16号公路，并摧毁车邦周围的越南人民军仓库区和输油管道。这个区域以车邦河为界，以南是第1师团防区，以北是伞兵师团防区，第1师团的任务是拿下古谷山脉并建立东火力基地、三角洲1号火力基地和草原火力基地等。在9号公路北面大约10公里处，有一条和公路走向平行的山脊线，这里是伞兵师团和别动军第1联团的作战分界线，防止越南人民军主力从越南北部沿16号公路直下9号公路。

整个作战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代号“德威·卡延（Dewey Canyon）”，由美国陆军第5步兵师和美国陆军第101空降师负责，斯迪内·贝里（Sidney Berry）准将任指挥。

第二阶段，由南越国军第1军团实施，他们的任务是动用第1军团主力和 配属部队，在美军空炮火力支援下，采取直升机机降，蛙跳跃进打击的方式。 其中，伞兵师团要在第1装甲骑兵旅团和第1师团配合下，夺取9号公路南北 的重要地带，摧毁越 南人民 军的后勤仓库和输油管道。别动军负责掩护伞兵师 团右翼，海军陆战师团作为总预备队，第1军团前指设在溪山基地。

第三阶段，夺取既定目标后，上述部队继续扩大战果。

第四阶段，达成所有任务后，南越国军从南寮撤离，绝不侵占老挝王国一寸土地。

整个计划从1971年1月30日起开始实施，最大战斗日是90天。参战部队除了南越国军各部队外，还有美国陆军第24军炮兵群和第101空降师的直升机群。美国陆军第24军军长萨瑟兰中将和他的参谋负责指导与协助越南共和国国军第1军团司令黄春林中将，打好“兰山719”行动。

计划是好的，可实际却困难重重，特别是兵要地志，根本不利于从未打过军级战役行动的南越国军。美军情报称，第559兵团的后勤中心设在老挝境内车邦省的车邦市，距越老边界重镇寮宝约40公里。在寮宝以南和9号公路之间是一系列延伸进入老挝境内的山脉，而这些延绵不绝的山脉都覆盖着浓密的丛林、竹林以及其他植被。山脉的各个山峰海拔都在500～850米，是嵌入老挝境内的9号公路周围的制高点，从这些山头可以将溪山基地一览无余。

要从寮宝打到车邦，就必须沿着东西横贯印度支那半岛的9号公路突击。9号公路是法国殖民时期，在印度支那修建的公路网中横贯老挝中部沙湾那吉省的重要交通干线，东起越南境内的东河，西到沙湾那吉。联军拟定的“兰山719”行动，就是打算从东河出发，沿着9号公路越过溪山和寮宝，往车邦进攻，意在打掉越南人民军苦心经营多年的604号仓库区。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604号仓库区不仅是越南人民军第559兵团苦心经营多年的地区，也是多年来进攻及控制溪山地区的跳板，周围几乎完全是密覆森林和灌木丛的山地，易守难攻。老挝境内的9号公路则是一条狭窄的单行公路，两侧长满大象草和灌木丛，特别是公路左侧（南面）密覆原始森林和竹林，是天然的伏击点。由于路面狭窄、空间有限，南越国军沿着9号公路实施突击，一旦被越南人民军截断退路，要掉头撤退就是十分困难的事情，简单地说，沿9号公路进攻不具备横向快速机动能力（只有顺向机动）。另外，道路的整体状况也是很糟糕的，无论是公路、桥梁，还是涵洞都年久失修，部分路段受到大雨不断冲刷，导致路面留下许多深达6米的大坑，给南越国军的机械化行军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除了9号公路本身外，南北两侧的山系也是“兰山719”行动潜在的“大敌”。在南面是一系列600到700米高并可俯瞰车邦河的丘陵，它们从车邦以南起，沿着与9号公路平行的方向一路延伸至寮宝。在北面，同样也是沿着与9号公路平行的方向往车邦延伸的山脉，许多山头高度都在600米以上，可以清楚俯瞰9号公路并监视公路上的一举一动。谁能控制这些山头，谁就能封锁9号公路。

综上所述，从联军角度来看9号公路沿线的兵要地志对南越国军极为不利，特别是对根本没有主战坦克（M-48坦克），而只有M 24“霞飞”和M-41坦克，以及M-113装甲运兵车的南越国军装甲兵来说，在9号公路地区作战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在这里他们既无法适应地形和天气，也没法施展自己的机动性和火力特长，倒是自己薄弱的装甲成为越南人民军反坦克猎杀小组攻击的对象。

尽管有种种不利因素，但联军还是未经周密考虑，为了所谓“政治解决”和“战略优势”，美越双方高层强行通过了作战方案。为了打好这次攻势，也为了展现一下“战争越南化”政策持续两年以来越南共和国武装力量的真正实力，南越国军可谓精锐尽出——第1师团（含第1和第3步兵团）、第1装甲骑兵旅团（含第11和第17装甲骑兵团）、别动军第1联团（含别动军第21、第37和第39营）、第10工兵联团（含第101和第102工兵营）、第1军团炮兵群和师属炮兵群，以及第1联勤司令部、伞兵师团（含第1、第2、第3伞兵旅团）和海军陆战师团（第147和第258海军陆战旅团）全数上阵。

美军也打算出动相当规模的兵力，进行作战支援。美国陆军第5机械化步兵师1旅首先拿下溪山基地，保障参战的美国陆军各个炮兵营在广治省西部展开，并建立一条往南到老挝边界的警戒带，掩护南越国军第1军团的集结区；美国陆军第45工兵群要重新修复溪山机场，保障C-130“大力神”运输机起降，并整修从东河到范德格里夫特火力基地之间的9号公路段；美国陆军第101空降师及海军陆战队的运输直升机和武装直升机群，负责给南越国军第1军团提供火力支援和运输保障；美国空军第7航空军和B-52战略轰炸机群将根据南越国军的请求提供战术航空火力支援或“弧光打击”（就是用B-52针对特定的坐标方格进行地毯式轰炸）。

最给力的支援莫过于参战的美国陆军炮兵群，该炮兵群由第4炮兵团8营（装备4门203毫米榴弹炮和8门175毫米自行火炮）、第94炮兵团2营（装备4门203毫米榴弹炮和8门175毫米自行火炮）、第396炮兵团1营B连（装备4门175毫米自行火炮）组成的第108炮兵群和第4炮兵团5营（装备18门155毫米自行火炮）构成。其中，第4炮兵团5营负责支援美国陆军第5机械化步兵师 1旅，第108炮兵群负责支援南越国军第1军团。

面对整装待发、信心满满要展现“战争越南化”政策威力的联军，越南人民军又是如何应对的呢？ EK8u7pIEFkhrzmYSasZXPjCbHb4ITbYxMxY4OP50Pv5xi3hbOXKCXo7oP/XMkmx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