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或者说一本经过转译的书,自有其命运。
允许译者所追求的世俗价值,其实只有些许的期望:如果这个译本能够忠实传达原著,并在译者的本土母语中助产其活泼生命的话,也许它会被人记得更长久一点吧。若更幸运一些,此后的某天,一个未来的读者翻阅它时,能被这些篇章深深吸引而会心一笑,那么,一切足矣。
如是,他就不单纯是原著者的一个影子(或者工具)。他更像是一个摆渡人,一个琢磨语言的工匠:借由其创造性工作,来自另一个语言体系的文字,将在一个新的语言国度里寻访到更多的读者。接近这个标准的翻译作品,其意义不下于独立的母语创作。
无须多言,奥登和衣修伍德这两个旅伴,无论在其真实的旅程中,还是在这本诗文合一的旅行读物中,其道德感是毋庸置疑的。在此,我们(包括你,读者本人)理应向他们致以迟到的敬意。
……
进入正文前,读者诸君或许可以花上一点时间,阅读以下两个部分的导读。
这些内容实是很有必要的背景铺垫:导读第一部分从汉弗瑞·卡彭特的奥登传记和其他资料中摘选了部分片段,补充了奥登和衣修伍德写作本书前后的本事经历,以便我们可以更好理解《战地行纪》两位作者的立意、观点,借此也能深入体察他们的生活实况和真实性情;此外,1938年前后对奥登来说也是一个关键年份,其思想、创作包括生活空间进入了转变期,诗人正向中年的成熟演变,因此,这部分的传记资料对理解奥登其人其作品会有所助益;
导读第二部分是对奥登在本书中诗歌作品(尤其是《战争时期》十四行组诗)的简要评述,参考奥登文学遗产管理人门德尔松教授在其《早期奥登》中的有关解读,译者给出了一个基本框架,有心的读者可从这个评述和诗歌译文后的注解,初识奥登诗歌艺术的堂奥。
著名诗人、诗歌评论家王家新逐字逐句校对了本书的诗歌部分,提出关于修改的真知灼见,在此深表谢忱;
浙江大学的蔡海燕博士亦对诗歌部分的译稿提出宝贵意见,受益良多;
诗人长岛和画家卢苏明在本书翻译过程中一直给予我关切和鼓励;
以及我的家人,为你们无处不在的“良善”。
译者
2011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