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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志学和翁力来到鞑子香医院。

“医院取此名子,鞑子香。”刑警翁力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你认为鞑子香是什么?”欧阳志学问。

“花呀!”翁力掌握的知识鞑子香是迎春花,也叫满山红,年息花。

“满族祭祀烧的香叫鞑子香 。”欧阳志学回忆说,“我小时候,奶奶农历7月15日上山采鞑子香,阴干后轧成面净纸包好,以备使用。”

“你家是满族?”

“不是。”欧阳志学说,“民间好多东西不见了,鞑子香、艾蒿……点艾蒿绳熏蚊子比当下的蚊香好,即卫生又环保,对人身体无害。”

“化学时代哟!”翁力道。

“我想医院起这样的名字,是一种怀念……”欧阳志学猜测,他们来到医院猜测才结束,下车时翁力看眼牌匾,确实见到鞑子香花图案,不过不是植物,是黄铜鞑子香,用金属制作的花朵总让人觉得不真实。

“鞑子香……”翁力嘟哝道。

鞑子香医院前身是街道卫生所,经营不下去,区委做出决定卖掉该医院,一个叫徐大庆的人,以三千万的价格买下来,取名鞑子香医院。本书故事的需要,介绍一下该人。

说到徐大庆,不能不提到他的父亲徐茶宝,此人在文化大革命中过世,留下一个秘方,一种治疗世间顽疾的药,他的小诊所得到一名药企老板的资助,购买下濒临倒闭的街道卫生所建成一所规模医院,由于那个药神秘代号鞑子香,医院就命名鞑子香。刑警不清楚院名的来历,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

“警察同志,你们?”接待刑警的医政科张科长,问。

欧阳志学只说了解一些情况,问:“你们医院都开展哪些手术?”

“哦,手术范围很广,”张科长介绍道,“我院开展的是中西医结合的外科学,通俗点儿说,特色外科。”

刑警对这些不感兴趣,欧阳志学问:“有一个问题请教张科长。”

“别客气,请讲。”张科长说。

“举个例子,一个人截了肢,截掉的肢体怎么处理?”欧阳志学问。

医政科长很少,或者说几乎没碰到这样提问。通常割下人体病变组织,小的块儿直接冲入下水道。

“较大的块儿呢?”刑警问。

“两种可能,交给患者家属,或医院处理。”医政科长说。

家属怎样处理割下的病变组织刑警可以想到,风俗、亲情决定不会太残酷,火化、掩埋……医院则不同了,刑警问道:“假如患者不愿带走,留给医院怎么处理呢?”

医政科长需要思考一下回答,他们的做法说出来家属难以接受,定招来非议,至于其他医院怎么做不清楚,小说中的鞑子香医院将大块人体组织碎小,然后冲入下水道。

刑警完成调查,走出鞑子香医院。

“嫂子在这所医院里工作,你不去看看她?”大门口翁力说。

欧阳志学目光朝住院部大楼飘扬一下迅速收回,哪个窗口是妻子工作的地方他不知道,A病房──总统套房,这个高级病房位置特殊。欧阳志学说:

“看什么,天天看。”

翁力笑,内容多多。

下一站走访是一个单位,询问的问题与地下管网有关,被问者搞不清警察要干什么,想肯定跟某个案子有关。

半天走访下来,欧阳志学觉得有些累,独自一个人往家走,寻思回到家里一个人吃饭睡觉,清汤寡水的没意思。妻子要一周时间才能回家,怎么熬啊!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大学时代,他遇此情形,就盯上铺那个人,用脚踹,狠踹。

“又馋啦?”上铺人的声音棉花一样绵软。

他继续踹,直到上铺人的声音铿锵为止,“欧阳,去鹿肉馆。”

如今,上铺的人经营房地产公司,没时间见面,脚再有力气也踢不到上铺,实际上也没上铺可踢。

手机音乐铃声响起,他一看来电号码,自言自语一句:“人不经念叨,想他就来了电话。”

“欧阳,在哪里?”徐咏时问。

“大街上。”他回答。

“面前没躺着一具尸体吧?”徐咏时幽默道,他经常这样讽刺老同学的刑警职业。

“当然没有。”

“你能出来吗?我们去吃吉菜。”徐咏时说。

“好啊,到哪儿?”

“长白山酒店。”徐咏时说。

三江市的长白山酒店专营吉菜,房地产老板徐咏时早一步到,订了包房,欧阳志学进来见他一个人,说:

“怎么打单?”

“雁南飞啦!”徐咏时几分伤感道,他有个湘妹子,不久前回了老家,“我怕你又跟死人亲密接触出不来呢。”

“哪有那么多死人。”欧阳志学坐下来,问,“今天是什么节目啊?”

“重温。”徐咏时下意识地瞥对方的脚,此刻比较文明。

“重温什么?”

“白色年代。”徐咏时说,这个词汇在他俩中间使用多年,欧阳志学经常熊(欺负)自己,最后找到恰当词汇:白色年代,“上午我忽然想起你的脚,脊背麻。”

欧阳志学动弹动弹腿,想做个上踢床铺动作,服务员过来让他放弃踢腿,服务员问:

“老板点菜吗?”

“欧阳,你点。”徐咏时将菜谱推给老同学,“点你喜欢的。”

欧阳志学选菜,说:“来一个炒肉拉皮。”

“不行!点好的。”徐咏时说,他嫌炒肉拉皮档次太低,“再点。”

推辞不过,欧阳志学又点了一个菜:猪肉烩菜。这样还不能使房地产老板满意,他说我点吧:

“罕参炖飞龙,山宝葫芦鸭。”

“罕参炖飞龙,山宝葫芦鸭。”服务员问,“老板用什么酒水?”

“000799。”徐咏时说。

服务员愣然,说:“对不起老板,我没听懂,000799是什么酒?我们这里只有国窖1573。”

徐咏时大笑后,问服务员:“小先生,你不炒股吧?”

服务员摇摇头。

“一瓶酒鬼酒。”徐咏时强调说,“要高度数的。”

“炒肉拉皮、猪肉烩菜、罕参炖飞龙,山宝葫芦鸭,高度数酒鬼酒一瓶。”服务员复述一遍,然后说,“老板请稍等。”

“咏时,酒鬼酒你怎么叫000799?”欧阳志学问。

“你也不炒股?”徐咏时说,“难怪,000799是酒鬼酒代码。”

“哦!咏时,最近忙吗?”

“备战金九银十,特忙。”徐咏时说,九月是房屋销售的金月,十月是银月。

“忙好啊,忙就是钱。”欧阳志学说。

“我家领导可不这么看。”徐咏时说到父亲,突遭霜打植物似的,“领导盯上我,干扰厉害。”

“还是让你继承?”

“是啊,我爷治病秘方。”徐咏时抱怨道,“到今天我都不知道爷爷有什么秘方,治什么病,就逼我继承。” URH4HjfRmVAqSvxGy2iq7nQNqPSh//ar/zrmIOz+hgCKqoks5ppVqRiXGyJrHdg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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