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红色佛珠

正在栀间为和日各之间的事发愁的时候，这日下午收到一个叫青芷的多年失去联系的朋友发来的快递，栀间觉得很是奇怪，收到快递包裹，打开层层塑料包装物之后，里面是一个黑色木质锦盒，掀开锦盒的木头盖子，一串红色佛珠呈现在栀间面前。

佛珠下面压着一封简单的信笺，原来这个朋友换了电话号码，也不记得栀间的电话，多年也没有联系，这些年又想起栀间这个朋友，于是就用快递这种唐突的方式来确认一下是不是栀间还住在这里，若还住在这里，就及时与她联系，里面留了她最新的电话号码。

栀间见了多年失散的老友的电话，心中有些欢喜。

“这什么人啊？”一边日各已经跳进锦盒，坐在那圈佛珠里一边东看西瞧一边问栀间。

“我的一个好友，好多年没联系了。”栀间一边将好友的电话号码输入脐橙牌手机一边回答。

“好友？男的女的啊？”日各貌似无意间地询问，眼睛不离开佛珠。

“女的，怎么了？”栀间望着假装没什么事的日各问。

“哦。没事儿，我就是随便问问。”日各笑了笑回答。继续低头欣赏那一颗颗红色珠子。

“小小年纪，不知道你整天都在想的是什么？”栀间望着日各笑道。

“我是为了呵护你，才问的，没什么想的。”日各双手交叉躺在佛珠圈中心，一幅赖皮样子。

“谢谢你的呵护，用不着。”栀间说着开始拨那朋友的电话号码，与多年好友通话，日各在一边无所事事，却支愣着耳朵听着。

通话结束，栀间很高兴，看见日各正望着自己。

“听见了吧？没骗你。她老公是一个画家，还小有名气吧，最近两年没有太多联系，她信佛，这是一串开光了的佛珠，专门给我寄来的。大概想让我也皈依佛门吧我想，她约我去北山九小处一起爬山呢。”栀间边说边放下手机。

“嗯，去爬山，好啊。北山九小处是什么来历？”日各歪头问栀间。

“九小处是北山一个自然风景区的名字，有九个景点，基本都和佛教有关吧，那里有个塔，因为里面埋了一个佛牙舍利而著名，现在许多信佛的人都喜欢去那里烧香拜佛，那里距离青芷他们家比较近，都在北边，她以前经常去，我没怎么去过。”栀间向日各解释。

“好啊。我喜欢去，答应她，带我一起去。”日各听说要出去玩又兴奋起来。

“可是我不喜欢爬山，很累。再说好不容易歇个周末，就是想睡睡懒觉，不想出去。”栀间抱怨道。

“哎呦，你可真是懒惰，当你陪我去玩行吗？”日各兴致盎然说。

“是你陪我玩，有没有搞错？”栀间不服。

“不管谁陪着谁啦。反正我就想去。”日各躺在红色佛珠间撒娇。

“主要是我去吧，她又要让我去看画展什么的，她老公是画画的，我虽然喜欢画，可是也不是很懂，反正就是觉得商业，有些不舒服。”栀间顾虑重重说。

“你真够累的，邀你去看画展你就去看吧，我对画还有些研究，我可以给你讲讲。”日各站起来，双手插在裤兜里走来走去，面有得色。

“你说的真的假的啊？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啊？”栀间听日各这么说半信半疑望着他。

“我的好处还多着呢，你慢慢就都知道了，然后你就会离不开我，然后你就会爱上我……”日各嬉笑，说完望着栀间，栀间也正望着日各，两个人目光突然相遇在一起。一种莫名的感觉突然在这目光中产生。

两个人忽然被电了一下一般尴尬，收回目光。日各不敢再多说话，栀间也觉得心中有些异常，脸上忽然热辣辣起来。

“我，我是胡说的。”日各低声说，不敢再抬头看栀间的眼睛。栀间看见日各低头的一幅窘态，心中感觉到可笑，但是却也觉得亲近。

难道我真的爱上这小东西了？他不过是个小孩子，顶多是个喜欢胡说八道的小孩子，我怎么会呢？再说我还有麦科。想到麦科，想起那日晚上的情形，栀间突然全身一阵热，跌坐在椅子上。

“栀间，你怎么了？”日各见栀间神色恍惚，关心地跳到她的胳膊上，望着栀间的脸问道。

“我，我没事。”栀间看着日各，因为紧张自己神色慌张，难以想象，他这个巴掌高的小人儿，怎么会懂这种感情，可是自己心中分明发生了变化，不想他再睡在自己的胸前了。

“日各，我想，以后你不能距离我太近。我们之间要保持距离。”栀间忽然说。

“什么意思？”日各疑惑摸了一下后脑勺问道。

“就是你不能再睡在我的，衣服里了。”栀间小声说。

“不行，我距离你远了我会失去能量。”日各不同意叫着。

“我不会让你距离我远很久的。”栀间心中有些不忍解释。

“为什么要这样啊？我做错什么了还是说错话了？”日各茫然看着她。

“你没有，不过总之，我们要这样，你不是听我的话吗？”栀间又说。

“哦，那我会想你该怎么办啊？”日各又说。

“你经常想我吗？”栀间忽然抬头问他。

“嗯，我晚上很想你，不和你在一起时候我就会想你。”

“你有想过我们如果分开了，你会怎么样嘛？”栀间又问他。

“分开？为什么？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分开，我会死的。”日各神色迷离说。

“可是，如果有一天我们必须要分开，你想过吗？”栀间又问道。

“这个问题，不是我最初告诉你答案了，我们分开，我会死，你会大病一场，导师早就说过了，所以我们不分开啊。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日各望着栀间说。

“唉，我们，需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办。这串佛珠你喜欢吗？”栀间又问。

“喜欢。”日各答。

“那就放在你的卧室里吧，你说你来自西方佛的世界，想必与佛有缘，也许从佛珠这里你会得到一些启迪吧。我是在想，我要弄清楚，你和麦科为什么不能见面，你的导师为什么会这样说，不然我们之间的问题就无法解决，我不想我们之间不能阳光的在一起。”栀间说完，将佛珠收拾好，放进日各的纸盒屋子里。日各更加茫然，完全不知道栀间再说什么。

“我想陪青芷去一趟九小处，不过我不想带着你去，我们在一起，单独和青芷一起，她会发现我们，你又不听话，喜欢出来捣乱。”栀间说。

“可是我可以听话。”日各一幅听话的样子。

“可是你不能再钻进我的衣服，所以带你也挺不方便的。”栀间又说。

“那我可以钻进你的衣服。”

“是我不想和你那么亲近了。”栀间望着他那样子，严肃说。

“为什么？我会死的。”日各急的要大哭了几乎。

“你不会的，我去半天就回来。或者我开车去，你待着车上等我，我们距离不会很远的。行吗？”栀间哀求。

“不行。”日各否认，满脸怒容，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情况急转直下了。

“不行也得行，这次不听你的话了，你让我清净一下，好好想想这些事，我有点乱，我要好好静一静。”栀间有些不耐烦说道。

日各见栀间有些生气了，脾气蛮大的，就不再坚持，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