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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优秀全面的小罗伯尔

知道巴嘉勒尔要留下来,每个人都很高兴,特别是小罗伯尔,他高兴地跳起来,搂住了巴嘉勒尔的脖子,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差点将法国地理学家撞倒在地。

“真是个好孩子,我要教他地理学。”他说。

我们应该知道,麦盖尔船长可是一直致力于将小罗伯尔训练成一个优秀的水手;格莱拉弗爵士正在培养他成为一个勇敢而正直的人;少校训练他沉着冷静的性格;海伦夫人教育他成为善良真诚的人;玛丽则要求他不要辜负每一位热心教他的老师。

在这样的环境下,小罗伯尔必定会成长为一个优秀而全面的君子。

“邓肯号”在这里加上了煤,然后离开了这恶劣天气下的地方,向西进发。它沿着巴西的海岸行驶,到9月7日的时候,一阵北风将“邓肯号”送过了赤道线,进入了南半球。

“邓肯号”顺利地横渡着大西洋,每个人都满怀信心。在寻找格兰特船长的行程中,似乎成功在一点点地接近他们。在这些人中,最有信心的是麦盖尔船长,而他的信心,又来自于他的美好愿望,那就是全心全意地让玛丽小姐获得幸福。虽然他一直想隐藏对玛丽的特别关心,但除了玛丽以外,其他人都看在眼里。

对于那位博学的地理学家来说,他可以算是南半球上最幸福的人了。他整天忙着研究地图,那方厅的桌子上,摆放着的全是地图。因为这个,奥比尔先生想要布置餐桌而没有地方,也会时不时地和他发生争执。

不过,楼舱里的人除了少校,都是支持巴嘉勒尔的。当然,少校之所以不支持是因为他对地理学没兴趣。

同时,巴嘉勒尔还在大副的一个箱子里发现了一堆书,里面有很多西班牙文字的书,因此,他决定学习西班牙语,而这种语言,船上没有一个人懂。巴嘉勒尔之所以想学西班牙语,是因为他觉得这对他在智利海滨做考察有帮助。他甚至还觉得,冲着他对语言的敏感,很可能一到康塞普西翁,他就能流利地和当地人对话。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他一天到晚都在咿咿呀呀地学着这些复杂的语言。不过,闲着的时候,他也会教小罗伯尔一些科学知识,并将“邓肯号”路过的一些海岸的历史讲给他听。

9月10日的时候,船行驶在南纬5度73分,西经31度15分的地方。就在这一天,爵士听到了就连最有学识的人也不知道的历史。原来,这天巴嘉勒尔给大家讲美洲发现史时,讲到了哥伦布。最后他说,那位著名的热那亚人,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发现了新大陆。

大家都觉得不可能,巴嘉勒尔却说得很肯定。

“没有比这更真实的历史了!当然,我没有想去抹杀哥伦布做出的贡献,但事实总归是事实。在15世纪末期的时候,人们一心一意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怎么找一条最快到达亚洲的路,怎么最快从西方走到东方。总之,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怎么找出一条捷径到印度。这就是哥伦布想要试图解决的问题,所以他四次航行,曾到过美洲,在库马纳、洪都拉斯、莫斯基托、尼加拉瓜、维拉瓜、哥斯达黎加、巴拿马等一带登陆。

“不过,这一带的海岸他知道的只有日本和中国,所以到死他都不知道那个新大陆的存在,死后更没有以他的名字命名那新大陆。”

“虽然我很愿意相信您的话,不过我亲爱的巴嘉勒尔,我还是有些地方不明白,那就是哥伦布的发现,是哪位航海家探出了结果?”爵士问。

“当然是哥伦布之后的一些人了,比如和哥伦布曾一起航行过的奥荷塔、品顿、维瑟普切、孟杜萨、巴思提塔斯、嘉白内尔、瑟利斯……这些航海家都曾沿着美洲东海岸进行过考察,他们曾由北向南去探测美洲海岸,发现那里在360年前,就和我们今天一样,被海流推着走。你们知道吗?朋友们,我们现在驶过的赤道线的地方,就是品顿15世纪末驶过赤道线的地方。

“我们如今已经快要接近南纬8度了,品顿是否是在这里到达巴西陆地的?一年之后,葡萄牙人嘉白内尔也曾来过塞居落港,之后,维瑟普切又在1502年的第三次远征中,向南推进;1508年,品顿又和瑟利斯一起航行,探察美洲沿岸各地。1514年的时候,瑟利斯发现了纳巴那他河口,不过也就是在那里,他被土人吃掉了,绕美洲南端的任务也就只能留给麦哲伦了。

“麦哲伦在1519年的时候,带领5只船出发,沿着巴塔哥尼亚的海岸南下时,发现了得塞多港和圣朱利安港,并在圣朱利安港停泊了很久。之后,他又航行到了南纬52度,发现了一千一百童女峡,也就是现在的麦哲伦海峡。1520年11月28日,他穿过海峡,进入到了太平洋。想想看,当他看到海面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时,心情是多么激动啊!”

“巴嘉勒尔先生,我真想生活在那种环境下。”小罗伯尔激动地叫道。

“是呀,我和你一样,我的孩子。如果我能早出生300年,我想,这个机会一定不会旁落他人。”

“要真是那样,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个遗憾了,先生。因为您要是300年前就出生的话,那我们怎么能在这条船上听到您给我们讲这么精彩的故事呢?”

“这倒没什么,夫人,即使我不为你们讲,自然也会有别人为你们讲。他们甚至还会告诉你们,西海岸探险是皮赛儿兄弟的功劳。这两兄弟真是大胆的冒险家啊,他们曾是很多城市的建立者,比如库斯科、基多、利马、圣地亚哥、比利亚里卡、瓦尔帕莱索以及‘邓肯号’要到的康塞普西翁都是他们的功劳。在那个时候,他们两兄弟的发现和麦哲伦的发现联系起来后,就形成了美洲海岸线。这个贡献,也令旧世界的学者们惊喜万分。”

“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不会满意的!”罗伯尔说。

“为什么不满意?”玛丽瞪着喜欢听发现史的弟弟问。

“就是,我的孩子,您为什么不满意呢?”爵士带着微笑也问。

“要是我的话,我一定还会看麦哲伦海峡的南部还有些什么。”

“嗯!没错,孩子,说得好极了。就是我,也想知道美洲大陆究竟是怎么延伸到南极的呢。还有比如它和南极之间,是否和德莱克推测的一样,还有一道海——对了,这位德莱克是你的同乡,爵士——所以说,如果罗伯尔·格兰特和雅克·巴嘉勒尔出生在17世纪的话,一定会跟着索珍和勒美尔出发,因为这两名荷兰航海家也想揭开这个谜底。”

“这两个人也是学者?”海伦夫人问。

“不!这两个人不是什么学者,而是大胆的商人。他们也没想给科学做贡献。那时候,荷兰有个东印度公司,这个公司对穿越一切麦哲伦海峡的贸易船都要加以控制。我们知道,那时候,西方人要是去亚洲的话,必须穿过麦哲伦海峡,所以东印度公司可以说实施了一种垄断。有一些贸易船便想着和这些垄断进行斗争,所以想找另一条海峡。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现了一名叫伊萨克·勒美尔的人,此人接受过全面教育,而且非常聪明,他拿出钱来,组织了一个远征队,团队里就有他的侄儿雅各伯·勒美尔和一名霍恩的优秀海员索珍。

“这个远征队从1615年6月出发,这个时间比麦哲伦海峡的发现迟了100年。好在他们在炎地和斯达腾岛发现了勒美尔海峡,1616年2月16日,远征队绕过了被称为‘风暴角’的合恩角。这个合恩角可不简单,比好望角厉害得多。”

“太好了!我真想去那些地方探险。”罗伯尔又大叫。

“孩子,如果你真去了那些地方,你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巴嘉勒尔越说越兴奋,越说越起劲。

“这不难想象,一个航海家在一些航海地图上,一个个地标着自己发现的新地标,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更开心,更快乐呢?比如看着一个陆地慢慢出现在自己面前,一个个的小岛、海峡仿佛是从海面上升了起来。最初,地图上的界线还不清楚,不连贯,这一块陆地,那一块小港,更远的是偏僻的港湾……但慢慢地,随着航海家的不断发现,地图上的虚线一下子变成了实线,港湾成了弓形海岸,海角和滨海陆地连接起来,最后,一个完整的新大陆出现了,这个新大陆有江河、湖泊、山峰、河谷,甚至还有平原和村落,慢慢地,又形成了繁华的都市。

“啊!一个新大陆的发现者,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发明家啊。他们发现这些地方的时候,就和地质学家发现了新矿山一样。一个新大陆出现了,接着就有了新世界,最后一点点都被人挖掘、探测……真是太美好了!可这一切都被人发现过了,我们这些晚到者,反倒没有用武之地了。”

巴嘉勒尔说到后面的时候,显得有些沮丧。

“怎么可能没有用武之地呢,我亲爱的巴嘉勒尔!”爵士安慰他。

“没有了,都被发现了。”

“我们现在做的事,就是我们的用武之地呀。”

此时,“邓肯号”正疾速向维斯普廷和麦哲伦等名人走过的航道上疾驶。

9月15日的时候,“邓肯号”穿过了冬至线,船头也转向了著名的麦哲伦海峡的入口。好几次,巴塔哥尼亚的南部海岸几乎都可以看到了,但却好像又只是一条线,隐隐约约地在天边出现。

“邓肯号”沿着海岸,在6公里以外南下。巴嘉勒尔用他那超大的望远镜看美洲海岸,只看到了模糊的轮廓。

9月25日,“邓肯号”行驶到了和麦哲伦海峡同纬度的地方,并很快驶了进去。通常情况下,汽船都是喜欢由这条路驶进太平洋的。此时的海峡长度不过700公里,不过水却很深,即使是大吨位的船也可以进去。这个海峡的海底平坦,海内盛产鱼类,而海岸的森林也有很多动物。总之,这里是很好的停泊点,这个海峡的优点,是勒梅尔海峡和合恩角所没有的。

在进入海峡的最初几个小时,也就是在110至148公里的航程里,抵达格里考里角之前,海岸都很平,有很多沙,对这些细节,巴嘉勒尔丝毫也不放过。在海峡内是需要航行36个小时的,所以两岸的景致让这位地理学家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在阳光下静心观看。

北边的岸上好像没有人烟,但南边那光秃秃的岩石上,却有几个火地人在游荡。让巴嘉勒尔失望的是他没有看到巴塔哥尼亚人,但船上的同伴们却不以为然。

“怎么会没有巴塔哥尼亚人呢?没有巴塔哥尼亚人,还叫巴塔哥尼亚吗?”他嘟囔道。

“尊敬的地理学家先生,不要急嘛,我们总会见到巴塔哥尼亚人的。”爵士说。

“很难说!”

“为什么很难说?这地方一定会有巴塔哥尼亚人的。”海伦夫人说。

“我表示怀疑,夫人,因为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看到他们。”

“我想,巴塔哥尼亚在西班牙语中是‘巴挞弓’的意思,而这‘巴挞弓’又是‘大脚’的意思。想必这巴塔哥尼亚人的脚一定很大。”

“唉!知道名字的来历又有什么用呢?我们还不知道这些人该怎么称呼呢。”巴嘉勒尔故意说,似乎要以此激起大家的讨论。

“什么?不知怎么称呼?怎么可能?少校,你知道吗?”爵士叫道。

“我不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少校说。

“巴塔哥尼亚人是麦哲伦给他们命名的,但火地人却称巴塔哥尼亚人为提尔门人;智利人叫他们高卡惠人;卡门的移民叫他们提尔门人;阿罗加尼亚人叫他们惠立什人;旅行家伯格威尔叫他们寿哈;法尔珂那叫他们特霍尔惠特……他们自己呢?又叫自己为依纳肯,而‘依纳肯’是‘人’的通称!所以我问大家,这么多的称呼,我们要怎么称呼他们?一个民族有这么多的名称,我真怀疑是不是有这个民族。”

“哇!好一番高谈阔论!”海伦夫人说。

“我承认您的这些说法,不过您还是要承认一个事实,巴塔哥尼亚人的称号多而乱,但他们的身高,应该有结论的吧!”爵士说。

“是错误的结论,我并不承认。”巴嘉勒尔说。

“不是说他们身材很高吗?”爵士说。

“不知道!”

“你可真是,那些亲眼见了巴塔哥尼亚人的旅行家们……”爵士不满地大声说。

“那些说他们亲眼见过的旅行家们,说法也不一样。麦哲伦说他的个子还不及巴塔哥尼亚人的腰部!”地理学家说。

“那不就说明他们很高吗?”

“可是德莱克却说英国人比最高的巴塔哥尼亚人还高。”

“哦!怎么拿英国人比?如果拿苏格兰人比,那巴塔哥尼亚人就不可能高了。”少校用鄙视的口气说。

“卡文迪什说这些人既高大又强壮,霍金斯也说他们是巨人,拉美尔和瑟泽还说他们身高有三米三。”地理学家又说。

“看看,这么多人说他们高,真实情况一定是这样的。”爵士说。

“是的,这些人的说法看似很令人相信,但沃尔德、拿伯罗和法尔珂那的话同样也令人相信,他们说巴塔哥尼亚人中等身材;著名的地理学家派伦·拉·基罗德、伯戈维尔、瓦利斯和凯特莱,还说巴塔哥尼亚人只有一米六左右呢。”

“那么,有这么多完全相反的说法,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海伦夫人问。

“真实情况?夫人,真实情况是巴塔哥尼亚人腿短身长。更有人开玩笑说,这些人坐着一米八,站着一米五。”巴嘉勒尔笑着说。

“好!学者们说得太妙了!”爵士也笑着说。

“要想让这些矛盾之处统一,那就是这些人并不存在,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吧!好了,为了结束这场没有结果的争论,我说件让大家心情好的事吧,朋友们,那就是麦哲伦海峡真是太漂亮了,即使没有巴塔哥尼亚人,它也是漂亮的!”

没错,绕着布伦瑞克半岛航行的“邓肯号”,海岸两边的风景美极了。在又绕过格里考里角后,“邓肯号”前行了130公里,便把奔德·亚利纳大监牢抛在了船的右舷外了。智利的国旗和教堂里的钟楼隐隐出现在树林中,再往前行,海峡两边则突起了花岗石峭岩,那些峭岩的形状非常怪异,让人看了有些害怕。山脚在森林里隐藏,但山顶上却有常年不化的积雪,白茫茫的一片插入云霄。

矗立在云际的塔云恩峰高2100米,位于西南面。夜幕降临,黄昏显得特别长,即将消失在天际的阳光将单调的天空染成了五颜六色。天空的星星越来越密集,航海者就是依靠南极星座指示方向的。在有星星的黑夜,星光如同海岸上的灯塔,给航行中的船只引着路。

“邓肯号”没有在沿途港湾停留,继续航行。

航行中,一种俯临海面的落叶木南极榉的树梢从帆架上不时掠过,有时候,“邓肯号”的螺旋桨又不断地拍打水面,惊醒了海面上停着的雁鹅、凫鸭、鸥鹬,以及沼泽里的鸟类。

再前行一段时间,星光下的海岸上便出现了一些残垣断壁,那些建筑物虽然已经倒塌,但在夜色中却显得非常庞大,这些废弃的建筑遗迹是殖民者留下的。这些废弃遗迹用仅存的这点东西向海岸两边肥沃的土地,以及森林里丰富的物产表示着抗议。

穿过这片残败的遗迹,“邓肯号”便向饥饿港航行。

饥饿港的得名出自1581年。那时候,西班牙人赛孟多带领400名移民来到这里居住,并在此建立了圣菲利普城。几年后,因为饥荒,难熬的寒冬让移民死了一大半。1587年,有艘“嘉文史号”战船来到了这里,发现并拯救了这400名移民中的最后一个,这个人在这座具有600年历史的古城废墟里挣扎了整整六年,差不多快要饿死了。因为这个人,这段历史被记载了下来。

沿着荒凉的海岸,“邓肯号”继续前行。黑夜过去,黎明到来,“邓肯号”依然在这条重要的海峡里航行,两岸又出现了榉树、榛树、枫树形成的森林,森林里不断冒出青油油的山岭,以及长着丰茂金雀花的土丘、山峰,以及那高高矗立的布兰克纪念塔。

“邓肯号”随后又经过了圣尼古拉湾口,这里曾被称之为“法国人湾”。从远处看,海面上有海豹和鲸鱼在嬉戏。这里的鲸鱼的个头很大,即使在3公里之外,仍然能看到它们喷出的水柱。“邓肯号”在绕着弗洛瓦德角时,看到上面布满了尖细的残冰。2000多米高的萨米都峰在海峡对岸耸立着,让人看得胆战心惊。岩石如同带子,将云层分隔开来,让山峰变成了空中群岛。实际上,由于合恩角只是荒海南纬56度下的岩石,所以弗洛瓦德角也就成了美洲大陆的尽头。

从这尖端过去后,海峡便越发显得窄了。海岸两边形成了两座岛屿,一座是布伦瑞克半岛,另一座则是德索拉西翁岛。德索拉西翁岛整体呈长条形,周边被成千上万的小岛环抱,犹如一条大鲸鱼落在鹅卵石沙滩上。

南美洲末端与非洲、大洋洲和印度的末端相比有着很大差别,显得支离破碎。伸进大西洋的一个角,很可能是经受了一场天灾才造成的。

在过了这片肥沃的土地后,两岸又荒凉起来,到处是连绵不断的光秃秃的海岸。海岸的支流如同凶猛的动物,将海岸啃噬成了月牙形。

“邓肯号”沿着弯弯曲曲的航道,像蛇一样爬行,但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和错误。“邓肯号”行驶过的地方被浓烟包围,与海雾融为一体。荒芜的海岸上,有一些西班牙人开的商行。在这里,“邓肯号”没有丝毫减速,继续从一个个商行前经过。

过了塔玛艾角后,峡道慢慢变宽,船在行驶中也有了旋转的余地。“邓肯号”转过波罗群岛的陡峭海岸后,便沿着南岸航行。在入港36小时后,那位于德索拉西翁岛最末端的皮拉尔角的峭岩便也展现出来。很快,“邓肯号”的面前出现了波光粼粼的海面。巴嘉勒尔激动起来,不停地挥舞着手,因为太过激动,差点因站立不稳而倒在甲板上。 K3nV64aRg8Z1TiPJN2Q6Kvj7m6taj9XttFH69Op/fVWyI4ARFFlyMpn0q2GedJ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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