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所说的不成气候都这么厉害了,要是成气候了不是要我的命?”我顶着越来越大的风走到了方蕾的身边,不过方蕾的情况不容乐观,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手也不停的颤抖着。
“水,快!”方蕾很艰难的冲我喊到,嘴角甚至有一丝血迹。
“啊,什么?”我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她是要我把水洒出去,于是忙拧开瓶盖,把水洒向袋子。却没想到风竟然强到把水全都吹了回来,受了观音水刺激的灰烟象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的更来劲了,其中一股竟然冲破了圆圈屏障直向方蕾袭来。
“小心!”我一把把矿泉水瓶扔到了地上,向方蕾扑了过去,总算在那股灰烟打到方蕾之前把她抱在了怀里,两人顺势就滚到了地上。就当我以为就此躲过一劫的时候,我抬头正好看到了在空中拐了个弯继续向我们袭来的灰烟。天哪,难道它是有眼睛的吗?
“让开!”身下的方蕾突然把我推开,“恶灵,退!”一张黄色的符纸被她打了出去,在我们面前形成了一团火焰,灰烟被火焰挡住,这回是真的变成了一屡青烟消失不见。
“方蕾,右边!”我大叫着,因为圆圈里的那几股灰烟已经完全冲破了屏障,全都窜了出来,其中最粗的一条正向方蕾袭来,居然有一条蟒蛇一样粗。
“退!”方蕾又扔出了一张符纸,不过这回好象有点问题了,灰烟被火焰挡去了一部分,另一部分竟然穿过火焰继续袭来。
“见鬼!”方蕾很没淑女的咒骂了一声,拉起还躺在地上的我就一路狂奔。
“快想办法,不要光逃啊!”我边跑边提醒方蕾,我可不想向个过街老鼠一样的抱头乱窜。
“灵鬼旋风的鬼气太强了,火灵符根本抵挡不住啊!这里是不是死了不止一个人?”方蕾一边跑一边还不断的往身后扔符纸,暂时抵挡住了灵鬼旋风的攻势。
“废话,不死这么多人能成鬼湖吗?”我火大的怒吼着,这个女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啊,看来她是明显轻敌了。
“快躲到那棵树后面。”方蕾一把拉住我的手,我可以感觉到她的手正不停的颤抖着,手冰凉冰凉的,她一定也很紧张吧,算了,有美女做伴一块到阴间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吧!
因为树虽大,可毕竟不能并排躲两个人,我和方蕾也就紧紧的挤在了一起,她的身体几乎是整个都贴着我的身上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从她的身上直钻入我的鼻子,令我不禁心猿意马起来,即使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看来人家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是这样了吧。灵鬼旋风从我俩的身边刮过,强烈的旋风把树干都打出了一阵阵木屑,我知道这棵树可以抵挡的时间并不会太久,说不定旋风过一会就会把树整棵的刮倒。
“小心!”方蕾突然拉住我往右闪,我抬头一看,一股旋风正拐了一个弯向我们这里袭来,因为来得实在太快,我知道我们肯定是躲不过去了。方蕾挡在了我前面,我一愣,虽然我是个没有法术的人,可是拿女人当挡箭牌我可是做不出来的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我一把扳过了方蕾的身子,用自己的背来替她挡住那该死的旋风。只觉得背部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火辣辣的感觉,好象是被硫酸侵蚀一样,我甚至可以听见“吱吱”的声音,好象烧烤嘛!我疼得眼泪都留了出来,今天晚上看来要对李洋失约了啊!
虽然背上的疼痛让我痛得几乎要晕过去,可意识竟然异常的清醒,我又看见了向我们袭来的几股旋风,这回真的要完了,四面八方的旋风我可没有办法再挡一回了。这回要拼了,我咬了咬牙,一把搂住了已经处于发呆状态的方蕾,把她压到了地上,然后用自己的整个身体尽量罩住她,把她完全纳入了自己的身体下。
“你!”方蕾大概猜到了我的意图,开始用手拼命的推我的胸口,想把我推开。
这个女人,真是不识好歹,我咬着牙,对她低吼:“别动!”方蕾也许是被我吓唬住了,没有再说话,只是眼中突然起了层雾似的,更加有种朦胧美,就在我象个好色的男人一样惊艳于她的美丽的时候,突然全身剧烈的疼痛,旋风就象刀一样刮在了我的身上,我甚至可以看见我的血被旋风吹得四溅,这样的情景一定很美吧,我苦笑了一下一边还要费力得抵住身下方蕾想要把我推开的用力,天哪,这个女人难道想死两个人吗?
痛到最后是不是就是不痛?我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本来象是在火里烧被刀刮的痛感渐渐麻木,四溅的血液也好象成了阵阵飘散的漫天花瓣,我想我一定已经要快到阴间了吧,可是如果阴间是这么美丽的话,又为什么要恐惧哪?我低头看去,印雪,是的,是印雪,正向我微笑着。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晚上,身下的印雪也是这么羞涩的笑着,全身雪白的肌肤因为欲望而变成了粉红色,双眼中的意乱情迷让我欲火大盛,一发不可收拾。我轻轻吻上了她的红唇,如果要死,我也只想死在她的怀里。我感觉到胸口一阵温暖,然后是越来越热,热到发烫,再然后是全身的火热,就象要爆裂一样,最后是一阵排山倒海一样的巨痛,我眼前一黑,这下,真的要下阴间了吧!
头好痛,好象要炸开了一样,应该有什么应该记得的东西被忘记了,刚才的那个梦中,那个梦中的小女孩,始终无法记起她的长相。我废力得张开了眼睛,正好看到了方蕾满是关切的脸。
“你醒了吗?太好了!”方蕾不顾形象的扑了上来给了我一个拥抱,抱得好紧,我连气几乎都喘不过来了。方蕾的脸帖着我的,感到了温热的液体正流了下来,难道,她哭了吗?是为我吗?我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没死啊!”我记起了刚才的惊心动魄,举目望去,四周真是可以用一片狼籍来形容,树枝七倒八歪的散乱了一地,还有一块块的木屑,树干上还有灌木丛都好象是被什么野兽抓过一样,痕迹斑斑。再看看方蕾,还好,就是头发乱了一点。不过自己好象就不怎么样了,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叫衣服,而应该叫做布条了。手臂上和腿上都是血迹斑斑的,可是,竟然没有伤口,一点伤口都没有,奇怪了,我明明记得刚才被那混蛋旋风刮了好多伤口的啊!对了,那个灵鬼旋风哪?
“这怎么一回事啊?那个旋风跑了吗?”我好奇的问方蕾,她用手抹了一下眼泪,楚楚可人的样子。
“你,你不记得刚才的事了吗?”方蕾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我只记得我把你压在身下,然后灵鬼旋风刮得我好疼,接着我就晕过去了啊!”我回答。
“是吗?”方蕾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后来你,你!”
“我干什么了啊?”我当然还记得我吻了印雪,这当然不能告诉你,不过好奇怪,怎么会看到印雪哪?难道是因为当时太接近阴间了,产生了幻觉。
“没什么,”方蕾又变成了原先严肃的样子,“你有学过法术吗?”
“哈,法术?魔术算不算?”我打趣道,天知道什么法术哪,我可是今天第一次看到你用过,平时最多在电视里有见过啊!
“是吗?”方蕾皱了皱眉,“刚才你身上发出了一阵红光,然后灵鬼旋风就全消失了,而且你身上的伤口也奇迹般的愈合了。”
“真的吗?”我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厉害的本事,简直就是superman嘛!我摸了摸胸口,突然想起晕倒前就是感觉到胸口开始发热的,而那里,正好是一个玉佩,印雪送给我的定情之物。于是马上把它拿了下来,还好还好,没有坏。
“七星天龙佩?你怎么会有这个的?”方蕾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手上的玉佩。
“这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给我的。我不知道什么七星天龙佩,只知道这是件很重要的东西。”我紧紧的拽着玉佩,印雪的妈妈在我去参加印雪的葬礼的时候交给我的,说这是印雪打了一个暑假的工,再加省吃俭用以后在一家古董店买的,本来想在我生日时候亲手送给我的,可惜,她还是没有等到那一天。
“这可是法术界传说的七宝之一啊,没想到在你的身上。怪不得灵鬼旋风也怕了哪!”方蕾说完,站了起来,把头别到了一边,很小声的对我是说:“刚才,谢谢你了。”
“啊?”我一时有点反映不过来,“哦,刚才啊,应该的,男生就是要保护女的嘛!”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损失,还知道了印雪送的玉佩的名字,也蛮好啊!
“那,我们走吧!”方蕾望向我时的眼里不单有严肃,好象还有了些什么。
“那袋东西,”我吞了吞口水,“解决了吗,不会有尸变了吧!”
“放心,不会了!”方蕾安慰我。
“那就好,我们走吧!”我兴奋地一跃而起,突然感到全身凉凉的,见鬼,这种布条裹身的样子好象很不雅观哎!
方蕾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样子突然脸红了起来,马上把头转到一边,不过即使是一瞬间的小女人娇羞的样子也让我愣了好久,这个女人的杀伤力,果实是强啊!
“喂,你走不走啊?”方蕾的声音里有着一丝撒娇的感觉。
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好苦笑了一下,“那能不能在我们回警局之前先回我家一趟啊?我可不想裸奔哎,总得让我换件衣服吧!”
“好吧!”方蕾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完全把刚才我英雄救美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重新回到警局已经下午了,还没有进到办公室,就已经听到了李洋的大叫大嚷:“小逍去哪里了啊?”
“在这里哪!”我忙走进办公室,李洋朝这里望了过来,立刻两眼发直就差没有流口水了,把我们人民警察威武良好的形象毁于一旦啊,当然,他发花痴的对象一定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方蕾。
“哇,你好你好啊!”李洋向我这里冲了过来,然后很没有良心的把我推到一边,向方蕾伸出了他的狼爪。
“你好,你一定就是林逍所说的李洋吧,我是方蕾。方圆的方,花蕾的蕾。”方蕾很职业的微笑着,和李洋握手表示友好,而我现在则只想把李洋的那双爪子剁下来当下酒菜!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见到美女连朋友都不要了,好歹我刚才还经历过危险的哎!
“恩哼!”我故意清了清喉咙,只希望李洋的口水不要流得太长才好。
“听说最近的那几起案子都是你负责的啊,我对这个很感兴趣,能不能介绍一下啊!”方蕾微笑的对李洋说,显然这位美女正在实施美人计哪,哎,我叹了口气,看来想要李洋这家伙不做叛徒是不可能的了,我们敬爱的党组织真是错看了人啊!
“哦,原来你对这个感兴趣啊,你不知道,这几起案子啾啾啾啾……那些死者啾啾啾啾……我们警方已经啾啾啾啾……我认为啊啾啾啾啾……”李洋说的唾沫四溅热烈激情,可惜他在我眼里就只是一只发了情的公麻雀,而且还是很烦人的那种。
我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决定还是先到化验室避一下为妙,李洋这个公麻雀不花一两个钟头来歌颂一下他的伟大是不可能结束的了。
果然,直到两个钟头以后,李洋和方蕾才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方蕾还是一副职业笑脸,我不禁开始佩服她的好耐性来,要是我,肯定要拿张狗皮膏药贴住李洋的嘴!
“小逍啊,晚上方蕾说要和我们一起去黑森林酒吧哪!”李洋兴奋的向我报喜,不过在我看来,这应该算是噩耗还差不多,我想我现在的脸一定很臭,这该死的天杀的李洋,见色忘友完全没有原则。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哦!”方蕾一脸的严肃,可是我却看出了她眼睛里正闪着恶魔一般的笑意。
“小逍,你是不是身体不好啊,要不你晚上就不要去了吧!”李洋很关切的补了一句,不要以为他有多好心,他纯粹是想要有和佳人独处的机会,大家原谅我吧,我已经忍不住在心里往李洋的脸上扔个飞镖,扔个飞镖,再扔个飞镖。
这个城市晚上的夜景其实很美,也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接触了太多的死亡和罪恶,所以对美的东西也就非常容易满足吧!但是谁又知道,这样的夜里会有多少死亡和罪恶正藏在某一个不知名的角落哪!我望着车外的景色,完全不理会旁边某人恶毒的眼光,呵呵,李洋这个小子现在一定气我的不识时务吧,谁叫他自己先重色轻友的哪!
“你对今天晚上的黑森林酒吧有把握吗?”车后的方蕾问我。
我耸了耸肩,指了指李洋,“你问他!”
“肯定有啦,放心好了。”李洋马上拍了拍胸脯,一脸马到成功的样子。我没有把今天下午在心湖的事情告诉他,因为我怀疑他不会相信,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即使我亲身经历过。
“到了哪!”李洋把车停了下来,指了指马路对面的一家酒吧,夜色下正闪烁着霓虹的光彩。
我们三个人穿过马路,走了进去。酒吧里很昏暗,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光衬托着萎靡的气氛,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大概是因为真正泡吧的夜猫子还没有出动吧。我们挑了一个可以看到门口的位置坐下,要了酒,李洋和方蕾聊起天来,不过大多数是李洋在讲方蕾在听。而我,则拿着酒杯神虚太游起来,满脑子全是下午在心湖发生的一幕一幕情景,我想我的大脑还没有能够消化这些事情,和我平常的认知有太大的区别了。还有那个梦中的小女孩,就在我昏倒以后应该做了一个梦,可具体梦到什么却怎么也记不得了,难道是老年痴呆的早期症状吗?
随着深夜的到来,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起来,可是没有一个看上去有可疑的人出现,我特别留意了一下进来的女子,不过好象都没有那个在老姐的电脑里出现的女子。李洋还在发表着他的高论,我不禁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唐僧啊,有这么多废话!
我低头喝着酒,真是无聊啊,看来今天晚上是白来了,刚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四周好象安静了下来,再抬头的时候,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四周的景物和人都没有变,就觉得自己好象不是身在其中,而是在观看一个全息电影,本来的音乐声也没有了,四周的人都在说笑,明明口在动,可就是没有声音。难不成自己因为下午的事情刺激太大,以至于现在产生了幻觉吗?我忙望向李洋和方蕾,他们好象没有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仍然在交谈着什么,可即使相隔这么近,我还是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周围的人的动作好慢,好象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我感觉不妙,想张口说话,可是发不出声音,这下倒霉了,我的眼皮开始剧烈的跳动,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再次望向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两个女人走进来,一个就是老姐电脑里的那个女人,还是一样的风华绝代,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一身淡绿色的连衣裙衬出了她完美的身体曲线,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想入非非。另一个女子则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皮肤白净,长发飘飘,和前几个死者在气质上有着惊人的相似,我的心立刻往下沉,冷汗也冒了出来。我几次想站起来走到那两个女子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竟然象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就算我用尽了力气也没有办法从位子上移动半分。
神秘女子就这样和那个姑娘有说有笑的喝着酒,看她的样子并没有想害对方的感觉,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可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渡秒如年的感觉,不能动,不能说,也不能听,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这回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孤独的恐惧,虽然身在人多的酒吧里,可却没有人可以帮我,内心的孤独和恐惧让我汗水直流,我甚至可以感到背后的衣服正被汗水一点点的浸湿,手不停的颤抖着。我只希望有谁可以看出我的失态,可是好象我已经被人遗忘了一样。
过了好久,神秘女子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那个姑娘尾随其后。我几乎可以脱口大叫,可声音到了嘴边却消失无声。就在神秘女子走出门口的那一刹那,我看到她竟然回头冲我笑,她的脸变的惨白,白中透着青灰,象是已经死得很久被风干的尸体,眼睛里没有了眼珠,而是空洞的一片,脸上的尸斑触目惊心。一股巨大的恐惧向我压来,我忙把头转向一边不敢再看,却正好对上了那个姑娘的脸,原本清秀的面容已经不见,而是一张因为惊吓而扭曲的脸,凸出的眼珠显示着生前所受到的惊吓,而伸出的舌头则表示她可能是被吊死的,是的,如果不是因为她还能行走,我真的可以确定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一具可以行走的尸体。
两个女子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出了酒吧,而就在这一瞬间,我又好象从新回到了正常的世界里,四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可以听得到,可以感觉的到,当然还可以动了。
“林逍,你怎么了?”方蕾关切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流了好多汗啊!”
是的,是流了好多汗,现在的我活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我双手颤抖着把手上的杯子放回了桌上,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了声音,“我,我,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方蕾看出了我的不对劲,问。
“快追!”我突然从位子上跳了起来,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向门口冲去。
“喂,你怎么了?”李洋和方蕾的询问声同时传来,可现在的我只希望能够追上那两个女人。冲出酒吧,我四顾张望,天色已经很黑了,路上的行人不是很多,可却怎么也找不到刚才的那两个女子,可理论上来说,她们应该刚走出来没有一会才对啊!
“你发什么神经啊?”李洋从身后追了上来,重重地打了一下我的肩,显然对我的失常感到莫名其妙。
“快上车,到心湖。”我一把扯过李洋,急吼吼的往他身上一阵乱摸,只希望快点把车钥匙拿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在酒吧调查的吗,还没开始就要结束吗?”李洋问。
“你先上车,路上我会解释的。”我不耐烦的把车钥匙从李洋的口袋里摸了出来,向车子跑去。
“可是,你……”
“先上车,再听他解释。”李洋的抱怨被方蕾打断了,而美女的建议李洋是一向都不会拒绝的,只好乖乖跟了上来。
一路上我把车子开到了最大的速度,向心湖狂飙而去,虽然不能确定神秘女子和最近的几起案子有关,可直觉告诉我,现在去心湖一定会有所发现的。我边开车,边把老姐电脑里的那张古怪照片,还有刚才在酒吧里的怪事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们,我想现在已经不是隐瞒什么的时候了。李洋和方蕾听了我说的,都没有再说话,而是都皱着眉,一脸凝重,我知道他们肯定也要时间来消化一下我说的事情,毕竟,这不是所有人都会碰上的吧。
三个人因为事情的严重和诡异性都没有说话,车厢里一片死一样的沉静,气氛沉重。车子正疾驶在去心湖的路上,而越是靠近心湖,路上的车子越是少,到最后一段路上更是只剩下我们这一辆车。
天上的月亮很亮,月色很美,我往心湖的方向望去,那里正朦胧一片,隐蔽着所有的丑恶。而我现在,却只希望车子能够开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赶到心湖的时候,月色正缭绕的升腾在湖面上。女子的尸体已经吊在了湖边的一棵槐树上,披散下来的头发没有能挡住女尸脸部的惊恐表情,圆睁的双眼就象是死鱼的眼睛,吐出的舌头还是鲜红色的。
晚了一步,我无力的叹了口气,感觉到身边的方蕾正下意识的往我身后靠了靠,把头转了过去。
“混蛋!”李洋很直接的表达着心中的不满,使劲的跺着脚。
我握紧了拳头,感觉到手心冒出的冷汗,令我恐惧的并不是尸体,而是这个女人就是我刚才在酒吧里看到的那个姑娘,看来刚才的一切并不是我的幻觉。
“是吗?”方蕾轻轻的问,我知道她是在问我这个女尸是不是刚才的那个姑娘,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方才的生命转眼间就变成了尸体,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快找找那个神秘女人在不在周围!”李洋大叫着,转身就想去寻,却被方蕾叫住了。
“不用去找了,你找不到的。”
“为什么,那个女人有最大的嫌疑。”
“你看一下槐树的四周。”方蕾语气沉重的提醒我们,向槐树望去,那里的灌木和草丛虽然没有经过人工修剪,但是也没有被践踏过的痕迹,反观我们来时的路,灌木和草丛东歪西倒的,那是因为我们奔跑过来时留下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用了一个很奇妙的办法,竟然让槐树的四周没有留下一点作案的痕迹,更不可思议的是,湖边有一串脚印,因为湖边潮湿的原因而显得很明显,但也只有一串。
我抬头看了一下女尸的脚,鞋底有明显的淤泥,而且脚的尺码和那些脚印相近,我现在可以初步推断那些脚印的主人应该就是这个女人留下的。那么,那个神秘女子哪?我可不相信会有哪个姑娘会胆大到深夜来这么一个鬼地方,而且最近还出了几条人命。
“凶手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做到的?”李洋冷静下来以后的分析力很敏锐,但感到困惑的并不只有他而已。
“如果是人的话当然很难做到。”方蕾的话从身后传来,我可以感觉到她声音里的颤抖。
“什么意思?”李洋紧紧盯着方蕾的脸。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那个凶手不是人哪?”方蕾也紧紧盯着李洋,一字一句的回答。
“怎么可能?”李洋用手按了按太阳穴,这是他每逢案件难破时候的招牌动作。
“如果从这些女人的死状、作案现场太过诡异、林逍在酒吧和他姐姐电脑里看到的以及我对尸体所进行的鬼气检验都可以让我有理由怀疑,这几起命案的凶手并不一定是人。”方蕾很冷静的推断着,而我现在的头确疼得厉害,真是三生有幸啊,碰到这种鬼事情。
“还有一点,这些命案的共同点,也是你们警察忽略的一点。”方蕾继续说着,“就是命案发生的当晚都会下雨。”
“不错,是下雨,怎么了?”我好奇的问。
“所以有些东西也就被雨水冲洗掉了,比如那些脚印。”方蕾不紧不慢的解释,“而且警察也只会认为那是巧合,因为没有凶手可以准确的推断出杀人的晚上是不是一定会下雨。但是如果是鬼的话……”
“是鬼的话就不难了是不是?”李洋打断了方蕾的陈述,接口道。
“是。”方蕾点了点头。
“如果是鬼的话它又何必要雨水冲掉那些脚印,反正警察也抓不到它的。”我马上提出了我的看法。
“如果那个鬼死的时候也下着雨的话!”方蕾上前了一步,抬头看着女尸,“一个人如果死得太惨烈或者是有莫大的怨气的话,鬼魂就会按照他死亡时候的情景一遍遍的重复。也就是说,如果这一切都是鬼干的,我可以断定,这个鬼生前一定是在一雨夜上吊而亡的,而且她的死因也必定有很大的蹊跷。”
“这就是你对这个鬼的死亡鉴定报告吗?”我看了一眼方蕾,柔和的月光正映衬在她美好的面庞上,发出圣洁的光芒。
“也许是,也许不是。”方蕾叹了口气,“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么我们刚才在酒吧为什么只有林逍你一个人看到她们的原因我也可以推测了。”
“哦,是什么?”
“那是因为结界,鬼布下的结界不是哪个人可以随便进入的。而那个时候为什么你不能动、不能说话也听不见而只能看,是因为你的七星天龙佩只可以让你拥有看透结界的能力。”
“如果说李洋看不到的话也算了,那为什么你也看不到,你不是有法术吗?”
“我可以看透,甚至可以破坏,但是,”方蕾的脸一下子变得异常凝重起来,“如果布结界的鬼的灵力太强的话,我也就没有办法破坏了,甚至可以象今天晚上那样的连注意都没有注意到。”
“多强的鬼你才不能看到?”一旁沉默的李洋突然开口发问,这其实也是我正想要问的问题。
方蕾苦笑了几下,无奈的耸了耸肩,“我本来以为我的修行已经很不错了,不过现在我才知道天外有天,鬼外有鬼!”
“这么说,你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强的对手吗?”
“是的,从来没有,看来,这回的事情要超过我,还有我师傅的预料了。”方蕾皱起了眉头。
我和李洋都不再发问,方蕾也若有所思的沉没着,气氛变的有点尴尬起来。我不知道他们心里想些什么,但我却心烦意乱起来,这回的事情我已经不能脱身了,就象是用一双湿的手去弄干面粉一样,现在想甩掉是不能的了。我抬头看了看尸体,究竟还会死多少人,才会有一个结果哪?
“要不要报警?”李洋突然开了口,一脸无奈的问。
“你不就是警察了吗,还需要报警?”我调侃他,想把气氛搞得活跃一点,不过可惜我忘了,这样的一个鬼地方,外加一具尸体,任谁的心情也不会好起来的吧。
“那,怎么说?”方蕾指了指尸体,我们出现在命案现场的确有点奇怪,难不成说是出来欣赏夜景?
“就说是因为你急于想看一看案子的现场就叫我陪你来了,至于李洋嘛,就说是因为不放心我们就跟来了。”我试图把这个谎言再说得好一点,不过现在看来也只能这么说了。
“好吧!”李洋和方蕾都点头表示同意,李洋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而这样也就意味着,现在想要回家的意图是不可能实现了,等待我的将会是一连串的报案、等待、现场勘察以及验尸等等等等……
当我跨进家门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经过一夜一天接连作战的工作我已经疲惫不堪。而那具尸体的验尸报告还是老样子: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导致的心肺功能衰竭,还有方蕾的检验报告:同样的有鬼气侵蚀,当然她的报告是无法上交给上头的。
老姐还是不在家,她的神出鬼没时现时无我早就习惯了,我一向尊称她为神龙教教主,神龙见尾不见首的那种。晚上她要过夜生活,而白天哪,天知道她又栖息在哪位男友的家里了。我一直觉得家里太冷清了,甚至有点阴森森的,不知道这是我的错觉还是因为我的职业关系,才会让我把所有的房子都认为是验尸房。
方蕾和李洋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把神秘女子和酒吧里的事情说出来,因为说了也没有人会信,还有可能以为我们都吃错了药。我当然也不会说,有些事情,并不是坦白可以从宽的,隐瞒有时候也是一种无奈。
洗了澡,我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即使闭上眼睛,我仍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神秘的女子,和那个女人临死前在酒吧里的那张脸,那张已经是死人模样的脸。昏沉沉当中,我好象又梦到了那个小女孩,那个我在下午昏迷时梦到的小女孩。我发觉我一直在追着她,可就是怎么也追不上,这让我的胸口好闷,太阳光很强烈,刺得我眼睛发疼头发晕,怎么也看不清那个女孩子的脸。可奇怪的是我感觉不到太阳的温度,却感觉遍体生寒,象掉进了冰库一样的寒冷,手脚都发麻。是不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在梦中?
隔天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连宿醉以后也没有这么痛苦,我使劲的摇了摇头,看着吵醒我的罪魁祸首,电话,铃声正肆无忌惮的疯狂大作着,谁说电话是把人类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的功臣?
我翻了个身,不想离它,不过它好象很有毅力,持续不断的响啊响,最后我还是输给了它,拿起了听筒,里面马上传来了李洋急吼吼的声音:“小逍,快来警局!”
“干什么一大早的啊?我还没有睡醒哪!”我咕哝着,口齿不清。
“出大事了!”李洋的语气很焦急。
“什么事啊?”我实在很想继续去找周公,不过李洋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差点没有从床上摔下来,至于周公,也只有下个晚上再会了。
“凶手自首了!”李洋低沉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我知道他指的凶手是哪件案子,可是他的语气并不轻松,这不是他破案以后的风格。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嘴里还塞着面包,手里还拿着一袋牛奶,因为太急的缘故,我里面衬衫的扣子都没有扣好。我狼吞虎咽的解决我的早饭,不管是多忙,我都不会忘记吃早饭,因为那是印雪的嘱咐,曾经我认为她很唠叨,可现在,却是无缘再听到了。看着手机上的短消息,上面只有李洋留下的很简短的一句话:凶手自首,速来!
自首?我突然笑出了声,现在简直可以引用痞子蔡的一句名言:母猪会上树吗?不会,所以,那个神秘女子决不会自首。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哪?我自从上班以来的第一次,第一次渴望快点到警局,原本认为太短的路也突然变得漫长起来。
“你才到啊!”方蕾在警局门口就截住了我,看来她已经等了一会了吧,有美女迎接,真是人间一大快事,如果没有最近的这些鬼事情的话我想一定会更好。
“怎么回事?”我和方蕾急速的向办公室走去,一路上我就开始着急的发问。
“凶手自首了,不过不是你见到的那个神秘女人。而是一个出租车司机。”
“出租车司机?”
“是的,他是今天凌晨来自首的。任钢,五十一岁,大同出租车公司职员,家里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女儿。妻子叫李凤银,四十八岁,因为有严重的尿毒症而无法工作在家修养。女儿任荧荧,二十三岁,刚刚从大学毕业。”方蕾很简略地向我诉说了凶手的情况。
“任荧荧?我还令狐冲哪!”我伸手从衣架上拿下了白大褂,觉得她老爸大概是个金庸迷,而且还是《笑傲江湖》看多的那种。不过从我个人的推测,喜欢这本书的人的性格一定是很豪爽侠义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变态的连环杀手哪?通常一个人的喜好和生活习惯是性格潜移默化的表现。而在犯罪学上,也有一种叫做犯罪心理鉴定学的学说,这种专家可以通过罪犯的一点点蛛丝马迹和犯罪对象、现场痕迹、作案手法等来推断他的样貌、习性、性格甚至是病历历史和家庭状况。
“不要开玩笑!”方蕾很严肃的指责着我,我好象看到她手里有个教鞭,她这种人不去当老师也是种资源浪费啊!
“好了,我知道了。”我冲她笑了笑,“他的动机哪?”
“因为看她们不顺眼!”方蕾给的答案让我着实吃惊不小,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啊,完全超出人的想象。
“真是个既烂又好的理由啊!”我拿杯子倒了杯水,越是没有理由的理由其实越是让警察无从下手,搞不好最后还是要请精神科的医生来鉴定一下这个人的精神是否有问题。而说它烂则是因为没有一起杀人是没有理由的,为钱、为情、为仇或是为权都不外乎是人各种私欲的极端宣泄。即使是变态的连环杀手,也有他潜在的杀人动机:他可能在童年遭受过虐待,那么施虐的人的类型就会是他长大以后的杀人目标;他也有可能被情人抛弃,那么和情人相近的异性就会成为他的假想敌,进而进行报复攻击。等等诸如此类的打击,都会在初时并没有办法在他们身上很明显的察觉到,但是这种伤害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消失,反而会在一定的时间以后爆发。就象鲁迅先生曾经说过的那样:不在沉默中灭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其实这句话对罪犯的心理过程是个很好的写照。
“你们全到了啊!”李洋从门口走了进来,看上去一脸的憔悴和无奈,人也好象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人审得怎么样啊?”我问。
“别提了,他还真是够金刚不倒的啊,我和几个同事都已经连续车轮询问了,他既然还是一口咬定是他做的。”李洋走上来一把夺过了我手里的杯子,猛喝了一通,“他说他就看不顺眼她们,所以就把她们杀了。选择心湖是因为他知道晚上都不会有人去那里,便于他处理尸体。”
“那么说,心湖并不是杀人的第一现场喽,那么在哪里?到心湖以后他又是怎么把尸体挂到这么高的树上的哪?难不成他有凌波微步或是草上飞?还有,他是怎么把她们吓死的哪?别告诉我说是用一个鬼面具哦?”我趁李洋不注意的时候成功的抢回了我的杯子,我可不想和他来个间接接吻。
“他说他是先把车开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然后假装车子坏了,下车到后坐拿工具的时候把受害者掐死的。然后再开到心湖,至于怎么把尸体吊上去嘛,很简单,就是在绳子的一头绑上一块石头,先扔过树干,然后再把尸体的颈部绑到另一头,再把绑石头的那头往下拉,最后把这头和绑尸体颈部的那头打个结,就OK了!”李洋摊了摊手。
“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往下拉的拉力足以使尸体的颈骨受到很严重的创伤,甚至可能导致颈椎处断裂。可是尸体上完全没有这种现象。”方蕾抢先一步把我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而且她们的死并不是被人掐死的,因为如果是被掐身亡的话颈部一定会留下瘀痕,就算你戴上手套。还有就是眼部的细微充血现象,人在被掐住的时候,脑部供血循环系统会不通畅,也就导致了眼睛的局部充血,会在眼睛的眼白处留下一点一点的充血点。
“那么,他是用他的出租车运的尸体喽?”我问。
“是的。”
“那就下令对他的出租车进行检验,就算他把车子去洗过,也可以找到一些诸如头发、衣物纤维、皮肤组织之类的东西。而且如果是象他所说的被掐死的话,应该还会有因为窒息时失禁而排出的尿液。这些东西就可以做上百次的化验报告了。”我胸有成竹的道,就不相信找不出把柄,对于任何的犯罪,都会留下足以查清真相的证据,虽然有时候证据并不明显,需要一定的时间和人力、物力等。对于这一点,我是深信不疑的,没有一个罪犯会是完美的,总会有他的漏洞。
“我看根本不用查,肯定不是他,真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方蕾气呼呼的双手交叉于胸前,美人微怒的样子也是这么好看啊,看来某些人所说的什么人生来平等根本就是愚民的一种手段。
“可情况是,他在某些方面说得很头头是道。”李洋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是象方蕾那样,根本就不相信那个什么任钢的话。
“那你不觉得他太有条理,太有准备了吗?就好象是事先想好怎么对付你们警察的问题而准备了演讲稿吗?”我斜着眼偷偷欣赏方蕾绝美的脸,在工作的时候开小差,还真是没有职业操守哪!
“问题是……”李洋加重了口气,“上头很想就这么把案子给了结了。”
“什么?”我的视线马上从方蕾转向了李洋,“上头也吃错药了吗?别的不说,我这里的尸检报告就通不过!他们是不是怕最近外面的一些话对他们不利就想随便找个替罪羔羊吧!”虽然现在外面都说警方办案不利,没有能力,但也不至于这么没有耐性吧,这么一点话就顶不住了啊!
“这我说不好,不过上头的意思很明显,已经准备开记者招待会公开案情好堵住外头的嘴了。”李洋揉了揉太阳穴,对于一个小小的、才刚毕业不久的刑警来说,上头的话就是命令,并不是自己可以改变的。
我有点气,不知道上头是怎么想的,难道就要让这起案子开始得莫名其妙然后结束得也莫名其妙吗?我不禁想起了李洋的顶头上司,陈凯,他这样一个有着包青天美誉的老刑警,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找替罪羊了,难道说是老了,老眼昏花?
“小逍,你过来一下。”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陈凯已经站在了门口,向我招了招手。我看了一眼李洋,可他这个小子却回敬我一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的眼神。
“来了。”我放下杯子,走出了办公室。
走进陈凯的办公室,我才注意到陈凯一脸的疲惫,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黑眼圈很厉害,满腮的胡须,人也苍老了很多。我想他这些天也并不好过吧。毕竟要维持包青天这个盛名的确是件劳心劳力的事啊!
“什么事情啊,您找我?”我首先开了口。
“是这样的啊小逍,最近的几起命案上头很重视,要让我们尽快破案。”
“哦!”我轻轻的回答,倒想看看他兜个多大的圈子才说出他的重点。
“你做的很好,老曹已经向我汇报过了。”
“那是老曹教的好。”我也同他打起了哈哈。
“是啊!”陈凯一脸的无奈,眼神有点悲哀,大概是不知道如何开这个口吧,他到底是个直性子的人,不太会兜圈子,马上就说出了他的企图,“我想啊,这几起案子很重要,所以还是由经验丰富得老曹来接手比较好,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这里的一把手嘛!”
“哦!”我还是不惊不诈的哦了一声,从踏进你这个办公室的时候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了,虚伪啊,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的原罪,“那没什么的话,我先走了。”我不想再面对他,准备开溜。
“小逍啊!”陈凯叫住了我,一脸的语重心长,“有时候,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啊!”
“我知道,陈队长,您也不容易。”我并不想和他怄气,而且我猜,他也一定只是奉命行事吧!
当我转身关门的时候,我看见陈凯悄悄的把头转到了一边没有看我,一种英雄迟暮的感觉立刻涌上了我的心头。那个时候,我终于了解到为什么项羽宁死也不过江的心情了,作为英雄,只可一时,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