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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学校食堂

学校食堂的饭菜我并不常吃,而且对于饭菜我也不是很计较,好吃就多吃,不好吃就少吃。但是班里的同学不是这样,他们会告诉我那些从大三大四的学长那里学到的经验,哪个食堂的哪一道菜好吃,哪个食堂的哪个师傅给的量大,哪个食堂的哪个混蛋给女生量大给男生量小等等。这些我是无所谓,但是有一些传说就令人很不安了,比方说某某吃饭吃出了玻璃,某某吃饭先吃出一把钥匙,继而又吃出一把锁头,而那把钥匙还打不开那把锁头等等。从此以后,我吃饭吃出石子沙砾都觉得万幸。有一天晚自习时间,我和司徒在主楼二楼楼道的尽头屁股坐在暖气上聊天,我问他那些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能是吧,反正石子是常有的事情,没有苍蝇就很万幸了。”

想到苍蝇的复眼以及毛茸茸的腿我一阵阵的恶心,嘴里发酸。

“你知道那天你说错话了吗??”

我强压住那种恶心的感觉,惊奇的说不知道。

“其实那天晚上你用不着跟我道歉,我知道你没有恶意。”

“哦,还是澄清一下好吧。”

“不用澄清的,男人这时候很敏感,哪个有企图哪个是无意插了一杠子都能感觉到。”

“那也不是什么错话吧,只不过多喝了一杯啤酒而已。”

“不是的,其实你不知道,小齐也是喜欢欧青的。”

我愕然,随即脑海里面闪念其实他们满配的,当然这不可以说。“你是我在班里最好的朋友,但是我不想让人感到我也有什么派系。”

“我知道,但是你已经搅进来了,你总是在413吃中午饭,那天又在414和我说了那些话。这就是我说你说错话的原因。”

“我会挽救状况的,谢谢你告诉这些。我并不想有什么误会,我相信众生是平等的。”说到后来我笑了,感觉他还真是个认真的人,有一些政治味。

然后我们天南海北聊得很多,虽然总是我配合着他,但是感觉他也是一种配合,也许有一种朋友就是这样的,互相配合一点,这就是所谓“分寸”吧。

以后的一段时间,我常常到414去吃中午饭,但是因为没有阳光,感觉不习惯。后来干脆在101吃饭算了,和文科系的室友聊聊天。

过元旦的时候,我们班在校东门附近包了一家小饭店。围着这所大学有几十甚至上百家小饭店,靠的就是吃烦了食堂的学生,商品经济在学校周围比农贸市场还有氛围。那天班里还请了几个系里面的主任、书记、辅导员一类的人,于是一个一个的敬酒,却又不能随意开玩笑,一来二去我就喝多了。我喝多了的时候不哭不闹只想睡觉,摈了几个凳子还没有躺下,英语老师来了。

他今天真是想要和我交个朋友的,进来就搂我的肩膀。我知道他是想说其实以前也是知道我可以和他交个朋友的,但是有些学生朋友一到考试时就难为他如何如何。可惜我实在是喝得太多了,况且也有一些怨气,到底是被瞧扁了,于是只管自的睡着了,朦胧间看到他很是失望的表情。后来我总是想,我和司徒决不是一类人,和英语老师却是,但友情也是靠缘分的。

秋去冬来,辞旧迎新,大学的第一个期末考试来临了,我才发现大学与高中的不同,就是大学里面每一科考试都是一次高考,而且必须考上。

结果我挂了一科。挂科,不知道是谁造的词,形意结合透显绝妙,比不及格形象得多。挂的是高等数学上册,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我没有预料到后果如此严重,5个学分,每个学分50十元的罚款,下一个学期还要重修,补考。我很懊丧,又想起兰大来了,不知道是我们学校独有的规矩还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不过由于其他人大都挂了英语,我稍稍有些心里平衡。

**********

等到再开学时,老六出国的签证下来了,很快坐飞机去了欧洲。又听新的英语老师讲原来的英语老师辞职去美国找他老婆去了,靠的是旅游签证走的,到那边还得靠逃跑才能长期待下去,其实葛优演的那个比他可幸福多了。

课程还是一样无聊,而且由于换了英语老师,连英语课也变的无聊了,周末还要重修上学期挂掉的高数。子惠与我一起在重修班上课。上学期期末高数考试她作弊被活擒了,擒住她的老师是号称“四大名捕”之一呢,其实不论哪个学校,总有那么几个人被冠上“四大名捕”这个头衔的,这也是无所谓的事。重修班的任课老师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脸上的胡子总像刮不干净、身上的衣服总像洗不干净,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总是不停的吸烟。他先是对大家的挂科表示了遗憾,然后信誓旦旦的说明只要周末按时来上课补考都应该能够通过。大家顿时都舒了一口气。因为补考如果不及格那就称之为“大挂”,一旦“大挂”就必须参加在毕业之前才有的补考考试,也就称之为“大补”的那种。而“大补”一旦不及格就不能够毕业。我惴惴的心也平复了,虽然这个老师一副邋遢样,但看起来很义气,应该不会难为大家吧。当然上课的内容我还是一样不在行,本来下了决心要狠补高数的,既然老师都说不会“抓人”,我也就放松了很多。

子惠个子很高,我也就跟着她坐在后面,开始时她还算是消沉于考试被擒的阴霾中,毕竟因为作弊学位已经拿不到了,很难说再读下去的意义有多大。但是我发现她克服烦恼的进度要比我想象的快。她本来是个很爱笑的人,我也就不停逗她笑,于是这样说说笑笑的,大家都算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Mn2YXVES406U7UOtKIx+0zEkrnysVbbqbT6L7ZpmBvTic9am1ytAtCiKxIErcX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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