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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2004年7月,位于南半球的澳洲恰是冬季。

7月25日,我和攀登科修斯科峰的队友们抵达科修斯科峰山脚下,计划翌日攀登大洋洲制高点、2 228米的科修斯科峰。攀登路线比较简单,我们只需要乘滑雪场缆车升到海拔1 800米高度再开始攀登,剩余的路程,我们预计两个小时可抵达顶峰。

气象预报表明:明天有暴风雪,山顶温度在零下10~15摄氏度。聘请的向导解释说:冬天攀登科峰的人很少,以往也有风雪天攀登者迷失方向而遇难的记录,在暴风雪的天气来临时,登山者最好等待……

等待还是攀登?

登山团队中,4人有多次高海拔攀登雪山的经历,其他4位同行者却是第一次攀登雪山。

翌日,阴云密布,雪花飞舞。呼啸旋转的风掀起积雪,搅得天昏地暗,能见度只有十几米。队员们套上雪掌(为减轻身体对雪层的压力的装置,俗称“熊掌”),步履艰难、躬身行进,脸颊被硬雪粒抽打得由疼痛到麻木。没多久,第一次攀登的全忠就落在队伍的后面消失了踪影。

走在前面的队员每行走大概15分钟,就要停下来等待落下的队员跟上再行进。登山是项带有危险的极限运动。正是这种危险,才能激发人的潜能而实现超越自我的过程。对于初登雪山者来说,面对弥漫的风雪,加之无法跟上队伍,很容易因为疲劳而产生孤立和恐惧的情绪,从而放弃攀登。这样的情况下,队友的关照和鼓励至关重要。

耐心等待了一会儿,我看见两个晃动的身影,前面是浑身包裹严实的全忠,后面跟着押尾的澳大利亚高山向导。

“怎么样,还行吧?”

“啊……啊……还行。”

“好样的,有潜力!”

“嗨嗨,甭夸奖了,顶峰还有多远?”

“还有20分钟。”

“呵呵,甭拿俺开涮了。”

已经行走了两个小时……

登顶科峰的传统路线比较平缓,不需要打保护绳,即使冲击顶峰的路段似乎也没有什么危险。但是,登山向导却提醒这支来自中国的队伍,我们正行走在山脊上的雪檐路段,脚下是悬空的,如果不小心踏破雪檐,就会跌落造成滑堕。

此时,走在前面的向导没走几步就停下来,通过大比例地图和指南针勘测路线,以防误入危险境地。能见度太低了,老练的向导也不得不凭借地图进行指引。队伍踏着厚实的积雪向上,向上……风呼啸着,能见度越来越低,队员的冲锋衣裹上了一层硬邦邦的冰壳,个个都变成了银武士。

12点25分,所有人终于胜利登顶。笑声,如释重负般的由衷笑声,在峰顶飘荡。

对我来说,攀登2 229米的科峰,风雪弥漫的情境只是平添了些戏剧色彩,但对初级登山者来说,在恶劣气候下攀登科峰却是一次对身心极限的挑战。假如没有激励、没有队友的鼓励和协助,很多人也往往不可能登上顶峰。

登山活动也向来是项最讲团队协作的极限运动。一个人的攀登能力和心理承受力往往是有限的,正是在队友的帮助下才得以实现似乎不可能的攀登,突破自我的极限。而团队精神不仅得以实现新老队员一起登顶的愿望,更在不断攀登的过程中灌注了相互体谅、友谊关爱和谦虚奉献的精神。这些,才是登山活动的意义所在。

就这样,我攀登七大洲最高峰的历程顺利结束了。正是登山,告诉我该如何珍惜生命,如何担负起生命的责任,如何面对人生。而这历程,却开始于少年时代爬上的那座小山…… MszR6yOrRM2PD4V5pWh6EhswpvPVUFxDEDgGJ/5KD6uWdoI/RVrgaugl8u/0aq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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