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所说,”我回答说,“我来得确实正是时候。我知道这里聚集了来自三种思想流派的三个权威人物,要是庇索(Marcus Piso)也在这儿,那么任何可争论的哲学问题都不会没有发言人了。”
科塔说,“如果善良的安提俄库斯在他最近送给巴尔布斯的这本书里讲述的是真理,那么你就没必要为你的朋友庇索的缺席而感到遗憾了。安提俄库斯认为斯多亚学派和逍遥派(the Peripatetics)的哲学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它们的分歧仅仅是措辞的不同。”
“随便说一句,巴尔布斯,我会很高兴知道你对这本书的看法。”
“我很吃惊,”他回答,“像安提俄库斯这样一个思维敏锐的人竟然看不到斯多亚学派与逍遥派之间的巨大差异。前者主要关心的是区分,在事实上而不仅仅在词语上,什么是真的,什么只是权宜之计;而后者则将两者混合在一起,只在数量或程度上而不是在类别上加以区分。这不是一种小小的措辞上的不同,而是原则上的根本差异。当然我们可以换个时间讨论这个问题。现在,如果你同意,让我们继续已经开始的讨论吧。”
科塔说,“无论如何,我们的朋友刚刚来(此时他朝我一瞥),得首先让他了解一些情况才好。我们正在讨论诸神的本性问题。因为对我来说这一直是个有点神秘的问题,所以我让威莱乌斯解释一下伊壁鸠鲁(Epicurus)在这个问题上的看法。威莱乌斯,如果不是太麻烦,也许你可以概括一下西塞罗来之前你对我们讲述过的内容。”
“当然可以,”威莱乌斯说,“尽管我们这位朋友的到来似乎是加强了你那边而不是我这边的力量。”他微笑着说,“你们两人都接受过斐罗这样的教诲:我们所有的知识都只是对我们自己的无知的认识。”
“让科塔去判断我们从斐罗那儿学到的东西吧。”我说,“对我来说,我不认为我来这儿是要加入谁的联盟。我只是作为一个听众,一个公正而毫无偏见的听众,没有义务勉强维护哪一种意见的真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