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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四时五脏阴阳

一、关于四时阴阳

《素问·四气调神大论》曰:“天气,清净光明者也,藏德不止,故不下也。天明则日月不明,邪害空窍,阳气者闭塞,地气者冒明,云雾不精,则上应白露不下。交通不表,万物命故不施,不施则名木多死。恶气不发,风雨不节,白露不下,则菀槁不荣。贼风数至,暴雨数起,天地四时不相保,与道相失,则未央绝灭。唯圣人从之,故身无奇病,万物不失,生气不竭。逆春气,则少阳不生,肝气内变。逆夏气,则太阳不长,心气内洞。逆秋气,则太阴不收,肺气焦满。逆冬气,则少阴不藏,肾气独沉。”天地四时,逆春气、夏气、秋气、冬气,皆言四时。四时即阴阳。

“夫四时阴阳者,万物之根本也,所以圣人春夏养阳,秋冬养阴,以从其根,故与万物沉浮于生长之门。逆其根,则伐其本,坏其真矣。故阴阳四时者,万物之终始也,死生之本也,逆之则灾害生,从之则苛疾不起,是谓得道。”四时阴阳与阴阳四时,以及春夏养阳与秋冬养阴。

王冰注:“时序运行,阴阳变化,天地合气,生育万物,故万物之根,悉归于此。阳气根于阴,阴气根于阳,无阴则阳无以生,无阳则阴无以化,全阴则阳气不极,全阳则阴气不穷。春食凉,夏食寒,以养于阳;秋食温,冬食热,以养于阴。”亦为春夏秋冬四时阴阳。

二、关于四时五脏

《素问·五脏生成》曰:“心之合脉也,其荣色也,其主肾也。肺之合皮也,其荣毛也,其主心也。肝之合筋也,其荣爪也,其主肺也。脾之合肉也,其荣唇也,其主肝也。肾之合骨也,其荣发也,其主脾也。”张介宾注:“心属火,受水之制,故以肾为主。”(《类经·三卷·藏象类》)余同。按五行生克关系而论。

《素问·金匮真言论》曰:“所谓得四时之胜者,春胜长夏,长夏胜冬,冬胜夏,夏胜秋,秋胜春,所谓四时之胜也。”四时之胜,其序并非春夏秋冬,而是春、长夏、冬、夏、秋五时,仍按五行生克关系而论。故其病“东风生于春,病在肝,俞在颈项;南风生于夏,病在心,俞在胸胁;西风生于秋,病在肺,俞在肩背;北风生于冬,病在肾,俞在腰股;中央为土,病在脾,俞在脊。故春气者病在头,夏气者病在脏,秋气者病在肩背,冬气者病在四支。故春善病鼽衄,仲夏善病胸胁,长夏善病洞泄寒中,秋善病风疟,冬善病痹厥”。既有四时四脏,又有五时五脏。

三、关于脾不主时

《素问·太阴阳明论》曰:“帝曰:脾不主时何也?岐伯曰:脾者土也,治中央,常以四时长四脏,各十八日寄治,不得独主于时也。脾脏者常著胃土之精也,土者生万物而法天地,故上下至头足,不得主时也。”这里又提出了脾不主时的问题,而是常以四时长四脏,各十八日寄治,即每季之中各有十八日,且并非三百六十五日,是三百六十日。

可见,在《内经》里,关于四时五脏阴阳问题之论述并不一致。对此,笔者有专门论述,附于后,供大家讨论。

附:关于“四时五脏阴阳”问题的讨论(陈利国,屈援)

阴阳与五行本属两种不同的文化体系,它们在彼此独立的状态下,各自经过了长期的发展过程,最后走到了一起。阴阳与五行两大学说的结合,构成了中医学理论的基本框架。

《礼记·孔子闲居》有“天有四时,春、秋、冬、夏”的四时教令思想。这一思想的形成,最初与先民在长期的农业生产实践中形成的对自然规律的朴素认识有关,但其上升到天人关系的理论形态并与社会政治发生关系,则有赖于阴阳思想的发展。把四季的推移看成是阴阳的流行是非常自然且容易的,因而阴阳与时令的结合也是水到渠成的。阴阳学说要与五行学说结合,选择时令作为结合点是最简捷,也是最为有效的。

但是,五行与时令如何结合,这是两大学说结合的关键。如果不解决这一问题,阴阳学说与五行学说的结合就只是一句空话,“四时五脏阴阳”这一命题将不再有理论意义。

四时与阴阳是偶数系列,而五行是奇数系列。阴阳学说与五行学说结合,首先必须解决奇数系列和偶数系列如何搭配的问题。这是一个无法解决但又无法回避的问题。于是,古代的阴阳五行家们,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下去,勉强凑数者、躲躲闪闪者、生搬硬套乃至拆东墙补西墙者皆有之,留下了一大堆难题。

1.《内经》四时五脏阴阳问题的提出

《内经》以气学理论、阴阳学说、五行学说等为基本理论框架,构筑起了中医学的理论体系。以“天人相应”的整体观念为指导思想,其理论核心在于阐述人与自然的有机联系,用以说明人体的生理功能、病理变化,指导疾病的诊断、治疗。

“四时五脏阴阳”这一命题,见于《素问·经脉别论》。该篇在提出人之惊恐恚劳动静影响五脏,以及观有勇怯骨肉皮肤,能知病情的“诊病之道”之后,进一步就饮食物的消化吸收过程及其与各脏腑之间的关系进行了论述,说:“食气入胃,散精于肝,淫气于筋。食气入胃,浊气归心,淫精于脉。脉气流经,经气归于肺,肺朝百脉,输精于皮毛。毛脉合精,行气于府。府精神明,留于四脏,气归于权衡。权衡以平,气口成寸,以决死生。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合于四时五脏阴阳,揆度以为常也。”

对于“四时阴阳”以及人之“常”与“变”,篇中已有论述。曰:“凡人之惊恐恚劳动静,皆为变也。”“春秋冬夏,四时阴阳,生病起于过用,此为常也。”“四时五脏阴阳”如何相合,为人们留下了诸多疑惑。

2.四时与阴阳

对于四时阴阳,《内经》诸多篇章皆有论述。《素问·四气调神大论》是典型的四时教令与阴阳学说的结合。

“春三月……此春气之应,养生之道也。夏三月……此夏气之应,养长之道也。秋三月……此秋气之应,养收之道也。冬三月……此冬气之应,养藏之道也。”

“夫四时阴阳者,万物之根本也,所以圣人春夏养阳,秋冬养阴,以从其根,故与万物沉浮于生长之门。……故阴阳四时者,万物之终始也,死生之本也。”

这里是阴阳四时或四时阴阳,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尚无五行之痕迹。这种情况还见于《素问·阴阳离合论》之“故生因春,长因夏,收因秋,藏因冬,失常则天地四塞”。

3.四时与五行

《内经》里,更多的是四时五行相合,形成了中医学中“四时五行阴阳”的基本模式。

四时与阴阳,偶数系列相合,顺理成章。四时与五行,偶数与奇数两系列则无法结合,凑在一起,牵强附会。但《内经》为了实现这一结合,形成了五时与五行的奇数相合系列,并成为主流。

从《内经》的有关论述来看,四时与五行相合,是从四时五脏相合开始的。《素问·生气通天论》说:“凡阴阳之要,阳密乃固,两者不和,若春无秋,若冬无夏,因而和之,则谓圣度……春伤于风……夏伤于暑……秋伤于湿……冬伤于寒……四时之气更伤五脏。”四时之气如何更伤五脏,四与五是无法相合的。为了说明这一点,《内经》采取了一种过渡的办法,即先将四时与五味相合,由五味而五脏,故《素问·生气通天论》又说:“阴之所生,本在五味,阴之五宫,伤在五味。是故味过酸,肝气以津,脾气乃绝。味过于咸,大骨气劳,短肌,心气抑。味过于甘,心气喘满,色黑,肾气不衡。味过于苦,脾气不濡,胃气乃厚。味过于辛,筋脉沮弛,精神乃央。”但这种说明并不有力,看似合理,实是一种躲闪。而到《素问·金匮真言论》,像这样过渡的痕迹也不见了,完全成为一种勉强的凑数。“所谓得四时之胜者,春胜长夏,长夏胜冬,冬胜夏,夏胜秋,秋胜春,所谓四时之胜也。”四时者,春夏秋冬,何以有长夏?

其实,在《内经》里,四时五行相合的思想并不一贯,甚至有时是随意的。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中的:“天有四时五行,以生长收藏,以生寒暑燥湿风。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悲忧恐。东方生风,……南方生热(暑),……中央生湿,……西方生燥,……北方生寒。”四时对应生长收藏,五行对应寒暑湿燥风和东南中西北。四时五行的结合,仍然是建立在五行、五方、五季的基础之上。

至于对脉象的说明,更是四时五行相合与不相合同时出现,形成了一种混乱的局面。

如《素问·脉要精微论》与《素问·平人气象论》两篇,同是对脉象的论述,其理论形式差别之所在,令人费解。《素问·脉要精微论》说:“万物之外,六合之内,天地之变,阴阳之应,彼春之暧,为夏之暑,彼秋之忿,为冬之怒,四变之动,脉与之上下,以春应中规,夏应中矩,秋应中衡,冬应中权。”是四时阴阳之脉象。而《素问·平人气象论》则谓:“春胃微弦曰平,……夏胃微钩曰平,……长夏胃微软弱曰平,……秋胃微毛曰平,……冬胃微石曰平,……”形成了春弦、夏钩、长夏软、秋毛、冬石的五时脉象。

关于这一问题,在《素问·玉机真脏论》中,为了说明五脏之所胜与所不胜,在提出四时脉象“春脉如弦,夏脉如钩,秋脉如浮,冬脉如营”之后,又提出了“四时之序,逆从之变异也,然脾脏独何主”的问题,强调“脾脉者土也,孤脏以灌四傍者也”。构筑起了五时五脏的基本框架,为四时五脏阴阳学说的建立奠定了基础。

4.四时与五时

四时与五行结合的关键,是解决五方与时令的搭配问题。五方与四时,一为奇数,一为偶数,四与五无论如何是不能搭配在一起的。《内经》为了解决这一问题,首先从“五方”开始,以脾不主时为联系中介,形成了脾主湿、脾应长夏的理论,从而变四时为五时,五时配五行,形成了一整套四时五脏阴阳的理论。看似非常合理,实际只是一种形式上的结合。

如在《素问·玉机真脏论》中,首先论述的是四时脉象,以及太过不及之病证。以四时应四脏,“春脉者肝也……夏脉者心也……秋脉者肺也……冬脉者肾也”。形成的是春弦、夏钩、秋浮、冬营之四时脉象。

脾脉为何?脾主何时?脾属何方?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内经》提出了“脾脉者土也,孤脏以灌四傍”的理论,从而四方变五方,四季变五季,形成了五脏之间按五行生克关系而致的“所生”、“所胜”、“所不胜”。从形式上完成了时令与五行的配合。但是,这也仅仅是形式而已。因为其中并无具体内容,即使有内容,也很不值得推敲。从《素问·刺要论》和《素问·太阴阳明论》中会看得非常清楚。

《素问·刺要论》有“脾动则七十二日四季之月”的说法。《素问·太阴阳明论》有“脾者土也,治中央,常以四时长四藏,各十八日寄治,不得独主于时也”的论述。无论“七十二日四季之月”,还是“各十八日寄治”,皆以一年三百六十日为数,与《素问·六节藏象论》之“计人亦有三百六十五节以为天地”和“大小月三百六十五日而成岁”的天度之数不符,是一种“天以六六为节,地以九九制会,天有十日,日六竟而周甲,甲六复而终岁,三百六十日法也”。即使如此,长夏在何时;所寄治之十八日,在季首抑或季尾,皆无说明。

因此,所谓四时五行相合,完全是在五行理论影响下的一种生搬硬套。

从以上论述可以看出,所谓的四时五脏阴阳,或阴阳五行相合,仅仅是一种形式而已,并无真实内容可言。把阴阳五行理论作为中医学理论的基本框架,在中医学里,时至今日,并没有实现阴阳与五行的真正结合。“四时五脏阴阳”这一命题并无理论意义。[山东中医药大学学报,2002,26(1):2~4] hYkuMEEjTUYF/nzE108V5ii26fYOJdaB1tABF5yGhltf9D7YpuWo4x6ks7uTEE8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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