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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句子成分与短语成分——句子五成分论

在1.3节所讨论的五种基本句型中没有涉及状语和定语,下面我们讨论这背后的原因。在详细讨论之前,我先给出下面的结论:

一、定语不是句子成分:剔除定语,剩下的其他五种成分才是句子层级的成分;

二、状语不是由动词决定的句子成分:剔除状语,剩下的其他四种句子成分进行不同的排列组合,从而形成五种基本句型。

一、定语不是句子成分

我相信,看到这个标题,肯定有读者心生困惑:前面一直说句子有六种成分,其中就包括定语,这里怎么又说定语不是句子成分呢?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来看看下面这个例句,是关于美国著名影星伊丽莎白·泰勒(Elizabeth Taylor)的。泰勒于2011年3月23日在洛杉矶病逝,享年79岁。对此,美联社(Associated Press)在新闻报道中有这样一句话:

例 011

Legendary Hollywood actress and violet-eyed beauty Elizabeth Taylor , who captured hearts in National Velvet to launch a film career that spanned five decades, five Oscar nominations and eight marriages, died in Los Angeles at age 79. (拥有紫色双眼的好莱坞传奇女星伊丽莎白·泰勒在洛杉矶病逝,享年79岁。泰勒在其成名作《玉女神驹》中俘获了观众的心,从此开启了长达50年的电影演艺生涯,她曾五次获得奥斯卡奖提名,有过八段婚姻。)

这句话里的谓语动词是died,其前面的内容都是主语部分。在这个长长的主语中,中心词是Elizabeth Taylor,剩下的都是修饰语成分,包括前置定语legendary Hollywood actress and violet-eyed beauty[我们暂且称之为定语,确切来说应该是同位语,详见2.7节]和后置定语即定语从句who captured hearts in National Velvet to launch a film career that spanned five decades, five Oscar nominations and eight marriages。此外,介词短语in Los Angeles是地点状语,介词短语at age 79是时间状语,二者都修饰谓语动词died。因此,这句话看似复杂,其实主句就是一个简单的“主谓”句型:

Elizabeth Taylor died.

说到这里,我要引入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即名词短语:名词与其定语(包括前置定语和后置定语)合起来构成 名词短语 (noun phrase)。比如上面这个例句中,Legendary Hollywood actress and violet-eyed beauty Elizabeth Taylor, who captured hearts in National Velvet to launch a film career that spanned five decades, five Oscar nominations and eight marriages其实就是一个名词短语,作句子的主语。该名词短语的中心词是Elizabeth Taylor,而其他两个定语团结在以Elizabeth Taylor为核心的周围。

有了名词短语这个概念,现在我们可以重新审视一下英语的句子成分。说到句子成分,我想大家耳熟能详的就是“主谓宾,定状补”这六大句子成分。现在我要说,“定语”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句子成分。为什么我这里单单要剔除“定语”呢?这个问题我可以从下面两个方面来解释。

首先,什么词才有定语?或者说定语是修饰什么词的?这个问题不难回答,那就是名词(noun)才有定语,也就是说,定语是用来修饰或限定名词的。从我们上面讨论的名词短语来看,定语只是名词短语的构成成分,我们姑且称之为“短语成分”。

其次,如同人类社会结构存在阶层划分一样,语言结构也是有“阶层”划分的。语言的构造大致可以分为如下阶层:

单词
短语
句子
段落
篇章

在这样的等级中,主语、谓语、宾语、补语、状语这五种成分都是属于“句子”这一层级上的成分,统称为“句子成分”(sentence-level constituent)。大家注意我的用词,我这里用的是“句子成分”。而定语成分则“稍逊一层”,它属于“短语”这一层级,是属于“短语成分”(phrase-level constituent),即是组成名词短语的成分,然后通过名词短语间接地成为句子成分。

综合以上两方面,大家可以看出,我把定语从“句子成分”中剔除,实在是因为它与其他五种“句子成分”不是一个“阶层”的。我在这里区别对待“定语”成分,不是为了玩文字概念游戏,而是为了让大家对定语引起足够的重视,因为造成我们对英语句子理解障碍的“罪魁祸首”之一就是英语里复杂的定语修饰关系。如上面的例句中,剔除Elizabeth Taylor前后复杂的定语之后,剩下的主语中心词就是这个人名了,因而句子结构其实就是简单的Elizabeth Taylor died.这个“主谓”句型。由此可见,通过剔除中心名词前后的定语,能够大大简化英语句子的结构,这有助于我们抓住句子的核心结构,从而降低句子的阅读难度。

此外,关于定语的构造规律,我将在2.6节中详细讨论,它是非常重要的英语思维规律之一,读者今后无论是读英语还是写英语,都要对它给予极大的关注。

分析句型结构时,我们不考虑定语,那是因为定语根本就不直接构成句子成分,而是构成名词短语的成分,然后通过名词短语在句中充当主语、宾语或补足语而间接地成为句子的组成部分。

综上分析,因此我的结论是:定语不是句子成分,而是名词短语的构成成分,属于短语成分。

二、状语不是由动词决定的句子成分

前面讲过,五种基本句型都基于五种动词。换言之,动词决定了句型。但是,动词决定不了状语的存在与否。实际上,状语是修饰动词的成分,表示动作发生的时间、地点、原因、结果、方式、条件、目的等含义。状语是辅佐动词的,但不是由动词决定的。所以,动词与状语是辅佐关系,而不是支配关系。

英语中的状语成分不是由动词决定的,而是由句子的意思决定的,说话人根据自己表达意思的需要来选择加或不加状语。因此,上述的五种基本句型都可以有或没有状语,这完全取决于句意表达的需要。比如前面讲到泰勒的去世,我们可以采用简单的“主谓”句型说成:

例 012

a. Elizabeth Taylor died.

也可以通过添加时间状语说成:

b. Elizabeth Taylor died on March 23, 2011 .

也可以通过添加地点状语说成:

c. Elizabeth Taylor died in Los Angeles .

还可以把时间和地点同时交代出来:

d. Elizabeth Taylor died in Los Angeles on March 23, 2011 .

也可以通过添加原因状语说成:

e. Elizabeth Taylor died of congestive heart failure.

还可以把时间、地点和原因同时交代出来:

f. Elizabeth Taylor died of congestive heart failure in Los Angeles on March 23, 2011 .

不论添加什么类型的状语,以上各个例句都还是“主谓”句型,只不过添加了不同的状语而使得句子看起来比较复杂。

再比如“主谓宾”句型:

例 013

a. The students are playing football.

加时间状语:

b. The students are playing football now .

加地点状语:

c. The students are playing football at the sports field .

加原因状语:

d. The students are playing football because they love the sport .

再比如“主谓双宾”句型:

例 014

a. I gave him 100 yuan.

加时间状语:

b. I gave him 100 yuan yesterday .

加地点状语:

c. I gave him 100 yuan in the classroom .

加原因状语:

d. I gave him 100 yuan because I owed him that much .

再比如“主谓宾宾补”句型:

例 015

a. I made the teacher angry.

加时间状语:

b. I made the teacher angry this morning .

加地点状语:

c. I made the teacher angry in the office .

加原因状语:

d. I made the teacher angry because I didn’t do my homework .

再比如“主系表”句型:

例 016

a. He looked happy.

加时间状语:

b. He looked happy last night .

加地点状语:

c. He looked happy at the party .

加原因状语:

d. He looked happy because he won the game .

由此可见,对于五大基本句型来说,添加状语并没有改变基本句型结构。换句话说,状语都不是必须有的。状语自身有很大的自由度和灵活性,不是说有了动词就必须带有状语,这是因为状语是辅佐动词的,但不是由动词决定的。

现在我们可以简单比较一下定语和状语。首先,二者都是修饰成分,但修饰对象不同。定语修饰名词,状语修饰动词。其次,二者的“阶层”不同,定语属于短语层级的成分,是帮助构成名词短语的,而状语属于句子层级的成分。以上是它们的区别。二者的共同点是:它们都不是由动词决定的成分,或者说,都不能帮助填补动词的语义空缺。

三、五种基本句型为什么不考虑状语和定语?

由以上讨论的内容我们看到,五种基本句型只是涉及主语、谓语动词、宾语和补足语这四种成分,而没有包括状语和定语。这是为什么呢?

原因是:句型(sentence pattern)作为句子表达的一种固定模式,必然要求各个成分结构是确定的、有规律的。而英语句型的确定性、规律性是由谓语动词来保证的。英语的五种基本句型是根据谓语动词来确定的,而谓语动词只能支配宾语和补足语,不能支配状语和定语。换个角度来看,受动词支配的句子成分(包括间接宾语、直接宾语、宾语补足语以及主语补足语)都是帮助填补动词的语义空缺的,而不受动词支配的状语和定语都不能填补动词的语义空缺。因此,定语和状语不作为五种基本句型的构成要素。 Bfihdk4TwTKeNrnfpe8phPn5X97Gg7qrbbhIUrJETXprLy9jBSPg2HACPUnuMW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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