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故事重新回到希腊,那片拥有荷马和神话传说中的众神的土地,回到斯巴达,那个海伦曾经生活过的城市。
大约在基督诞生前900年,斯巴达生活着一个名叫来库古(Lycurgus)的男人。这是一个很强硬的名字,当你听到有关此人的事情时,你可能会认为这个人也很强硬。来库古想让他的城市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城市。
首先,他得弄明白什么才能让一个城市和一个民族变得强大起来。
于是,他离开这座城市出外游历,一年又一年,他访问了世界上所有主要的国家,想看看自己是否能够学到这些国家变得强大起来的原因。以下就是他学到的东西:
无论哪个地方,只要那里的人首先想的是寻欢作乐,想的是自娱自乐和过得快活——他发现那里的人就不是很优秀,也显得无足轻重——当然就不会强大。
无论哪个地方,只要那里的人首先想的是努力工作,恪尽职守,不论这些工作和职责是否令人快乐,他发现那里的人通常就有所作为——举重若轻——当然会变得强大起来。
《来库古示范训练的重要性》,凯撒·凡·埃弗丁恩作
在市场上,来库古召来众人,用自己的两条狗示范训练的重要性,受过训练的狗跑去很快猎到野兔,叼回放到来库古的脚下,没有受训的那条狗只会吃现成的食物。
因此,来库古回到故乡斯巴达,着手制定一系列的规则。他认为这些规则会让他的民族比世界上的任何其他民族都要强大。这些规则合称为一部“法典(Code of Laws)”。我想你也会赞同我的意见,这些规则非常苛刻,它们也让斯巴达人变得冷酷无情——变得“铁石心肠”起来。我们来看看,这些规则是否也真让斯巴达人变得强大起来了。
斯巴达人首先从婴儿开始抓起。婴儿刚一出生,就要接受严格的检查,看看他们是否强壮,是否健全。只要发现哪个婴儿看上去达不到这个要求,就把他遗弃在山坡上,任其自生自灭。来库古不希望斯巴达有任何弱者。
斯巴达的男孩们长到七岁,就从他们的妈妈身边被带走,送进一所学校。说是一所学校,其实更像是一座军营。从那时开始,他们就要一直住在学校里,直到60岁。
在这所学校里,他们学的东西和你学的可不一样,他们只学习把自己训练成为优秀的士兵的内容。
那时,学校里没有课本这类的东西。
没有单词拼写课本。
没有算术课本。
没有地理课本。当时还没有一个人对世界有充分的了解,能写出一本地理书。
没有历史课本。没有人对那个时代之前世界上发生的事情有更多了解,当然啦,你们现在学的自那以后的历史,当时还没有发生呢。
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斯巴达的男孩会被鞭打一顿。不是因为他做错了任何事情,只是要教会他在吃苦受难时不要哭泣。不管他伤得有多重,如果他哭了,就会永远遭受羞辱。
一个斯巴达男孩,会一直训练、操练、劳作,直到累得精疲力竭为止。然而,不管有多么累、多么饿、多么困倦、多么疼痛,他都必须坚持下去,而且绝不能流露出任何感受到上述苦难的迹象。
一个斯巴达男孩被迫吃最差的食物,被迫长时间地忍饥挨饿,被迫在极其寒冷的天气里,在户外只穿很少的衣服或根本不穿衣服。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他习惯这种困苦,并且能够忍受各种各样的艰难。因此现在把类似这样的训练,类似这样的磨炼叫作“斯巴达式的训练(Spartan Discipline)”。你认为你会喜欢这样的训练吗?
斯巴达人的食物、衣服和住所都是由国家配给的,可是都是一些非常差的食物,非常寒酸的衣服,非常简陋的住所。他们不许吃可口的食物,不许睡柔软的床铺,不许穿精美的衣服。他们把这些东西叫作奢侈品。来库古认为,奢侈品会让人变得软弱无能,而他希望他的人民强硬而健壮。
斯巴达人甚至被训练以简短而直接的方式讲话,他们被训练不能说废话,必须用尽可能少的词语说出他们想说的话。这种说话方式被称为“拉哥尼亚式”(Laconic,即“言简意赅”的意思),这个称呼取自斯巴达所在的拉哥尼亚地区。
从前,有一个国王给斯巴达人写了封恐吓信,信中要求斯巴达人最好按照他说的去做,因为如果不服从的话,他就前来占领他们的国家,毁掉他们的城市,使他们都沦为奴隶。
斯巴达人派遣一位信使送去了回信,当打开这封信时,上面只有一个词:“来吧!”
即使今天,我们仍然把这类言简意赅的回答称作“拉哥尼亚式回答”。
那么,所有这些刻苦训练和辛勤劳作让斯巴达人变成世界上最强大的民族了吗?
来库古确实让斯巴达人变成了世界上最强壮、最优秀的战士——但是——
斯巴达人征服了周围地区所有的民族,尽管这些民族的人口是他们的十倍——但是——
他们迫使这些人民成为他们的奴隶,替他们干所有农活和其他工作——但是——
我们接下来会看到来库古的想法是否正确。
斯巴达战士的现代合成想象图
斯巴达男孩在七岁前是由双亲抚养的,但其父母则会训练他们从小成为独立坚强的战士,甚至有点儿冷酷无情。他们七岁后便会编入团队进行军事训练,直到60岁退役之前,每天都要进行军事训练。
斯巴达的北边,是希腊的另一座伟大的城市,名叫雅典。当然,希腊还有很多其他的城市,但是斯巴达和雅典是其中两座最重要的城市。在雅典,人们的活法和想法与斯巴达人有着天壤之别。
正如斯巴达人强调纪律严明,热衷于一切行动军事化那样,雅典人喜欢一切美的东西。
雅典人和斯巴达人一样热爱各种体育运动,但是,他们还喜欢音乐、诗歌,以及精美的雕像、油画、花瓶、建筑等所有这类被称为“艺术品”的东西。
雅典人认为锻炼身体和培养思维能力一样重要,可斯巴达人却认为锻炼身体才是最重要的。雅典人和斯巴达人这两种观念,你更喜欢哪一种呢?
有一次,在一场大型比赛现场,有一位年纪非常大的老人在雅典人就座的那一侧寻找座位。已经没有空位子了,也没有一个雅典人给他让座。就在这时,斯巴达人请那位老人过去,还把他们那一侧最好的座位让给了老人。雅典人为斯巴达人欢呼起来,表示他们认为斯巴达人这种行为多么高尚。看到这些,斯巴达人说:
“雅典人 知道 什么是对的,但是他们却不 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