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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神话故事里的战争
A Fairy-Tale War

各国的历史通常开始于——也结束于——战争。希腊历史上发生的第一件大事就是一场战争。人们称这场战争为特洛伊战争(Trojan War)。据推测,这场战争发生在公元前1200年前后,或者是铁器时代开始之后不久。然而,我们不仅无法知道战争的准确时间,甚至连是否真的发生过这场战争也不能确定。因为,这场战争的大量事情,我们只是从神话故事里得知的。这个神话故事是这样的:

有一次,奥林匹斯山上的男女众神正在参加一场婚宴。突然,一位没有收到邀请的女神,往桌子上扔了一只金苹果。金苹果上写着这样几个字:

送给最美丽的女神

扔下这只苹果的女神是纷争女神(goddess of quarreling)。真是名副其实,她的确引发了一场纷争。因为每一位女神都像虚荣的人类一样,认为自己是最美丽的,应该得到那只苹果。最后,她们唤来一个名叫帕里斯(Paris)的牧童,让他来裁决谁是最美丽的。

《帕里斯的裁决》,波提切利作
三位女神都想得到“最美女神”的称号,身披绿色披风的天后赫拉许诺让帕里斯成为亚洲之王,身披红色披风的智慧女神雅典娜许诺让帕里斯成为最有智慧的伟大英雄,身穿白衣的爱与美的女神阿佛洛狄忒承诺让帕里斯得到世上最美的女人,于是帕里斯把苹果交给了阿佛洛狄忒。

每一个女神都向帕里斯许诺,如果他选中自己,就会送给他一件礼物。赫拉,众神的天后,许诺让他成为一个国王;雅典娜,智慧女神,许诺让他充满智慧;而阿佛洛狄忒,美之女神,许诺把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送给他做妻子。

《海伦和帕里斯》,大卫作
海伦是世间最美丽的女人,是希腊斯巴达王墨涅拉俄斯的妻子,在爱神阿佛洛狄忒的煽动下,海伦爱上了帕里斯,帕里斯成功地将海伦诱骗回特洛伊城。帕里斯的举动激怒了希腊人,于是开始了长达十年的特洛伊战争。

然而,帕里斯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牧童,而是特洛伊(Troy)国王普里阿摩斯(Priam)的儿子。特洛伊是一座与希腊隔海相对的城邦国家。帕里斯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丢弃在一座山上等死。但是,一个牧羊人发现了帕里斯,并把他带回家,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

帕里斯对拥有智慧不感兴趣,他也不想成为国王,他一心想要的,就是让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做他的妻子。于是,他就把这只苹果给了阿佛洛狄忒。

当时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名叫海伦(Helen),她已经嫁给了斯巴达国王墨涅拉俄斯(Menelaus)。尽管如此,雅典娜还是吩咐帕里斯去希腊的斯巴达城邦,说他在那里可以找到海伦,然后带着她私奔。于是,帕里斯就去斯巴达拜见了国王墨涅拉俄斯,并受到国王皇家般的招待。再说帕里斯,尽管他受到如此友好的款待,还得到了国王的信任,但是一天夜里,他还是偷偷带走了海伦,和她一起渡海回到了特洛伊。尽管当时已经是铁器时代,但是,这是石器时代的穴居男人才会采用的一种方式。

墨涅拉俄斯和所有希腊人自然无比愤怒,他们立即准备战争,乘船向特洛伊进军,想要夺回海伦。然而,在古代,为了保护人们免遭敌人的侵犯,所有的城市四周都建有城墙。那时没有枪炮,也没有现代战争中使用的各种致命武器,所以要想攻陷或占领一座有城墙的城市,是非常困难的。特洛伊城就有这样的城墙来自卫。因此,尽管希腊人努力了十年,想要攻占特洛伊,但是一直到第十年的末尾,特洛伊仍然没有被攻占。

因此,希腊人最终决定尝试利用一个诡计进入特洛伊城。他们制造了一个巨大的木马,还在木马里面藏了很多士兵。他们将木马放置在特洛伊城墙外,然后乘船离开,做出他们最后要放弃这场战争的样子。一个奸细告诉特洛伊人,说木马是诸神赐予的礼物,他们应该把木马运进城里。然而,一个名叫拉奥孔(La-oc-o-on)的特洛伊祭司,告诫大家不要做任何与这个木马有关的事情,因为他怀疑这是一个诡计。但是,当人们想做什么事的时候,很少能听进别人反对他们这样做的建议。

《特洛伊木马》,提埃波罗作
特洛伊战争和木马屠城记一直被视为神话故事,直到19世纪考古学者谢里曼发现特洛伊城为止。

就在此时,几条巨大的蛇从海里窜出来,袭击了拉奥孔和他的两个儿子,缠在他们身上,把他们活活勒死了。特洛伊人认为这是一个神迹,或者用他们的话说,这是一个征兆,就是要告诫他们不要相信拉奥孔的话。于是,他们决定不顾拉奥孔的劝阻,把木马运进城。可是木马太大了,从城门根本进不去。为了把它弄进城,他们不得不拆掉了一部分城墙。夜幕降临的时候,希腊士兵从木马里钻了出来,打开了所有的城门。一直在特洛伊人看不到的地方等候的希腊人,立即回兵,穿过城门和特洛伊人在城墙上拆出的洞进入城内。就这样,特洛伊被轻而易举地征服了,整座城也被彻底烧毁,海伦则被丈夫带回了希腊。由于这个木马计,我们现在还有一句谚语,“当心带着礼物的希腊人”,这句话的意思相当于“提防送给你礼物的敌人”。

拉奥孔和他的儿子们
罗马诗人维吉尔在《埃涅阿斯纪》中,借由拉奥孔之口,说出了这样的诗句:“不要相信这木马,特洛伊人 / 即使希腊人带着礼物来,我也怕他们。”这句话后来演变成西方俗语“当心带着礼物的希腊人”,颇有中文“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意味。

有两首长诗讲述了特洛伊战争的故事。有些人认为,这两首长诗是迄今为止最优美的诗篇。其中一首诗叫作《伊利亚特》( Iliad ),诗名取自特洛伊,因为特洛伊也被称作伊利昂(Ilium)。《伊利亚特》描述的就是特洛伊战争本身。另一首诗叫作《奥德赛》( Odyssey ),描述的是在战争结束后,一位希腊英雄回家途中的冒险经历。这个希腊英雄名叫奥德修斯(Odysseus),《奥德赛》这个诗名就取自他的名字。不过,他还有个名字叫尤利西斯(Ulysses)。《伊利亚特》和《奥德赛》这两部史诗,是由一位名叫荷马(Homer)的希腊盲人诗创作的。人们推测,荷马生活在特洛伊战争过去200年之后,也就是公元前1000年前后。

《奥德修斯来到风之谷海滩》,彼得·斯特曼作
传说浑身是血的奥德修斯漂到风之谷海滩,得到当地公主瑙西卡的救助,“在这位伟大航海英雄奥德修斯的心中,瑙西卡占据一个相当重要的地位”。

荷马胸像,现藏大英博物馆
相传这位古希腊的吟游盲诗人,创作了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两者统称《荷马史诗》。目前没有确切证据证明荷马的存在,所以也有人认为他是传说中被虚构出来的人物。而关于《荷马史诗》,大多数学者认为是当时经过几个世纪口头流传诗作的结晶。

荷马是个吟游诗人。所谓吟游诗人,就是一个到处流浪,把他的诗歌唱给人们听的说唱诗人。一个吟游诗人说唱的时候,通常用里拉琴(lyre) 伴奏。作为报酬,听他说唱的人们会给他一些吃的东西,或者为他提供一个睡觉的地方。现在,我们没有说唱《伊利亚特》和《奥德赛》的荷马,但是我们的房间里有演奏乐曲的收音机和留声机。

荷马从未把他的诗写下来,因为他是一个盲人。但是人们非常喜欢听他的诗歌,于是他们就把诗歌背诵了下来。荷马死后,妈妈们就把这些诗歌教给她们的孩子。终于,许多年以后,另一个人把这些诗用希腊语写了下来。如果你今后学希腊语的话,就有可能用希腊语阅读这两部史诗,或者至少你今后可以阅读它们的英文译本。

尽管希腊人认为荷马很了不起,但是他几乎无法维持生计,几乎每天不得不依靠讨饭生活。然而,他去世以后,有九个不同城市的人分别骄傲地宣布说,荷马出生在他们的城市。因此,有个人写下了这首打油诗:

九个城市 要求盲人荷马死后归自己城市所有,

尽管活着的时候,他在这些城市里讨过饭。

现在,有些人怀疑是否真的曾有一位名叫荷马的诗人。还有一些人认为,不只是一个人,而是几个人,也许是九个人,共同创作了这两部史诗,而这也许就能解释他怎么会出生在九个城市了。 TPW3YSzLWUboAu2Bnn2+JaI7W8FN9+t5TnImVMzEMH+fWewXUJXVRn4k+AjjPL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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