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水岭左面的十字荒野 ,
谁在棘草间的泥路上驻足眺望?
他的脚下,废弃的冲积矿床,
通向树林的几段电车道,
一个行业已昏迷不醒,
还存了些许活气。一台老爷水泵
在卡什威尔抽着水;它在
淹水的矿坑里躺了十年,到这会儿,
履行着最后的职责,勉强还在对付。
更远处,这儿那儿,虽然很多死者
已在这片贫瘠土地下安眠,有人还是被选中,
在近几年冬天蒙了召唤;有两个徒手清理
坏了的升降机井,抓着绞车,一阵大风
夺了他们的性命;另一个死于暴风雪期间,
荒野无法通行,运不回他的村子,
只得硬挺挺被人抬着,小心穿过
长年废弃的水平巷道才回到地面,
完成了他最后的山谷之行 。
现在回家吧,陌生人,为你年轻的血脉自豪,
当再次回返,你定然沮丧又烦恼:
这片土地已被割裂,再不会传情达意,
对人们来说,已没有什么额外助益,
而离开这里,他们的面容会更加地茫然;
你的汽车射出的光柱或会穿透卧室的墙壁,
却唤不醒睡着的人;你或会听到
从无知海洋刮来的海风
自顾自地撞着窗玻璃;而榆树不会喊叫,
它毫无阻碍地焕发了生机,因春天已至;
但未必如此。在你近旁,高过了草尖,
芒穗 在决断前镇静如常,已察觉了险情。
1927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