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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约翰尼·杜益特干的

他们长途跋涉时,多萝西说:“路崎岖难行得可怕。”亮纽扣深深叹一口气,说是肚子饿了。事实上,大家也都是又饿又渴;因为自从吃过早餐以后,他们除了吃点儿苹果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下肚;因此,他们的脚步慢下来,渐渐地沉默、疲倦了。最后,他们缓缓地爬过一个秃秃童山的山顶,望见他们的前面脚下是一排苍翠的树木,一片青草地带。一阵清新惬意的芳香向他们飘来。

我们的旅人们又热又疲倦,看到这赏心悦目的景色,便向前跑去,不久便跑到了树木森然的地方。他们在这儿发现了一个纯净的汩汩流动的山泉,泉水四周的茂草里长满了野生的草莓类植物,美丽的红色果实都成熟了,可以吃了。有几棵树上结着黄色的橘子或赤褐色的梨子,饥饿的冒险者这就突然发觉可供他们吃喝的东西十分丰富了。

他们抓紧时间摘取最大的草莓和最成熟的橘子,很快便吃得心满意足。他们走出那一排苍翠树木,便看见前面是个可怕的阴沉沉的沙漠,到处都是灰色的沙子。在这令人望而生畏的荒漠的边缘上,有一块巨大的白色牌子,牌子上清清楚楚地漆着黑色字母,字母组成下列告示:

警告各色人等

切勿冒险擅入沙漠沙漠

致命,血肉之躯顷刻化为尘土。

过了沙漠障碍

便是

奥芝国
————

但是由于沙漠毁灭生灵

无人能到达这美丽国家

“噢,”邋遢人高声读着这告示时,多萝西说道;“我以前见过这沙漠,试图在沙漠上徒步走过去的人,确确实实是没有哪一个能活着走出去的。”

“那么我们就不必试了,”邋遢人深思地说道,“可是,我们不能往前走,往后退又没有用,如此情况,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呢?”

“不知道,”亮纽扣说道。

“我真的也不知道,”多萝西垂头丧气地补充道。

“但愿父亲来找我,”彩虹的美丽女儿叹息道,“那我就能带你们大家到彩虹上去生活,你们可以沿着彩虹的光芒跳舞,从早晨一直跳到夜间,用不着有任何的操心和担忧。但是,我估计父亲现在太忙,还顾不上到世界上来找我。”

“不想跳舞,”亮纽扣说,疲倦地坐在柔软的青草上了。

“七彩,你确是一番好意,”多萝西说,“然而,同彩虹上跳舞相比较,还有其他事情对我更适宜的哩。尽管彩虹看起来挺美,无论如何,我总担心跳起舞来,脚下会有种软绵绵、黏糊糊的感觉。”

这一席话,无助于解决问题,他们大家又归于沉默,满腹疑问地面面相觑。

“我确确实实不知道怎么办,”邋遢人喃喃地说道,眼睛盯着托托直瞧;而小狗摇着尾巴,“汪汪”地吠叫,仿佛他也说不出该怎么办。亮纽扣搞了一根小棍子,在土地上掘了起来,其他的人瞧着他掘了一会儿,心中都在苦思冥想。最后,邋遢人说道:

“现在已经是近黄昏了;所以我们不妨在这美丽的地方睡一觉,好好休息;也许到了明天早晨,我们就能决定采取什么最好的措施了。”

不可能给孩子们铺床,但树木的叶子繁密,可以挡住夜间的露水,所以邋遢人便在最浓的树荫下堆起柔软的青草,天黑时孩子们便在那儿躺下,安安稳稳地一直睡到清晨。

然而,其他的人睡熟好久了,邋遢人还在星光下坐在泉水旁边,沉思默想地凝望着那汩汩流动的山泉。突然之间,他微微一笑,对自己点点头,仿佛他想到了一条妙计似的,这之后,他也在树木下躺下,而且不久也蒙眬入睡了。

在辉煌的早晨的阳光里,他们吃着草莓和汁多味甜的梨子时,多萝西说:

“七彩,你能施展魔术吗?”

“不能,亲爱的,”七彩姑娘摇摇秀丽的脑袋答道。

“你身为彩虹的女儿,应该懂得一些魔术的,”多萝西认真地继续说道。

“可是,我们生活在彩虹里、绵羊似的白云间,用不着魔术啊。”七彩姑娘答道。

“我希望的是,”多萝西说,“找到一个办法,穿过沙漠,到达奥芝国及其翡翠城。你要知道,我曾经不止一次地穿过这沙漠哩。第一次是一阵龙卷风把我连房子一齐卷过去了,银鞋又把我送回家来——不过半秒钟就到家了。第二次是奥芝玛在魔毯上把我带去的,后来是矮子精国王的魔带把我送回家的。你瞧,除了第一次,其他都是魔术在起作用;如今我们不能指望刮一阵龙卷风把我们送到翡翠城去啊。”

“确实不能,”七彩答道,还打了个哆嗦。“不论怎么说,我讨厌龙卷风。”

“这就是我为什么想知道你能否施展什么魔术的缘故。”堪萨斯小姑娘说。“我肯定我不能;我肯定亮纽扣不能;而邋遢人唯一的魔术,便是他那‘爱的磁铁’,这可帮不了我们的大忙。”

“我的亲爱的,可别太肯定了,”邋遢人说,他那驴子脸上露出微笑。“我也许自己不能施展魔术,但是我能呼唤一个强有力的朋友到我们这儿来,因为我有‘爱的磁铁’,这朋友是爱我的,他一定能帮助我们。”

“你的朋友是谁?”多萝西问。

“约翰尼·杜益特。”

“约翰尼能够干什么呢?”

“什么都能干。”邋遢人深信不疑地答道。

“那就请他来吧,”她迫不及待地大声说道。

邋遢人从口袋里掏出“爱的磁铁”,解开包在外面的纸。他把这具有魔力的宝贝托在手掌之中,目不转睛地盯着它,口中念念有词:

“亲爱的约翰尼·杜益特,

请赶快来到我这里,

我邪气地需要你,

十万火急地需要你。”

“行了,我来了,”一个兴高采烈的小声音说道;“可你不该说邪气地需要我;因为我从来不会风邪外侵,我始终是健康善良的。”

听到这话,他们迅速地回旋急转,四处寻找,这就看到一个有趣的小个儿汉子坐在一只巨大的铜箱子上,正从一只长长的烟斗里喷出烟来。他的头发是灰白色的,他的胡子是灰白色的;胡子是那么长,所以他把胡子的末梢绕在腰部,纳在皮革工作裙下打个硬结缚牢;工作裙从他的下巴颏儿起一直向下伸展,几乎遮到脚边,裙上污迹斑斑,刮、擦的痕迹累累,仿佛这裙已经使用了好多年了。他的鼻子宽大,微微有点儿翘起;但他的眼睛是闪闪烁烁的、愉快欢乐的。这小个儿汉子的双手双臂都是坚硬而粗糙的,就跟他那工作裙的皮革一样,多萝西认为:约翰尼·杜益特生平干了许多艰苦的活儿。

“早安,约翰尼,”邋遢人说道,“感谢你那么迅速地赶到我这里来了。”

“我从来不浪费时间,”新来乍到的人干脆地说道,“可你遭到了什么意外?你在哪儿搞到这驴头的?邋遢人啊,如果我没有看看你的双脚,我确确实实压根儿认不出你来了。”

邋遢人把约翰尼·杜益特介绍给多萝西、托托、亮纽扣和彩虹的女儿,把他们的历险故事告诉他,并且补充道:他们现在急于要到奥芝国的翡翠城去,多萝西在奥芝国有许多朋友,朋友们会照拂他们,并且把他们平安地重新送回家去。

“然而,”他说,“我们发现我们没法儿穿过这个沙漠,因为沙漠要把踏进沙漠的血肉之躯都化成尘土;所以我请你来帮帮我们的忙。”

约翰尼·杜益特吸着烟斗,仔细地打量着他们面前的可怕的沙漠——辽阔广大,一望无际。

“你们必须乘风破沙前进,”他轻快地说道。

“坐在什么交通工具里呢?”邋遢人问道。

“坐在一条沙船里,这船像雪橇一样有滑行装置,像船一样有篷帆。风会吹送你们迅速穿过沙漠,而沙子却没法儿碰到你们的血肉之躯,把它们化为尘土。”

“好极了!”多萝西大声叫道,高兴地不断鼓掌。“那就是魔毯带我们过沙漠的办法。我们压根儿就不必踩在可怕的沙粒上。”

“可是,沙船在哪儿呢?”邋遢人向四周张望,问道。

“我给你们做一条沙船,”约翰尼·杜益特说。

他一面说话,一面就把烟斗里的烟灰敲出来,把烟斗放进了口袋。然后他打开铜箱子上的锁,掀开铜箱子的盖,多萝西看见箱子里满满的都是各个品种的、各种形状的、闪闪生光的工具。

现在约翰尼·杜益特迅速行动起来了——那么快速,他们对他能完成的活儿真觉得惊讶。他的箱子里有一个万能工具,他要干的一切活儿它都能干得了;这些工具必定是具有魔力的工具,因为干起活来又快又好。

这汉子干活时口中哼着一支小曲儿,多萝西竭力要听个明白。她认为小曲儿的歌词大致是这样的:

干一件活儿,

唯一的办法就是干:

你能够干时就干,

高高兴兴地干,

且唱,且干,

且想,且计划,且干。

真正苦恼的人,

唯有逃避责任的人;

真正快乐的人,

唯有专心干活的人。

不论约翰尼·杜益特正在唱什么,他必定是正在干活儿;他们都站在旁边,惊异地瞧着他干活。

他抓起一把斧头,连砍两下就把一棵大树伐倒了。接着他拿起一把锯子,几分钟就把树干锯成了长长的木板。然后他把木板钉成一条船的模样,大约十二英尺长、四英尺阔。他从另一棵树上砍下一根细而长的木杆,去掉枝枝节节,牢固地竖在船的中央,充作桅杆。他从箱子里拿出来一盘绳索和一大卷帆布;他一边仍旧哼着小曲儿,一边用这些材料装配成一个篷帆,把它搞得可以在桅杆上自由升降。

多萝西看到沙船那么快速地在她眼前逐渐形成,诧异得简直气也透不过来了,亮纽扣和七彩饶有兴趣地在一旁观看,同样也被吸引住了。

“应该漆上颜色的,”约翰尼·杜益特把工具丢进箱子,说道,“漆了会使这条船看上去更美丽。不过,尽管我三秒钟就能替你们漆好,可是得等上一个钟头漆才会干燥,那就是浪费时间了。”

“外观如何,我们不在乎,”邋遢人说,“只要船能载着我们穿过沙漠就行了。”

“这船一定能做到这一点,”约翰尼·杜益特断言道。“你们需要担心的,只不过是翻船。你以前驾驶过船吗?”

“我看见过人家驾驶船只航行,”邋遢人说。

“好。你就按照你看见过的办法驾驶这船吧,你还不知不觉时,船就已经穿过沙漠了。”

说罢他就砰的一声把箱子盖关上,这声音震得大家眨眼睛。正在他们眨眼睛的当儿,干活儿的人,干活儿的工具等等,全都消失了。 JfqWpKUK/8ya2dFlpbjs7xnA088Dp1v89XNDdNIQDhWPjnPX4b6fmb9rPSj29X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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