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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搜索队

第二天早晨,太阳刚刚升起,格林达就起身飞回她的城堡,途中停下来吩咐稻草人和铁皮樵夫,他们这段时间正住在H·M·环状甲虫教授T·E·先生的学院里,听他讲授药丸专利课。一听说奥芝玛失踪,他们立即动身前往奎德林乡去寻找她。

格林达刚离开翡翠城,嘀嗒嘀嗒、邋遢人和南瓜人杰克——因为分工时他们在场——也起身前往吉利金乡;一个小时后,奥乔、恩克·纳恩凯和匹普特博士踏上了去孟奇金乡的旅程。等这几个搜索队都走了以后,多萝西和术士也做完了准备工作。

术士把锯木马套在红色马车上,这车可以舒适地坐四个人。他希望多萝西、贝翠、特罗特和碎布姑娘坐在车上,但是斯克丽普丝骑在糊涂虫背上来到他们面前,糊涂虫说他愿意加入他们的队伍。这个糊涂虫是个最古怪的动物,他长着方的脑袋、方的身体、方的腿和方的尾巴。他的皮非常坚韧、强硬,像皮革似的,虽说他的动作多少有些笨拙,但他走起来倒相当快。他的方眼睛神情温和、柔顺,而且他并不特别蠢笨。糊涂虫和碎布姑娘是好朋友,所以术士同意让他跟他们一起去。

这时又来了一只巨兽,要求一同去。他就是赫赫有名的小胆狮,全奥芝国最有趣的动物。无论是大小还是智力,任何一只漫游在丛林中和平原上的狮子都无法与他相比;他像所有生活在奥芝国的动物一样,会讲话,讲起话来比许多人都机敏、聪明得多。他说他胆子小,因为他面对危险时总是发抖,但是许多次面临危险,需要时他总还是愿意斗争的。奥芝玛特别宠爱这只狮子,每逢重要的场合总是让他守护王位。他还是多萝西公主的好伙伴、老朋友,所以姑娘很高兴他加入他们队。

“我太为奥芝玛担心了,”小胆狮嗓音深沉、隆隆地说,“我要是不去,而你们都在积极寻找她,这会让我难过的。但是,我求你们,别陷入危险之中,因为危险让我太害怕了。”

“只要我们有办法,我们就不会陷入危险,”多萝西应允说,“但是我们要尽一切努力找到奥芝玛,不管是不是危险。”

由于糊涂虫和小胆狮的加入,使贝翠·鲍宾萌生了一个想法,她奔到王宫后部的大理石马厩前,拉出了她那头名叫汉克的驴子。也许你从没见过像汉克这么骨瘦如柴、皮包骨头而长相平常的驴子,但是贝翠非常喜爱他,因为他忠诚、可靠,不像大多数驴子那么蠢笨。贝翠给汉克装了个鞍子,说她要骑在他背上,术士同意了她,因为这样一来,全队就剩下了四个人——多萝西、亮纽扣、特罗特和他自己,刚好坐满红色马车。

一名有一条木腿的老水手前来给他们送行,建议他们在红色马车里放些食物和毯子,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要离开多长时间。这名老水手名叫比尔船长。他是特罗特以前的朋友和同伴,和小姑娘一起经历过许许多多的奇遇。我想他会因为这次不能和她同行而感到难过,但格林达要求比尔船长留在翡翠城里,负责守卫王宫,因为宫里的人都走了。这位一条腿的水手答应了她。

他们在红色马车的后部装上了所有他们认为需要的应用之物,然后排成一行,从王宫出发,穿过翡翠城,往围住奥芝国这个美丽首都的城墙的巨大城门走去。成群的市民聚集在街道两旁,给他们送行,向他们欢呼,祝他们成功,因为他们都为奥芝玛的失踪感到悲伤,都焦急地盼着找到她。

走在前面的是小胆狮,接着是骑在糊涂虫身上的碎布姑娘,后面是贝翠·鲍宾,骑在驴子汉克背上,最后是锯木马拉着的红色马车,车里坐着术士、多萝西、亮纽扣和特罗特。锯木马不需要人驾驭,所以他的挽具上没有缰绳,你只需要告诉他往哪条路走,走得快还是慢就行了,他完全能听懂。

大约就在这时,一条毛发蓬松的小黑狗,他一直躺在多萝西在王宫的房间里,醒来了,他发现屋里就他一个了。整座巨大的建筑内,一切似乎都非常寂静,托托——这是小狗的名字——没有听到三个姑娘惯常的谈话声。他从来不太注意自己周围发生的事,尽管他会说话,可他很少说,所以小狗不知道奥芝玛失踪的事,也不知道大家都出去寻找她了。不过他喜欢跟人在一起,特别是跟他自己的女主人多萝西在一起。他打着哈欠,伸伸懒腰,看到房门虚掩着,他就快步跑出房间到走廊里,走下华贵的大理石楼梯,来到王宫大厅,看见了杰莉亚·詹姆。

“多萝西在哪里?”托托问道。

“她到温基乡去了,”女侍回答。

“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一会儿,”杰莉亚回答。

托托转身跑进王宫花园,沿着长长的车道一路小跑,一直走到翡翠城的街上。他在街上停住脚步,仔细倾听,他听到了欢呼声,于是循声快步跑去,终于看到了红色马车、糊涂虫、狮子、驴子和其他众人。他是只聪明的小狗,决定此时不让多萝西看见自己,免得让她给打发回去;但是他一直跟着这一行旅行者,他们因急着往前赶路,压根儿没想到看看自己的身后。

他们走到城门那儿,守门人赶紧出来打开正门,让他们通过。

“前天晚上,奥芝玛失踪的那天晚上,有没有陌生人进出过城门?”多萝西问道。

“没有,真的没有,公主,”守门人回答。

“当然没有,”术士说。“任何一个聪明到能把我们那些东西一古脑儿都偷走的人,至少不会在乎像这样的一堵墙。我想,那个窃贼一定是从空中飞来的,否则他不可能在同一天晚上既偷了奥芝玛的王宫,又偷了遥远的格林达城堡。奥芝国内又没有飞船,也没有道路可以让外界的飞船进入这儿,所以我认为这个窃贼一定是用格林达和我都不懂的魔法从一个地方飞向另一个地方的。”

他们起身走了,趁着城门尚未在他们身后关闭时,托托设法混了出去。翡翠城周围的乡村住满了居民,有一会儿,我们的朋友们走过铺设整齐的道路,这些道路穿过一片土地肥沃、密布着美丽房舍的乡野,这些房舍一色都是灵巧的奥芝式的。几个小时以后,他们离开了耕种的田地,进入了温基乡,温基乡占整个奥芝国土的四分之一,但不如奥芝仙境里其他许多地方那么有名。夜晚前很久,这些行路人已经越过稻草人楼塔(现在这儿没人居住)附近的温基河,进入了起伏大草原,这儿只有少数人居住。他们向遇到的每个人打听奥芝玛的消息,但是该地区的人谁也没见过她,连她被偷劫走的消息都不知道。夜幕降临时,他们已走过了所有的房舍,不得不停下来,请求一个孤独的牧羊人,允许他们在他的小屋里过夜。他们停下来时,托托在他们后面不远的地方。小狗也停住了脚步,悄悄地溜过这行人身边,躲在小屋后面。

牧羊人是个心地善良的老人,他非常友好礼貌地接待这些过路人。那晚他自己睡在门外,把这间小屋让给三个姑娘睡,她们把带在红色马车上的毯子铺在地上,作为睡觉的床铺。术士和亮纽扣也睡在屋外,还有小胆狮和驴子汉克。不过斯克丽普丝和锯木马完全不用睡觉,糊涂虫可以连续一个月不睡,只要他愿意这么做,所以他们三个坐成一堆,谈了整整一宿。

在黑暗中,小胆狮感觉到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紧挨在他身边,他瞌睡蒙眬地问道:

“你从哪里来的,托托?”

“从家来,”小狗说。“如果你要翻身,朝那面翻,否则会把我压扁的。”

“多萝西知道你在这儿吗?”狮子问。

“我想不知道,”托托坦白说,接着又有点担心地说:“狮子朋友,我们现在离开翡翠城是不是已经够远了,我可以冒险出来了吗?多萝西会不会因为我没受到邀请而叫我回去?”

“只有多萝西能回答这个问题,”狮子说。“对我来说,托托,我觉得此事与我无关,所以你认为怎么最好就怎么干。”

说完这只巨兽又沉沉睡去,托托紧紧依偎在他温暖的、毛茸茸的身旁,也睡着了。他原是只聪明的小狗,还有更好的事情可做时,他才不想去操心呢。

早晨,术士生起了火,姑娘们在火上做了一顿非常可口的早餐。

突然,多萝西发现托托静静地坐在那堆火前,小姑娘叫道:

“天哪,托托!你这是从哪里来?”

“从你狠心地把我撇下的地方来,”小狗用责备的口吻回答说。

“我完全把你忘了,”多萝西承认说,“即使不忘记,我也有可能把你留在杰莉亚·詹姆身边,因为这不是一次愉快的旅行,而是一桩棘手的事情。不过,你现在既然来了,托托,我想你得和我们待在一起,要不你还是回去。我们在完成任务前,可能会遇上麻烦,托托。”

“别担心这点,”托托说着,摇了摇尾巴。“我饿了,多萝西。”

“早餐马上就好,你会得到你那份的,”他的小女主人答应他,其实她很高兴她的小狗跟她在一起。以前她和托托一起旅行过,她知道他是个忠实的好伙伴。

早饭做好摆停当后,姑娘们请老牧羊人一起用餐。他欣然同意,大伙正吃着,牧羊人对他们说:

“你们下面要走过的是一片非常危险的乡野,除非你们转向北面或南面,才能免遭危险。”

“这样的话,”小胆狮说,“我们无论如何还是转方向吧,我很害怕面临任何危险。”

“我们前面的这片乡野怎么回事?”多萝西问。

“在起伏大草原那边,”牧羊人解释说,“是旋转山脉,山挨着山,岭连着岭,周围是深沟,谁也无法越过它们,在旋转山脉那边,据说住着食蓟人和赫库人。”

“他们长得什么样?”多萝西问。

“没人知道,因为还没有人越过这些旋转山脉,”牧羊人回答说;“但是听说食蓟人把龙系在他们的马车上,赫库人由巨人们侍候,他们征服了这些巨人,把他们变成了奴隶。”

“这些都是谁说的?”贝翠问。

“大家都这么说,”牧羊人说,“大家都相信。”

“我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小特罗特说,“如果没有人到过那儿的话。”

“也许是飞过那片乡野的鸟儿带来的消息,”贝翠提示说。

“即使你们躲过了这些危险,”牧羊人继续说。“你们可能会碰到其他更大的危险,才能抵达温基河的另一条支流。过了这条支流,那儿是一片美丽的田野,这是千真万确的,居住的都是好人,如果到了那儿,你们就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所有的危险都潜伏在从这儿到温基河的西支流之间那片地方,因为这片土地不为人知,居住着可怕的无法无天的人。”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术士说。“等我们到那儿时就知道了。”

“嗯,”牧羊人坚持说道,“在一个像我们这样的仙境国家里,每一个隐秘的地方好像都潜伏着邪恶的人。如果他们不是恶人,他们就会显露他们自己,出来生活在我们中间,服从奥芝玛的统治,做体贴人的好臣民,像我们知道的所有奥芝人那样。”

“这番议论,”小个子术士郑重地说,“使我确信,我们有责任直接到那些不为人知的地方去,不管可能会有多么危险;因为肯定有一个残酷而邪恶的家伙,他偷劫走了奥芝玛,我们知道,到善良的人民中间去寻找罪犯可就太愚蠢了。奥芝玛可能不一定给藏在温基乡那些僻远的地方,这当然不错,但我们有责任走遍每一个可能囚禁我们可爱的统治者的地方,不管有多危险。”

“你说得对,”亮纽扣赞同地说。“危险不会伤害我们,只有发生了的事情才会伤害人;一个危险是一件可能发生,也可能不发生的事,所以有时候它简直算不了什么。我赞成继续前进,好歹试上一试。”

他们大家一致同意,于是收拾东西,向友好的牧羊人告别,继续上路。 LMCkyPohTtoXdkgpXhW/1OPlnqkARcV4RpKpe2cetALlgzbo7eUzPiPHZHu3n0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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