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生的头两个十年彼此区别甚大。九十年代,莫斯科还保留着风景奇美的偏僻地区的古老风貌,有着第三罗马或《壮士歌》中的京都的种种传奇特点,以及名扬四海的四十个教区的大教堂 的全部壮丽。旧的风俗习惯还在起作用。秋天,在绘画学校的院子所面向的尤什科夫胡同里,在被认为是养马业之保护神的佛洛尔与拉夫尔教堂的大院里,都要为马匹举行祝圣仪式,届时整条胡同,一直到绘画学校门口,就会像马市场一般挤满马匹和牵马来施行祝圣仪式的车夫与马夫。
随着新世纪的到来,如同魔棒一挥,我儿时记忆中的一切都变了样。头等世界强国的首都的经商狂潮也席卷了莫斯科。人们开始按企业家快速赚钱的原则热火朝天地建造盈利的高楼大厦。不为人注意地兴建成的砖砌大楼出现在各条大街上,高耸入天。莫斯科和它们一起在赶超彼得堡的同时,为俄罗斯的新艺术——即年轻的、现代化的、朝气勃勃的大都市艺术打下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