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年羹尧忽然换上战袍盔甲,带着一干随从骑马跑出将军府,纪小池看到了,暗自嘀咕:“难道又要打仗了吗?”
摇摇头,把茶端进年羹尧住的地方,正准备关门离去,纪小池心中一动,心想既然书房没有证据,那么会不会在卧室呢?下定决心,纪小池伸头向外瞅了瞅,见没有人来,于是重新返回卧室。
翻箱倒柜掀桌子、床底桌底等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纪小池都没有放过……
可是,依然一无所获。
把东西放回原处,纪小池坐在椅子上休息,趴下爬上的,有点累,也弄了一身灰尘。
外面,管家站在年羹尧卧室附近,远处有人过来,管家慌忙推开卧室的门,看到进来的管家,纪小池正不知所措,管家却拉住她的手,说:“快走,夫人过来了。”
一听,纪小池更加慌张,还好管家冷静,他拉住纪小池的手就往外走。
躲在角落,将军夫人带着丫环、随从回卧室。
有惊无险,管家松开纪小池的手,纪小池却看着他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管家不理她,扭头就要走,纪小池在身后喊道:“你是皇上的人,对不对?”
听了,管家收回脚步,捂住纪小池的嘴,他蹙眉:“你这个丫头,说话难道就不能注意一点?这话如果被别人听见了,非死不可!”
纪小池安静下来,直到管家放下手,她眉毛上挑,轻轻问:“你果真是皇上的人?”
管家整理自己的衣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纪小他指着他:“这么说,那次救我的那个黑衣人,就是你了?”
管家回头,没有否认,看了她一会儿,用嫌弃的语气说:“我真不明白,像你这种毛手毛脚又自我保护意识如此低的一个人,皇上那么英明,怎么会派你来潜入将军府呢?我真是想不通啊!”说着走近她,继续问:“还有你做事之前能不能把什么可能发生的情况事先考虑一下或者分析分析?别总是什么都没有准备说行动就行动,如果不是我暗中多次帮助你的话,恐怕你早见阎王了。”
纪小池撅嘴:“我哪有那么差?”
管家反问:“你以为你有多出色?”
纪小池吐舌:“那么你怎么知道我也是皇上的人?”
“这个……”管家得意:“从你第一天进府,我就知道了。”
“啊?!”纪小池大惊小怪了一声:“这么厉害,你是特务吧?”
“特务?”管家笑,调侃她:“我现在发现你除了一无是处之外,还喜欢说一些让人莫明其妙的话,真是不得了。”他看着纪小池直摇头。
纪小池推他:“好了,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我会害羞的。”
管家故意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她:“害羞?我看你脸皮厚的很呢。”
纪小池于是耸耸肩:“既然如此,那你一个人在这里笑吧,我不理你了。”说完就要走。
“站住!”管家叫住她,随后走近她身边。
“干吗?”纪小池回头问。
管家一本正经起来,他警觉的瞅了瞅四周,然后问纪小池:“进府这么久,你有什么收获?”
纪小池也收敛笑容,一本正经地回答:“本来那次聚会议事,大臣们想着以皇上荒淫无道、不理朝政为由,四处散布谣言以至于导致皇上失去人心,却不想半路圣旨来了,并且一下子就除去了年羹尧抚远大将军之位,造成大臣们心里恐慌,所以使得他们原先的计划也因此而泡汤。”
“这个……确实是意外之喜。”管家满意的摸了摸短短的胡须。
纪小池瞅着他:“哦……我明白了,那次不是巧合,而是你偷偷向皇上通风报信是不是?”
管家拍她:“算你不是很笨,猜对了。”
纪小池双手合十,“你这么深藏不露,我发现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得了吧,你欣赏有什么用?要皇上欣赏才可以。”管家不吃她这一套。
纪小池委屈地撅嘴:“你也太势力了吧?”
管家转身:“懒得理你!”
“喂……”纪小池喊他,但是管家却不再回头。
今夜,巴敖光很高兴,又微微喝了点酒,他满脸都是笑意,兴高采烈的跑到承庆宫,双手紧紧握着齐橙的手告诉她:“快了,快了,橙儿,再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带你离开皇宫了。”
齐橙心里一颤,缩回手,她心乱如麻,既想知道巴敖光私下都在做些什么,也想……她不敢想。
巴敖光今晚说了很多,都是些题外话,他说的津津有味,可齐橙却没有心思听。
时间是最可怕的东西,当初与巴敖光分开时,齐橙有想死的心,可是时间过去这么久,她的心在一点一点改变,慢慢的喜欢上了雍正,或许最开始她与巴敖光成亲之前心里根本就还有雍正吧。眼不见心不烦,所以她只是把对雍正的爱放在了心底,直到现在,那种爱意又一点一点的苏醒过来。
偷偷召见王时夫,齐橙命令王时夫为她做一件事情,就是让王时夫跟踪巴敖光,她想知道巴敖光每日的行踪。
王时夫听了领命,齐橙站起来,走到王时夫跟前,让他发誓此事不会让皇上知道。
王时夫不解,问为什么,齐橙垂下头,说:“我这是在请王侍卫帮忙,请王侍卫务必成全。”
“可是……”王时夫犹豫。
齐橙说着就要下跪,此举把王时夫吓了个半死,急忙扶起她,慌忙道:“臣答应娘娘就是了。”
齐橙躬身:“谢王侍卫。”
真是让王时夫过意不去,他干脆跪于齐橙身前,双手抱拳,道:“无论如何,娘娘是主子,臣是奴才,所以以后请娘娘不要再做让奴才担当不起的事情。”
齐橙扶起他:“在我心里没有主子奴才之分,我有事相求,必然要行跪拜之礼。”
王时夫摇头:“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主子让奴才办事理应如此,臣也只记这规矩,所以,以后有事娘娘直接吩咐便是。”
齐橙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以后注意就是,不会再为难王侍卫了。”
王时夫躬身:“谢娘娘。”
齐用说:“我不让你告诉皇上这件事情,其实是出于私心,我除了担心皇上,也不希望巴敖光有事,你明白吗?”
王时夫犹豫了片刻,然后定定的点点头:“臣明白,请娘娘放心,臣一定为此事保密。”
齐橙微笑:“好。”
王时夫躬身:“如果娘娘没有别的事情,那么臣先告退了。”
齐橙点头,挥手。
王时夫躬着身子退出去。
王时夫走出来,对面正好迎来高艺柔,高艺柔没有理他,视他为空气,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陈南敏再次拜访齐青,齐青慌忙把他拉去书房,关紧书房大门,齐青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指着陈南敏说:“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以后不再相互来往了吗?我现在这边情况这么紧急,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好不好?”
陈南敏故意反问齐青:“你就那么怕你夫人?”
齐青拉下脸坐下:“我怕的不是她,而是皇上。”
“怎么?皇上让她嫁给你是让她监视你的?”
齐青摇头:“我不知道,或者是吧。”
陈南敏笑:“我看是齐大人你多虑了吧?凭白无故的皇上监视你做什么?如果皇上当真对你起了疑心,你早不太平了,还会为你指婚?齐大人啊齐大人,你真是不能做坏事,做了坏事就总是疑神疑鬼的,这只是你的心里在作祟罢了。
齐青叹气:“但是我真的很担心啊,刘熙禾曾是皇上的贴身宫女,看见她总跟看见皇上似的,心里很有压力。”
陈南敏开导他:“齐大人啊,建议你多出去走走,或者找找乐子什么的,别总是这么呆在府里,不然的话,你迟早会被闷出病的。”
“我哪有那个心情。”说着齐青端起茶杯喝茶。
陈南敏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然后推给齐青:“这是银票十万两,估计够齐大人寻乐花上一阵子,人生许多烦心事,齐大人还是及时行乐的好,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齐青用余光瞥了瞥那叠银票,然后放下茶杯,侧着身子:“陈大人这不是要害我吗?”
陈南敏摆手:“朋友一场,齐大人别把话说得那么功利性。”
齐青不客气地收下,把那叠银票放进袖口里,吐气:“好了,别绕弯子了,陈大人这次找我有什么事,直说。”
陈南敏挥手:“今日找齐大人只为套交情,没有其他事,齐大人不要想太多。”
齐青不解:“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陈南敏起身,双手抱拳:“时候不早了,陈某要先告辞了,齐大人自己保重。”说着就要走。
“陈大人……”齐青喊住他:“陈大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实在不懂。”
陈南敏回头,看了齐青一会儿,然后说:“要不这样,那些钱齐大人先用着,等以后有什么事情了,陈某再来,如何?”
齐青还是有点不明白:“陈大人,当真没事?”他觉得有点莫明其妙。
陈南敏冷笑,抱拳:“告辞!”然后推门而出。
齐青真是搞不懂了。
走出齐府,一直跟随在陈南敏身边的下人问:“大人,既然没有事情要齐大人帮忙,为何大人还要送钱给齐大人用?”
陈南敏边走边回答:“这你就不懂了,现在是关键时期,能拉拢一个人是一个人,主要的还是齐青与橙妃娘娘的特殊关系,所以只要齐青收我的钱越多他就越脱不了身,到时候就只能为我所用。”
“哦,明白了,”下人举起大拇指,拍马屁:“大人实在是厉害!”
“呵呵……”陈南敏双手背在身后,得意地迈起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