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身体不好,把寝宫搬进了养心殿,养心殿设有前殿,雍正偶尔也会在前殿召见大臣商议国家大事。
允祥立在雍正身侧,一再叮嘱他要保重好身体,雍正与允祥详细交谈了关于年羹尧的事情。
允祥的意思就是暗中观察,雍正自然赞同他的意见,只是这年羹尧如今太嚣张,雍正有心想打击他一番。
次日早朝,年羹尧故意称病没有来上朝,雍正见了心里不爽,他扫视着下面除允祥以外各怀鬼胎的文武大臣们,冷哼道:“年羹尧,狂妄且目无君王,以后各位爱卿各自注意一点,少与年羹尧来往。”
雍正的话已经很明显,就是提醒文武大臣们不要再亲近年羹尧,否则就是不把他雍正皇帝放在眼里。
所以如此严重的话,把个个文武大臣们吓的大气也不敢出。
大将军府,年羹尧把茶杯摔得粉碎,直拍桌子,狠狠地道:“他雍正这是想孤立我年羹尧,哼,需要我时笑脸相迎,不需要我时就想一脚把我踢开!”想着他大笑:“哈哈哈……不过没关系,我会陪他慢慢玩。”
身前的武官不明所以,看向左边的文官,文官细想了一下,抱拳问:“大将军,如今皇上有意针对将军,将军为何还能笑的出?”
年羹尧摆摆手:“不用担心,我自有对付他的方法,”然后他笑着看向二人:“二位大人既然已为我年羹尧所用,放心,我年羹尧决不会亏待了二位。”
文官、武官对望一眼,慌忙跪下:“臣等愿意为大将军效犬马之劳!”
年羹尧大笑:“哈哈哈……起来吧,好戏还在后面呢!”
文官、武官起身,文官颇有担心的前进一步道:“大将军,豫鲁一带洪灾,侵吞饷银之事,我们……”
年羹尧挥手:“怕什么?出了事有我年羹尧顶着,砸不到你们头上!再说了不是还有南敏一起陪着去豫鲁吗?”
“是…”文官退回,但心里依然上下打鼓。
不过说到曹操,曹操就到了。
下人禀报:“陈大人到。”
年羹尧坐回正堂,高喊:“快让他进来。”
陈南敏匆匆行进,下跪:“学生参见老师。”
年羹尧很明显不高兴,阴沉着脸,质问他:“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陈南敏躬身如实回答:“昨日,学生因为高兴多饮了几杯,所以……”
“好了好了”,年羹尧摆摆手:“你现在是钦差大臣,明日就要动身与那齐青一起前去豫鲁,以后醉酒这样的事情要避免再发生!醉酒误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学生谨记老师教诲,学生以后一定注意。”
“嗯……”年羹尧端起茶喝了一口,瞟着陈南敏问:“昨日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陈南敏笑着回道:“一切皆在老师控制之中。”
“哦?是吗?这么顺利?”年羹尧倒有点意外,看来他高估了巴敖光的为人。
陈南敏道:“其实,那巴敖光也就是一好色之人,心里一直惦记着橙妃娘娘,只要我们能满足他的要求,他便可以为我们所用。”
年羹尧点点头:“好,这件事情办的不错,只要他巴敖光真心效命于我,可谓如虎添翼,那可是一员猛将啊!”想到巴敖光在战场杀敌的模样,年羹尧眼睛亮晶晶的,直闪光。
一旁的文官、武官听了,随双手抱拳庆贺:“恭喜大将军又添了一员猛将!”
年羹尧听了,大喜,笑:“哈…哈…哈……”
陈南敏思量了片刻,上前一步说:“老师,明日齐青与我一同前往豫鲁,到了豫鲁,您看我们可不可以……”
年羹尧问:“你的意思是杀了他?”
陈南敏摇头:“不是,而是贿赂他,以此抓住他的把柄,然后为我们所用,并且又可以躲过追查饷银一事,这一箭双雕的事情,我们何不试一试呢?”
年羹尧犹豫:“可是……那齐青会收我们的钱吗?”
陈南敏笑:“这个老师放心,那齐青曾经受过贫困之苦,虽然现在做了京官,可是朝廷所发俸禄只够他糊口养家,所以他不怕钱多了烧手。”
年羹尧思忖,然后问:“这件事情你可有把握?”
陈南敏凑近年羹尧,低声道:“老师可知昨日我与巴敖光见面,无意间看到谁了吗?”
“谁?”年羹尧迫不及待想知道。
陈南敏狠狠地回答:“就是齐青!想一个出现在那种地方的人,他能够好到哪里去呢?”
“嗯?哼哼哼哼……”两个人彼此对望着奸笑起来。
齐青与陈南敏一起动身去豫鲁的时候,刘熙禾躲在角落里一个人发呆。
王时夫过去逗她开心,刘熙禾嫌烦的推开他,王时夫蹲在她面前,刮她的鼻子,问:“丫头,怎么了?是不是想家了?”
刘熙禾瞪他,吼道:“谁想家了?你才想家了呢!没事,走开啦!”她推他,把王时夫推坐在地上。
刘熙禾一脸的不耐烦,让王时夫感觉莫明其妙,他从地上起来,坐到她旁边,时不时看看她。刘熙禾却把头扭去一边,实在心里烦,就干脆站起来走人,留王时夫一个人坐在那里……
巴敖光被解了禁闭,在太医院出入自由了,最近他每天晚上都会去承庆宫与齐橙见上一面,以解相思之苦。
可是今晚,雍正却出现在了承庆宫,这让齐橙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她时不时张望外面,很怕巴敖光也这个时间出现。
她焦虑的表情,让雍正不解:“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他问。
齐橙慌忙回答:“没有……臣妾很好……臣妾很好……”
雍正于是上前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心里溢出冷汗,雍正蹙眉,他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我……”齐橙不知道怎么回答。
雍正反倒笑,看着她问:“你还在怕朕吗?”
齐橙抬头,眼神飘忽不定:“没有。”他的温柔,已经让她镇定下来。
借倒茶的机会,趁雍正不注意,齐橙迅速在纸上写下两个字,然后撕下来交给旁边的高艺柔并小声嘱咐道:“速去太医院把纸条交给巴太医。”
聪明如高艺柔,她立马会意,接过纸条,便从屋里退出去。
出了承庆宫,高艺柔匆匆忙忙朝太医院方向走去。
还好巴敖光还没有离开太医院,他正在给一位宫女把脉,看见高艺柔气喘吁吁的进来,他对看病的宫女嘱咐了几句,让宫女离开。
宫女走后,巴敖光站起来,走到高艺柔身边,扶住她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还是橙儿……”
“没有!”高艺柔打断他,然后把齐橙交给她的纸条递给他说:“这是娘娘让我交给你的。”
巴敖光疑惑的接过纸条,打开,上面只有两个字:
勿往!
巴敖光淡淡的看着高艺柔问:“是皇上在承庆宫吗?”
高艺柔点点头:“是的。”
巴敖光心里不是滋味儿,他多么希望雍正可以永远不去承庆宫。
回到桌案上,他捡起笔,大手一挥写出几个字:
深夜等我!
然后交给高艺柔。
高艺柔接过去,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走了。
回承庆宫的路上,高艺柔放慢了脚步,怎么说她也是花样年华,所以她有点羡慕自己的主子,可以拥有皇帝和巴敖光两个人的爱情。
其实,在皇宫里当宫女,又是伺候齐橙,所以高艺柔一点也不觉得累,一点也不觉得委屈。
近日,经常看到巴敖光与齐橙在一起聊天说笑,他们发乎情、止乎礼,只是彼此默默相望着彼此。
不知怎么得,高艺柔也突然渴望起爱情来……
正想着,一不小心踩到了石子,石子一滑:“啊……”高艺柔叫了一声,坐在地上。
“谁?!”一个声音在黑夜里响起。
高艺柔吓得哆嗦了一下,右手握紧纸条。
那人出现,站在高艺柔面前:“……是你?”
高艺柔抬起头,一看是王时夫,于是放下了心。
王时夫从地上扶她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顺便问。
“我…我……我身体不舒服,刚才去太医院让巴太医给我把了把脉。”高艺柔撒谎。
可是……
“啊……唔……”突然王时夫把她拉去墙角,然后整个身体靠过去,并且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
高艺柔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浑身冒冷汗,本能地想喊叫,可是又被王时夫捂住了嘴,只能奋力挣扎。
于是王时夫俯在她耳边,小声警告:“别动!”
高艺柔不依,依然乱动,王时夫只能抱紧她,又俯在她耳边道:“有士兵!”
高艺柔终于明白了,原来是有一队巡逻的士兵向这边过来了,于是她这才对王时夫放下了戒心。
紧张中抬头,看到王时夫的眼睛正望着别处,不自觉中高艺柔开始打量起了他。他眉清目秀,有着薄薄的嘴唇和挺挺的鼻梁,眉毛也甚是好看。这是她第一次与一个男人相处这么近,这感觉……
高艺柔不禁脸红。
那队士兵过去之后,王时夫放开她,不好意思地道:“刚才……”
高艺柔微笑,然后抬起头看他,说:“我既不是偷偷摸摸又没有什么目的,就只是去太医院让太医给把把脉,难道这样也有可能被抓吗?其实你刚才没有必要紧张的。”
“这…这……”王时夫无言以对,看来是他神经质了。
高艺柔福了福身,又道:“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介意。”说着她经过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