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巴敖光听说齐橙中毒了,一路狂奔而至,还好他武功高强,所以从太医院来到承庆宫的时候,他没有丝毫气喘。
巴敖光奔来承庆宫的速度,让雍正不悦,脸上很严肃。
巴敖光着急之余,没有失了方寸,首先朝雍正下跪:“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雍正低沉着声音:“起来吧,快去为橙妃娘娘诊治。”
“是!”巴敖光一步一步逼近齐橙。
齐橙躺在床上,像似睡着了一般,只是脸看上去有点苍白。
巴敖光简单的检查了下齐橙的身体,然后又为她把了把脉。
不多久,巴敖光把脉完毕,他把齐橙的手放进被褥里,退下来,回禀雍正说:“皇上,橙妃娘娘中的是一种剧毒,需要特别的药材方可解毒。”
雍正心里冷哼他巴敖光果然有办法,不过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起身,背对巴敖光,道:“既然有办法解毒,那么你就开方子吧。”
巴敖光犹豫了一下说:“皇上,这个解毒方子,有一味药材在太医院没有,需要皇上派人出宫购买。”
雍正挥挥手:“你写了方子,朕自会派人去办。”
“是!”巴敖光用高艺柔找来的纸和笔写下方子。
从知道齐橙中毒,雍正心里一直在想为什么会中毒和怎么中的毒这两个问题。
巴敖光把写好的方子递给雍正,雍正草草审视了下,命巴敖光把方子上缺少的一味药说给王时夫听。
巴敖光把缺少的药,写在纸条上交给王时夫,王时夫拿了纸条退出去。
齐橙交由高艺柔照顾,雍正带巴敖光去御书房。
御书房里,雍正坐下,直奔主题,看着巴敖光说:“你告诉朕,橙妃中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巴敖光躬身:“回皇上,此事很明显,是有人想杀娘娘。”
“什么?”雍正大惊:“有人想杀橙妃?你指的是年贵妃吗?”
巴敖光摇摇头,回答:“或许贵妃娘娘也是遭人利用。”
“如果不是年贵妃,那还会是谁?你实话实说!”雍正脸变得铁青。
巴敖光道:“臣曾历战沙场,在边疆地区见过此等毒药,当时臣手下士兵也有中此毒的,中此毒的现象就是先昏迷不醒,待三日后如没有解药,那么中此毒的人必定身亡!”
听了,雍正直冒冷汗,他咬牙切齿:“是谁竟会如此歹毒?”
巴敖光回答:“很明显,凶手肯定上过战场,不过以臣推测,目前只有一个人最为符合。”
“是谁?!”雍正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巴敖光躬身,铿锵有力地回答:“就是抚远大将军年羹尧!”
雍正完全愣住,随后他笑:“巴敖光,你言重了!”
巴敖光双手抱拳:“皇上,臣这样推测是有依据的:第一,这种剧毒只在边疆才有;第二,抚远大将军的妹妹年贵妃至今仍无子嗣,而皇上又偏爱橙妃娘娘,所以在抚远大将军眼里橙妃娘娘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雍正的脸越来越冷:“你凭什么要这样推测?要知道诋毁朝中官员是要受罚的。”
巴敖光微微一笑:“罪臣不敢诋毁朝中官员,又是依据自己久战沙场所积累的经验得出。”如果真是如此,巴敖光当然高兴,雍正于他有夺妻之恨,而以年羹尧如今在朝中的势力和威望也足以与雍正抗衡,他有意挑拨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只有他们反目了,他才有机会带走齐橙,与齐橙一起逃离皇宫。
但是,有一点巴敖光失策了,就是他低估了雍正,雍正是不会轻易相信人的,他以小心谨慎著名,否则在争夺皇位时就不会顺利胜出了。
不过无疑,巴敖光的话给雍正敲响了警钟,刚登基那会儿,他处处打压几位兄弟的势力,从而忽略了与自己无血缘关系的年羹尧,外姓人谋朝篡位的例子很多,或许在年羹尧背后有什么阴谋也说不定。
王时夫一人出宫,连续走了几家药材铺,都没有找到纸条上的那味药。此刻他刚从一家名叫“同仁堂”的药铺里出来,瞧他东张西瞅的样子,肯定又没有寻得所需要的药材,他也只能重新穿梭于街道之中继续寻找新目标。
两个衣着便装太监模样的人驾着一辆马车,纪小池坐在马车上,车上拉了两个空油桶。马车穿过几道街,纪小池坐在马车上瞅瞅这儿,瞧瞧那儿,也像在寻找什么。
马车在一家粮油店门前停下,纪小池从马车上跳下来,可是那家店却关着门。纪小池走过去,拍了拍那家店的门,喊道:“里面有人吗?”
里面没有人回应,纪小池趴在门缝里往里瞅,可是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此时,一个穿着还算干净的年轻男子从这里经过,他看了看趴在门前往里瞅的纪小池,又看了看马车上的另外两个人和那两个空油桶,心里那么一盘算,随后走到纪小池身后,拍了拍她的肩。
纪小池回头,见是一个陌生人,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你是……”纪小池首先问。
年轻男子笑,指着那家店的招牌问:“敢问姑娘,此次是来买油的吗?”
纪小池点点头:“是啊,可是这里面没人。”
年轻男子又问:“那么你们是从皇宫里来的,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纪小池不解。
年轻男子指着马车上的油桶说:“这么大的油桶,估计只有皇宫里的人才会一次买这么多油,还有就是……”男子又把手指指向赶车的两个人道:“看那二人的面相,猜想那二人肯定是公公。”
纪小池笑:“呵呵……你真厉害,还真被你猜对了,他们就是两位公公。”
年轻男子挥手:“不敢不敢,在下只是比较擅长观察而已。”
“那么……你这是?”纪小池不明白男子给她打招呼的原因,于是带着男子言归正传。
“哦,”年轻男子双手抱拳:“姑娘,是这样的,在下是这店里的伙计,不过现在这店不做生意了,因为我家老板把店面换在了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还做粮油生意吗?”纪小池信以为真。
年轻男子笑意更深,回答:“是的,还做老本行。”
“哦……”纪小池应道。
年轻男子继续说:“在下与姑娘还真有缘,在下本来是来这边办事的,不想在这里遇见姑娘,既然如此,那么就由在下带姑娘前去新店看看吧。”
“嗯,这样也好,那你就随我上马车吧,我们一同过去。”说着她就要转身。
“这个……”年轻男子犹豫。
“怎么了?”纪小池回头问。
男子又抱拳道:“由于是新店,店面比较小,存货也不多,又不知道姑娘确不确定购买,再加上街道拥挤不好过车,所以在下建议姑娘一个人先随在下前去一看,等姑娘确定购买了,我们谈妥了价钱,那么再让这两位公公把马车赶过去也不迟。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嗯,好,这样也行。”纪小池爽快的答应。
年轻男子得意地伸出右手:“那么,姑娘就请随在下这边来吧。”
“好,请。”纪小池向车上两位公公打了声招呼,便随年轻男子而去。
“长德乐药材铺”,王时夫站在一家药材铺面前念出这六个字。
“长德乐?名字挺奇怪。”王时夫这么认为,想想可不是嘛,之前进了那么多家药材铺,名字不是叫什么堂就是叫什么林,只有这一家名字和别家与众不同。
王时夫本没有抱着希望,进去后他先是环视四周,店内没有来抓药材的客人,老板正悠闲地坐在柜台里翻阅着账册,见这里如此冷清,王时夫更不抱希望。
老板发现了站在门口向店内张望的王时夫,于是走出柜台迎客。
“小哥,来抓什么药材?”
王时夫上下打量老板,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他:“这种药材,你这里有吗?”说着他仍不忘四处瞅着,好像对抓药的事情很不上心。
老板展开纸条,看了看,说:“这种药材啊,我这里有。”说着他本人就往柜台里去,然后抓药。
从老板说他这里有这种药材的时候起,王时夫心里就一惊,他相当意外,真是越无心里准备,好事就越喜从天降。
老板熟练地包起药材,然后递给王时夫。
王时夫拿了药,付过钱,最后实在忍不住问:“掌柜的,我很好奇,这味药,在其他药铺都没有,为何在你这里却有?”
老掌柜笑眯眯:“小哥,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药铺就专门卖其他药铺没有的药材,要不然老夫怎么糊口过日子?”
“可是……”王时夫指了指老掌柜的店内:“可是我觉得您这店里的生意并不怎么样啊?”
“呵呵……”老板笑:“这个小哥你就不用为老夫操心了,老夫自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王时夫明白,又见老掌柜那么乐观,自己也不想插一手,于是只能双手抱拳:“那么,就告辞了。”
老掌柜回礼,亦双手抱拳:“慢走,不送。”
王时夫走出药铺,重重松了一口气,右手托着药材,然后掂了掂,他满意地笑了。
任务完成,准备回宫交差,可是……
街道对面出现了纪小池,与她同行的还有另一陌生年轻男子。为了交差,王时夫不准备跟上去,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再转身,纪小池与那陌生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这就让王时夫更觉不对劲了。想着,他向纪小池消失的方向走去。
纪小池跟着年轻男子走了几条街,来到一个小巷子里,心生疑惑,同时也实在累了,她双手插着腰停下来,口里不住往外喘气。
“哎哟,我说大哥,你们那家店究竟在哪里啊?快累死我了。”纪小池弯着腰,脸上冒着汗。
年轻男子转身走到纪小池身边,扶着她:“姑娘,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就在前面。”
纪小池咧嘴,有点不高兴。
“走吧,姑娘!”年轻男子似笑非笑的样子,让纪小池感觉很不好,她抽回自己的手,调头,要往回走。
年轻男子拦住她:“姑娘,为何要回去?”
纪小池甩出一句:“就是不想要了!”说着趁男子不注意,越过他,便往回跑起来。
“现在不要,晚了!”男子不慌不忙,站在原地双手击掌。
在拐弯处突然冒出两个大汉,纪小池见了,又退到年轻男子面前,三个男人把纪小池围在中间。
“你们要干什么?”纪小池此刻浑身在冒冷汗,她害怕极了。
年轻男子笑:“姑娘,别怕,我们不对你干什么,只是想把你卖进青楼而已。”
纪小池瞻前顾后:“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
年轻男子依然悠闲自若的样子,之后朝对面两个大汉使眼色,两个大汉随扑过去,挟制起纪小池。
“啊……你们这群混蛋,快放开我……救命啊……”
年轻男子拿东西塞住纪小池的嘴。
“唔……唔……唔……”纪小池不能发声,只有奋力挣扎。
两个大汉提起纪小池,纪小池双脚离地,胡乱蹬着腿。
年轻男子不屑,撇了撇嘴,准备转身去青楼。可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就被人莫明其妙的一脚踢飞。
“老大!”两个大汉望向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齐喊。
此时,王时夫潇洒地立在三人面前,指着倒地的年轻男子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真是好大的狗胆!”
年轻男子龇牙咧嘴的指着王时夫命令两大汉:“给我灭了他!”
两大汉放开纪小池,一起对付王时夫。
但王时夫的御前侍卫可不是徒有虚名,只是动动脚,两个大汉就被制服在地。
纪小池趁此机会拿掉被塞在嘴里的东西。
而年轻男子则又从地上爬起来不自量力地冲向王时夫,被王时夫一脚踢飞,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纪小池跑过去,狠狠地踢年轻男子的身体,她边踢边骂:“你不是要把我卖去青楼吗?好,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你个大坏蛋,去死吧……去死吧……”
年轻男子被踢的吱哇乱叫,直求饶。
一边的王时夫笑笑,认为纪小池该解气了,于是上前拉住她:“好了好了,别跟这些流氓混蛋计较,我们还急着回宫呢。”
纪小他指着趴在地上的年轻男子,道:“看在你爷爷的分上,今天你姑奶奶我就暂且饶了你的狗命,哼!”一句话没说完,她又踢向年轻男子的脸。
估计男子是痛过头了,只见他被纪小池踢这么一脚后,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