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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不放弃任何机会

犹太人逃离欧洲前往最终目的地——美国的时间比第一批到达美国定居的清教徒晚了几年,可追溯到1654年23个葡萄牙犹太人从那些致力于驱逐、迫害他们的葡萄牙手下逃脱,抵达新阿姆斯特丹港,也就是现在美国的纽约。他们逃离欧洲不仅仅是为了追求信仰自由和躲避不公正待遇,还为了寻找新的商业机遇。据说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就可能有犹太血统,而且他的重要助手有两三名都是犹太人。正如孟德斯鸠所言:“哪里有钱,哪里就有犹太人。”也可以这样说,哪里有机会,哪里就有犹太人。犹太人从来不放弃任何机会。美国不仅仅是欧洲人发现的新大陆,也是犹太人的机会大地。许多欧洲犹太人很早就漂洋过海,到美国寻找发展的机会。美国给犹太人提供了一块发展潜能巨大的空间。

著名作家菲茨杰拉德在其经典小说《伟大的盖茨比》中描述美国是“一个清新和稚嫩的乳房”——一个没有旧欧洲的仇恨和狭隘的地方,一个可以给予那些在别的地方遭受歧视之人公平机会的地方。对于犹太人来说,机会意味着祝福和恩赐,给他提供一个巨大的舞台。所不同的是,虽然犹太人在欧洲也曾经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但是反犹主义还是如影随形,尤其是二战时希特勒的残酷迫害,让他们不得不逃往美国。美国的繁荣和大批的犹太人的到达有很大关系,他们不仅从社会的边缘跻身于美国的上层社会,还为美国的繁荣和富强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一百多年前,当来自欧洲的移民乘船到达美国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纽约港口的自由女神像。女神像底座上镌刻的就是这首不朽的十四行诗《新的巨像》。而这首诗的作者,就是美国著名的犹太女诗人爱玛·拉扎勒斯。

不似那铸成铜像的希腊诸神

征服者的双腿横跨两岸

在这浪拍夕照的大门

将矗立起一个伟大的女人

她手中的火炬是囚禁的闪电

她的名字是“流亡者之母”

她灯塔般的手臂闪耀着对全世界的召唤

温柔的目光俯视着连接双城的海港

她呼喊着,张开沉默的双唇:

“古老的土地,留下你华丽的传奇

给我送来你疲惫的人,你贫穷的人

你渴望呼吸自由的芸芸众生

让他们来吧!

被你丰饶的海岸推走的不幸的人们

被风暴席卷、无家可归的人们

在这金色的大门边

我为他们举灯照明。

其实,在自由女神像的背后,不仅留下了爱玛的名字,还留下了普利策、凯瑟琳·格雷厄姆、李普曼、阿道夫·奥克斯、路易斯·布兰代斯、卡多佐、波斯纳、戴维·鲁本,以及哈罗德·伯尔曼、亚伦·德萧维奇等人的赫赫大名,他们为美国和全人类的新闻出版自由和司法正义做出了不朽的贡献。

没有普利策,就没有自由女神像。1883年,法国雕塑家精心雕塑了自由女神像,却因经费不足难以施工。普利策不仅亲自捐款,还在《世界报》上呼吁民众捐款,最终使这项伟大的工程于1886年圆满竣工。他与那些只想勒索房租而不管房屋维修的贫民窟房东做斗争,与欺诈的警察和行为可疑的政客做斗争,并且取得了胜利。甚至连他的竞争对手赫斯特也不得不承认,普利策是“我们国家生活中一股最强大的民主力量”,是“国内外新闻界的一座灯塔”。正如他自己所言:“永远为进步和改革而战;永远不容忍不平和腐败;永远与各政党蛊惑民心的政客做斗争;永远不依附于某个党派;永远反对特权阶级和掠夺公众利益者;永远不要丧失对穷人的同情心;永远对公共福利尽职;永远不满足于单纯地印刷新闻;永远要绝对地独立;永远不惧怕抨击坏事,不管做坏事的是巧取掠夺的富豪,还是故意搞破坏的穷人。”1875年他在一次政治集会上的一番话依然那么惊人地切合现实:“在这个国家,金钱势力的增长已大得惊人,它与政府的种种联系以及它对政府的兴趣令人深感忧虑……但愿我们的华盛顿政府永远不会屈从于百万富翁的权利而漠视数百万民众的意志。”

如果说普利策是一个唐·吉诃德式的理想主义者,那么,《纽约时报》的创始人阿道夫·奥克斯同样是一名理想主义者。他不仅几十年如一日坚持“只登正当合理之新闻”的办报原则,而且努力创造一个独立、客观、负责、诚实、富有尊严和值得信任的大众媒介。他用事实证明,高发行量、高利润和高品质新闻是可以并行不悖的。在奥克斯的影响下,《纽约时报》虽历经百年风雨仍然风格不改,成为一个巨大的报业帝国。它不仅是一份报纸,而且是一家社会公共服务和慈善机构。至今,奥克斯的一句名言还被雕刻在《纽约时报》行政大厅里他的半身铜像的下面,他名言的原意是:“公正报道新闻,无所惧,亦无所私。摆脱两党偏见,摒弃宗派分歧,不受利益所惑。”这句话被奉为《纽约时报》的言论原则。1935年4月8日,奥克斯逝世,他所在的查特努加市全城降半旗致哀,美联社送往全世界的电波默哀两分钟。

凯瑟琳·格雷厄姆则受命于危难之际,在自己父亲创办的《华盛顿邮报》奄奄一息的时候扭转乾坤,被称为全世界最有权威的女强人和犹太女人,因为正是她搞垮了尼克松。她敢于坚持真理,捍卫新闻出版自由,为自由女神增光添彩。

在《世界报》写过评论文章、又在关键时刻支持过凯瑟琳·格雷厄姆的犹太人中,有一位伟大的新闻记者和专栏作家。他一生中写出了总数超过1000万字的时政文章,不仅约见过赫鲁晓夫,还与罗斯福共进早餐,与丘吉尔一起讨论过二战进程,并被戴高乐奉为上宾,还与肯尼迪讨论美国国务卿的人选。他以自由的思想征服和影响了世界,受到美国政府以及各国首脑和外交机构的高度重视。他就是美国最伟大的新闻记者沃尔特·李普曼。他曾说过:“这是一个生活乐趣太少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现代人的暴行更加肆虐,但是某些邪恶也同样有所减退——在这个世界中,人类平等的权利已经植下了根基。唯有进步,才使世界变得更加人道与合乎理性。这是我们唯一可以用来衡量世界的标尺。”正是李普曼及其同道,成为美国社会进步的标杆和伟大的制衡力量。

写在自由女神像背后的,除了新闻自由以外,就是法律和正义。它是资本主义社会留给整个人类的伟大遗产,其中浸透了犹太人的心血。在今天,纽约和华盛顿著名的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当中,有40%是犹太人。在历届美国最高法院的大法官中总共出现过7位犹太裔大法官,他们是布兰代斯、卡多佐、法兰克福特、高德伯格、傅德斯、金斯伯格和布莱尔。布兰代斯一生捍卫民众自由,反对国家侵犯公民的权利,被誉为“人民的律师”。在他的专著《别人的钱》中,他还大力抨击托拉斯和金融寡头,认为他们不仅控制了市场,钳制了舆论,甚至还左右了法律。美国总统罗斯福在谈及股票市场时,一般都会援引布兰代斯这样一句话:“公开应当被推荐为消除社会和工业弊病的补救方法。阳光是最好的消毒剂,灯光是最有效的警察。”

犹太人常常被看作“机会主义者”。他们习惯于流浪生活的反复无常和艰难困苦,也能很快适应反犹主义者的歧视,并能把非常有限的机会发挥到极致。当他们获得了借贷的机会,就很快成为银行家;当他们获得了买卖的机会,就很快成为优秀的商人;当他们获得发言的机会,就迅速变成一流的新闻工作者。他们不仅服务于犹太同胞和社区,也服务于整个人类社会。他们依靠的不是他们的天才,而是他们的文化传统和拼搏精神,他们把劣势变作优势,化腐朽为神奇,不断地驱动,不懈地努力,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机遇只依附于能力”。

要正确理解犹太创新精神的根源,就必须认真了解犹太人的传统和历史。正如许多大屠杀的幸存者所说:“如果我能从希特勒和他的毒气室里幸存下来,那么还有什么事情做不成功。”也就是说,犹太民族之所以成为不屈不挠的民族并具有强大的创新能力,并不是由于“他们被允许活下去,而是因为他们不允许被活下去”。当新世界无限制地为他们敞开通往信仰、真理和法律的阳关大道时,他们发现并创造了无数个新的机会,在金融、医疗、钻石、法律、影视、电脑、新闻出版、服装玩具、美容、通信、娱乐、风险创投和高科技等无数领域成为执牛耳者。一句话,犹太人的成功就是“走别人没有走过的路”和“走自己的路”。正如一位犹太学者克里夫茨在《犹太人与钱》一书中所言:“无论是流浪给犹太生活带来的颠沛流离,还是现实生活的种种限制与包围,迫使犹太人在不知不觉中必须处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那就是:如何生存和发展。”也就是说,正是极大的苦难和几千年的颠沛流离,培养了犹太人极强的生存能力和适应变化能力,以及把握机会的能力。他们不仅能够不断地产生新的想法,还能够发现和洞察市场的需求,并想方设法利用团队的力量去满足这种需求。如果不能如此,便意味着死亡。

1976年6月27日,一个星期日的下午,一架从特拉维夫飞往巴黎的法航139次A300型“空中客车”大型喷气式民航机在雅典被4名恐怖分子劫机。据特拉维夫的民航监视器显示,该航班时速800公里,平飞高度8000米,载有245名乘客和12名机组成员。

这一天,以色列内阁正在召开会议。下午1时30分,即139航班被劫持后5分钟,最年轻的阁员、运输部长雅可比就向内阁报告了这一事件。他特别指出,在机上的乘客中,有83名以色列籍犹太人。

在以色列总理拉宾的动员下,迅速成立了由国防部长佩雷斯、摩萨德局长霍菲、外交部部长阿隆、运输部长雅可比、总参谋长古尔将军组成的应急指挥部。

遵照霍菲的命令,以色列最大的情报机构——摩萨德开始在世界范围内,捕捉有关法航139航班和乘客的消息。

两小时之后,潜伏在利比亚某地,代号“女妖”的摩萨德特工,发回第一份密电:“被劫持的139航班A300客机已在利比亚班加西机场着陆并加油,似有再次起飞迹象。”

午夜,一名打入巴解组织上层的情报人员来电称:已查明,激进的巴勒斯坦组织“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阵线”,策划了这次劫机行动。该组织重要干部瓦第阿·哈达德医生为行动直接指挥者,飞机将被劫往乌干达。

霍菲对哈达德的名字并不陌生。在情报部门的“巴解组织危险分子”档案里,42岁的哈达德是一名狂热的国际反犹太游击队领导人。在他指挥下,其部下曾于1972年5月劫持过一架比利时萨伯纳航空公司的客机。

整个以色列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劫机事件搅翻了。

这时,法航139航班已经进入乌干达恩德培上空,被维多利亚湖三面包裹的恩德培半岛从空中看去,就像一个从乌干达本土割下来的金皇冠。

劫机者们雀跃欢呼。

停机坪已经被由乌干达总统阿明率领的一支精锐乌干达伞兵包围。在其支持下,劫机分子将全部乘客扣为人质,押往恩德培机场候机楼。

6月29日,乌干达国家电台广播了劫机者的一份声明,要求立即释放被关押在以色列、西德、肯尼亚、瑞士、法国的总计53名“革命者”,作为释放法航139航班人质的条件。乌干达电台还广播:出于正义和人道主义,乌干达总统阿明愿意在劫机者和以色列之间充当“公正调停人”。

6月30日,全体以色列内阁成员默默无言地坐在总理拉宾的官邸里。三天以来,内阁会议已经举行了好几次,但没有一次议出结果。紧接着,他们接到由乌干达政府转交的一份劫机者的最后通牒。劫机者声称:如果以色列政府在7月1日下午2时前不做出满意的答复,他们将每小时处死1名犹太人质,直到以色列政府答应条件。

10分钟后,“以色列建国史上一项最屈辱的决定”,在无人反对的情况下被通过了。内容是与劫机恐怖分子谈判,并呼吁他们把7月1日的“限期”推迟到7月4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7月1日当天,摩萨德的特工人员,化装成商人,分乘两架以色列航班,抵达与乌干达毗邻的非洲国家肯尼亚。晚间,即由陆路秘密越境潜入乌干达。

仅仅一天时间,摩萨德便搜集到了乌干达军队和劫机分子的如下情报:乌干达军队总兵力两万一千人,拥有坦克、装甲运兵车270辆,大口径火炮60余门,包括米格-17、米格-21在内的各型飞机80余架。乌军兵力二分之一部署在恩德培和首都坎帕拉之间。恩德培机场附近,驻有两营机械化步兵,装备若干防空火炮和坦克,平时,担任机场警卫任务的执勤分队不足70人。

按照美国—以色列秘密情报协定,美国中央情报局也发来了有关恩德培机场的最新情报:机场新旧两条跑道的长度、宽度,机场油库位置及贮油种类,关押人质的旧候机大楼外观及内部布局,驻场警戒部队防空主火炮、坦克、兵力配置详图,机场雷达种类、数量和“盲区”特点、民航班机进场要领等。

经过反复磋商,以色列军方最后下定了用武力解救人质的决心。

当军方送来关于“乌干达夜航计划”的报告后,总理拉宾不动声色地说,“它将决定83名以色列人质的生死命运。”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军人,他深知“乌干达夜航计划”所面临的巨大危险和困难。

拉宾手中的笔似有千斤之重,几次欲在计划上签字,但最终还是犹豫了。拉宾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在所有的人看来,军方制定的这个“乌干达夜航计划”,也就是派遣突击队突袭恩德培机场,营救人质的作战计划实在是太冒险了。

乌干达位于非洲腰部,距地处西亚的以色列约有4000公里的距离。稍有地理常识的人都知道,整个东半球才有几个四千公里呢?且不说这中间还隔着埃及、苏丹、索马里、埃塞俄比亚、沙特阿拉伯等国家。这些国家全是渴望把以色列从地图上永远抹掉的国家,尤其是容留劫机恐怖分子的乌干达本身,就是个最狂热的反犹国家。

乌干达总统阿明,原是英军皇家复枪团的一名军官,身体魁伟、作风强悍、擅长拳击,曾多次获得英军重量级拳击冠军。骄横的阿明,曾不止一次地嘲笑那些在阿以战争中屡战屡败的阿拉伯将军“软弱无力”,并表示,迟早要让不知天高地厚的“犹太佬”,尝尝他的“乌干达铁拳”。

在这种情况下,以色列突击队一旦踏上乌干达土地,它面临的对手,就将不再是几个劫持飞机的恐怖分子,而是一个国家和它的全部国防军。

力量悬殊之巨,已经超出了常人想象,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其说是去战斗,不如说是去送死!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是以色列军队的传统。拉宾最后下定了决心。“乌干达夜航计划”正本扉页上多了一行希伯来文字,那是拉宾的亲笔签名。

当拉宾把这一纸千钧的计划还给总参谋长古尔时,神情变得严肃而深沉:“突击队指挥官是谁?”

古尔双腿立正:“总指挥由伞兵司令薛姆龙担任,袭击分队指挥官是乔纳森·内塔尼亚胡中校。”

在突击队出发前,拉宾与全体军官握手后,来到薛姆龙面前,“我想问你一句,这次行动会不会失败?”

“失败不属于以色列!”薛姆龙立正高声回答。

“有一点我要重复一下。”古尔说:“全部作战行动必须在4日凌晨2点半前结束。那时英国不列颠航空公司的‘子爵号’伦敦—毛里求斯航班将在恩德培机场降落,以色列不想惹恼大英帝国。”

这时,薛姆龙的老上司,曾任以色列南部军区司令的现任摩萨德局长霍菲打来电话说,他可以给薛姆龙一点帮助。

按照霍菲的指点,薛姆龙和内塔尼亚胡驱车驶向一处神秘的地方。

40分钟后,他们停车了。距他们停车处20码开外,霍菲和几名随从正向他俩走来。

薛姆龙和内塔尼亚胡钻出汽车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荒凉的沙漠中,一座土木结构的大型机场赫然出现在眼前,就像阿拉伯神灯唤来的宫殿。看得出这是模型,但却与真正的恩德培机场形状完全一致。

“好好看看吧!这就是你们将去的恩德培机场。”霍菲在一旁不无得意地说。

“多么精确,连一级台阶都不少!”内塔尼亚胡在“候机大厅”前,从内心发出由衷的赞叹。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根据摩萨德特工和美国提供的卫星照片突击搭置的。

在神通广大、无往而不胜、以色列举国引以为自豪的“耳目”摩萨德和现代科学技术面前,一切都难以隐瞒。

“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现在就看你们特种部队的了。”霍菲说。

远处,“梅卡瓦-1型”坦克往来驰骋,烟尘冲天。近处,是摩萨德便衣警戒线,三三两两的便衣特工在沙丘和灌木丛中时隐时现。

霍菲同他俩分手时说:“这一带已被完全封锁,明天你们把部队带来训练。你们还有整一天时间,但是,这也是唯一的一天。”

在老上司面前,薛姆龙感动得流下了眼泪。火热的太阳煎烤着大地。即将万里远征的以色列反恐怖特种突击队正在进行最后的战前演练。在声嘶力竭的呐喊中冲锋、卧倒、射击、爆破、擒拿,头戴红色贝雷帽的士兵们,全都像发了疯一样不知疲倦地反复冲杀着。没有命令,中止进攻就是犯罪。冲锋时,任何一丝迟疑都意味着耻辱。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只能拼着头颅死命一击。

的确,这是一次空前的远征!横跨大洋的远征。4000公里的空中距离密布着十余个敌对国家,而一支不到300人的突击队,却要从这布满荆棘的险途中神速穿越,其艰难程度可以想象,又不可想象!

的确,由于高科技在军事领域的革命性进展,分毫不差的精密雷达连空中一片金属屑都不会放过,更何况一个庞大的军用机群。在现代战争中,任何一次“超国界行动”,如果没有钢铁的翅膀都将是难以想象的。

为了支援“乌干达夜航计划”,以色列空军慷慨献出了自己的精华:5架C-130“大力士”军用运输机、8架F-4E“虎”式喷气式战斗机、2架“波音707”远程运输机。

机群在红海最窄处的德曼海峡猛然右转,以超低空突防方式,纵贯吉布提领空,取道埃塞俄比亚,进入肯尼亚空域。担任指挥和野战医院任务的两架“波音707”降低高度,在肯尼亚内罗毕埃姆巴卡西军用机场降落。

与以色列一直保持良好外交关系的肯尼亚政府事后说,由于以色列是世界民航组织成员国,故按国际法惯例,肯尼亚政府不能拒绝其民航机在内罗毕机场紧急降落的请求。

经过7个多小时的飞行,以色列突袭机群按计划,在夜里10时45分,乌干达时间11时45分抵达恩德培机场上空。远远望去,整个机场灯火通明,毫无戒备迹象。

机舱里铃声大作。“战斗警报!”全体突击队员持枪一跃而起。

扩音器响了:“我们现在恩德培机场上空,机群准备强行着陆。”

停放在飞机后舱中的所有装甲车、吉普车随即发动起来,浓烈的汽油味立刻充斥了整个机舱,轰鸣声响成一片。

此刻,恩德培机场塔台雷达已经发现了这群不速之客。

“Where from?And where to?”(哪里来?到哪里去?)塔台飞行监察官用熟练的英语在国际民航通用频段上发出一连串询问。

“这是东非航空公司航班,我们从以色列运来了劫持者要求释放的巴勒斯坦人、请允许降落。”

以色列人的回答十分流利,因为谎言已经重复练习了上百遍!

“C-130”一号机一面与指挥塔周旋,一边率先降落。接着,另一架“C-130”二号机以一种急不可待的姿态,尾随进入跑道。在一片轰鸣声中,“C-130”三号机也在刚刚启用的新跑道上着陆成功。

指挥塔里一片欢呼。骄悍的以色列终于“屈服”了!

急于报功的人们立即拿起电话,想抢先把这消息报告阿明总统,但电话却打不出去。

按预定计划,从23点起,摩萨德已经切断了机场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狂热的情绪,驱使他们仍在孜孜不倦地拨号,他们不知道,胜利的梦与他们早已无缘了,而一个噩梦,却带着死神正向他们逼近——数百名武装到牙齿的以色列军人来了,他们跨越4000公里,突袭一个国家,一个首都,一个机场。

内塔尼亚胡把油门踩到极限,车如离弦之箭,直扑候机楼大门前,内塔尼亚胡根据不同任务,将自己所率地面突击队分成了4个突击组。

第一突击组35人,由自己率领,乘三辆装甲车,以神速动作突击候机大楼,抢夺人质;第二突击组30人,乘装甲车攻击塔台和军用停机坪。停放在机场的乌干达军用飞机,对返航的以色列机群威胁很大,必须将其全部摧毁在地面;第三突击组36人,负责夺取机场油库并为自己飞机加油,同时伺机夺取法航A300“空中客车”;第四突击组有两个任务:一是随时准备增援第一突击组,二是在通往机场的重要道路上设伏,阻击乌干达援军。

恩德培机场旧候机楼内灯光昏暗。惊恐万分的人质们迎来了第6个难以入眠的夜晚。劫持他们的恐怖分子昨天就向他们宣布:如果以色列当局在最后期限,仍不接受他们提出的条件,他们就将每隔4小时处决一名人质,直到以色列政府就范或是将人质斩尽杀绝!

11时50分,内塔尼亚胡的吉普车旋风一般出现在候机大楼门前。几名突击队员在疾驰的车上突然开火,准确的射击,使十几名担负外围守卫任务的乌干达士兵全部毙命。

“卧倒!”一声凄厉的希伯来语的大声呼叫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响彻大厅四壁,并立刻产生巨大的回响。顷刻间,所有以色列人质部听懂了这只有他们才能明白的命令,赶紧趴在地上。

一幅奇特的画面出现了。夹杂在人质群中的劫机恐怖分子,和十余名乌干达守军顿时像海潮退尽后的礁石,裸露在以色列突击队员的枪口前!

这里的战斗只持续了45秒钟便告结束。劫机恐怖分子和乌干达守军全都被打死,突击队无一伤亡。唯一不够理想的是,两名来不及卧倒的人质被误伤。

在猛烈的爆炸和冲天的烈焰中,乌干达空军精锐不复存在。攻击塔台的战斗进行得却不顺利。顽强的乌干达守军经过一阵慌乱之后,调整了部署,在来自指挥塔上的猛烈侧射火力掩护下,驻守机场的乌军开始了有组织的反击。

苏式“卡尼什科夫”冲锋枪射出的绿色光弹、加上“PIIL”火箭筒,还有打平射的四杆高射机枪,在以色列突击队前进的道路上交织成弹幕,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

在这关键时刻,内塔尼亚胡把人质全部送上飞机后,率队赶来支援。在他的指挥下,反坦克导弹和火箭第一次齐射,就打哑了乌军几个重要火力点。正在集结冲锋的乌军步兵,失去了火力掩护后正待撤退,刚好遇上以色列突击队转移火力,几十支冲锋枪像刮风一样射出的子弹,立刻使成群的乌干达士兵扑倒在机场坚硬的混凝土跑道上。

凌晨2时,阿明正在昏睡。宽大的席梦思软床上,躺着他和两个妖艳肥硕的白种女人。这个拥有数百名“妃子”的昏君,素以“淫魔”著称。

彻夜纵欲加上为解决人质问题而提前结束非统组织例会急速返国的旅途劳累,使得此时这位昏君正鼾声如雷。

7月4日凌晨。一支由阿明亲自率领的乌干达装甲纵队,隆隆驶进已成一片残垣断壁的恩德培机场。他们刚好赶上为以色列人送行。最后一架C-130大力士飞机唱着歌,像一只斗胜的公鸡,从他们头顶5000米上空掠过,盘旋两周后,转而向南凯旋而去。

当天下午,阿明接通了特拉维夫的电话,他抗议以色列突击队对乌干达机场和军队的“野蛮袭击”。

突袭恩德培行动成为世界军事史和民航反恐怖袭击史上的成功典范,充分体现了犹太人运筹帷幄的能力和团队精神。对犹太人来说,常常处于生死的边缘,机会稍纵即逝。如果不能很好地把握机会,就不可能生存。

因此,在丹·塞诺和索尔·辛格所著的《创业的国度》一书中,他们把以色列的创新精神和企业家精神的来源归结为“以色列在世界上的不确定性和不稳定性”,以色列的成功出现在所有可以公平竞争的领域。他们认为,以色列的座右铭是“你越要禁锢我,我越要证明我可以出去”。无论如何要寻找机会,必须获得成功。“以色列人会很自然地拥抱互联网、软件、电脑以及电信的角斗场……在这些行业里,国界、距离以及运费都变成无关紧要的事情。”事实上,创新和智慧才是他们的核心竞争力。 CjtRJYNk9nj8wPCaNmJ7Q0/SHtrOzlVvXndufxtgCHuyIgpKuPePQBi2SOuR/o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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