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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奖直言臣

在《邹忌讽齐王纳谏》一丈中,邹忌劝齐威王开门纳诛,以查自己之过。齐王听从,并设了上、中、下三种奖,以赏直诛之人。开始,“群臣进谏,门庭若市;数月之后,时时而间进;期年之后,虽欲言,无可进者”。齐国也因此得到了一定的治理。

在中国历史上,奖赏敢于直言者的并非齐威王一人,后赵皇帝石勒,便是其中一人。

后赵皇帝石勒虽然给人当过奴隶,不是读书人出身,但他酷爱文学,即使在行军途中也常常让人朗读史书给他听。因此,他对历史很熟悉,而且对古代的帝王能作出中肯的评价。从历史和现实中,他懂得要重用敢于坚持原则和敢于直言的官员。这样的人即使冒犯了自己,他也要予以奖励,把他们作为大家的表率。有一次,石勒微服夜行,检察营卫。由于他身着便衣,守城门的人不认识他,便不让他出去。石勒拿出缯帛和金银来贿赂守门人,请他通融一下,放他出去。永昌门的守门官员王假得知后,便要逮捕他。正在这时,石勒的随从赶来了,说明了真相,才止住王假的逮捕行动。

第二天一早,石勒便召见王假。王假以为昨晚的事情让石勒生气了,一定会降罪给他。其实,石勒微服察访是要考察官吏是否尽职、是否徇私情。他非常满意王假当时作出的逮捕他的决断。这次召见王假,便是要提拔他为振忠都尉,封关内侯的爵位。后来,石勒决定要在邺城(故城在今河北省临漳县西)修建宫殿。廷尉续咸认为不可,便上书谏劝,言辞恳切、坚决。石勒看了奏章后,大发脾气,说:“不杀掉这个老家伙,我的宫殿就盖不起来了!”命令御史立即把续咸抓起来。

中书令徐光知道消息后,马上求见石勒。他对石勒说:“陛下的天资,聪慧敏睿,超过于唐尧、虞舜,却不想再听听忠臣的话,这可不成了象夏桀、商纣那样的昏君子吗?忠臣的话,可用就应当用;不可用也应当容忍,让人家讲话,怎么可以因为直言,一下子就把人杀了呢?”

石勒听了这席话。恍然大悟,感慨道:“做君王的,行动真是不自由啊!我哪里会不知道续咸的话是出于一片忠心呢?刚才说要把他杀了,是同他开开玩笑罢了。”接着向徐光解释说:“普通百姓家,倘若有了价值一百匹布的财产,尚且要想另外盖座新房子,何况我有天下之富、贵为天子呢!宫殿终究是要修建的,不过现在暂且停下来,以表示我对直言之臣的尊重。”

说完,石勒就命人把续咸放了,还赐给他一百匹绢,一百斛稻;并下令让公卿百官每年都推荐贤良、方正、直言、秀异、至孝、廉清各一人,优秀的拜为议郎。

【简评】

能否听逆耳之言,这往往是历史上明君和昏君的标志。石勒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他考虑问题不是从维护自己的面子出发,而是从巩固和加强自己的统治这一根本利益出发,因而能鼓励直言,鼓励对原则的坚持。这正是他比刚愎自用的君王高明之处。 mspRrD4zB4dB9UpMta0cxyMJ1M9c3uPmUVN7bka/lg6UfEDY4uJ63xmquP0gff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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