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期待落空－新的计划－准备加入探险队－从吉布森要塞出发－涉过弗迪格里斯浅滩－印第安骑士

年轻人的期待容易遭受挫折。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我们听说奥塞奇猎人已经出发前往野牛区，这对于伯爵出征荒野的计划是不幸的。但如果可能伯爵仍然决定跟上并超过他们，为此，他突然在离吉布森要塞几英里远的奥塞奇人办事处停下，以便作些了解和准备。他的旅伴L先生也一起留下来，政府特派员和我本人则在忠诚的托尼斯随同下，继续朝吉布森要塞前进。我向他暗示，他曾答应跟随伯爵去征战，可我发现这个小侍从一心只想着私利。他意识到特派员由于肩负官职，会在此地待很长时间，有可能永久雇用他，而伯爵只是短暂逗留一下。所以这个小吹嘘者忽然间不再自夸了。关于印第安人、野牛和野马，他不再对年轻的伯爵说一个字，而是默默跟在特派员后面，一声不响地慢慢随着我们前往驻地。

然而到达边贸站后，出现了一个巡游大草原的新机会。我们得知有一队骑兵突击队，或称步枪手，他们于三天前才出发，将从阿肯色州到红河展开广泛探索，其中包括波尼族人的狩猎场，在这之前还从没有任何一队白人深入到那儿。于是，在一支强有力的护卫队保护下，我们有了机会漫游那些危险、有趣的地区。因为特派员凭借其官职，有权要求这支新组成的步枪手队提供保护，而他们将要探索的地区，也注定会成为与特派员的任务有关的某些迁移部落的定居地。

我们立即制订了计划并予以执行。吉布森要塞的司令官迅速派遣几名克里克印第安人，让他们赶上骑兵突击队并让其停下，等到特派员及其随行人员加入到他们当中。我们在赶上骑兵突击队前要行进三四天，穿越一片荒野地带，所以给我们分派了一支十四人组成的骑兵步枪队，由一位中尉指挥。

我们给奥塞奇人办事处的年轻伯爵和L先生带去消息，告诉了新的计划和前景，并请他们和我们同行。可是伯爵已对自己作出承诺，要融入绝对的野性生活中去，这样的乐趣他无法放弃。他回答说同意和我们一起，直到我们跟踪上奥塞奇猎人，那时他会坚定不移地随同他们进入荒野；他忠实的良师益友虽然抱怨这个疯狂的计划，但是他们太忠实了，无法抛弃他。大家便约定我们这一行人和护卫队于次日上午在办事处大会合。

我们现在做好了一切安排准备立即出发。行李已经弄到一辆轻便马车上，不过我们将穿过荒无人迹的地方，那儿有一条条河流、一座座峡谷和一片片丛林，让类似的交通工具完全成了累赘。我们将像猎人一样骑马前行，尽可能少一些负担。所以我们的行李被十分严格、颇有节制地压缩。一副鞍囊和一些并没装满的袋子，足以装下每个人的行头，这些东西和大衣一起被放到自己骑的马上。其余的行李则放在驮马上面。每匹驮马身上都有一张熊皮和两张毯用作垫子，另有一顶帐篷，以防有人生病或天气不好。我们还注意带上面粉、咖啡和食糖，以及少量紧急情况时需要的腌猪肉；主要的食物要靠打猎获取。

尚未在最近的旅行中受累的马，则被当成驮马或干杂活的马带着。但是我们的旅行漫长艰巨，我们还要时时打猎，万一遇上敌对的野蛮人，骑手的安全就看马是否好了，因此我们都注意配上好马。我弄到一匹健壮的银灰色马，它有点粗暴，不过坚定有力；这之前我骑的是一匹很能吃苦的小型马，它有些疲乏了，我让它游走在驮马旁边，只是紧急时才用来骑一下。

做好所有这些安排后，我们于10月11日离开吉布森要塞，先跨过它前面的河流，然后前往办事处会合。我们骑马行进几英里远后来到弗迪格里斯浅滩，这儿呈现出一片多岩荒凉的景象，只见森林悬垂其上。我们下去到了河边，一个接一个散乱地到达对岸，马则小心谨慎从一块岩石跃到另一块岩石，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在湍急喧嚷的溪流下摸索着立足的地方。

我们那位小法国人托尼斯带着驮马跟在后面。他兴高采烈，像经历了某种提升似的。在我们的旅程中他至此都是赶运货马车的，好像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卑微的工作，现在他成了马的主人。

他犹如一只猴子骑在马上。他唱歌，喊叫，像印第安人一样大吼，时时用混合着法语、英语和奥塞奇语的话咒骂闲荡的驮马，当然没有一匹能听得懂。

穿过浅滩时，我们看见对岸有个克里克印第安人骑在马上。他停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侦察我们，形成某个独特的东西，与周围荒野的景象融为一体。他穿一件鲜蓝色猎服，上面饰有红色花边。一条鲜色的头巾像穆斯林的头巾一般系在头上，有一端垂在耳旁。他手持一把长枪，像个野性的阿拉伯人在潜行中搜寻着。我们那位健谈话多、事事干预的小法国人，用谁也听不懂的话朝他大喊，不过那个尚未开化的人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后高昂起头，掉转马头，沿着岸边飞奔而去，不久便消失在树林中。 Zdg8WrUS538zbK7jCNvQybBzBPVRGOBQ5GaTP2i4KiNU72HHTXheDcMYHtWvzN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