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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灵古怪的“人来疯”

那年那月的那一天,既无电闪雷鸣,也无霞光满天,更无百鸟和鸣,总之,没有任何异象。但是,这天一声新生儿的啼哭,预示了中国哲学界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清光绪十一年(1885年)正月初四,在湖北黄冈县一个名叫张家湾的小村庄里,蒙馆先生熊其相的妻子诞下第三子。这个孩子天庭饱满,哭声洪亮,取名为熊继智,字子真。此时此刻,谁也不会料到,很多年以后,这个呱呱坠地的孩子会以另一个称号“名垂”中国现代哲学史。那是一个极具佛学意味的名字:熊十力。

据说,属鸡的男人,性情直率,敢于仗义执言,主持正义;处事严谨、果决,精明能干,有领导组织能力;对事物要求很高、力求完美;精力旺盛,有很强表现欲,喜欢在做事中实现自己的价值,寻找自己的出路;有良好的心理素质,敢于幻想,敢于迎接挑战,敢于行动,往往能干出一番事业。又据说,双鱼座的男人,最本质的性格特点是爱思考,能洞察别人的心理,更能分析事情的本质。熊子真是一个典型的属鸡的双鱼座男孩,在往后的岁月里,上述这些性格特点在他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熊子真的诞生并没有给家里带来太多惊喜,甚至可以说,因为家境贫穷,他的诞生其实是一种负担。关于这一点,身为蒙馆先生的父亲熊其相感触最深。熊家五代以上家境殷实,男丁中似乎个个都是“高富帅”,然而,曾祖父、祖父、父亲三代以降,状况极为惨淡,田无一陇,地无一方,男丁中虽然模样都很周正,却没人能进入“高大上”的行列,不是卖苦力,就是在蒙馆中教书度日。

熊其相完全继承了这个传统。由于家大口阔,他不得不一边干农活,一边到蒙馆担任教职。不过,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好老师,不仅博学,而且尽责。正是基于这一点,在他教导下的三儿子熊子真才得以出类拔萃,成为闻名乡里的“神童”。

相传,熊子真的禀赋在他周岁生日的那天就有所显现。在鄂东南的湖北黄冈等地,小孩周岁时有一个重要仪式,就是举行“抓周”,以测试小孩未来志向。那天,熊其相吩咐妻子陈氏准备了一个米筛放在床的东头,里面摆放了糖果、笔墨、书籍、算盘和首饰等物品,同时把儿子熊子真放在床的西头,然后,在众人的见证下,再逗引儿子从床的这头爬到那头去抓取米筛中的物件。

熊子真在众目注视之下,有点“人来疯”的感觉,丝毫不怯场,忽闪着大眼睛,咯咯地笑,很“配合”大人们的游戏规则。他快速地爬过去,没有抓亮闪闪的金银首饰,没有抓透着香味的糖果,也没有抓造型有趣的算盘,偏偏抓了那支不起眼的毛笔。众人见罢,纷纷向熊其相夫妇道贺,熊其相夫妇也乐得合不拢嘴。原来,根据当地风俗习惯,“抓周”的物品都是有讲究的:先抓金银首饰,预示将来大富大贵;先抓糖果,将来苦尽甜来;而先抓笔墨,预示将来读书中举当大官。

自此,熊其相对这个儿子格外地喜欢,甚至有些溺爱,他想将自己身上未实现的梦想在这个儿子身上延续。也许是受到相对较多的爱护,熊子真的性格比起他的哥哥们要暴烈、淘气得多,满山地爬,满河里游,经常浑身泥巴狗的地跑回家,但很少会遭到母亲的训斥和打骂。

张家湾附近有一条河,名叫巴河,古称巴水,是西阳五水之一,全长151公里,流域面积近600平方公里。每年夏天,张家湾一帮孩子都会到巴河里洗“冷水澡”。熊子真年纪小,大孩子不准他下水,只让他在河滩上玩河砂,造城堡,顺便帮助看守其他孩子的衣服。起初,熊子真还算听话,次数多了,就不爽了,嘴巴撅得老高,硬是要跟着大孩子下水,并威胁道:“不要我洗冷水澡,我就把你们的衣服丢进河里。”大孩子没办法,只得松口,安排其他孩子教熊子真洗“冷水澡”。没想到,熊子真下水后,只扑腾了几次,就学会了游泳,而且还游得很快。大孩子不服气地说:“你小子真行啊,我当初硬是学了两个月,才达到你这个水平。”

张家湾后有一座东西走向的山,蜿蜒如蛇,故名“蛇山”。山不大,也不高,长满树木,远望满眼苍翠,近看枝繁叶茂,还有那虫鸣鸟啭,兔奔狗追,生机盎然。这便是熊子真的乐园,他常常约上三五个小伙伴,在山林间捉迷藏,或者拣蘑菇,掏鸟窝。隔三差五,他用衣服兜回家一些菌菇和鸟蛋,往厨房里一放,对母亲说:“姆妈,这些给我爸下酒,山上还有很多,我过两天还要去搞些回来。”每当这时,母亲总是怜爱地把他拉到怀里,一边扯过毛巾在他脸上和手上擦着,一边说:“看你邋遢得这个样子,多难洗啊!”

有一年夏天,熊子真和几个伙伴准备上山去玩,路过一片西瓜地。有人提议道:“我们搞个西瓜吃吧。”大伙都说好。正当准备猫腰动手的时候,熊子真拦住大家,悄声说:“莫急!我刚才看见瓜地那头有个草棚,说不定是看瓜人的。我先去侦查一下,如果没人,大家再动手。”“还是子真精明,是应该提防看瓜人,如果被他发现了,我们肯定要挨揍。”有人说。

得到大家支持,熊子真悄悄摸近草棚,伸头一看,棚里无人,放了心。正准备给伙伴们发信号,却突然有了新的发现。他看见草棚的角落里有一只兔子趴着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睡觉。“太好了,这回有肉吃了。”熊子真心里一阵暗喜,问题是怎么把兔子抓到手呢?他没有贸然行动,仔细打量了一下草棚,棚子很小,很简陋,四下里到处是缝隙,如果惊动了兔子,它肯定会从缝隙里钻出去跑掉。好在棚口处有一把镰刀,熊子真没有动步,伸手抓过镰刀,深吸一口气,朝着兔子,将镰刀甩了出去,镰刀像回力标一样旋转着,咔嚓一下,刀尖扎进了兔子的身体。“砍中啦!砍中啦!”熊子真拎起兔子,开心地大叫着。棚外的伙伴听见喊声,纷纷跑过来。

真是乐极生悲,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几个孩子都措手不及。原来,在草棚的前檐角,有一窝马蜂,这也正是草棚里没有住人的原因。现在,这群孩子一闹,马蜂受惊扰了,嗡嗡地向熊子真他们袭来。“快跑!”熊子真大叫一声,拔腿就跑,最终,他的脸上和手上还是被了蛰了两口,鼓起了两个大包。

几个孩子见状,吓得哭了起来。一个孩子带着哭腔说:“这可怎么办啊?我爸说,被马蜂蛰了会死人的,子真,你会不会死啊?”熊子真疼得呲牙咧嘴,说:“莫急,我有办法。你们帮我到那边田里,挖些烂泥过来。”一个孩子赶紧跑到田边,捧了一坨黑黑的烂泥,交给熊子真。熊子真接过来,敷在被马蜂蛰过的地方,然后对一旁焦急的伙伴们一摆手,说:“现在没事了!走,回家!”

果然,这个法子很管用,没过几天,熊子真被蛰过的地方完全好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法子的呢?”事后,有伙伴问熊子真。他故作神秘地说:“去年,我哥也碰到过这种事情,上巴河一个郎中就是用这个法子给诊治的,过了半个时辰,就止痛消肿了。”

“子真,你真行,以后,我们都听你的。”伙伴们都佩服地望着熊子真。

从此,小小年纪的熊子真就拥有了一帮“铁杆粉丝”。 IkcuVFyfgFHwxQNlU5ZEVz1WZwAAUElni030oTQeootDWreqv1Ivr6OusREE6mg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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