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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爱没有名字

小林过生日那天,我们都喝醉了酒。

那段日子我心情不好,整天都想找一个理由让自己醉一次,放纵一下自己。我开始唱一首忘掉了名字的歌,满桌子的人都在听,只有一个人落了泪。

是那个女孩。清秀的、美丽的,年龄仿佛要比我大一点的女孩。

她就坐在我的身旁,她捂住我的嘴,眼睛红红的:“别唱了。”我痴痴地望着她,她的眼里写满了痛苦,是记忆中的冬天又飘雪了吗?是心里那翻卷的往事禁不住潮涌而来吗?

女孩的心事是很容易泄露的,她眼眸中的那份温柔与伤感将我逼迫得低下头来,就在那一刻,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第二天,在街上遇见小林时,他神秘地告诉我说,他昨晚吻了她。

我一惊,强装笑颜问:“哪一个?”

“就是那个被你感动得泪水涟涟的那一个。”

心中有根弦猝然而断,一股压抑不住的痛苦仿佛要把我的心撕裂,郁闷变成了愤怒,我强忍着怒火冷冷地问:“什么滋味儿?”

“当时你们都喝醉了,她一个人跑到酒店走廊里休息,倚在墙上摇摇欲坠,我不放心,过去扶住了她。她问我是谁,我没告诉她,这个傻丫头真是可爱,竟然醉得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她的脸颊红扑扑的,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我就忍不住吻了她。她的唇很湿润、很柔软,像一汪水……”

我骑着自行车向人群中冲去,丢下小林呆呆地站在马路边。

我没有必要拿一个陌生的女孩来折磨我的感情,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她是小林的朋友,或许她早已倾心于小林,那么小林吻她是一件极为自然的事,我又何必陷入这自编的情网中。

可是,我忘不了她。我常常想,那天晚上吻她的,不该是小林,应该是我。

时间一天天过去,落叶又一次飘满了院子。秋天的一个黄昏,有人敲我的门。

是她,苍白得有些晶莹的面孔,长长的而又飘柔的长发,迷蒙的掺杂着犹豫与不安的眼神,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无数个夜晚,就是这张面庞,一次次让我辗转不眠。

在我的屋子里,她的目光依次滑过我的书桌、我的衣架、我的床铺和我乱涂乱抹的油画,最后停驻在我的脸上。

“还记得我吗?”

“记得”

“那么我是谁?”——我一时说不出话来,我吃惊地发现她的声音竞是如此的悲凉。

我说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一直记得你,真的。

她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她几乎用绝望的声音冲我喊:“你当然不知道,在你用你的故作姿态打动我的时候,在你贼一样偷了我的初吻之后,你根本就不曾想过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我家住在哪里……”

我惊慌失措,刹那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我急忙辩解:“那不是我做的。”

她冲上来,双手握成拳头,雨点般砸在我的胸膛上;过度的悲伤让她泣不成声,我只好拥住她,等待着她安静下来。

她终于停止了哭泣,猫一样躲在我的怀里,我几次开口说话,都被她用手挡了回去。

直到我抓住她的手,盯着她耐心地说:“听着,你是一个好女孩,漂亮、可爱,那天晚上我的确爱上了你,可是吻你的,不是我,是小林……”

她跳了起来,眼睛里写满了怀疑与惊恐。

我无可奈何地继续说:“那晚上你喝醉了,是小林照顾你的。”

她摇了摇头,喃喃地说:“这不是真的,你在骗我。可是,我相信你的话是真的,那么,再见吧,亲爱的浩子,我日夜在梦里亲昵地称作浩子的陌生人。”

她转身走了,她的影子消失在巷子口,有好几次,我真想冲向她,用双臂环抱着她,在她的耳边说:“我爱你。”但是我没有这样做。

是我虚荣的、卑琐的、无聊的心理在作怪,我一直以为,我爱的女孩,她的感情世界应该是一片空白,我不能容忍别人去吻我最爱的人。后来证实,我他妈的彻底错了,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后悔的时候,传来了她和小林结婚的消息。他们的婚礼没有邀请我参加,或许,她一辈子也不愿再见我一面了。

许多年过去了,我仍然清晰地记得,我最初的爱,没有名字。

爱之鼠标:

假如你问我该不该结婚,我会回答你:无论如何,你都会后悔的。

——苏格拉底 hkpzMaNojVYzikYSIr0YNMikum7IPFwMJ81T32X2Vd9+KoYE957cXyTOiQ2+6f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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