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3日中午12时,我在深圳休息了两天后,从蛇口坐上公共汽车来到深圳宝安汽车站,准备搭乘宝安至惠来的班车,返回惠来。之所以选择从宝安汽车站出发,是因为其他几个车站的发车时间都比较早。为了能在家与孩子多待一会儿,我只好选择了从这个车站出发。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段旅程是何其漫长,何其曲折!
汽车自下午1点50分从宝安车站开出后,便向北驶向了沙井镇。车子沿着107国道向北行驶时,我立即感到有些不对劲——惠来在深圳的东边,车子怎么往北开呢?我问车上的乘务员,乘务员回答说沙井那边还要上客。一听这个回答,我当即懊恼起来——这要到什么时候才到惠来啊!但此时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听天由命了。我当时只是觉得很诧异——从正规车站发出的车,竟然也会搞这种动作!
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车子晃晃悠悠地在沙井镇的一条公路边停了下来。接着,全车人员便陷入了莫名其妙的等待之中。我走上前去,向司机询问怎么回事。司机懒懒地应了一句:“等一下就走!”大约等了近半个钟头,终于上来了几个人。司机一见到他们,便用惠来话骂开了,看样子是责问他们为什么这么拖拉。这帮人中有一个中年妇女,听了司机的话后似乎更生气,用惠来话回击他。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骂得不可开交,足足相持了十几分钟。我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了一声:“别吵了!”说也奇怪,车厢内瞬间便安静了下来。中年妇女回头望了我一眼,再也没有言语。
车子接着往前开了半个多小时,在龙华镇汽车站停了下来。这时,又上来了几个人。其中一家人还从后车门推上来一台体型很大的电冰箱。
就这样,汽车在兜兜转转了2个多小时后,终于从龙华汽车站出发,驶向惠来。这样一种状况,是我怎么也没有料到的。
和上次一样,深汕高速仍在维修。汽车行驶到惠东县境内后便下了高速,沿324国道朝汕头方向行驶。相比起高速公路来,国道就显得粗糙多了。一路坑坑洼洼,车水马龙,仿佛一场大行军。我望着窗外扬起的烟尘,心不由得焦虑起来。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打开一看,是明泉打来的。他询问了我一下坐车的情况,并问我到了哪里。我一一做了回答,并发了一阵牢骚。
车厢是全封闭的,空气很差。我感到很不舒服,只能默默忍受,心里想着快点到达。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车上的两台电视里放着一些很粗俗的小品和歌舞。不仅内容低俗,说话也很下流。我很惊讶其中的一些女演员,说起话来竟然是这样的大胆,甚至下流!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但我确实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行起这种小品来了。这些小品的演出场地,看上去十分气派,好像是一些大酒店之类的场所。车上的乘客,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统统要接受这种“教育”。我真的感到很惊讶:如今这世道怎么了?经济发展了,社会风气却倒退了。这种状况,怎不令人痛心!
晚上8点多钟,汽车在历经6个多小时的奔波后,终于到达了惠来县城。令我发愁的是我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因为仙庵离县城还有近30公里。这可怎么办呢,难道今晚要在县城住一晚?就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奇迹出现了——明泉和创弟两位老师打了一辆车来县城接我来了。这种场景,真是让我既惊奇又感动!
原来,我还在车上时,明泉便问清楚了我的乘车时间,并估算了我到达的大概时间。他们两个担心我这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在县城可能会有麻烦,于是一合计便打了一辆车来接我。听完他们的叙述后,我的内心涌起无限的感动——这真是兄弟般的情谊啊!的士司机是仙中校门口的一位大哥,同样非常热情,一个劲地同我嘘寒问暖。
半个小时后,我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仙庵中学。此时,已是晚上9点多钟了,距离我从家中出发足足过去了9个多小时。这段辛苦的旅程,真是一言难尽!
下得车来,创弟送我回宿舍放置好行李后,立即要我去他家吃饭。我觉得太晚了,便婉言谢绝了。没想到创弟说他家里早已准备好了饭菜,是专门等我回来吃的,并说还邀请了明泉、柯主任和我一起吃。听到这里,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想不到仙中的老师们对我这样热情。我的心再次被感动了,一时竟然语塞。
在清凉的晚风中,柯主任、创弟、明泉和我,四个好朋友聚在一起,把酒畅饮,共叙友情,直到深夜。
兄弟情,如手足!虽远隔千里,也割舍不断。无论今后命运如何变迁,这份珍贵的友情,我永远也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