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事件 发生以后，我和一个狂爱巴黎的朋友通话，他当时正在巴黎。聊起当时巴黎正在进行的全民游行，他意味深长地告诉我：“如果你讨厌巴黎，是因为你不了解巴黎人。但如果你喜欢巴黎，也是因为你不了解巴黎人。”

没关系，反正我从来就没有妄想过自己能了解巴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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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卢浮宫旁边的琥珀店逛着，突然看见两串成色和形状都极好的蜜蜡。因为今年蜜蜡是我的幸运石，再加上欧洲的蜜蜡价钱确实比国内低，所以我狠下心，跟老板说这两串我都要拿下。

旁边会说法文的大姐告诉我们，老板可能会不太高兴。问其原因竟然是我一下就把店里她最喜欢的两串拿走了，想着以后都没有办法再见到这两串宝贝，这个老板会有些难过。我和朋友当时就困惑地站在那儿：这个地方，不是卖东西的吗？

中国大姐说：“哎，法国人就是这样的，他们做生意的方式和我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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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个法国当地人还有一个朋友一起在Chatlet（巴黎餐厅）喝下午茶，聊起为什么巴黎几乎所有的博物馆和画廊都没有英文标签和解释，那个法国人睁着两只无辜的小眼睛：“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外国人来啊。在巴黎，很多东西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们是不怎么考虑外国人的。自己能看懂就行了。”

我好想问：你知道仅仅在2013年法国接待的国际游客就达到了8 300万人次吗？但最后没有问出口，因为我想他的回答可能会让我更困惑，还是不要为难巴黎人了。

3

待在巴黎的最后一个晚上，和朋友一起到住地旁边的一家餐厅吃饭。

据朋友说，菜单的第一页是这么写的：“我们是一家致力于为您带来惊喜的餐厅，所以您只需要确定您选择的套餐的种类和上菜的盘数，至于吃什么，由厨师的心情决定。”我们各自选择了每人45欧的套餐。

作为东北人，吃惯了大分量的我，望着端上的第一道菜，不知该在心里莞尔一笑还是怒火中烧：盘子大到两个就能占满桌子，而食物在盘子的中心，以小小的姿态围成一个美丽的形状。真真是准确地诠释了所有米其林三星餐厅装盘的精神——一个擦得发亮的偌大的圆盘上精致地放着几块腐乳。

接下来的菜都是如此。套餐一共有六道菜，端上每一道菜之后，服务员都会向我们介绍菜的主题是什么、原料是什么、做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要做这道菜。我每次都会问朋友服务员说了什么，朋友的回答都是一样的：“他的口音太重了，我就大概知道放了什么什么，哎，你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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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伟是我在北京当声乐老师的朋友兰天洋向我介绍的法国华裔，他在去年专程回到北京，找我这个朋友学了一个月的流行唱法。

这个温州小伙十几岁就来到巴黎。他家里开了一家日本寿司店，快餐式的那种，据他说，是迎合了巴黎人“既哈日又不想改变自己口味太多”的心理。一天中午我去了一次，味道确实不同于我在东京和北京吃过的寿司。

陈伟的一大爱好就是唱歌。他其实在前年就已经向北京的声乐老师提出了申请。“你们不知道，要给我找一个顶班的人真的很难，我从前年就开始在找了。因为我在店里算是核心的角色，所以对这个顶班的人要求很高，他既要能干，也要会处理一些紧急的事务。花了一年才找到。”

“一年？”我问。坐在一旁的朋友看到了我惊讶的表情，急忙说：“欧洲是这样的，不不不，法国是这样的。”

回到我最开始引用的那位朋友的话：“如果你讨厌巴黎，是因为你不了解巴黎人。但如果你喜欢巴黎，也是因为你不了解巴黎人。”

好的，问题来了，我真正疑惑的并不是自己对巴黎的好恶，而是我真心觉得自己没法理解法国人。但是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一定要在这里提出来：那么，有哪一个巴黎人能告诉我一下：你们真的了解自己吗？ RjeAJBnOLrG1+Mq+3AAkqkjvYQOX7CmNtUiDJ8nvRqv0cDjVdSghTL/PmJ63ZU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