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冰: 股指期货推出来以后,“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种现象会变得非常分明。
王牧笛: 股指期货启动的这前一周,现在还没有那么多的股民进来,现在更多都是期民。他们以前玩过期货,现在进来而更多的股民还看不明白这个游戏规则,所以他们慢慢觉得因为股指期货这一下来股市暴跌嘛。他们觉得股市没有赚头,当投到这个股指期货里面,会发现这个游戏规则远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个样子。
时寒冰: 实际上现在媒体就在误导,比如媒体报道的时候,它不说股指期货下跌了6%多,人们亏掉多少,它说赚了多少。
王牧笛: 赚了3个亿。
时寒冰: 有多少人赚了,赚了超过50%还是多少,它这样去报道。这样就给大家一种错误的信息,觉得我进去也能赚那么多,其实他们能赚那么多,但你进去就未必。
王牧笛: 媒体上甚嚣尘上的言论就是与以往不同。暴跌下的A股市场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着抱怨和愤懑。说仅仅一天时间那些看空,并且参与股指期货的空头们便赚了近3个亿的资金,全是这种言论报道。
时寒冰: 它反过来应该这样报道:有抱怨情绪的人更多了。一方面是股市大跌,人们抱怨。另一方面是股指期货做反的人们抱怨。它又增加一个股指期货做反的人也抱怨了,抱怨的人更多了。
王牧笛: 它只拿空头来说事情。
时寒冰: 对啊。抱怨的人更多了。
郎咸平:问题是做空的人究竟有多少?
王牧笛: 4月19号那天是股指期货和整个A股市场交错下跌的一个壮观的图景,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幸福呢?我就想不明白这件事情。
郎咸平:所以媒体已经被操纵了。然后让他们忽悠更多人来加入,坑更多的人,就这个意思。
王牧笛: 像美国推出前涨,推出后跌。日本是在牛市途中推出来的,推出前没有征兆,推出后下跌。韩国在熊市途中推出的,推出前涨,推出后大跌。大家关注,股指期货出来以后,这A股市场能重回到“2时代”吗。
时寒冰: 就是说股指期货推出前后的趋势,往往是相反的。股指期货的这个核心是什么,它的重心就是助涨助跌。如果开始是助涨,那后来一定是助跌。如果开始是助跌,那后来一定是助涨,所以说这种趋势是由它的特性决定的。
王牧笛: 也就是这一轮它的助跌是一个小的试探。
时寒冰: 实际上在中国这个市场,有一个“跳钢管舞”就够了。不需要它助涨涨很多,跌又跌很多。400点区间内,下来400点,然后再上去400点,如果你做反一次,你就没了。
郎咸平:对。
时寒冰: 在这个区间来回做反。比如说一开始是5个人错,后来变成9个人错。
郎咸平:反正总是会有人错。
时寒冰: 对。没有必要搞得那么激情四射,我在一个小范围里震荡,总是被人忽略吧。但是在这种悄无声息中,很多人的钱都被吸掉。
王牧笛: 所以说到底还是一个静悄悄的强者的游戏,最终金融风险还是转嫁给弱势群体。
时寒冰: 那我们的股民应该这样办:如果50万亏掉之后对你影响非常大,你就不要参与;如果这50万亏掉之后对你来说也无所谓,那你就参与好了。
郎咸平:如果参与的话,你认为胜算有多少?
时寒冰: 你能够对趋势进行判断,胜算比较高。能够合理地控制自己的头寸,及时地止盈止跌等等,方方面面的东西都要具备。另外,还要具备比较好的心理素质。
郎咸平:那太难了,你讲的就是机构投资人的水平了。
时寒冰: 机构投资人是中间那个鱼,机构将来也是被宰杀的对象。
郎咸平:只要外资进来之后,中国机构也会被宰杀。
时寒冰: 因为有比机构更强的,它是那些将来要解禁的。
郎咸平:其实台湾就是这样的。台湾当时所谓的内资的机构被外资席卷一空。
时寒冰: 而且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亚洲国家的股指期货都是在泡沫很严重的时候推出来的。比如日本,它推出融资融券和股指期货的时候,正是在泡沫快速地累积的时候。中国也是,然后中国香港那时候也是。很奇怪。
王牧笛: 股指期货酝酿了8年啊,今天才破茧而出。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机呢?这个时候外力的促进作用也比较大。实际上华尔街也利用了政府的心理。这些推出股指期货和融资融券的国家或者地区的一个共性是什么呢?在推出股指期货和融资融券以前,都是货币发行量过大。它需要一个市场把这些多发行的资金给吸纳掉。它也利用你这种心理让你推出来,所以说一拍即合。
郎咸平:一定是愿打愿挨的,没办法的。政府也希望多发行的货币被吸收掉,它这么一讲,大家双方都很高兴,缔结良缘。
时寒冰: 结果当天中午谈,当天晚上就办喜事,很快。
王牧笛: 而现在媒体纠结于这个股指期货的意义。我们不在操作层面,操作层面我们看不懂。然后关于具体的风险层面,我们又怕危言耸听。所以更多地在股指期货的意义层面来纠结。比如股指期货会像股权分置改革一样,对A股具有深远的影响。更多的是用“里程碑”这样的字眼来评价股指期货。
时寒冰: 我们资本市场每出现一件事都是同样的评价,都是有里程碑意义的。你网上搜索里程碑意义,看能查出来多少,不计其数啊。
王牧笛: 还有对于主流投资机构有了更多的操作模式。
郎咸平:没错。问题是华尔街才是主流。你不要搞不清,我们这些证券公司不叫主流,叫不入流。
时寒冰: 华尔街的和靠近这种信息源最近的,靠近权力中心最近的才是主流。我们都是非主流。
王牧笛: 说到股指期货,因为中国之前是有过关于金融期货失败的一个惨痛教训,就是那个“327”国债。著名的“327国债事件”管金生嘛,那个万国证券。好多人开玩笑说,管金生为管金而生的人。他后来是锒铛入狱,当时的情况好像也是跟内幕消息有关。而且当时他那个同盟“辽国发”率先倒戈,从做空变成做多了。
时寒冰: 辽国发倒戈是有一个前提的。它提前知道了贴息的消息,然后由空返多,它倒戈了。就说明我们是有传统的。提前知道内幕消息然后交易,这是有传统的。
郎咸平:你先有内幕消息,然后就开始操纵,由空返多。
时寒冰: 但是“327国债”那个风波跟现在的股指期货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为什么呢?一个是当时的保证金过低,只有1%。它的杠杆是多少?100倍。最高的时候在2.5,40倍。它这个杠杆太大,再一个那个时候多头监管。现在是多头变一头,是中国证监会监管。相对来说比那时候要好一点,就是说至少不会一点不思考,完全靠体力劳动那样不讲技术地去恶搞。
郎咸平:那个时候你还会判刑啊,现在你可以合法地搞。
王牧笛: 管金生判了17年啊。
时寒冰: 那个时候直接蹦极啊,从上面“啪”下去了。现在是“钢管舞”,比那时候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