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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幼年聪慧,一展“神”风

沧海桑田,世事巨变。如水般流逝的时间,推动着万事影影绰绰着。有道是乱世出英豪,天下局势之动荡,必昭示人中豪杰之光影。

太平天国起义后,清政府内部开始出现派别划分,分别是以慈禧太后为首的“守旧派”和以曾国藩、李鸿章为代表的“洋务派”。“洋务派”的成员皆为有权势的官僚,他们提倡借用西方力量维护封建统治,学习西方技术,发展对外经济。

19世纪60年代至90年代,“洋务派”发起了“洋务运动”,其内容包括开展外事交涉,与西方政府签订条约,派留学生去西方留学,购买洋枪洋炮,以及有按照“洋法”操练军队。之后,他们还建立了中国第一所新式学堂——“京师同文馆”。后来,虽然“洋务运动”失败了,新式教育却得到了发展。

1901年9月,清政府颁布“兴学诏书”:“除京师已设大学堂,应行切实整顿外,各省所有书院,于省城均改设大学堂,各府及直隶州均改设中学堂,各州县均改设小学堂,并多设蒙养学堂。其教法当以四书五经、纲常大义为主,以历代史鉴及中外政治艺学为辅,务使心术纯正,文行交修,博通时务,讲求实学,庶几植基立本,成德达材,用副朕图治做人之至意。”随后,新式学堂开始在中国大地上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对于大城市的人来说,建立新式学堂已经成为一件势在必行的事,进入新学堂学习也成为一件时髦的事,而对于远离京城的一些小城市的人而言,他们的思维仍停留在“参加科举,入朝为官”的阶段。虽然清政府下令将所有书院和私塾馆改作学堂,可在注重传统儒家文化的聊城学堂里,教授的东西仍是书院和私塾所教授的那一套,可谓“新壶装旧酒,换汤不换药”。

傅斯年在后来曾这样描述当时的情景:“清末,一面在那里办新学,一面在那里读经,更因今文为‘康梁逆党’,不得用,读经乃令与现物隔开。”

齐鲁大地出现的第一座学堂,是由济南泺源书院改成的山东高等大学堂,大学堂分为“备斋”、“正斋”和“专斋”三个等级:“备斋”负责进行预备教育,学期2年,以教授中国历史为主,教授外国语言文字、历史地理等为辅;“正斋”负责进行高一级的教育,学期4年,包括政学和艺学两类学科;“专斋”负责进行高等教育,学期2~4年,共开设十门课程。

山东高等大学堂与朝廷的旨意完全相符,故而皇帝将这所大学堂作为山东省内学堂的标准模式,并要求省内所有学堂的章程都要以山东高等大学堂的章程为范本。

1902年,山东各书院开始更名。聊城县府衙也不得不将县内的书院改成中学、高等小学学堂和小学学堂,并在学堂内开展一些相对新式的教育。先是东昌府启文书院改设东昌府官立中学堂,随后,长山、惠民、嘉祥、郯城、高密、堂邑、馆陶、东平、牟平、胶县、诸城等县都陆续开设了高等小学堂。

新式的小学堂里除了传统的古文学习外,还增添了算术、写字和作文课,学生们不再需要每天只背诵“之乎者也”,他们的学习生活更加丰富。

傅斯年进入东昌府高等小学学堂之后,第一次接触到除古文之外的知识,这让他觉得十分新鲜。不过,这里毕竟还是以传统文化为主的城镇,新式教育的内容也有一定的限制。即便如此,新的学习内容还是让傅斯年兴奋了好久。

傅斯年着迷于新鲜事物,也是孩子的天性,傅淦却为此深感忧心,老学究的传统思想让他始终认为,只有学习儒家文化和思想才是正事,其他事只会让孩子荒废学业。在他的心中,儒家经典才是正道。为避免孙子走上“歪路”,傅斯年一回到家,傅淦便急忙督促他背诵古文,复习儒家经典,灌输其“学而优则仕”的传统思想。

傅淦的教育虽过于保守,却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为傅斯年打下了扎实的古文基础。由于傅淦让傅斯年入学的时间较早,所以从私塾到学堂,他一直都是班上年龄最小的孩子。年龄小又聪慧的他,很容易得到老师的喜爱,加之当时民风淳朴,孩子之间并无因谁学习好或得老师的宠就心生嫉妒、故意为难的情况,因而班上同学对傅斯年也只有羡慕和崇拜之情。傅斯年天性聪慧,记忆力超强,又有满腹的国学基础,入小学堂后,很快成了人们眼中的“神童”。

傅斯年是班上最聪明、最用功的学生,也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但他身上从无骄傲之气。他对待每一位同学都很友好,无论谁在学习上有困难,他都会耐心为对方讲解。

傅斯年声音洪亮,思路清晰,什么难题只要被他一讲,马上就变得清晰明了。他的知识面非常广,常能在讲解一件事时旁征博引,整个过程也透出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和号召力。因此每当他为一位同学讲解时,其他同学也都会主动凑上来,将他围在中间,一脸崇敬地侧耳倾听。久而久之,同学们都将傅斯年当成班里的“小先生”,老师不在时,大家一遇难题便自然而然地向他请教。

在傅斯年所就读的东昌府高级小学学堂里,最令大家头疼的便是作文课。在这之前,他们只要把书上的文章原封不动地背诵出来便大功告成,现在却截然不同,他们必须根据老师的要求写满一整篇文章,不但要条理通顺,还要文采俱佳。

这门同学们眼中的“困难课”,却让傅斯年兴趣盎然,他的脑子里从小就存入了不可计数的各种学问,随便拿出一些来,就能完成老师的命题了。更何况,他对这些命题也有自己的理解,所以从来不担心没东西写。一些同学们见他每次都能一气呵成,且得到老师的赞许,除了羡慕外,还生出了一点“小心思”。

傅斯年生性忠厚,乐于助人,有时见其他同学绞尽脑汁,苦咬笔头半天,纸上还是空白一片,心里有些着急,便主动上前提点一二。他原本是好心,却不想一些家境富裕的同学动了歪念头,提议干脆让傅斯年替他们写,并开出一篇作文一个烧饼的价格。

烧饼本身对傅斯年并无吸引力,何况他也不是一个会为了利益帮人作弊的主儿,他肯出手助人,主要还是因为他对写作文这件事本身兴趣浓厚。他会从不同的角度去写同一个题目,写好之后完全看不出是出自一人之手,这更让同学们惊叹不已。

不过,虽然看不出几篇作文均系一人所作,老师却还是能一眼看出哪些作文是由傅斯年代笔而成的,因为班上像傅斯年这般有文采、有思路的孩子只此一人。老师知道,傅斯年并非存心,更不是为了利益而帮同学弄虚作假,故而从来没有严厉训斥他,只是稍加开导。

傅斯年确有“神童”之风,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有“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之鉴,若他依仗天生之才裹足不前,不肯刻苦学习、勤奋背诵,也未必会有他日的辉煌成就。

学习方面,傅斯年大行“打破砂锅问到底”之举,从来不容许自己一知半解。自开始识字起,就时刻观察身边的字,一遇到不认识的,便立刻向祖父请教。听人言时,听到不懂的句子,也会用心记下,回家问祖父言辞含义。

独自读书时,他在遇到看不懂的词和句子,又担心自己记不住时,便会用毛笔将它们抄写在纸上,以便遇到祖父或老师时拿出来向他们请教。若是身边暂时无纸张可写,他干脆卷起衣袖和裤腿,以“肉”做纸,把词句誊在胳膊和腿上。

好学之心,令人赞赏不已。只是,他这个习惯给他的母亲添了不少麻烦,虽然他尽量在墨汁干了之后再放下衣服,可还是会将墨汁沾到衣服上。在容易出汗的夏天,墨汁遇汗即化,弄得衣服大片大片的黑。他也会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可母亲每次都笑着接过他的衣服,还直夸他是用功学习的好孩子。傅斯年见母亲没有责备,便一如既往地用自己的方式学习,无谓其他人的眼光。

李夫人只是一位普通妇人,却比更多受过教育的女子都识大体、懂教育,她用自己的温柔和坚强一直支持着傅斯年,让他在学习上没有丝毫后顾之忧,不会被家境的贫困而干扰,也不会因一些小误会心存芥蒂。在学习上,她无法像傅淦一样给予傅斯年学识上的帮助,但却能以最平实、厚爱的行为,让儿子在温和之境中徐徐而上。

无忧的学习环境让傅斯年受到了最好的呵护,家人的理解和支持,让他的求学之路畅通无阻,让他能够尽情在知识的海洋里徜徉。 s+F3r+0RS9FG4/MCsDj+adOoQt3mQDe+/Y9XzlfFJUUpDbRupO8dPUBPtKGs2y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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