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准进入你之自我摒弃的核心。”他建议道,
因努力唤醒隐藏之物而窒息,
此物是他唯一不断扣减的变化之物,
每一天,比之他愿意承认的程度,
更加猛烈,更加激烈,
更加缩减。(承认?向谁承认?他的自我降格?真正的自我是他用来监视的工具。)
它一边鞭打,
一边呐喊:“承认,承认吧!”可他无法
承受这一点。
此时,变化之物与他发生冲突,并脱口而出:
“如果不是我自己,那你是谁?”
“你自己——”他道,“如此说是朋友?”
“什么都不是。”变化之物再次厉声对他说。
“默默地做你自己,但达不到朋友的程度。
做除你自己之外的一切,没有无私的自我延长。
为了生活,练习使用一张脸,但要做别人!”
一天时光去处理——他唤醒最后一个,给予它生命,借此实现全新的开始:
通过这个开始让它们释放所有自我的变化之物,每日以他的冷酷言辞为食。
发生得如此之快,一闪而过,最后一个,
穿过极微小的孔,
这个孔在黑暗中变大,
直到他感觉到它们都被吸了进去。
然后,无处可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输送给他,
心不在焉开始了——他在这心不在焉中看到一切都变成了他:
可能成为的那个人,真实的他,尚未出生之人或早已死去之人,他再也没见过的人。
敌人便是承认这一点的朋友,醒来只为这一点,
没有言语来原宥,仿佛即便是这么少,
对他短暂的最终存在而言,也是过多了。
——埃德温·霍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