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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而后,终日兢兢 ,便觉与前不同。前日只是悠悠放任,到此自有战兢惕厉景象,在暗室屋漏中,常恐得罪天地鬼神;遇人憎我毁我,自能恬然容受。
到明年礼部考科举,孔先生算该第三,忽考第一;其言不验,而秋闱中式矣。
然行义未纯,检身多误;或见善而行之不勇,或救人而心常自疑;或身勉为善,而口有过言;或醒时操持 ,而醉后放逸;以过折功,日常虚度。
自己巳岁发愿 ,直至己卯岁,历十余年,而三千善行始完。时方从李渐庵入关,未及回向 。庚辰南还。始请性空,慧空诸上人 ,就东塔禅堂回向。遂起求子愿,亦许行三千善事。辛巳,生男天启。
余行一事,随以笔记;汝母不能书,每行一事,辄用鹅毛管,印一朱圈于历日之上。或施食 贫人,或放生命,一日有多至十余者。至癸未八月,三千之数已满。复请性空辈,就家庭回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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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我整天小心谨慎,觉得和从前的行为方式大不相同。以前是无拘无束地放任自己,现在心里会自觉地小心谨慎,谨慎恭敬地拜佛。即便是在昏暗的屋子里或是没有人的地方,也常常担心自己对天地鬼神不恭敬。遇到别人讨厌我、诽谤我的时候,也能够安然地接受。
第二年我去礼部考科举,依照孔先生为我推算的,我应该考第三名,结果竟然考了第一名,他的预言不灵验了。并且在秋天乡试中,我考中了举人。
然而我做好事的目的并不单纯,自己反省后,仍然有很多失误。有时候对于该做的好事,行为不够勇敢;有时候救济别人,心里仍然有疑虑;有时候做善事,但嘴里却说了不该说的话;清醒的时候还能保持操守,但喝醉了酒后却又放纵自己。用自己的过失来折算自己的功劳,功过相抵,日子算是虚度了。
从己巳年向云谷禅师发誓要做三千件善事,一直到乙卯年,经过了十多年,才把三千件善事做完。那时我刚和李渐庵从关外回来,还没来得及把所做的三千件善事回向。到了庚辰年,我从北京回到了南方,才请了性空、慧空两位佛学大师,去东塔禅堂完成了回向的心愿。于是我心里又起了求子的心愿,也同样发誓做三千件善事。到了辛巳年,果然得了一个男孩,取名叫天启。
我每做一件善事,都随时用笔记录下来;你母亲不会写字,每做一件善事,就用鹅毛管印一个红圈在日历上。有时候送食物给穷人,有时候买活的小动物放生,每天所做的善事最多可达十几件。像这样到了癸未年的八月,发誓做的三千件善事已经做完。又请了性空和尚等,到家里做回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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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身外之物,掩藏自己的个性,整日说着违心的话,虚伪的活着,做着自己极不情愿的事情,最后弄得自己身心疲惫。
很多人总是看着别人生活,却忘掉了自己。他们总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别人的样子,希望得到别人所拥有的一切,所以他们苦恼。其实这样的人更加悲哀,因为他们永远成为不了别人。
一个富人和一个农民相遇了。富人对农民健康的体魄羡慕不已,农民对富人的财富更是赞不绝口。于是他们找到了佛祖,请求佛祖让他们互换身份,佛祖满足了他们的愿望。于是富人得到了农民的健康,农民得到了富人的财富。
富人得到了健康,心想可以高高兴兴地游山玩水了。但没有钱,他必须赚钱。他有健康的身体,加之头脑聪明,从小生意做起,越做越大,很快又成为富人。成为富人以后,再也没有时间出去游山玩水了,而且整天忧心忡忡,放心不下自己的生意。时间久了,富人的身体每况愈下,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渴望健康的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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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富人和农民又相遇了,富人无不羡慕地说:“你的身体强壮得可以打死一头老虎!”
农民也无不羡慕地说:“你的一顿吃掉了我一个月的工钱啊!”
说完,富人和农民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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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万贯家产,这些都不可怕,因为我们还可以做自己,还可以快乐。最可怕的是迷失自我,迷失了本性,只会人云亦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做。没有能力不可怕,可怕的是盲目,富人和农民盲目地迷恋对方所拥有的东西,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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