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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斗卖骡子

襄县东十八里岗刘村,有一刘英,聪明能干,有能耐会办事,都选他当队长,他叔伯兄弟刘斗忠厚老实,干庄稼活是好手,会使牲口,在队里是骡把,专管套骡子下地干活。两个骡子一般大,一个两个价。

刘斗懂得,一看就知道骡子会不会拉套,就知道它值多少钱。现在队上的骡子都是膘大肥胖,好吃寿好套,二百多亩地就这三匹骡子,秋收夏种,犁地从不耽误。

一天,队长刘英对刘斗说:“咱队两匹骡子够使了,你把这匹余下的骡子去漯河卖了,那里有个大交易市场,准能卖个好价钱。出门住宿要证明,我已经开好了介绍信,你拿着保管好。”

第二天一早,刘斗装些麸子草料,赶着骡子就上路了,漯河牲口市场上,那牲口可真多,骡马牛驴,样样都有。有大的有小的,有胖的有瘦的,最着眼的就是蒙古马,个子高大,四蹄如盆,蹄子上边还有一圈长毛;最出色的是从军队上退下来的骡子,红明肥大,那两只眼睛呼灵灵真有精神,真说得上是高头大马。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刘斗老认为自己的骡子好,到大市场上跟好的一比,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的骡子真该扔了。

俗话说,瘸子的屁股,真邪门。刘斗这骡子倒有两个买主争着要,一个说:“蒙古马,个子怪大,不会拉套。这个好,我要。”一个说:“军马咱喂不上,买回去准得掉膘。论吃还是家常饭,论穿还是粗布衣,我看这个骡子好吃寿好套,我就要这个。”

就这样,刘斗很快就卖了骡子,卖了以后害怕钱丢,他心想装在麸子布袋里保险。刘斗吃过饭去解手,城里的厕所干净又规矩,大门一次只能过去一个人,进去后还得把每个蹲位的小门关上插好。

刘斗到了厕所,看看蹲位人满了,就在大门口等,大门前放一个口袋一个包袱。突然一个小门开了,刘斗赶紧把布袋放在门前去占位,进去后关上小门插好。出来的人是买麸子的,解手时布袋放门前了,出来拿着刘斗的料布袋,背起来就走了。

刘斗出来后,一看自己的布袋还在门口,也背起来走了。无巧不成书,两个人的布袋一样,而且都是麸子,等到他去市场上买东西去掏钱,一摸,钱没了,这才着了急,返回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这要是回去一说骡子钱丢了,谁信?就这一泡尿一千多块钱就没了,咋说哩?当官的贪污还犯法,我要是现在回去,轻者游街示众,重者判刑坐牢啊。刘斗左思右想,说啥也不能回去了,去山西下煤窑,等挣够骡子钱再说吧。

背错麸子布袋的人是襄县姜店街的,名叫姜永山,儿子叫姜大全,在县林业局上班。家里喂头牛,麸子不够喂了,姜永山到漯河买些麸子,在回家的路上,一不小心,出了车祸。路警来检查,一看,他的身体与头部都碾碎了,看不见面目,无法辨认,这可咋整?

翻看他的布袋,发现里边有不少钱,还有一张卖骡子的介绍信,是岗刘村大队开的,就通知岗刘村大队了。队长刘英和刘斗家里的人来到现场,认不清面貌,但东西确实都是刘斗的——大队的麸子布袋,介绍信,卖骡子钱,八月初十的住店单据,啥都对上了,大家一场大哭。尸体已碾碎,没法往家里拉,就在当地买了口棺材入了殓,回去开个追悼会,入土为安埋了。

刘斗在山西下煤窑,省吃俭用,两年挣够了退赔的骡子钱,就回家了。到家时,正是半夜,敲自己家的门,怎么叫就是没人开。半夜冷得发抖,进不了家,刘斗寻思着是不是家里人串门去了?不行去大队长家睡一黑也行。

刘斗就到队长刘英家叫门。刘英问:“你是谁?”

刘斗说:“我是你兄弟刘斗。”

刘英说:“好兄弟啊,我知道你死得屈,你活着是好人,死了是好鬼,放心吧,兄弟,哥不会忘记你,以后多给你烧纸钱。你走吧。”

反正是说啥也不给他开门。刘斗无奈,就去队里草屋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醒来,头发蓬乱,浑身沾满了麦秆,走在大街上,谁见谁跑,大喊着:“有鬼了,鬼来了。”

大伙听见喊鬼,都出来看,刘英来了,全村的人都来了,县上来的护林队正好赶上,也来看。大家仔细一看,是刘斗,还真是刘斗。刘英说:“好兄弟,昨晚是你在叫门?我还以为是鬼呢,现在看来,你真是活着。”

刘斗说:“我被阎王爷开除了。”接着就把卖骡子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全村人都议论纷纷,刘斗又活了,那死的人是谁?

县里来的护林队员姜大全也听得清楚,他过来看看发票单据,是阴历八月初十,就对刘英说:“我是姜店街的姜大全,我爹姜永山也是八月初十那天去漯河买麸子丢失的,至今无归,找了这么多年,按你们说,死者就是我爹姜永山。”

后来,姜大全把他爹的灵柩起回了家乡。 A/5QSm2m3Z/aOMXgpAoEz6dhzlgg9DwOIwLhMNUJtso+U1MO/zn6zYP9uFTTPF6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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