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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内德·兰德发火

一觉醒来,我觉得浑身轻松,头脑灵活。我发现我的同伴们还没醒。房间里没什么变化,但桌子上的东西撤了。

这时,我感到呼吸困难,浑浊的空气已经缺少氧气。一个人每小时要消耗一百升空气中所含的氧气,而空气中一旦含有和氧气等量的二氧化碳,就无法呼吸了。现在,我们的牢房急需换气,可能这艘潜水艇也得抓紧换气了。

想到此,我脑子里出现一个问题:换气,这个潜水船的主人是用什么办法呢?是用化学方法制造氧气,还是用压缩的办法储存空气?或许采用更简单的办法,到水面上换气,就像鲸鱼那样,隔二十四个小时浮出水面呼吸一次?但无论采取什么办法,我觉得都不能再等了。

就在这时,突然吹进一股清新的带着盐味的空气,使我精神一振。这一定是海风,带着碘味,沁人心脾!我贪婪地呼吸着。我同时感到船在倾斜,像是浮出了洋面,像鲸鱼一样呼吸。

这时,我在门上找到一个通风孔,新鲜空气就是从那里进来的。啊!这条船的换气方式我搞清楚了。

这时,在新鲜空气的刺激下,内德·兰德和孔塞伊几乎同时醒来。两人站了起来。

“我觉得我呼吸到的好像是海上的空气,对吗?”内德·兰德说。

水手在这种事上是不会出错的。我把我的发现告诉了他们。

“哦,”他说,“那我们在‘亚伯拉罕·林肯号’上看到那头所谓的独角鲸时听到的吼声,正是它在呼吸?”

“没错,兰德师傅。”

“不过,阿罗纳克斯先生,现在几点了?是不是又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我可敬的捕鲸手,恐怕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我们这一觉肯定是从昨天睡到今天。”

“这么说,我们足足睡了二十四个小时?”孔塞伊说。

“我不跟你们争。”内德·兰德分辩,“不过,不管晚饭还是午饭都行,他们不能把我们饿死。”

“好吧!内德,那就继续等吧。”我说,“很明显,这些人不会把我们饿死。因为,要想把我们饿死,昨天那顿饭就没必要送了。”

我们又谈起我们会不会逃出去。内德·兰德不断地发着牢骚,他的火气越来越大。

“我们不能等死。”内德·兰德说。

“那,该干什么呢?”我问。

“逃出去。”

“从一所海底监狱中逃走,是绝对行不通的。”

捕鲸手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说道:“把船上的人都干掉,控制这条船。”

“这不可能。”我说。

“为什么不可能,先生?说不定能碰上好机会。如果这条船上只有二十个人,我们三个人就一定能对付得了。”

再跟他争下去,已经没有意义。因此我只好说:“兰德师傅,我们见机行事吧。不过在机会到来之前,您千万不能盲目行动。请您答应我,先不要发火。”

“好吧,教授先生。”内德·兰德答道,语调不太让人放心,“哪怕饭送得太晚,我也不会生气,不会暴露自己。”

“一言为定,内德。”我对那加拿大人说。

我明白,我们对付不了强大的对手。出于偶然,我们了解到一桩重大秘密,如果保守这个秘密是那位奇怪的艇长的利益之所在—看起来很有可能—他就不会放过我们。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置我们呢?

我也明白,内德·兰德还在不停地生气,他的思想越来越激烈。他变得怒不可遏,像一头关在笼子里的狮子,坐立不安,一边骂着一边踢打着墙壁。

可是又过了两个小时,那个侍者还是没有出现。内德·兰德彻底爆发了。他大喊大叫,但是白搭。回应他的,是死一样的寂静。

希望越来越渺茫,恐惧袭上了每个人的心头。我们遇到的到底是怎样一个冷酷的、残忍的、对人类充满仇恨的敌人?

内德·兰德暴跳如雷。

就在这时,门开了,侍者出现了。

那加拿大人像猛虎一样把侍者扑倒,掐住他的脖子。侍者被他有力的大手掐得快要窒息了。

我们刚要拉开捕鲸手,突然听到几句法语,把我惊得呆若木鸡:“别激动,兰德师傅;还有您,教授先生,先听我说!”

知识百宝箱

对于潜艇内的人员在海底如何呼吸,一直是世人关注的问题。因为空气质量的好坏,直接关系到舱内工作人员的身体状况。文中也提到了在潜艇上由于氧气不足出现了呼吸困难的状况。确实在潜艇不够发达的时代会出现这种问题。据记载,1800年建造的潜艇,其内部的空气仅仅可提供4个人呼吸3个小时,同时还能让2支照明的蜡烛燃烧。而现代化的潜艇则装备了多种设备,以保证艇内的氧气充足。 bOpQX1NdGRxIJzglpctkZ9OgTky9AQ7V4iTeHnAAkNLwRngmI28XKgiGEnzH06J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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