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第三章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看见贝茜端着脸盆站在床脚边,一位老先生坐在我枕边的椅子上,关切地看着我。这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安慰。我认识他,他是药剂师劳埃德先生,有时里德太太请他来给用人们看病。但她自己或孩子们不舒服时,请的却是另一位医生。

劳埃德先生握住了我的手,微笑着说:“你会慢慢好起来的。”

随后他扶我躺下,并吩咐贝茜千万小心,在夜里别让我受到惊扰。他又叮嘱了一番,并表示第二天会再来后,便走了。

贝茜以为那晚我见到幽灵,害怕我快要死去,对我出奇的温柔。晚上,她甚至不敢一个人睡,叫了另一个用人陪她一起睡在保育室。但我却难以入睡,清醒地熬过了这个漫漫长夜,耳朵、眼睛和头脑都恐惧得紧张起来,这种恐惧是只有小孩子才能感受到的。红房子事件并没有给我身体造成多么严重的影响,它不过使我的神经受了惊吓,那情景我至今仍历历在目。是的,里德太太,你让我的精神受到创伤,但我应当原谅你,因为你并不明白自己干了些什么,你以为那是在根除我的恶习。

第二天早上,劳埃德先生又来了,仔细地问起我的情况。还问起我为什么会生病。我把我的遭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而且说:“要是我有地方去,我真希望离开这里!”

“除了里德太太,你还有别的亲戚吗?”

“我想没有了,先生。里德舅妈说我可能有些姓爱的亲戚,他们没钱也没地位。她对他们的情况一无所知。”

“你想上学吗?”过了一会儿,劳埃德先生问。

我再次沉思起来。我几乎不知道学校是什么样子。贝茜有时提起过,那个地方,规矩多得可怕,不过她说学校里那些小姐会画画,会唱歌弹琴,能编织出精美的钱包,还能翻译法文书,这让我羡慕不已。更何况上学意味着同盖茨海德完全断绝关系,意味着崭新的生活旅程的开始。“我愿意去上学。”这是我思索之后说出的结论。

“唉,唉,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劳埃德先生立起身来说,“这孩子应当换换空气,换换环境。”

这时,里德太太回来了,劳埃德先生提出要和她谈一谈。从后来发生的情况推测,他在随后与里德太太的谈话中,一定建议把我送进学校。这个建议立即被采纳了。因为一天夜里,艾伯特和贝茜坐在保育室里做针线活儿的时候,谈起了这件事。那时我已经上了床,她们以为我睡着了。

我听见艾伯特说:“我想太太一定很乐意摆脱这样一个既讨厌,品性又差的孩子,她那样子就好像眼睛总是在监视着每个人,暗地里想搞什么阴谋似的。”

就是那一次,我从她们的交谈中第一次得知,我父亲生前是个牧师,我母亲不顾朋友们的反对嫁给了他,他们认为这样做有失她的身份。我的外祖父里德先生,因为我母亲不听话而勃然大怒,一气之下同她断绝了关系,一分钱也没留给她。我父母结婚才一年,父亲工作的那个工业城镇流行起了斑疹伤寒,而他在探访穷人的时候染上了这种病,母亲也同样受了传染。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的父母相继去世。 e+Q+k3Wgh3teqxbsO/onx99nVWq2xiG1KSrEqCVOkztEilHnlGC17PrH+xLMhLyB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