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9年7月21日,欧内斯特·米勒·海明威出生于美国伊利诺伊州的奥克帕克,是家中的第二个孩子。祖父参加过美国内战,后来从事房地产生意。父亲是个内科医生。母亲有一副美妙的歌喉,可惜由于患有眼疾,无法忍受舞台强光,不能做歌唱演员。
海明威自幼生长在密歇根州瓦隆湖畔。他的外祖父在那里建造了一所英国风格的房屋。湖光山色、森林荒野,这给了小海明威一个充满灵动自由气息的童年。亲近自然的愿望从此深植于他的灵魂。直到晚年,他仍然保持着时不时要到大自然中去行走的习惯。
1913至1917年,海明威就读奥克帕克与河畔森林中学,此时,他已显露出写作方面的才华。同时在体育课程上也成绩优异。
高中毕业后,海明威放弃了上大学,进入《堪萨斯城市星报》当了一名记者。这家报纸在美国有很高的知名度,旗下聚集了大批才华横溢的饱学之士,他们每个人都有成为小说家的志向。在这种氛围中,年轻的海明威也萌发了写小说的梦想。虽然他在《堪萨斯城市星报》只工作了半年时间,该报所推崇的短句写作却深刻地影响了他一生的文学风格。
1917年,海明威不顾家人反对,辞去工作,报名参军。不过由于视力不好,他没有当上兵,而是被分配到红十字会救伤队。这份工作足以令他有机会近距离地观察战争的两大景观:枪林弹雨和血肉模糊。在意大利米兰附近,他奉命搜索一场军火库爆炸之后到处散落的尸体。他对所看到的景象终生难忘。后来,他在给父母的信中写道:“死亡是件非常简单的事。”
1918年,海明威因伤退职,不久便带着意大利政府颁发的勋章回到了美国。在意大利的这段时光,对海明威来说至关重要。他不仅在这一时期内形成了自己对生死独特的看法,而且经历了他最刻骨铭心的感情。他爱上了比他大六岁的美国女护士安格妮·库洛斯基。尽管这场恋爱以安格妮另有所爱、海明威独自回国告终,但海明威从未忘记过这位女护士。他在名篇《永别了,武器》中,把和安格妮的爱情关系按照自己的想象重新编写了一遍,他甚至一度迷失,认为自己就是小说的男主人公。
1921年,海明威第一次结婚(后来他又结过三次婚),并与妻子搬到巴黎居住。在巴黎,海明威一边为一份加拿大报纸写新闻稿,一边参与了当地文学艺术界的现代主义文艺运动。1923年,他出版了第一本文集《三个故事和十首诗》。1925年,他又出版了小说集《在我们的时代里》。这时,他才开始为美国文坛所知。
1926年,海明威第一部重要的长篇小说《太阳照常升起》出版。小说的题词写着:“你们都是迷惘的一代。”这句话来自海明威的朋友、同样旅居巴黎的美国女作家格特鲁德·斯泰因。由于它说出了在巴黎生活、思考并写作的美国知识分子的心声,海明威觉得十分契合自己这部小说的主题,于是记录下来。从此,这一群人就被称作“迷惘的一代”。海明威也成为“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家。
1927年,海明威回到美国。他在这里出版了短篇小说集《没有女人的男人》,以其中描写的硬汉角色征服了美国的读者。1929年,《永别了,武器》出版,这部长篇小说体现了海明威语言风格、叙事技巧的成熟,因而大获好评。
海明威喜欢狩猎,并拥有一艘渔船。所有相关经历,他都用在了写作中。1936年,他以非洲狩猎活动为背景而写成的著名短篇小说《乞力马扎罗的雪》问世。这篇小说以通篇的意识流写作手法著称。当年它被搬上银幕时,人们最担心的就是该如何把一个人的临终呓语和幻觉改编成电影剧本。好莱坞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了这个问题。
1952年,海明威的名作《老人与海》发表,同年它获得普利策文学奖。小说塑造了一个绝不认输的老渔夫的形象,今天,这个人物形象已经是全世界阅读过这篇小说的亿万读者心目中勇气、毅力和不屈精神的象征。
海明威在20世纪30至50年代,还创作了长篇小说《有的和没有的》《丧钟为谁而鸣》和《渡河入林》,以及一些短篇小说、散文札记,还有一部专论西班牙斗牛的书《死在午后》。在这本书里,海明威首次提出了他的“冰山原则”—“冰山运动之所以雄伟壮观,是因为它只有八分之一露出水面。”他认为作者越是了解自己想要表达的对象,就越可能省略掉许多叙述。而只要作者写出来的部分足够真实可信,那么读者就能够感受到他实际上并没有写出来的那些东西,就好像他已经写出来了一样。这是海明威对自己写作风格的一个精准的总结。
1954年,海明威获诺贝尔文学奖。
1961年7月2日,饱受身体疾病、创伤、酗酒和抑郁症折磨,并被迫接受电击治疗的海明威在爱达荷的家中用一杆猎枪决绝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死后,他的最后一任妻子整理出版了他的一些遗稿。
海明威是美国文学史上不可逾越的人物。他那只有短句、不使用修饰语的风格鲜明的小说文体一直是无数后来者争相模仿的对象。人们称颂他写出了有史以来最好的英语短篇小说。但是,对于真正懂得海明威的人来说,海明威所带来的意义远在文体革新之上。非常崇拜海明威的拉美著名作家,同样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百年孤独》作者加西亚·马尔克斯曾撰文说,“海明威的作品全都显现了他如昙花一现般灿烂的精神”,海明威展现的是人类最宝贵的超越世俗的精神力量,他自由地描绘人的内在世界,不愿受制于任何约束和批判,这才是文学真正的价值。
金菊
2014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