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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扮丑大赛

科珀诺尔的建议很快施行起来,市民们、学子们和法院书记们一齐动手,他们在大理石桌子对面的小教堂里举行扮丑大赛。他们甚至砸烂了门楣上一扇漂亮的花瓣格子窗,让每个参赛者从这圆洞伸出脑袋。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又搞来了一个圆桶,人们站在圆桶上正好够得着那个窗上的圆洞。每个竞选人无论男女都把头蒙起来,并躲在小教堂里面,不到正式露面不得去掉蒙头。没有一会儿,小教堂里挤满了参赛的人,小教堂的门随即关上了。

科珀诺尔从容不迫地指挥着一切,整个小教堂的气氛热闹至极。红衣主教狼狈不堪,但又不知如何是好,他只好假装说有事情要办,带着他的全部人马提前退场了。

接着是一连串的扮丑表演,从滑稽的到邪恶的,再到不可理喻的,人们极尽所能摆出丑态赢得比赛。

这可实在比圣迹剧精彩多了。观众们看得不亦乐乎,还不时送上热烈的掌声。不一会儿,从花瓣格子窗的圆洞里露出来一个头,样貌丑陋无比,看得人们目不转睛。就连科珀诺尔也忍不住鼓掌喝彩。语言已经无法描述这个人的丑,如果硬是要描写的话,可以说几个特点:他的鼻子是四面体的,而嘴巴是马蹄形的,左眼小得被棕色的眉毛完全塞住了,右眼深埋在一个大瘤子中,牙齿像城墙垛子般参差不齐,大门牙犹如象牙一样又是那样的显眼,下巴根本就是开过叉的,极不规整。总之,这面部一举打败了前面所有的丑恶嘴脸,惊得所有人都想看看窗洞后的庐山真面目,问问他怎么可以扮得如此之丑。

全场欢呼着拥向小教堂,抬着这个扮丑之王出来接受大家的礼赞。谁也没有想到他的丑不是扮出来的,人们刚才所看到的丑态就是他的真面目啊!或者更不客气地说,他的本尊比在窗洞里看到的还要丑上一百倍。一个大脑袋上长满竖起的红棕色头发,巨大的驼背和凸起的前胸相互映衬,更显怪异。大腿与小腿像是随便拼凑而成的,歪七扭八,极不规整。手掌和脚掌都宽大无比。力与美向来是完美结合的,但这个永恒的法则似乎被他打破了。在他的身体中,你能够看到充沛的活力却永远看不到美的一面。他根本就是一个被人击碎后又胡乱焊接起来的巨人。

当这个独眼巨人出现在小教堂门槛的一刹那,民众一下子认出了他,大声叫起来:

“是卡西莫多,是圣母院的驼子,是钟楼的那个怪物卡西莫多!”

“是瘸子卡西莫多!太棒了!”

“是独眼龙卡西莫多,真的是他!”

看来这可怜家伙的绰号多如牛毛,任人随意挑选啊!

“孕妇们不要看他,快点转过身去!”学子们立刻起哄。

“想当孕妇的也得当心!”约翰不甘示弱地跟着说。

女人们赶紧捂住双眼,生怕看了他以后生出的孩子也会变丑。

“哎哟!这只丑陋的大猩猩!”一个女人说。

“巨大的怪物!”另一个女人道。

“简直就是一个恶魔!”第三个又添上一句。

卡西莫多瞬间成了人们热议的话题,他直愣愣地站在小教堂的门槛上,面无表情,任凭人们打量。

有个学子贴近他,冲着他大笑。卡西莫多也不说话,只是轻轻一拎,把这学子扔到了远处。扮丑比赛的发起人科珀诺尔对这个冠军更是好奇,他把手搭在卡西莫多的肩上,高兴地说:“你真是一个难得的典型!我请你去大吃一顿吧,我真是太开心了,你觉得如何?”

卡西莫多并没有回答。

“混账,为什么不说话?难不成你是个聋子?” 科珀诺尔说。

“他就是个聋子,是敲钟的时候聋的。”人群里有人接话。

科珀诺尔又围着这个怪物绕了一圈,这次起码离了十五步的距离。

不一会儿,卡西莫多被人们七手八脚地装扮成了狂人教皇,有人给他准备道袍,有人准备了担架,还有人提供了头冠。总之,人们玩得不亦乐乎,而卡西莫多也没有丝毫抗拒。他被人用担架抬着,在小教堂里迅速游了一圈,接着还被抬到了大街上。

在这整个闹剧中,圣迹剧始终都没有中断过。在整个过程中,格兰古瓦一直督促着他的演员们坚持到底。他们相信精湛的演出可以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可惜事实证明他们的想法是错误的。直到卡西莫多的出现,让格兰古瓦重新点燃了希望。因为他觉得捣蛋的家伙会跟随卡西莫多去游行,这样一来,看圣迹剧的人就可以专心欣赏了。但不幸的是,人们全走了,大厅里只剩下几个老弱妇孺,他们是因为走不动,所以才留了下来。

至少还有人看吧,格兰古瓦想,只要有一个观众,我也要让演员们好好演下去。可当表演进行到最为华丽的篇章时,格兰古瓦发现乐队已经先走了。他只能沮丧地说:“算了,不演了吧!”

这时,不知是谁在窗户上嚷起来:“快看,爱斯梅拉达!爱斯梅拉达在广场上哪!”

这话就像魔法一般,片刻间大厅里留下的所有人都冲到窗口或是爬上墙头,嘴里大喊着:“爱斯梅拉达!爱斯梅拉达!”还伴着雷鸣般的掌声。

爱斯梅拉达?这是什么意思?格兰古瓦想,谁能告诉我爱斯梅拉达究竟是啥名堂?没准儿是古埃及的咒语呢。

于是,他无精打采地走了——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嘴里还嘟嘟哝哝地说着:“这些巴黎人就是一群蠢猪!好好的圣迹剧就这样被糟蹋了!”

知识百宝箱

一次,雨果去巴黎圣母院参观的时候,发现两座钟塔之一的暗角的墙上,用希腊文刻着“命运”一词,这激发了他创作《巴黎圣母院》的灵感。雨果在《巴黎圣母院》的《原序》中说:“这几个由于年深日久而发黑并且相当深地嵌进石头里的大写字母……这些字母蕴含的悲惨、宿命的意味,深深地打动了作者。他多方寻思、尽力猜测那痛苦的灵魂是谁,他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个罪恶或悲惨的印记留在古老教堂的额角上之后才肯离开人世……正是由于这个单词,作者写下了这部作品。” XJh9hPMKNt0bzhSYxIfM2OVacJSukgANh9q8KRerJO6bewHwbnVWb8KJn6omLT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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