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 公

○ 庄公 名 同 ， 桓公 子，母 文姜 。《谥法》，胜敌克乱曰庄。

经

元年春，王正月。

三月，夫人孙于 齐 ^[1] 。

夏， 单伯 送王姬 ^[2] 。

秋，筑王姬之馆于外 ^[3] 。

冬十月乙亥， 陈侯 林 卒 ^[4] 。

王使 荣叔 来锡 桓公 命 ^[5] 。

王姬归于 齐 ^[6] 。

齐 师迁 纪 郱 、 、 郚 ^[7] 。

[1]夫人， 庄公 母也。 鲁 人责之，故出奔，内讳奔，谓之孙，犹孙让而去。○ 孙，本亦作逊，音同，《注》及《传》同。 [2]无《传》。 单伯 ，天子卿也。 单 ，采地；伯，爵也。王将嫁女于 齐 ，既命 鲁 为主，故 单伯 送女，不称使也。王姬不称字，以王为尊，且别于内女也。天子嫁女于诸侯，使同姓诸侯主之，不亲昏，尊卑不敌。○ 单，音善。采，七代切。别，彼列切。 [3]公在谅闇，虑 齐侯 当亲迎，不忍便以礼接于庙，又不敢逆王命，故筑舍于外。○ 谅，音梁，又音亮。迎，鱼敬切。 [4]无《传》。未同盟而赴以名。 [5]无《传》。 荣叔 ， 周 大夫。 荣 ，氏； 叔 ，字。锡，赐也。追命 桓公 ，褒称其德，若 昭 七年王追命 卫襄 之比。○ 比，必利切。 [6]无《传》。不书逆，公不与接。 [7]无《传》。 齐 欲灭 纪 ，故徙其三邑之民而取其地。 郱 在 东莞 临朐县 东南。 郚 在 朱虚县 东南。 北海 都昌县 西有 訾城 。○ 郱，蒲丁切。 ，子斯切。郚，音吾。朐，其俱切。訾，子斯切。

传

元年春，不称即位， 文姜 出故也 ^[1] 。

[1] 文姜 与 桓 俱行，而 桓 为 齐 所杀，故不敢还。 庄公 父弑母出，故不忍行即位之礼。据 文姜 未还，故《传》称 文姜 出也。 姜 于是感公意而还。不书，不告庙。○ 杀，音试，又如字。

三月，夫人孙于 齐 ，不称 姜氏 ，绝不为亲，礼也 ^[1] 。

[1] 姜氏 ， 齐 姓。于 文姜 之义，宜与 齐 绝，而复奔 齐 ，故于其奔，去 姜氏 以示义。○ 复，扶又切。去，起吕切。

秋，筑王姬之馆于外。为外，礼也 ^[1] 。

[1] 齐 强 鲁 弱，又委罪于 彭生 ， 鲁 不能仇 齐 ，然丧制未阕，故异其礼，得礼之变。○ 阕，苦穴切。

经

二年春，王二月，葬 陈庄公 ^[1] 。

夏， 公子庆父 帅师伐 於馀丘 ^[2] 。

秋七月， 齐 王姬卒 ^[3] 。

冬十有二月，夫人 姜氏 会 齐侯 于 禚 ^[4] 。

乙酉， 宋公 冯 卒 ^[5] 。

[1]无《传》。 鲁 往会之，故书。例在 昭 六年。 [2]无《传》。 於馀丘 ，国名也。 庄公 时年十五，则 庆父 ， 庄公 庶兄。 [3]无《传》。 鲁 为之主，比之内女。 [4]夫人行不以礼，故还皆不书，不告庙也。 禚 ， 齐 地。○ 禚，诸若切。 [5]无《传》。再与 桓 同盟。○ 冯，皮冰切。

传

二年冬，夫人 姜氏 会 齐侯 于 禚 ，书奸也 ^[1] 。

[1] 文姜 前与公俱如 齐 ，后惧而出奔，至此始与 齐 好会。会非夫人之事，显然书之。《传》曰：书奸。奸在夫人。 文姜 比年出会，其义皆同。○ 好，呼报切。

经

三年春，王正月， 溺 会 齐 师伐 卫 ^[1] 。

夏四月，葬 宋 庄公 ^[2] 。

五月，葬 桓王 。

秋， 纪季 以 酅 入于 齐 ^[3] 。

冬，公次于 滑 ^[4] 。

[1] 溺 ， 鲁 大夫。疾其专命而行，故去氏。○ 溺，乃狄切。去，起吕切。 [2]无《传》。 [3] 季 ， 纪侯 弟。 酅 ， 纪 邑，在 齐国 东安平县 。 齐 欲灭 纪 ，故 季 以邑入 齐 为附庸，先祀不废，社稷有奉，故书字贵之。○ 酅，户圭切，本又作携。 [4] 滑 ， 郑 地，在 陈留 襄邑县 西北。《传》例曰：凡师过信为次。兵未有所加，所次则书之。既书兵所加，则不书其所次，以事为宜，非虚次。○ 滑，乎八切，又于八切。

传

三年春， 溺 会 齐 师伐 卫 ，疾之也 ^[1] 。

[1]《传》重明上例。○ 重，直用切。

夏五月，葬 桓王 ，缓也 ^[1] 。

[1]以 桓 十五年三月崩，七年乃葬，故曰缓。

秋， 纪季 以 酅 入于 齐 ， 纪 于是乎始判 ^[1] 。

[1]判，分也。言分为附庸始于此。

冬，公次于 滑 ，将会 郑伯 谋 纪 故也。 郑伯 辞以难 ^[1] 。凡师一宿为舍，再宿为信，过信为次 ^[2] 。

[1] 厉公 在 栎 故。○ 难，乃旦切。栎，音历，或音书灼切。 [2]为经书次例也。舍宿不书，轻也。言凡师，通君臣。

经

四年春，王二月，夫人 姜氏 享 齐侯 于 祝丘 ^[1] 。

三月， 纪伯姬 卒 ^[2] 。

夏， 齐侯 、 陈侯 、 郑伯 遇于 垂 ^[3] 。

纪侯 大去其国 ^[4] 。

六月， 齐侯 葬 纪伯姬 ^[5] 。

秋七月。

冬，公及 齐 人狩于 禚 ^[6] 。

[1]无《传》。享，食也，两君相见之礼，非夫人所用，直书以见其失。 祝丘 ， 鲁 地。○ 食，音嗣，又如字，本或作会。见，贤遍切。 [2]无《传》。 隐 二年 裂 所逆者。内女唯诸侯夫人卒葬皆书，恩成于敌体。 [3]无《传》。 [4]以国与 季 ， 季 奉社稷，故不言灭；不见迫逐，故不言奔。大去者，不反之谓。 [5]无《传》。 纪季 入 酅 ，为 齐 附庸，而 纪侯 大去其国， 齐侯 加礼初附，以崇厚义，故摄 伯姬 之丧而以 纪国 夫人礼葬之。 [6]无《传》。公越竟与 齐 微者俱狩，失礼可知。○ 狩，手又切。竟，音境。

传

四年春，王三月， 楚武王 荆 尸，授师孑焉以伐 随 ^[1] 。将齊，入告夫人 邓曼 曰：“余心荡 ^[2] 。” 邓曼 叹曰：“王禄尽矣。盈而荡，天之道也，先君其知之矣。故临武事，将发大命，而荡王心焉 ^[3] 。若师徒无亏，王薨于行，国之福也 ^[4] 。”王遂行，卒于 木之下 ^[5] 。令尹 鬥祁 、莫敖 屈重 除道梁 溠 ，营军临 随 。 随 人惧，行成 ^[6] 。莫敖以王命入盟 随侯 ，且请为会于 汉 汭而还 ^[7] 。济 汉 而后发丧。

[1]尸，陈也。 荆 亦 楚 也，更为 楚 陈兵之法。 扬雄 《方言》：孑者戟也。然则， 楚 始于此参用戟为陈。○ 孑，吉热切。陈，直觐切。 [2]将授兵于庙，故齊。荡，动散也。○ 齊，侧皆切。 [3] 楚 为小国，僻陋在夷，至此 武王 始起其众，僭号称王，陈兵授师，志意盈满，临齐而散。故 邓曼 以天地鬼神为征应之符。○ 僻，匹亦切。僭，子念切。应，应对之应。 [4]王薨于行，不列于敌。 [5] 木，木名。○ ，郎荡切，又莫昆切，又武元切。 [6]时秘王丧，故为奇兵更开直道。 溠水 在 义阳 厥县 西，东南入 郧水 。梁，桥也。 随 人不意其至，故惧而行成。○ 重，直用切，又直容切。溠， 高贵乡公 音侧嫁切，水名；《字林》，壮加切。郧，音云；或作员。 [7]汭，内也，谓 汉 西。○ 汭，如锐切，水曲曰汭。

纪侯 不能下 齐 ，以与 纪季 ^[1] 。夏， 纪侯 大去其国，违 齐 难也 ^[2] 。

[1]不能降屈事 齐 ，尽以国与 季 ，明 季 不叛。○ 下，遐嫁切。 [2]违，辟也。○ 难，乃旦切。

经

五年春，王正月。

夏，夫人 姜氏 如 齐 师 ^[1] 。

秋， 郳 犁来 来朝 ^[2] 。

冬，公会 齐 人、 宋 人、 陈 人、 蔡 人伐 卫 。

[1]无《传》。书奸。 [2]附庸国也。 东海 昌虑县 东北有 郳城 。 犁来 ，名。○ 郳，五兮切，国名，后为 小邾 。犁，力兮切。虑，如字，又力於切。

传

五年秋， 郳 犁来 来朝，名，未王命也 ^[1] 。

[1]未受爵命为诸侯，《传》发附庸称名例也。其后数从 齐桓 以尊 周室 ，王命以为 小邾子 。○ 数，音朔。

冬，伐 卫 ，纳 惠公 也 ^[1] 。

[1] 惠公 ， 朔 也。 桓 十六年，出奔 齐 。

经

六年春，王正月，王人 子突 救 卫 ^[1] 。

夏六月， 卫侯 朔 入于 卫 ^[2] 。

秋，公至自伐 卫 ^[3] 。

螟 ^[4] 。

冬， 齐 人来归 卫 俘 ^[5] 。

[1]王人，王之微官也，虽官卑而见授以大事，故称人而又称字。 [2] 朔 为诸侯所纳，不称归而以国逆为文， 朔 惧失众心，以国逆告也。归入例在 成 十八年。 [3]无《传》。告于庙也。 [4]无《传》。为灾。○ 螟，亡丁切。 [5]《公羊》、《穀梁》、《经》、《传》皆言 卫 宝，此《传》亦言宝。唯此《经》言俘，疑《经》误。俘，囚也。○ 俘，芳夫切。

传

六年春，王人救 卫 。夏， 卫侯 入，放 公子黔牟 于 周 ，放 甯跪 于 秦 ，杀 左公子洩 、 右公子职 ^[1] ，乃即位。君子以二公子之立 黔牟 为不度矣。夫能固位者必度于本末而后立衷焉。不知其本，不谋。知本之不枝，弗强 ^[2] 。《诗》云：“本枝百世 ^[3] 。”

[1] 甯跪 ， 卫 大夫。宥之以远曰放。○ 甯，乃定切。跪，其毁切。宥，音又。 [2]本末，终始也。衷，节適也。譬之树木，本弱者其枝必披，非人力所能强成。○ 度，待洛切。衷，丁仲切，《注》同； 王 音忠。强，其丈切，《注》同。披，普靡切，又普知切。 [3]《诗·大雅》，言 文王 本枝俱茂，蕃滋百世也。○ 蕃，音烦。

冬， 齐 人来归 卫 宝， 文姜 请之也 ^[1] 。

[1]公亲与 齐 共伐 卫 ，事毕而还。 文姜 淫于 齐侯 ，故求其所获珍宝，使以归 鲁 ，欲说 鲁 以谢惭。○ 说，音悦。

楚文王 伐 申 ，过 邓 。 邓祁侯 曰：“吾甥也 ^[1] 。”止而享之。 骓 甥、 耼 甥、 养 甥请杀 楚子 ^[2] ， 邓侯 弗许。三甥曰：“亡 邓国 者，必此人也。若不早图，后君噬齐 ^[3] ，其及图之乎？图之，此为时矣。” 邓侯 曰：“人将不食吾馀 ^[4] 。”对曰：“若不从三臣，抑社稷实不血食，而君焉取余 ^[5] 。”弗从。还年， 楚子 伐 邓 ^[6] 。十六年， 楚 复伐 邓 ，灭之 ^[7] 。

[1] 祁 ，谥也。姊妹之子曰甥。○ 祁，巨支切；《字林》，上尸切。 [2]皆 邓 甥仕于舅氏也。○ 骓，音隹。 [3]若齧腹齐，喻不可及。○ 噬，市制切。齐，粗兮切。齧，五结切。 [4]言自害其甥，必为人所贱。 [5]言君无复馀。○ 焉，於虔切。复，扶又切。 [6]伐 申 还之年。 [7] 鲁庄公 十六年， 楚 终强盛，为《经》书 楚 事张本。

经

七年春，夫人 姜氏 会 齐侯 于 防 ^[1] 。

夏四月辛卯，夜，恒星不见 ^[2] 。夜中，星陨如雨 ^[3] 。

秋，大水 ^[4] 。

无麦、苗 ^[5] 。

冬，夫人 姜氏 会 齐侯 于 穀 ^[6] 。

[1] 防 ， 鲁 地。 [2]恒，常也，谓常见之星。辛卯，四月五日，月光尚微，盖时无云，日光不以昏没。○ 见，贤遍切，《注》及《传》皆同。 [3]如，而也。夜半乃有云，星落而且雨，其数多，皆记异也。日光不匿，恒星不见，而云夜中者，以水漏知之。○ 夜中，夜半也。中，丁仲切，又如字。陨，于闵切，落也。匿，女力切。 [4]无《传》。 [5]今五月， 周 之秋。平地水出，漂杀熟麦及五稼之苗。○ 漂，匹妙切，又匹遥切。 [6]无《传》。 穀 ， 齐 地，今 济北 穀城县 。

传

七年春， 文姜 会 齐侯 于 防 ， 齐 志也 ^[1] 。

[1] 文姜 数与 齐侯 会，至 齐 地则奸发夫人，至 鲁 地则 齐侯 之志，故《传》略举二端以言之。○ 数，音朔。

夏，恒星不见，夜明也。星陨如雨，与雨偕也 ^[1] 。

[1]偕，俱也。○ 偕，音皆。

秋，无麦、苗，不害嘉谷也 ^[1] 。

[1]黍稷尚可更种，故曰不害嘉谷。

经

八年春，王正月，师次于 郎 ，以俟 陈 人、 蔡 人 ^[1] 。

甲午，治兵 ^[2] 。

夏，师及 齐 师围 郕 ， 郕 降于 齐 师 ^[3] 。

秋，师还 ^[4] 。

冬十有一月癸未， 齐 无知 弑其君 诸儿 ^[5] 。

[1]无《传》。期共伐 郕 ， 陈 、 蔡 不至，故驻师于 郎 以待之。 [2]治兵于庙，习号令，将以围 郕 。 [3]二国同讨而 齐 独纳 郕 。○ 降，户江切，《传》皆同。 [4]时史善公克己复礼，全军而还，故特书师还。 [5]称臣，臣之罪也。○ 儿，如字；一音五兮切。

传

八年春，治兵于庙，礼也。夏，师及 齐 师围 郕 。 郕 降于 齐 师。 仲庆父 请伐 齐 师 ^[1] 。公曰：“不可。我实不德， 齐 师何罪？罪我之由。《夏书》曰：‘ 皋陶 迈种德 ^[2] ，德乃降。’姑务修德以待时乎 ^[3] 。”秋，师还。君子是以善 鲁庄公 ^[4] 。

[1] 齐 不与 鲁 共其功，故欲伐之。 [2]《夏书》，逸《书》也。称 皋陶 能勉种德。迈，勉也。○ 夏，户雅切，后放此。陶，音遥。 [3]言苟有德乃为人所降服。姑，且也。 [4]《传》言《经》所以即用旧史之文。

齐侯 使 连称 、 管至父 戍 葵丘 ^[1] 。瓜时而往，曰：“及瓜而代。”期戍，公问不至 ^[2] 。请代，弗许。故谋作乱。 僖公 之母弟曰 夷仲年 ，生 公孙无知 ，有宠于 僖公 ，衣服礼秩如適 ^[3] ， 襄公 绌之。二人因之以作乱 ^[4] 。 连称 有从妹在公宫，无宠，使间公 ^[5] ，曰：“捷，吾以女为夫人 ^[6] 。”

冬十二月， 齐侯 游于 姑棼 ，遂田于 贝丘 ^[7] ，见大豕，从者曰：“ 公子彭生 也 ^[8] 。”公怒曰：“ 彭生 敢见！”射之，豕人立而啼。公惧，队于车，伤足丧屦。反，诛屦于徒人 费 ^[9] 。弗得，鞭之，见血。走出，遇贼于门，劫而束之。 费 曰：“我奚御哉！”袒而示之背，信之。 费 请先入 ^[10] ，伏公而出斗，死于门中。 石之纷如 死于阶下 ^[11] 。遂入，杀 孟阳 于床 ^[12] 。曰：“非君也，不类。”见公之足于户下，遂弑之，而立 无 知 ^[13] 。

初 襄公 立，无常 ^[14] 。 鲍叔牙 曰：“君使民慢，乱将作矣。”奉 公子小白 出奔 莒 ^[15] 。乱作， 管夷吾 、 召忽 奉 公子纠 来奔 ^[16] 。初， 公孙无知 虐于 雍廪 ^[17] 。

[1] 连称 、 管至父 ，皆 齐 大夫。戍，守也。 葵丘 ， 齐 地， 临淄县 西有地名 葵丘 。○ 称，尺证切，又如字。 [2]问，命也。○ 期，音基，本亦作朞。 [3]適，大子。○ 適，丁历切。 [4]二人， 连称 、 管至父 。○ 绌，敕律切。 [5]伺公之间隙。○ 从，才用切，下从者同。间，如字，《注》同。或古苋切，非。 [6]捷，克也。宣 无知 之言。○ 捷，在接切。女，音汝。 [7] 姑棼 、 贝丘 ，皆 齐 地。田，猎也。 乐安 博昌县 南有地名 贝丘 。○ 棼，扶云切。贝，补盖切。乐，音洛。 [8]公见大豕而从者见 彭生 ，皆妖鬼。 [9]诛，责也。○ 见，贤遍切。射，食亦切。啼，田兮切。队，直类切。丧，息浪切。屦，九具切。费，音秘。 [10]诈欲助贼。○ 御，鱼吕切。袒，音但。 [11] 石之纷如 ， 齐 小臣，亦斗死。○ 纷，敷文切。 [12] 孟阳 ，亦小臣，代公居床。○ 床，士良切。 [13]《经》书十一月癸未，《长历》推之，月六日也。《传》云十二月。《传》误。 [14]政令无常。 [15] 鲍叔牙 ， 小白 傅。 小白 ， 僖公 庶子。○ 鲍，步卯切。 [16] 管夷吾 、 召忽 ，皆 子纠 傅也。 子纠 ， 小白 庶兄。来不书，皆非卿也。为九年公伐 齐 纳 子纠 、 齐 小白 入于 齐 《传》。○ 召，时照切。纠，居黝切。 [17] 雍廪 ， 齐 大夫，为杀 无知 《传》。○ 廪，力锦切。

经

九年春， 齐 人杀 无知 ^[1] 。

公及 齐 大夫盟于 蔇 ^[2] 。

夏，公伐 齐 ，纳 子纠 。 齐 小白 入于 齐 ^[3] 。

秋七月丁酉，葬 齐襄公 ^[4] 。

八月庚申，及 齐 师战于 乾时 ，我师败绩 ^[5] 。

九月， 齐 人取 子纠 ，杀之 ^[6] 。

冬，浚 洙 ^[7] 。

[1] 无知 弑君而立，未列于会，故不书爵，例在 成 十六年。 [2] 齐 乱无君，故大夫得敌于公，盖欲迎 子纠 也。来者非一人，故不称名。 蔇 ， 鲁 地， 琅邪 缯县 北有 蔇亭 。○ 蔇，其器切。缯，才陵切。 [3]二公子各有党，故虽盟而迎 子纠 ，当须伐乃得入，又出在 小白 之后。 小白 称入，从国逆之文，本无位。 [4]无《传》。九月乃葬，乱故。 [5] 小白 既定而公犹不退师，历时而战，战遂大败。不称公战，公败讳之。 乾时 ， 齐 地， 时水 在 乐安 界，岐流，旱则竭涸，故曰 乾时 。○ 乾，音干。岐，其宜切，又巨移切。涸，户各切。 [6]公子为贼乱，则书。 齐 实告杀而书 齐 取杀者，时史恶 齐 志在谲以求 管仲 ，非不忍其亲，故极言之。○ 恶，乌路切。谲，古穴切。 [7]无《传》。 洙水 在 鲁城 北，下合 泗 ，浚深之为 齐 备。○ 浚，苏俊切。洙，音殊，水名。泗，音四。

传

九年春， 雍廪 杀 无知 。公及 齐 大夫盟于 蔇 ， 齐 无君也。夏，公伐 齐 ，纳 子纠 。 桓公 自 莒 先入 ^[1] 。秋，师及 齐 师战于 乾时 ，我师败绩。公丧戎路，传乘而归 ^[2] 。 秦子 、 梁子 以公旗辟于下道 ^[3] ，是以皆止 ^[4] 。

鲍叔 帅师来言曰：“ 子纠 ，亲也，请君讨之 ^[5] 。 管 、 召 ，仇也，请受而甘心焉 ^[6] 。”乃杀 子纠 于 生窦 ^[7] ， 召忽 死之。 管仲 请囚， 鲍叔 受之，及 堂阜 而税之 ^[8] 。归而以告曰：“ 管夷吾 治于 高傒 ^[9] ，使相可也。”公从之 ^[10] 。

[1] 桓公 ， 小白 。 [2]戎路，兵车。传乘，乘他车。○ 丧，息浪切。传，直专切，又丁恋切。乘，绳证切；《注》、《传》乘同。乘他车，如字。 [3]二子，公御及戎右也，以误 齐 师。○ 辟，音避，本亦作避，又婢亦切。 [4]止，获也。 [5] 鲍叔 乘胜而进军，志在生得 管仲 ，故托不忍之辞。 [6] 管仲 射 桓公 ，故曰仇。甘心，言欲快意戮杀之。○ 召，时照切。仇，市由切。射，食亦切。 [7] 生窦 ， 鲁 地。○ 窦，音豆。 [8] 堂阜 ， 齐 地。 东莞 蒙阴县 西北有 夷吾亭 。或曰： 鲍叔 解 夷吾 缚于此，因以为名。○ 税，本又作说，同吐活切，又失锐切。解，姑蟹切。缚，扶略切。 [9] 高傒 ， 齐 卿 高敬仲 也，言 管仲 治理政事之才，多于 敬仲 。○ 治，直吏切。傒，音兮。 [10]○ 相，息亮切。

经

十年春，王正月，公败 齐 师于 长勺 ^[1] 。

二月，公侵 宋 ^[2] 。

三月， 宋 人迁 宿 ^[3] 。

夏六月， 齐 师、 宋 师次于 郎 ^[4] 。

公败 宋 师于 乘丘 ^[5] 。

秋九月， 荆 败 蔡 师于 莘 ^[6] ，以 蔡侯 献舞 归 ^[7] 。

冬十月， 齐 师灭 谭 ^[8] 。 谭子 奔 莒 ^[9] 。

[1] 齐 人虽成列， 鲁 以权谲稽之，列成而不得用，故以未陈为文。例在十一年。 长勺 ， 鲁 地。○ 勺，上酌切。陈，直觐切，十一年《经》《注》同。 [2]无《传》。侵例在二十九年。 [3]无《传》。 宋 强迁之而取其地，故文异于 邢 迁。○ 强，其丈切。 [4]不言侵伐， 齐 为兵主，背 蔇 之盟，义与 长勺 同。○ 背，音佩，《传》同。 [5] 乘丘 ， 鲁 地。○ 乘，绳证切。 [6] 荆 ， 楚 本号，后改为 楚 。 楚 辟陋在夷，于此始通上国，然告命之辞犹未合典礼，故不称将帅。 莘 ， 蔡 地。○ 莘，所巾切。率，子匠切，又作帅，同，所类切。 [7] 献舞 ， 蔡季 。 [8] 谭国 在 济南 平陵县 西南。《传》曰： 谭 无礼。此直释所以见灭，《经》无义例，他皆放此。灭例在 文 十五年。○ 谭，徒南切。 [9]不言出奔，国灭无所出。

传

十年春， 齐 师伐我 ^[1] 。公将战， 曹刿 请见 ^[2] 。其乡人曰：“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 ^[3] 。” 刿 曰：“肉食者鄙，未能远谋。”乃入见。

问何以战。公曰：“衣食所安，弗敢专也，必以分人。”对曰：“小惠未徧，民弗从也 ^[4] 。”公曰：“牺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 ^[5] 。”对曰：“小信未孚，神弗福也 ^[6] 。”公曰：“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 ^[7] 。”对曰：“忠之属也 ^[8] ，可以一战。战则请从。”公与之乘 ^[9] 。

战于 长勺 ，公将鼓之。 刿 曰：“未可。” 齐 人三鼓， 刿 曰：“可矣。” 齐 师败绩。公将驰之。 刿 曰：“未可。”下视其辙 ^[10] ，登轼而望之，曰：“可矣。”遂逐 齐 师。

既克，公问其故。对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国难测也，惧有伏焉 ^[11] 。吾视其辙乱，望其旗靡，故逐之 ^[12] 。”

[1]不书侵伐， 齐 背 蔇 之盟，我有辞。 [2] 曹刿 ， 鲁 人。○ 刿，古卫切。见，贤遍切。 [3]肉食，在位者。间，犹与也。○ 间，间厕之间。与，音预。 [4]分公衣食，所惠不过左右，故曰未徧。○ 徧，音遍。 [5]祝辞不敢以小为大，以恶为美。○ 牺，许宜切。 [6]孚，大信也。 [7]必尽己情。察，审也。 [8]上思利民，忠也。○ 属，音蜀。 [9]共乘兵车。○ 从，才用切。乘，绳证切。 [10]视车迹也。○ 三，息暂切，又如字。辙，直列切。 [11]恐诈奔。○ 轼，音式。伏，如字，旧扶又切。 [12]旗靡辙乱，怖遽。○ 旗，音其。靡，音美。怖，普布切。遽，其据切。

夏六月， 齐 师、 宋 师次于 郎 。 公子偃 曰：“ 宋 师不整，可败也 ^[1] 。 宋 败， 齐 必还，请击之。”公弗许。自 雩门 窃出，蒙皋比而先犯之 ^[2] 。公从之，大败 宋 师于 乘丘 。 齐 师乃还。

[1] 公子偃 ， 鲁 大夫。 [2] 雩门 ， 鲁 南城门。皋比，虎皮。○ 雩，音于。比，音毗。

蔡哀侯 娶于 陈 ， 息侯 亦娶焉。 息妫 将归，过 蔡 。 蔡侯 曰：“吾姨也 ^[1] 。”止而见之，弗宾 ^[2] 。 息侯 闻之，怒，使谓 楚文王 曰：“伐我，吾求救于 蔡 而伐之。” 楚子 从之。秋九月， 楚 败 蔡 师于 莘 ，以 蔡侯 献舞 归。

[1]妻之姊妹曰姨。 [2]不礼敬也。

齐侯 之出也，过 谭 ， 谭 不礼焉。及其入也，诸侯皆贺， 谭 又不至 ^[1] 。冬， 齐 师灭 谭 ， 谭 无礼也。 谭 子奔 莒 ，同盟故也 ^[2] 。

[1]以九年入。○ 过，古禾切。 [2]《传》言 谭 不能及远，所以亡。

经

十有一年春，王正月 ^[1] 。

夏五月戊寅，公败 宋 师于 鄑 ^[2] 。

秋， 宋 大水 ^[3] 。

冬，王姬归于 齐 ^[4] 。

[1]无《传》。 [2] 鄑 ， 鲁 地。《传》例曰：敌未陈曰败某师。○ 鄑，子靳切。 [3]公使吊之，故书。 [4] 鲁 主昏，不书 齐侯 逆，不见公。

传

十一年夏， 宋 为 乘丘 之役，故侵我。公御之， 宋 师未陈而薄之，败诸 鄑 。凡师，敌未陈曰败某师 ^[1] ，皆陈曰战 ^[2] ，大崩曰败绩 ^[3] ，得儁曰克 ^[4] ，覆而败之曰取某师 ^[5] ，京师败曰王师败绩于某 ^[6] 。

[1]通谓设权谲变诈以胜敌，彼我不得成列，成列而不得用，故以未陈独败为文。○ 为，于伪切。陈，直觐切。 [2]坚而有备，各得其所，成败决于志力者也。 [3]师徒挠败，若沮岸崩山，丧其功绩，故曰败绩。○ 挠，乃孝切，又乃巧切。沮，在吕切，坏也，又子余切；岸崩谓之沮。丧，息浪切。 [4]谓若 大叔段 之比，才力足以服众，威权足以自固，进不成为外寇强敌，退复狡壮，有二君之难而实非二君，克而胜之则不言彼败绩，但书所克之名。○ 儁，音俊；本或作俊。比，必利切。复，扶又切。狡，交卯切。壮，侧亮切。难，乃旦切。 [5]覆，谓威力兼备，若罗网所掩覆，一军皆见擒制，故以取为文。 [6]王者无敌于天下，天下非所得与战者。然 春秋 之世，据有其事，事列于《经》，则不得不因申其义。有时而败，则以自败为文，明天下莫之得校。○ 京师败，本或作京师败绩者，非。校，音教。

秋， 宋 大水。公使吊焉，曰：“天作淫雨，害于粢盛，若之何不吊 ^[1] ？”对曰：“孤实不敬，天降之灾，又以为君忧，拜命之辱 ^[2] 。” 臧文仲 曰：“ 宋 其兴乎 ^[3] 。 禹 、 汤 罪己，其兴也悖焉 ^[4] ； 桀 、 纣 罪人，其亡也忽焉 ^[5] 。且列国有凶称孤，礼也 ^[6] 。言惧而名礼，其庶乎 ^[7] 。”既而闻之曰：“ 公子御说 之辞也 ^[8] 。” 臧孙达 曰：“是宜为君，有恤民之心。”

[1]不为天所愍吊。 [2]谢辱厚命。 [3] 臧文仲 ， 鲁 大夫。 [4]悖，盛貌。○ 悖，蒲忽切，一作勃，同。 [5]忽，速貌。○ 纣，直久切。 [6]列国，诸侯。无凶则常称寡人。 [7]言惧，罪己；名礼，称孤；其庶，庶几于兴。○ 言惧而名礼，绝句。或以名绝句者，非。 [8] 宋庄公 子。○ 御，鱼吕切；本或作御。说，音悦。

冬， 齐侯 来逆 共姬 ^[1] 。

[1] 齐桓公 也。○ 共，音恭。

乘丘 之役 ^[1] ，公以金仆姑射 南宫长万 ^[2] ，公右 歂孙生 搏之 ^[3] 。 宋 人请之， 宋公 靳之 ^[4] ，曰：“始吾敬子，今子， 鲁 囚也，吾弗敬子矣。”病之 ^[5] 。

[1]在十年。 [2]金仆姑，矢名。 南宫长万 ， 宋 大夫。○ 射，食亦切。长，丁丈切。 [3]搏，取也。不书获， 万 时未为卿。○ 歂，市专切。搏，音博。 [4]戏而相愧曰靳。 鲁 听其得还。○ 靳，居觐切； 服 云，耻而恶之曰靳。 [5] 万 不以为戏而以为己病，为 宋 万 弑君《传》。

经

十有二年春，王三月， 纪叔姬 归于 酅 ^[1] 。

夏四月。

秋八月甲午， 宋 万 弑其君 捷 ，及其大夫 仇牧 ^[2] 。

冬十月， 宋 万 出奔 陈 ^[3] 。

[1]无《传》。 纪侯 去国而死， 叔姬 归 鲁 。 纪季 自定于 齐 而后归之。全守节义以终妇道，故系之 纪 而以初嫁为文，贤之也。来归不书，非宁，且非大归。○ 酅，音携。 [2] 捷 ， 闵公 ，不书葬，乱也。 万 及 仇牧 皆 宋 卿。 仇牧 称名，不警而遇贼，无善事可褒。○ 警，居领切。 [3]奔例在 宣 十年。

传

十二年秋， 宋 万 弑 闵公 于 蒙泽 ^[1] 。遇 仇牧 于门，批而杀之 ^[2] 。遇大宰 督 于东宫之西，又杀之 ^[3] 。立 子游 ^[4] 。群公子奔 萧 ， 公子御说 奔 亳 ^[5] 。 南宫牛 、 猛获 帅师围 亳 ^[6] 。冬十月， 萧叔 大心 ^[7] 及 戴 、 武 、 宣 、 穆 、 庄 之族 ^[8] ，以 曹 师伐之。杀 南宫牛 于师，杀 子游 于 宋 ，立 桓公 ^[9] 。 猛获 奔 卫 ； 南宫万 奔 陈 ，以乘车辇其母，一日而至 ^[10] 。

宋 人请 猛获 于 卫 。 卫 人欲勿与， 石祁子 曰：“不可 ^[11] 。天下之恶一也，恶于 宋 而保于我，保之何补？得一夫而失一国，与恶而弃好，非谋也 ^[12] 。” 卫 人归之。亦请 南宫万 于 陈 ，以赂。 陈 人使妇人饮之酒，而以犀革裹之，比及 宋 ，手足皆见。 宋 人皆醢之 ^[13] 。

[1] 蒙泽 ， 宋 地。 梁国 有 蒙县 。 [2]手批之。○ 批，音普迷切，又蒲穴切；《字林》云，击也，父迷、父节二切。 [3]杀 督 不书， 宋 不以告。○ 大，音泰。 [4] 子游 ， 宋 公子。 [5] 萧 ， 宋 邑，今 沛国 萧县 。 亳 ， 宋 邑， 蒙县 西北有 亳城 。○ 亳，步各切。 [6] 牛 ， 长万 之子。 猛获 ，其党。 [7] 叔 ， 萧 大夫名。 [8] 宋 五公之子孙。 [9] 桓公 ， 御说 。 [10]乘车，非兵车。驾人曰辇。 宋 去 陈 二百六十里，言 万 之多力。○ 南宫万 奔 陈 ，本或作长 万 ，长，衍字也。下亦然。乘，绳证切，《注》同。 [11] 石祁子 ， 卫 大夫。 [12] 宋 、 卫 本同好国。○ 好，呼报切，《注》同。 [13]醢，肉酱。并醢 猛获 ，故言皆。○ 于 陈 以赂，绝句。饮，於鸩切。犀，音西。裹，音果。比，必利切。见，贤遍切。醢，音海。

经

十有三年春， 齐侯 、 宋 人、 陈 人、 蔡 人、 邾 人会于 北杏 ^[1] 。

夏六月， 齐 人灭 遂 ^[2] 。

秋七月。

冬，公会 齐侯 ，盟于 柯 ^[3] 。

[1] 北杏 ， 齐 地。○ 杏，户猛切。 [2] 遂国 在 济北 蛇丘县 东北。○ 蛇，音移。 [3]此 柯 今 济北 东阿 ， 齐 之 阿 邑。犹 祝柯 今为 祝阿 。○ 柯，古何切。

传

十三年春，会于 北杏 以平 宋 乱 ^[1] ， 遂 人不至。夏， 齐 人灭 遂 而戍之 ^[2] 。

[1] 宋 有弑君之乱， 齐桓 欲修霸业。 [2]戍，守也。

冬，盟于 柯 ，始及 齐 平也 ^[1] 。

[1]始与 齐桓 通好。○ 好，呼报切。

宋 人背 北杏 之会 ^[1] 。

[1]○ 背，音佩。十四年《经》、《注》同。

经

十有四年春， 齐 人、 陈 人、 曹 人伐 宋 ^[1] 。

夏， 单伯 会伐 宋 ^[2] 。

秋七月， 荆 入 蔡 ^[3] 。

冬， 单伯 会 齐侯 、 宋公 、 卫侯 、 郑伯 于 鄄 ^[4] 。

[1]背 北杏 会故。 [2]既伐 宋 ， 单伯 乃至，故曰会伐 宋 。 单伯 ， 周 大夫。 [3]入例在 文 十五年。 [4] 鄄 ， 卫 地，今 东群 甄城 也。 齐桓 修霸业，卒平 宋 乱， 宋 人服从，欲归功天子，故赴以 单伯 会诸侯为文。○ 鄄，音绢。甄，音绢，又音真；或音旃，又举然切；或作鄄。

传

十四年春，诸侯伐 宋 ， 齐 请师于 周 ^[1] 。夏， 单伯 会之，取成于 宋 而还。

[1] 齐 欲崇天子，故请师。假王命以示大顺。《经》书人，《传》言诸侯者，总众国之辞。

郑厉公 自 栎 侵 郑 ^[1] ，及 大陵 ，获 傅瑕 ^[2] 。 傅瑕 曰：“苟舍我，吾请纳君。”与之盟而赦之。六月甲子， 傅瑕 杀 郑子 及其二子而纳 厉公 ^[3] 。

初，内蛇与外蛇斗于 郑 南门 中，内蛇死。六年而 厉公 入。公闻之，问于 申 曰：“犹有妖乎？”对曰：“人之所忌，其气焰以取之，妖由人兴也 ^[4] 。人无衅焉，妖不自作。人弃常则妖兴，故有妖。”

厉公 入，遂杀 傅瑕 。使谓 原繁 曰：“ 傅瑕 贰 ^[5] ， 周 有常刑，既伏其罪矣。纳我而无二心者，吾皆许之上大夫之事，吾愿与伯父图之 ^[6] 。且寡人出，伯父无裏言 ^[7] ；入，又不念寡人 ^[8] ，寡人憾焉。”对曰：“先君 桓公 命我先人典司宗祏 ^[9] 。社稷有主而外其心，其何贰如之？苟主社稷，国内之民其谁不为臣？臣无二心，天之制也。 子仪 在位十四年矣 ^[10] ，而谋召君者，庸非贰乎 ^[11] 。 庄公 之子犹有八人，若皆以官爵行赂，劝贰而可以济事，君其若之何？臣闻命矣。”乃缢而死 ^[12] 。

[1] 厉公 以 桓 十五年入 栎 ，遂居之。○ 栎，音历。 [2] 大陵 ， 郑 地。 傅瑕 ， 郑 大夫。 [3] 郑子 ， 庄 四年称伯，会诸侯。今见杀不称君无谥者，微弱，臣子不以君礼成丧告诸侯。○ 舍，音捨。 郑子 ， 子仪 。 [4]《尚书·洛诰》：“无若火始焰焰。”未盛而进退之时，以喻人心不坚正。○ 蛇，市奢切。 ，音须。妖，于骄切。焰，音艳，《注》同。诰，古报切。 [5]言有二心于己。○ 衅，许靳切。 [6]上大夫，卿也。伯父谓 原繁 ，疑 原繁 有二心。 [7]无纳我之言。○ 裏，音里。 [8]不亲附己。 [9] 桓公 ， 郑 始受封君也。宗祏，宗庙中藏主石室。言己世为宗庙守臣。○ 憾，户暗切。祏，音石，藏主石函也。守，手又切。 [10] 子仪 ， 郑子 也。 [11]庸，用也。 [12]○ 庄公 之子，犹有八人，《传》唯见四人： 子忽 、 子亹 、 子仪 并死，独 厉公 在。八人名字，记传无闻。缢，一赐切。

蔡哀侯 为 莘 故，绳 息妫 以语 楚子 ^[1] 。 楚子 如 息 ，以食入享，遂灭 息 ^[2] 。以 息妫 归，生 堵敖 及 成王 焉，未言 ^[3] 。 楚子 问之，对曰：“吾一妇人而事二夫，纵弗能死，其又奚言？” 楚子 以 蔡侯 灭 息 ，遂伐 蔡 ^[4] 。秋七月， 楚 入 蔡 。君子曰：“《商书》所谓‘恶之易也，如火之燎于原，不可乡迩，其犹可扑灭’者，其如 蔡哀侯 乎 ^[5] 。”

[1] 莘 役在十年。绳，誉也。○ 为，于伪切。莘，所巾切。语，鱼据切。绳，食承切；《说文》作 。誉音余，又如字。 [2]伪设享食之具。○ 食，音嗣。 [3]未与王言。○ 堵，丁古切。敖，五羔切。 杜 云， 楚 人谓未成君为敖，《史记》作 杜敖 。 [4]欲以说 息妫 。○ 说，音悦。 [5]《商书·盘庚》。言恶易长而难灭。○ 易，以豉切，《注》同。燎，力召切，又力吊切。乡，许亮切。扑，普卜切。盘，步干切，本又作般。长，丁丈切。

冬，会于 鄄 ， 宋 服故也。

经

十有五年春， 齐侯 、 宋公 、 陈侯 、 卫侯 、 郑伯 会于 鄄 。

夏，夫人 姜氏 如 齐 ^[1] 。

秋， 宋 人、 齐 人、 邾 人伐 郳 ^[2] 。

郑 人侵 宋 。

冬十月。

[1]无《传》。夫人， 文姜 ， 齐桓公 姊妹。父母在则礼有归宁，没则使卿宁。 [2] 宋 主兵，故序 齐 上。○ 郳，五兮切。

传

十五年春，复会焉， 齐 始霸也 ^[1] 。

[1]始为诸侯长。○ 复，扶又切。长，丁丈切。

秋，诸侯为 宋 伐 郳 ^[1] 。 郑 人间之而侵 宋 ^[2] 。

[1] 郳 ，附庸，属 宋 而叛，故 齐桓 为之伐 郳 。○ 为，于伪切。 [2]○ 间，间厕之间，一本作闻。

经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

夏， 宋 人、 齐 人、 卫 人伐 郑 ^[1] 。

秋， 荆 伐 郑 。

冬十有二月，会 齐侯 、 宋公 、 陈侯 、 卫侯 、 郑伯 、 许男 、 滑伯 、 滕子 同盟于 幽 ^[2] 。

邾子 克 卒 ^[3] 。

[1] 宋 主兵也。班序上下，以国大小为次，征伐则以主兵为先，《春秋》之常也。他皆放此。 [2]书会， 鲁 会之。不书其人，微者也。言同盟，服异也。 陈 国小，每盟会皆在 卫 下， 齐桓 始霸， 楚 亦始强， 陈侯 介于二大国之间，而为三恪之客，故 齐桓 因而进之，遂班在 卫 上，终于《春秋》。 滑国 都 费 ， 河南 缑氏县 。 幽 ， 宋 地。○ 介，音界。恪，苦各切；一本或无之客二字。费，扶味切，又音秘。缑，古侯切，又苦侯切。 [3]无《传》。 克 ， 仪父 名。称子者，盖 齐桓 请王命以为诸侯，再同盟。

传

十六年夏，诸侯伐 郑 ， 宋 故也 ^[1] 。

[1] 郑 侵 宋 故。○ 宋 故也，本或作为 宋 故。

郑伯 自 栎 入 ^[1] ，缓告于 楚 。秋， 楚 伐 郑 ，及 栎 ，为不礼故也。

郑伯 治与于 雍纠 之乱者 ^[2] 。九月，杀 公子阏 ，刖 强鉏 ^[3] 。 公父定叔 出奔 卫 ^[4] 。三年而复之，曰：“不可使 共叔 无后于 郑 。”使以十月入，曰：“良月也，就盈数焉 ^[5] 。”君子谓：“ 强鉏 不能卫其足 ^[6] 。”

[1]在十四年。 [2]在 桓 十五年。○ 为，于伪切，下同。与，音预。 [3]二子， 祭仲 党。断足曰刖。○ 公子阏，安末切。案： 隐 十一年， 郑 有 公孙阏 ，距此三十五年，不容复有 公子阏 。若非阏字误，则子当为孙。刖，音月，又五刮切。鉏，仕鱼切。断，丁管切。 [4] 共叔 段 之孙。 定 ，谥也。○ 父，音甫； 王 ，音如字。共，音恭。 [5]数满于十。 [6]言其不能早辟害。

冬，同盟于 幽 ， 郑 成也。

王使 虢公 命 曲沃伯 以一军为 晋侯 ^[1] 。初， 晋武公 伐 夷 ，执 夷 诡诸 ^[2] 。 国 请而免之 ^[3] 。既而弗报 ^[4] 。故 子国 作乱，谓 晋 人曰：“与我伐 夷 而取其地 ^[5] 。”遂以 晋 师伐 夷 ，杀 夷 诡诸 。 周公 忌父 出奔 虢 ^[6] 。 惠王 立而复之 ^[7] 。

[1] 曲沃 武公 遂并 晋国 ， 僖王 因就命为 晋侯 。小国，故一军。○ 并，如字； 王 ，必政切。 [2] 夷 诡诸 ， 周 大夫。 夷 ，采地名。○ 诡，九委切。采，七代切，后放此。 [3] 国 ， 周 大夫。○ ，于委切。 [4] 诡诸 不报施于 国 。○ 施，始豉切。 [5]使 晋 取 夷 地。 [6] 周公 忌父 ，王卿士，辟 子国 之难。○ 难，乃旦切。 [7] 鲁桓 十五年《经》书 桓王 崩， 鲁庄 三年《经》书葬 桓王 。自此以来， 周 有 庄王 ，又有 僖王 ，崩葬皆不见于《经》《传》。王室微弱，不能复自通于诸侯，故《传》因 周公 忌父 之事而见 惠王 。 惠王 立在此年之末。○ 见，贤遍切，下同。复，扶又切。

经

十有七年春， 齐 人执 郑 詹 ^[1] 。

夏， 齐 人歼于 遂 ^[2] 。

秋， 郑 詹 自 齐 逃来 ^[3] 。

冬，多麋 ^[4] 。

[1] 齐桓 始伯， 郑 既伐 宋 ，又不朝 齐 。 詹 为 郑 执政大臣，诣 齐 见执，不称行人，罪之也。行人例在 襄 十一年。诸执大夫皆称人以执之，大夫贱故。○ 詹，之廉切。伯，音霸，又如字；本又作霸。 [2]歼，尽也。 齐 人戍 遂 ，翫而无备， 遂 人讨而尽杀之，故时史因以自尽为文。○ 歼，子廉切。翫，五乱切。尽，津忍切。 [3]无《传》。 詹 不能伏节守死以解国患，而遁逃苟免，书逃以贱之。○ 遁，徒逊切。 [4]无《传》。麋多则害五稼，故以灾书。○ 麋，亡悲切。

传

十七年春， 齐 人执 郑 詹 ， 郑 不朝也。

夏， 遂 因氏 、 颌氏 、 工娄氏 、 须遂氏 飨 齐 戍，醉而杀之， 齐 人歼焉 ^[1] 。

[1]飨，酒食也。四族， 遂 之强宗。 齐 灭 遂 ，戍之，在十三年。○ 颌，乌纳切，又苦荅切。娄，力侯切。飨，本又作享。

经

十有八年春，王三月，日有食之 ^[1] 。

夏，公追 戎 于 济 西 ^[2] 。

秋，有 ^[3] 。

冬十月。

[1]无《传》。不书日，官失之。 [2] 戎 来侵 鲁 ，公逐之于 济水 之西。 [3] ，短狐也，盖以含沙射人为灾。○ ，本又作蜮，音或；《本草》谓之射工。短，本又作断，同，丁管切。狐，又作弧，音胡。射，食亦切。

传

十八年春， 虢公 、 晋侯 朝王，王飨醴，命之宥 ^[1] ，皆赐玉五瑴，马三匹。非礼也 ^[2] 。王命诸侯，名位不同，礼亦异数，不以礼假人 ^[3] 。

[1]王之觐群后，始则行飨礼，先置醴酒，示不忘古。饮宴则命以币物。宥，助也，所以助欢敬之意，言备设。○ 醴，音礼。宥，音又。 [2]双玉为瑴。○ 瑴，音角，又作珏。 [3]侯而与公同赐，是借人礼。○ 借，子夜切。

虢公 、 晋侯 、 郑伯 使 原庄公 逆王后于 陈 。 陈妫 归于京师 ^[1] ，实 惠后 ^[2] 。

[1] 虢 、 晋 朝王， 郑伯 又以 齐 执其卿，故求王为援，皆在 周 ，倡义为王定昏。 陈 人敬从。得同姓宗国之礼，故《传》详其事。不书，不告。○ 为，于伪切。 [2] 陈妫 后号 惠后 ，宠爱少子，乱 周室 ，事在 僖 二十四年，故《传》于此并正其后称。○ 少，诗照切。称，尺证切。

夏，公追 戎 于 济 西。不言其来，讳之也 ^[1] 。

[1] 戎 来侵 鲁 ， 鲁 人不知，去乃追之，故讳不言其来。

秋，有 。为灾也。

初， 楚武王 克 权 ，使 鬥缗 尹之 ^[1] 。以叛，围而杀之 ^[2] 。迁 权 于 那处 ^[3] ，使 阎敖 尹之 ^[4] 。及 文王 即位，与 巴 人伐 申 而惊其师 ^[5] 。 巴 人叛 楚 而伐 那处 ，取之，遂门于 楚 ^[6] 。 阎敖 游 涌 而逸 ^[7] 。 楚子 杀之，其族为乱。冬， 巴 人因之以伐 楚 。

[1] 权 ，国名， 南郡 当阳县 东南有 权城 。 鬥缗 ， 楚 大夫。○ 缗，亡巾切。 [2] 缗 以 权 叛。○ 以叛，绝句；本或作畔，俗字也。 [3] 那处 ， 楚 地， 南郡 编县 东南有 那口城 。○ 那，又作耼，同，乃多切。处，昌吕切，又昌虑切。编，必绵切，又步典切。 [4] 阎敖 ， 楚 大夫。 [5]惊 巴 师。 [6]攻 楚 城门。 [7] 涌水 在 南郡 华容县。 阎敖 既不能守城，又游 涌水 而走。○ 涌，音勇，水名。

经

十有九年春，王正月。

夏四月。

秋， 公子结 媵 陈 人之妇于 鄄 ，遂及 齐侯 、 宋公 盟 ^[1] 。

夫人 姜氏 如 莒 ^[2] 。

冬， 齐 人、 宋 人、 陈 人伐我西鄙 ^[3] 。

[1]无《传》。 公子结 ， 鲁 大夫。《公羊》、《穀梁》皆以为 鲁 女媵 陈侯 之妇，其称 陈 人之妇，未入国，略言也。大夫出竟有可以安社稷、利国家者，则专之可也。 结 在 鄄 闻 齐 、 宋 有会，权事之宜，去其本职，遂与二君为盟，故备书之。本非 鲁公 意，而又失媵 陈 之好，故冬各来伐。○ 媵，以证切，又绳证切，送也。竟，音境。好，呼报切。 [2]无《传》。非父母国而往，书奸。 [3]无《传》。 幽 之盟 鲁 使微者会， 鄄 之盟又使媵臣行，所以受敌。鄙，边邑。

传

十九年春， 楚子 御之，大败于津 ^[1] 。还， 鬻拳 弗纳。遂伐 黄 ^[2] ，败 黄 师于 踖陵 ^[3] 。还，及 湫 ，有疾 ^[4] 。夏六月庚申卒。 鬻拳 葬诸 夕室 ^[5] ，亦自杀也，而葬于绖皇 ^[6] 。

初， 鬻拳 强谏 楚子 ， 楚子 弗从，临之以兵，惧而从之。 鬻拳 曰：“吾惧君以兵，罪莫大焉。”遂自刖也。 楚 人以为大阍，谓之 大伯 ^[7] ，使其后掌之 ^[8] 。君子曰：“ 鬻拳 可谓爱君矣，谏以自纳于刑，刑犹不忘纳君于善 ^[9] 。”

[1]御 巴 人，为 巴 人所败。 津 ， 楚 地；或曰 江陵县 有 津乡 。 [2] 鬻拳 ， 楚 大阍。 黄 ， 嬴 姓国，今 弋阳县 。○ 鬻，音育。拳，求圆切。阍，音昏，守门人也。嬴，音盈，姓也，字从女。 [3] 踖陵 ， 黄 地。○ 踖，在亦切，又七略切。 [4] 南郡 鄀县 东南有 湫城 。○ 湫，子小切。鄀，音若。 [5] 夕室 ，地名。○ 夕，朝夕之夕。 [6]绖皇，冢前阙。生守门，故死不失职。○ 绖，田结切。绖皇，阙也。 [7]若今城门校尉官。○ 强，其丈切。大，音泰。校，户教切，字从木。 [8]使其子孙常主此官。 [9]言爱君，明非臣法也。 楚 能尽其忠爱，所以兴。

初， 王姚 嬖于 庄王 ，生 子颓 ^[1] 。 子颓 有宠， 国 为之师。及 惠王 即位 ^[2] ，取 国 之圃以为囿 ^[3] 。 边伯 之宫近于王宫，王取之 ^[4] 。王夺 子禽 、 祝跪 与 詹父 田 ^[5] ，而收膳夫之秩 ^[6] ，故 国 、 边伯 、 石速 、 詹父 、 子禽 、 祝跪 作乱，因 苏氏 ^[7] 。秋，五大夫奉 子颓 以伐王 ^[8] ，不克，出奔 温 ^[9] 。 苏子 奉 子颓 以奔 卫 。 卫 师、 燕 师伐 周 ^[10] 。冬，立 子颓 。

[1] 王姚 ， 庄王 之妾也， 姚 姓。○ 姚，羊消切。嬖，必计切。颓，徒回切。 [2] 周惠王 ， 庄王 孙。 [3]圃，园也。囿，苑也。○ 圃，必古切，又音布。囿，音又； 徐 ，于目切。苑，于阮切。 [4] 边伯 ， 周 大夫。○ 近，附近之近。 [5]三子， 周 大夫。○ 跪，求委切。 [6]膳夫， 石速 也。秩，禄也。○ 收，式周切。 [7] 苏氏 ， 周 大夫， 桓王 夺其十二邑以与 郑 ，自此以来遂不和。 [8] 石速 ，士也，故不在五大夫数。 [9] 温 ， 苏氏 邑。 [10] 燕 ， 南燕 。

经

二十年春，王二月，夫人 姜氏 如 莒 ^[1] 。

夏， 齐 大灾 ^[2] 。

秋七月。

冬， 齐 人伐 戎 ^[3] 。

[1]无《传》。 [2]无《传》。来告以火，故书。天火曰灾，例在 宣 十六年。 [3]无《传》。

传

二十年春， 郑伯 和王室，不克 ^[1] 。执 燕仲父 ^[2] 。夏， 郑伯 遂以王归，王处于 栎 。秋，王及 郑伯 入于 邬 ^[3] 。遂入 成周 ，取其宝器而还。冬， 王子颓 享五大夫，乐及徧舞 ^[4] 。 郑伯 闻之，见 虢叔 ^[5] ，曰：“寡人闻之，哀乐失时，殃咎必至。今 王子颓 歌舞不倦，乐祸也。夫司寇行戮 ^[6] ，君为之不举 ^[7] ，而况敢乐祸乎！奸王之位，祸孰大焉？临祸忘忧，忧必及之。盍纳王乎？” 虢公 曰：“寡人之愿也 ^[8] 。”

[1]克，能也。 [2] 燕仲父 ， 南燕伯 ，为伐 周 故。○ 为，于伪切。 [3] 邬 ，王所取 郑 邑。○ 邬，乌苦切。 [4]皆舞六代之乐。○ 徧，音遍。 [5] 叔 ， 虢公 字。 [6]司寇，刑官。○ 乐，音洛。殃，於良切。咎，其九切。 [7]去盛馔。○ 去，起吕切。馔，仕眷切。 [8]○ 奸，音干。盍，胡腊切，何不也。

经

二十有一年春，王正月。

夏五月辛酉， 郑伯 突 卒 ^[1] 。

秋七月戊戌，夫人 姜氏 薨 ^[2] 。

冬十有二月，葬 郑厉公 ^[3] 。

[1]十六年与 鲁 大夫盟于 幽 。 [2]无《传》。薨寝祔姑，赴于诸侯，故具小君礼书之。○ 祔，音附。 [3]无《传》。八月乃葬，缓慢也。

传

二十一年春，胥命于 弭 。夏，同伐 王城 ^[1] 。 郑伯 将王，自 圉门 入， 虢叔 自 北门 入，杀 王子颓 及五大夫。 郑伯 享王于阙西辟，乐备 ^[2] 。王与之 武公 之略，自 虎牢 以东 ^[3] 。 原伯 曰：“ 郑伯 效尤，其亦将有咎 ^[4] 。”五月， 郑厉公 卒。

王巡 虢 守 ^[5] 。 虢公 为王宫于 玤 ^[6] ，王与之 酒泉 ^[7] 。 郑伯 之享王也，王以后之鞶鉴予之 ^[8] 。 虢公 请器，王予之爵 ^[9] 。 郑伯 由是始恶于王 ^[10] 。冬，王归自 虢 ^[11] 。

[1] 郑 、 虢 相命。 弭 ， 郑 地。○ 弭，面尔切。 [2]阙，象魏也。乐备，备六代之乐。○ 圉，鱼吕切。辟，蒲历切。 [3]略，界也。 郑武公 傅 平王 ， 平王 赐之自 虎牢 以东，后失其地，故 惠 王今复与之。 虎牢 ， 河南 成皋县 。○ 复，扶又切。 [4] 原伯 ， 原庄公 也。言效 子颓 舞徧乐。○ 效，户教切。徧，音遍。 [5]巡守于 虢国 也。天子省方，谓之巡守。○ 守，音狩；本或作狩，后放此。 [6] 玤 ， 虢 地。○ 玤，蒲项切。 [7] 酒泉 ， 周 邑。 [8]后，王后也。鞶，带而以镜为饰也。今西方 羌胡 犹然。古之遗服。○ 鞶，步丹切，又蒲官切，绅带也。鉴，工暂切，镜也。 [9]爵，饮酒器。 [10]为 僖 二十四年 郑 执王使张本。○ 恶，乌路切，又如字。使，所吏切。 [11]《传》言王之偏也。

经

二十有二年春，王正月，肆大眚 ^[1] 。

癸丑，葬我小君 文姜 ^[2] 。

陈 人杀其公子 御寇 ^[3] 。

夏五月。

秋七月丙申，及 齐 高傒 盟于 防 ^[4] 。

冬，公如 齐 纳币 ^[5] 。

[1]无《传》。赦有罪也。《易》称赦过宥罪，《书》称眚灾肆赦，《传》称肆眚围 郑 ，皆放赦罪人，盪涤众故，以新其心。有时而用之，非制所常，故书。○眚，所景切。盪，音荡；本又作荡。涤，徒历切。 [2]无《传》。所哭成丧，故称小君。 [3] 宣公 大子也。 陈 人恶其杀大子之名，故不称君父，以国讨公子告。○ 御，音御，本亦作御。恶，乌路切，《注》同。 [4]无《传》。 高傒 ， 齐 之贵卿而与 鲁 之微者盟， 齐桓 谦接诸侯，以崇霸业。 [5]无《传》。公不使卿而亲纳币，非礼也。母丧未再期而图昏，二《传》不见所讥， 左氏 又无《传》，失礼明故。○ 见，贤遍切。

传

二十二年春， 陈 人杀其大子 御寇 ^[1] ， 陈 公子完 与 颛孙 奔 齐 ^[2] 。 颛孙 自 齐 来奔 ^[3] 。 齐侯 使 敬仲 为卿 ^[4] 。辞曰：“羇旅之臣 ^[5] ，幸若获宥，及于宽政 ^[6] ，赦其不闲于教训而免于罪戾，弛于负担 ^[7] ，君之惠也，所获多矣。敢辱高位，以速官谤 ^[8] ？请以死告 ^[9] 。《诗》云：‘翘翘车乘，招我以弓。岂不欲往，畏我友朋 ^[10] 。’”使为工正 ^[11] 。

饮 桓公 酒，乐 ^[12] 。公曰：“以火继之。”辞曰：“臣卜其昼，未卜其夜，不敢。”君子曰：“酒以成礼，不继以淫，义也 ^[13] 。以君成礼，弗纳于淫，仁也。”

初， 懿氏 卜妻 敬仲 ^[14] ，其妻占之，曰：“吉 ^[15] 。是谓‘凤皇于飞，和鸣锵锵 ^[16] 。 有妫 之后，将育于 姜 ^[17] 。五世其昌，并于正卿。八世之后，莫之与京 ^[18] 。’” 陈厉公 ， 蔡 出也 ^[19] ，故 蔡 人杀 五父 而立之 ^[20] ，生 敬仲 。其少也， 周 史有以《周易》见 陈侯 者 ^[21] ， 陈侯 使筮之 ^[22] ，遇《观》 ^{[23] [24]} 之《否》 ^[25] 。曰：“是谓‘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 ^[26] ’。此其代 陈 有国乎？不在此，其在异国；非此其身，在其子孙。光远而自他有耀者也。《坤》，土也。《巽》，风也。《乾》，天也。风为天于土上，山也 ^[27] 。有山之材而照之以天光，于是乎居土上 ^[28] 。故曰：‘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 ^[29] 。’庭实旅百，奉之以玉帛，天地之美具焉，故曰：‘利用宾于王 ^[30] 。’犹有观焉，故曰：‘其在后乎 ^[31] 。’风行而著于土，故曰：‘其在异国乎。’若在异国，必 姜 姓也。 姜 ， 大嶽 之后也 ^[32] 。山岳则配天，物莫能两大。 陈 衰，此其昌乎 ^[33] 。”

及 陈 之初亡也 ^[34] ， 陈桓子 始大于 齐 ^[35] 。其后亡也 ^[36] ， 成子 得政 ^[37] 。

[1]《传》称大子，以实言。 [2] 公子完 、 颛孙 ，皆 御寇 之党。○ 颛，音专。 [3]不书，非卿。 [4] 敬仲 ， 陈 公子完 。 [5]羇，寄也。旅，客也。 [6]宥，赦也。 [7]弛，去离也。○ 弛，失氏切。担，丁暂切。离，力智切。 [8]敢，不敢也。○ 谤，布浪切。 [9]以死自誓。 [10]逸《诗》也。翘翘，远貌。古者聘士以弓，言虽贪显命，惧为朋友所讥责。○ 翘，祁尧切。乘，绳证切。 [11]掌百工之官。 [12] 齐桓 贤之，故就其家会，据主人之辞。故言饮 桓公 酒。○ 饮，於鸩切。乐，音洛。 [13]夜饮为淫乐。 [14] 懿氏 ， 陈 大夫。龟曰卜。○ 妻，七计切。 [15] 懿氏 妻。 [16]雄曰凤，雌曰皇。雄雌俱飞，相和而鸣锵锵然，犹 敬仲 夫妻相随适 齐 ，有声誉。○ 和，如字，又户卧切。锵，七羊切；本又作将将。 [17] 妫 ， 陈 姓。 姜 ， 齐 姓。 [18]京，大也。○ 并于，本或作并为，误。 [19]姊妹之子曰出。 [20] 五父 ， 陈佗 也。杀 陈佗 在 桓 六年。○ 佗，徒多切。 [21] 周 大史也。○ 少，诗照切。见，贤遍切，又如字。大，音泰。 [22]蓍曰筮。○ 筮，上制切。蓍，音尸。 [23]○ 观，古乱切。 [24]《坤》下《巽》上，《观》。 [25]《坤》下《乾》上，《否》。《观》六四爻变而为《否》。○ 否，备矣切，《注》同。 [26]此《周易·观卦》六四《爻辞》。《易》之为书，六爻皆有变象，又有互体，圣人随其义而论之。○ 爻，户交切。 [27]《巽》变为《乾》，故曰风为天。自二至四，有《艮》象。《艮》为山。○ 乾，其然切。 [28]山则材之所生。上有《乾》，下有《坤》，故言居土上，照之以天光。 [29]四为诸侯，变而之《乾》，有国朝王之象。 [30]《艮》为门庭，《乾》为金玉，《坤》为布帛。诸侯朝王，陈挚币之象。旅，陈也。百，言物备。○ 挚，音至，本又作贽，同。 [31]因《观》文以博占，故言犹有观，非在己之言，故知在子孙。○ 观，古乱切。 [32] 姜 姓之先为 尧 四嶽。○ 著，直略切。大，音泰。嶽，音岳。 [33]变而象《艮》，故知当兴于 大岳 之后。得 大岳 之权，则有配天之大功，故知 陈 必衰。 [34] 昭 八年， 楚 灭 陈 。 [35] 桓子 ， 敬仲 五世孙 陈无宇 。 [36] 哀 十七年， 楚 复灭 陈 。○ 复，扶又切。 [37] 成子 ， 陈常 也， 敬仲 八世孙。 陈完 有礼于 齐 ，子孙世不忘德，德协于卜，故《传》备言其终始。卜筮者，圣人所以定犹豫，决疑似，因生义教者也。《尚书·洪范》：通龟筮以同卿士之数。 南蒯 卜乱而遇元吉， 惠伯 答以忠信则可。 臧会 卜僭，遂获其应。 丘明 故举诸县验于行事者，以示来世，而君子志其善者、远者。他皆放此。○ 豫，音预；本亦作预。蒯，苦怪切。僭，子念切。应，应对之应。县，音玄。

经

二十有三年春，公至自 齐 ^[1] 。

祭叔 来聘 ^[2] 。

夏，公如 齐 观社 ^[3] 。

公至自 齐 ^[4] 。

荆 人来聘 ^[5] 。

公及 齐侯 遇于 穀 ^[6] 。

萧叔 朝公 ^[7] 。

秋，丹 桓宫 楹 ^[8] 。

冬十有一月， 曹伯 射姑 卒 ^[9] 。

十有二月甲寅，公会 齐侯 ，盟于 扈 ^[10] 。

[1]无《传》。 [2]无《传》。《穀梁》以 祭叔 为 祭公 。来聘 鲁 ，天子内臣不得外交，故不言使，不与其得使聘。○ 祭，侧界切。为，于伪切。 [3] 齐 因祭社蒐军实，故公往观之。 [4]无《传》。 [5]无《传》。不书 荆子 使某来聘，君臣同辞者，盖 楚 之始通，未成其礼。 [6]无《传》。○ 穀，音穀。 [7]无《传》。 萧 ，附庸国。 叔 ，名。就 穀 朝公，故不言来。凡在外朝，则礼不得具，嘉礼不野合。 [8] 桓公 庙也。楹，柱也。○ 楹，音盈。 [9]无《传》。未同盟而赴以名。○ 射，示亦切，又音亦。 [10]无《传》。 扈 ， 郑 地，在 荧阳 卷县 西北。○ 扈，音户。卷，音权；《字林》，丘权切； 韦昭 ，丘云切；《说文》，丘粉切。

传

二十三年夏，公如 齐 观社，非礼也。 曹刿 谏曰：“不可。夫礼所以整民也，故会以训上下之则，制财用之节 ^[1] ，朝以正班爵之义，帅长幼之序，征伐以讨其不然 ^[2] 。诸侯有王 ^[3] ，王有巡守 ^[4] ，以大习之 ^[5] 。非是，君不举矣。君举必书 ^[6] ，书而不法，后嗣何观？”

[1]贡赋多少。 [2]不然，不用命。○ 长，丁丈切。 [3]从王事。 [4]省四方。 [5]大习，会朝之礼。 [6]书于策。

晋 桓 、 庄 之族偪 ^[1] ， 献公 患之。 士 曰：“去富子，则群公子可谋也已 ^[2] 。”公曰：“尔试其事。” 士 与群公子谋，谮富子而去之 ^[3] 。

[1] 桓叔 、 庄伯 之子孙强盛，偪迫公室。○ 偪，彼力切。 [2] 士 ， 晋 大夫。富子，二族之富强者。○ ，于委切。去，起吕切。 [3]以罪状诬之，同族恶其富强，故 士 得因而间之。用其所亲为谮则似信，离其骨肉则党弱，群公子终所以见灭。○ 恶，乌路切。间，间隙之间。

秋，丹 桓宫 之楹。

经

二十有四年春，王三月，刻 桓宫 桷 ^[1] 。

葬 曹庄公 ^[2] 。

夏，公如 齐 逆女 ^[3] 。

秋，公至自 齐 ^[4] 。

八月丁丑，夫人 姜氏 入 ^[5] 。

戊寅，大夫、宗妇觌，用币 ^[6] 。

大水 ^[7] 。

冬， 戎 侵 曹 ^[8] 。

曹 羁 出奔 陈 ^[9] 。

赤 归于 曹 ^[10] 。

郭公 ^[11] 。

[1]刻，镂也。桷，椽也。将逆夫人，故为盛饰。○ 刻，音克。桷，音角；《字林》云， 齐 鲁 谓榱为桷。椽，直专切。 [2]无《传》。 [3]无《传》。亲逆，礼也。 [4]无《传》。 [5] 哀姜 也。《公羊传》以为 姜氏 要公，不与公俱入，盖以 孟任 故，丁丑入而明日乃朝庙。○ 要，於遥切。任，音壬，后 孟任 皆同。 [6]宗妇，同姓大夫之妇。礼，小君至，大夫执贽以见，明臣子之道。 庄公 欲奢夸夫人，故使大夫、宗妇同贽俱见。○ 觌，徒历切，见也。见，贤遍切。夸，苦瓜切。 [7]无《传》。 [8]无《传》。 [9]无《传》。 羁 盖 曹 世子也。先君既葬而不称爵者，微弱不能自定， 曹 人以名赴。 [10]无《传》。 赤 ， 曹僖公 也。盖为 戎 所纳，故曰归。 [11]无《传》。盖《经》阙误也。自 曹 羁 以下，《公羊》、《穀梁》之说既不了，又不可通之于《左氏》，故不采用。

传

二十四年春，刻其桷，皆非礼也 ^[1] 。 御孙 谏曰：“臣闻之，俭，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 ^[2] 。先君有共德而君纳诸大恶，无乃不可乎 ^[3] ？”

[1]并非丹楹，故言皆。 [2] 御孙 ， 鲁 大夫。○ 御，鱼吕切，本亦作御。侈，昌纸切，又尸氏切。 [3]以不丹楹刻桷为共。

秋， 哀姜 至。公使宗妇觌，用币，非礼也 ^[1] 。 御孙 曰：“男贽大者玉帛 ^[2] ，小者禽鸟 ^[3] ，以章物也 ^[4] 。女贽不过榛栗枣脩，以告虔也 ^[5] 。今男女同贽，是无别也。男女之别，国之大节也，而由夫人乱之，无乃不可乎？”

[1]《传》不言大夫，唯举非常。 [2]公、侯、伯、子、男执玉，诸侯、世子、附庸、孤卿执帛。○ 贽，真二切。 [3]卿执羔，大夫执雁，士执雉。 [4]章所执之物，别贵贱。○ 别，彼列切。 [5]榛，小栗。脩，脯。虔，敬也。皆取其名以示敬。○ 榛，侧巾切。锻脯加姜桂曰脩。虔，音乾。

晋 士 又与群公子谋，使杀 游氏 之二子 ^[1] 。 士 告 晋侯 曰：“可矣。不过二年，君必无患。”

[1] 游氏 二子，亦 桓 、 庄 之族。

经

二十有五年春， 陈侯 使 女叔 来聘 ^[1] 。

夏五月癸丑， 卫侯 朔 卒 ^[2] 。

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3] 。

伯姬 归于 杞 ^[4] 。

秋，大水。鼓，用牲于社、于门 ^[5] 。

冬， 公子友 如 陈 ^[6] 。

[1] 女叔 ， 陈 卿。 女 ，氏； 叔 ，字。○ 女，音汝， 陈 大夫氏。 [2]无《传》。 惠公 也。书名，十六年与内大夫盟于 幽 。 [3]鼓，伐鼓也。用牲以祭社。《传》例曰：非常也。 [4]无《传》。不书逆女，逆者微。 [5]门，国门也。《传》例曰：亦非常也。 [6]无《传》。报 女叔 之聘。诸 鲁 出朝聘，皆书。如不果，彼国必成其礼，故不称朝聘，《春秋》之常也。 公子友 ， 庄公 之母弟，称公子者，史策之通言。母弟至亲，异于他臣，其相杀害，则称弟以示义。至于嘉好之事，兄弟笃睦，非例所兴。或称弟，或称公子，仍旧史之文也。母弟例在 宣 十七年。○ 好，呼报切，下同。

传

二十五年春， 陈 女叔 来聘，始结 陈 好也。嘉之，故不名 ^[1] 。

[1] 季友 相 鲁 ， 原仲 相 陈 ，二人有旧，故 女叔 来聘， 季友 冬亦报聘。嘉好接备。卿以字为嘉，则称名其常也。○ 相，息亮切，下同。

夏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非常也 ^[1] 。唯正月之朔，慝未作 ^[2] ，日有食之，于是乎用币于社，伐鼓于朝 ^[3] 。

[1]非常鼓之月。《长历》推之，辛未实七月朔，置闰失所，故致月错。 [2]正月， 夏 之四月， 周 之六月，谓正阳之月。今书六月而《传》云唯者，明此月非正阳月也。慝，阴气。○ 正，音政。正月，建巳之月。慝，他得切。夏，户雅切。 [3]日食，历之常也。然食于正阳之月，则诸侯用币于社，请救于上。公伐鼓于朝，退而自责，以明阴不宜侵阳，臣不宜掩君，以示大义。

秋，大水。鼓，用牲于社、于门，亦非常也 ^[1] 。凡天灾，有币无牲 ^[2] 。非日月之眚，不鼓 ^[3] 。

[1]失常礼。 [2]天灾，日月食、大水也。祈请而已，不用牲也。 [3]眚，犹灾也。月侵日为眚，阴阳逆顺之事，贤圣所重，故特鼓之。○ 眚，所景切。

晋 士 使群公子尽杀 游氏 之族，乃城 聚 而处之 ^[1] 。

[1] 聚 ， 晋 邑。○ 聚，才喻切。

冬， 晋侯 围 聚 ，尽杀群公子 ^[1] 。

[1]卒如 士 之计。

经

二十有六年春，公伐 戎 ^[1] 。

夏，公至自伐 戎 ^[2] 。

曹 杀其大夫 ^[3] 。

秋，公会 宋 人、 齐 人伐 徐 ^[4] 。

冬十有二月癸亥朔，日有食之 ^[5] 。

[1]无《传》。 [2]无《传》。 [3]无《传》。不称名，非其罪，例在 文 七年。 [4]无《传》。 宋 序 齐 上，主兵。 [5]无《传》。

传

二十六年春， 晋 士 为大司空 ^[1] 。

[1]大司空，卿官。

夏， 士 城 绛 ，以深其宫 ^[1] 。

[1] 绛 ， 晋 所都也，今 平阳 绛邑县 。

秋， 虢 人侵 晋 。冬， 虢 人又侵 晋 ^[1] 。

[1]为《传》明年 晋 将伐 虢 张本。此年《经》《传》各自言其事者，或《经》是直文，或策书虽存而简牍散落，不究其本末，故《传》不复申解，但言《传》事而已。○ 牍，徒木切。究，音救。复，扶又切。解，居蟹切。

经

二十有七年春，公会 杞伯姬 于 洮 ^[1] 。

夏六月，公会 齐侯 、 宋公 、 陈侯 、 郑伯 ，同盟于 幽 。

秋， 公子友 如 陈 ，葬 原仲 ^[2] 。

冬， 杞伯姬 来 ^[3] 。

莒 庆 来逆 叔姬 ^[4] 。

杞伯 来朝 ^[5] 。

公会 齐侯 于 城濮 ^[6] 。

[1] 伯姬 ， 庄公 女。 洮 ， 鲁 地。○ 洮，他刀切。 [2] 原仲 ， 陈 大夫。 原 ，氏； 仲 ，字也。礼，臣既卒不名，故称字。 季友 违礼会外大夫葬，具见其事，亦所以知讥。○ 见，贤遍切。 [3]《传》例曰：归宁。 [4]无《传》。 庆 ， 莒 大夫。 叔姬 ， 庄公 女。卿自为逆则称字。例在 宣 五年。 [5]无《传》。 杞 称伯者，盖为时王所黜。○ 黜，敕律切。 [6]无《传》。 城濮 ， 卫 地。将讨 卫 也。○ 濮，音卜。

传

二十七年春，公会 杞伯姬 于 洮 ，非事也 ^[1] 。天子非展义不巡守 ^[2] ，诸侯非民事不举，卿非君命不越竟。

[1]非诸侯之事。 [2]天子巡守，所以宣布德义。

夏，同盟于 幽 ， 陈 、 郑 服也 ^[1] 。

[1]二十二年， 陈 乱而 齐 纳 敬仲 ；二十五年， 郑 文公 之四年，获成于 楚 。皆有二心于 齐 ，今始服也。

秋， 公子友 如 陈 ，葬 原仲 ，非礼也。 原仲 ， 季友 之旧也。

冬， 杞伯姬 来，归宁也 ^[1] 。凡诸侯之女，归宁曰来，出曰来归 ^[2] 。夫人归宁曰如某，出曰归于某。

[1]宁，问父母安否。 [2]归，不反之辞。

晋侯 将伐 虢 ， 士 曰：“不可。 虢公 骄，若骤得胜于我，必弃其民 ^[1] ，无众而后伐之，欲御我，谁与？夫礼乐慈爱，战所畜也。夫民让事乐和，爱亲哀丧而后可用也 ^[2] 。 虢 弗畜也，亟战将饥 ^[3] 。”

[1]弃民不养之。 [2]上之使民，以义让哀乐为本，言不可力强。○ 畜，敕六切。乐，音洛。强，其丈切。 [3]言 虢 不畜义让而力战。○ 畜，敕六切。亟，欺冀切。饥，音机。

王使 召伯 廖 赐 齐侯 命 ^[1] ，且请伐 卫 ，以其立 子颓 也 ^[2] 。

[1] 召伯 廖 ，王卿士。赐，命为侯伯。○ 召，音邵。廖，力彫切。 [2]立 子颓 ，在十九年。

经

二十有八年春，王三月甲寅， 齐 人伐 卫 。 卫 人及 齐 人战， 卫 人败绩 ^[1] 。

夏四月丁未， 邾子 琐 卒 ^[2] 。

秋， 荆 伐 郑 。公会 齐 人、 宋 人救 郑 。

冬，筑 郿 ^[3] 。

大无麦禾 ^[4] 。

臧孙辰 告籴于 齐 ^[5] 。

[1] 齐侯 称人者，讳取赂而还，以贱者告。不地者，史失之。 [2]无《传》。未同盟而赴以名。○ 琐，素果切。 [3] 郿 ， 鲁 下邑。《传》例曰：邑曰筑。○ 郿，亡悲切。 [4]书于冬者，五穀毕入，计食不足而后书也。 [5] 臧孙辰 ， 鲁 大夫 臧文仲 。

传

二十八年春， 齐侯 伐 卫 ，战，败 卫 师，数之以王命，取赂而还。

晋献公 娶于 贾 ，无子 ^[1] 。烝于 齐姜 ^[2] ，生 秦穆夫人 及 大子申生 。又娶二女于 戎 ， 大戎狐姬 生 重耳 ^[3] ， 小戎子 生 夷吾 ^[4] 。 晋 伐 骊戎 ， 骊戎男 女以 骊姬 ^[5] 。归生 奚齐 。其娣生 卓子 。

骊姬 嬖，欲立其子，赂外嬖 梁五 与 东关嬖五 ^[6] ，使言于公曰：“ 曲沃 ，君之宗也 ^[7] 。 蒲 与 二屈 ，君之疆也 ^[8] 。不可以无主。宗邑无主则民不威，疆埸无主则启 戎 心。 戎 之生心，民慢其政，国之患也。若使大子主 曲沃 ，而 重耳 、 夷吾 主 蒲 与 屈 ，则可以威民而惧 戎 ，且旌君伐 ^[9] 。”使俱曰：“ 狄 之广莫，于 晋 为都。 晋 之启土，不亦宜乎 ^[10] ？” 晋侯 说之。夏，使大子居 曲沃 ， 重耳 居 蒲城 ， 夷吾 居 屈 。群公子皆鄙 ^[11] ，唯二姬之子在 绛 。二 五 卒与 骊姬 谮群公子而立 奚齐 ， 晋 人谓之“二五耦” ^[12] 。

[1] 贾 ， 姬 姓国也。 [2] 齐姜 ， 武公 妾。○ 烝，之承切。 [3] 大戎 ， 唐叔 子孙别在戎狄者。○ 重，直龙切。 [4] 小戎 ， 允姓 之 戎 。子，女也。 [5] 骊戎 在 京兆 新丰县 。其君 姬 姓，其爵男也。纳女于人曰女。○ 女，昵据切，《注》曰女同。 [6]姓 梁 名 五 。在闺闼之外者。 东关嬖五 ，别在关塞者，亦名 五 。皆大夫，为 献公 所嬖幸，视听外事。○ 卓，敕角切。闺，音圭。闼，吐达切。塞，素代切。 [7] 曲沃 ， 桓叔 所封，先君宗庙所在。 [8] 蒲 今 平阳 蒲子县 。 二屈 今 平阳 北屈县 。或云：二当为北。○ 屈，求勿切，又居勿切。疆，居良切。 [9]旌，章也。伐，功也。○ 埸，音亦。 [10]广莫， 狄 地之旷绝也。即谓 蒲子 、 北屈 也。言遣二公子出都之，则 晋 方当大开土界。 献公 未决，故复使二 五 俱说此美。○ 复，扶又切。 [11]鄙，边邑。○ 说，音悦。 [12]二耜相耦，广一尺，共起一伐。言二人俱共垦伤 晋室 若此。○ 谮，责鸩切。耜，音似。广，古旷切。垦，苦狠切。

楚 令尹 子元 欲蛊 文夫人 ^[1] ，为馆于其宫侧而振《万》焉 ^[2] 。夫人闻之，泣曰：“先君以是舞也，习戎备也。今令尹不寻诸仇雠，而于未亡人之侧，不亦异乎 ^[3] ！”御人以告 子元 ^[4] 。 子元 曰：“妇人不忘袭雠，我反忘之！”

秋， 子元 以车六百乘伐 郑 ，入于 桔柣 之门 ^[5] 。 子元 、 鬥御强 、 鬥梧 、 耿之不比 为旆 ^[6] ， 鬥班 、 王孙游 、 王孙喜 殿 ^[7] 。众车入自 纯门 ，及逵市 ^[8] 。县门不发， 楚 言而出。 子元 曰：“ 郑 有人焉 ^[9] 。”诸侯救 郑 ， 楚 师夜遁。 郑 人将奔 桐丘 ^[10] ，谍告曰：“ 楚 幕有乌。”乃止 ^[11] 。

[1] 文王 夫人， 息妫 也。 子元 ， 文王 弟。蛊，惑以淫事。○ 蛊，音古。 [2]振，动也。《万》，舞也。 [3]寻，用也。妇人既寡，自称未亡人。 [4]御人，夫人之侍人。 [5] 桔柣 ， 郑 远郊之门也。○ 乘，绳证切。桔，户结切。柣，待结切，《注》同。 [6] 子元 自与三子特建旆以居前广。充幅长寻曰旐，继旐曰旆。○ 御，鱼吕切；本亦作禦，下《注》反禦同。强，其良切，又居良切。梧，音吾。比，并里切。旆，蒲贝切。长，直亮切。旐，音兆。 [7]三子在后为反御。○ 殿，丁见切。 [8] 纯门 ， 郑 外郭门也。逵市，郭内道上市。○ 纯，如字。逵，求龟切。 [9]县门，施于内城门。 郑 示 楚 以闲暇，故不闭城门，出兵而效 楚 言，故 子元 畏之，不敢进。○ 县，音玄。 [10] 许昌县 东北有 桐丘城 。○ 遁，徒困切。 [11]谍，间也。幕，帐也。○ 谍，音牒。幕，音莫。间，间厕之间。

冬，饥。 臧孙辰 告籴于 齐 ，礼也 ^[1] 。

[1]《经》书“大无麦禾”，《传》言“饥”。《传》又先书“饥”在“筑郿”上者，说始籴。《经》在下，须得籴。嫌或讳饥，故曰礼。

筑 郿 ，非都也。凡邑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无曰邑。邑曰筑，都曰城 ^[1] 。

[1]《周礼》：四县为都，四井为邑。然宗庙所在，则虽邑曰都，尊之也。言凡邑则他筑非例。

经

二十有九年春，新 延厩 ^[1] 。

夏， 郑 人侵 许 ^[2] 。

秋，有蜚 ^[3] 。

冬十有二月， 纪叔姬 卒 ^[4] 。

城 诸 及 防 ^[5] 。

[1]《传》例曰：书不时。言新者，皆旧物不可用，更造之辞。○ 厩，居又切。 [2]《传》例曰：无钟鼓曰侵。 [3]《传》例曰：为灾。○ 蜚，扶味切。 [4]无《传》。 纪国 虽灭， 叔姬 执节守义，故系之 纪 ，贤而录之。 [5] 诸 、 防 ，皆 鲁 邑。《传》例曰：书时也。 诸 非备难而兴作，《传》皆重云时以释之。他皆放此。 诸 ，今 城阳 诸县 。○ 难，乃旦切。重，直用切。

传

二十九年春，新作 延厩 ，书不时也 ^[1] 。凡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 ^[2] 。

[1]《经》无作字，盖阙。 [2]日中，春秋分也。治厩当以秋分，因马向入而修之，今以春作，故曰不时。○ 向，许亮切。

夏， 郑 人侵 许 。凡师有钟鼓曰伐 ^[1] ，无曰侵 ^[2] ，轻曰袭 ^[3] 。

[1]声其罪。 [2]钟鼓无声。 [3]掩其不备。○ 轻，遣政切。

秋，有蜚。为灾也。凡物不为灾不书。

冬十二月，城 诸 及 防 ，书时也。凡土功，龙见而毕务，戒事也 ^[1] 。火见而致用 ^[2] ，水昏正而栽 ^[3] ，日至而毕 ^[4] 。

[1]谓今九月， 周 十一月，龙星、角亢晨见东方，三务始毕。戒民以土功事。○ 见，贤遍切。亢，苦浪切，又音刚。 [2]大火，心星，次角亢。见者，致筑作之物。 [3]谓今十月，定星昏而中，于是树板干而兴作。○ 栽，《字林》，才代切，又音再；《说文》云，筑墙长板。定，多佞切。 [4]日南至，微阳始动，故土功息。

樊皮 叛王 ^[1] 。

[1] 樊皮 ， 周 大夫。 樊 ，其采地。 皮 ，名。

经

三十年春，王正月。

夏，次于 成 ^[1] 。

秋七月， 齐 人降 鄣 ^[2] 。

八月癸亥，葬 纪叔姬 ^[3] 。

九月庚午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4] 。

冬，公及 齐侯 遇于 鲁济 ^[5] 。

齐 人伐 山戎 ^[6] 。

[1]无《传》。将卑师少，故直言次。 齐 将降 鄣 ，故设备。○ 将卑，子匠切。降，户江切，下同。鄣，音章。 [2]无《传》。 鄣 ， 纪 附庸国。 东平 无盐县 东北有 鄣城 。小国孤危，不能自固，盖 齐 遥以兵威胁使降附。 [3]无《传》。以贤录也。无臣子，故不作谥。 [4]无《传》。 [5] 济水 历 齐 、 鲁 界，在 齐 界为 齐济 ，在 鲁 界为 鲁济 ，盖 鲁 地。○ 济，子礼切。 [6] 山戎 ， 北戎 。

传

三十年春，王命 虢公 讨 樊皮 。夏四月丙辰， 虢公 入 樊 ，执 樊 仲皮 ，归于京师。

楚 公子元 归自伐 郑 而处王宫 ^[1] ， 鬥射师 谏，则执而梏之 ^[2] 。秋， 申公 鬥班 杀 子元 ^[3] 。 鬥穀於菟 为令尹，自毁其家以纾 楚国 之难 ^[4] 。

[1]欲遂蛊 文夫人 。 [2] 射师 ， 鬥廉 也。足曰桎，手曰梏。○ 射，食亦切，又食夜切。梏，古毒切。桎，之实切。 [3] 申 ， 楚 县也。 楚 僭号，县尹皆称公。○ 僭，子念切。 [4] 鬥穀於菟 ，令尹 子文 也。毁，减；纾，缓也。○ 穀，奴走切； 楚 人谓乳曰穀；《汉书》作彀，音同。於，音乌。菟，音徒。纾，音舒，又直汝切。难，乃旦切。

冬，遇于 鲁济 ，谋 山戎 也，以其病 燕 故也 ^[1] 。

[1] 齐桓 行霸，故欲为 燕 谋难。 燕国 ，今 蓟县 。○ 为，于伪切。蓟，音计。

经

三十有一年春，筑台于 郎 ^[1] 。

夏四月， 薛伯 卒 ^[2] 。

筑台于 薛 ^[3] 。

六月， 齐侯 来献 戎 捷 ^[4] 。

秋，筑台于 秦 ^[5] 。

冬，不雨 ^[6] 。

[1]无《传》。刺奢，且非土功之时。○ 刺，七赐切。 [2]无《传》。未同盟。 [3]无《传》。 薛 ， 鲁 地。 [4]《传》例曰：诸侯不相遗俘。捷，获也。献，奉上之辞。 齐侯 以献捷礼来，故书以示过。○ 捷，在妾切。遗，唯季切，《传》同。俘，音孚。 [5]无《传》。 东平 范县 西北有 秦亭 。 [6]无《传》。不书旱，不为灾，例在 僖 三年。

传

三十一年夏六月， 齐侯 来献 戎 捷，非礼也。凡诸侯有四夷之功，则献于王，王以警于夷 ^[1] 。中国则否。诸侯不相遗俘 ^[2] 。

[1]以警惧夷狄。○ 警，音景，戒惧也。 [2]虽夷狄俘，犹不以相遗。

经

三十有二年春，城 小穀 ^[1] 。

夏， 宋公 、 齐侯 遇于 梁丘 ^[2] 。

秋七月癸巳， 公子牙 卒 ^[3] 。

八月癸亥，化薨于路寝 ^[4] 。

冬十月己未， 子般 卒 ^[5] 。

公子庆父 如 齐 ^[6] 。

狄 伐 邢 ^[7] 。

[1] 小穀 ， 齐 邑， 济北 穀城县 城中有 管仲井 。大都以名通者，则不系国。 [2] 齐 善 宋 之请见，故进其班。 梁丘 ，在 高平 昌邑县 西南。 [3] 牙 ， 庆父 同母弟 僖叔 也。饮酖而死，不以罪告，故得书卒。书日者，公有疾，不责公不与小敛。○ 酖，音鸩，本亦作鸩。与，音预。敛，力艳切。 [4]路寝，正寝也。公薨皆书其所，详凶变。 [5] 子般 ， 庄公 大子。先君未葬，故不称爵。不书杀，讳之也。○ 般，音班。杀，音试，又如字，下同。 [6]无《传》。 庆父 既杀 子般 ， 季友 出奔，国人不与，故惧而適 齐 ，欲以求援。时无君，假赴告之礼而行。 [7]无《传》。 邢国 在 广平 襄国县 。

传

三十二年春，城 小穀 ，为 管仲 也 ^[1] 。

[1]公感 齐桓 之德，故为 管仲 城私邑。○ 为，于伪切。

齐侯 为 楚 伐 郑 之故，请会于诸侯 ^[1] 。 宋公 请先见于 齐侯 。夏，遇于 梁丘 。

[1] 楚 伐 郑 在二十八年，谋为 郑 报 楚 。

秋七月，有神降于 莘 ^[1] 。 惠王 问诸内史 过 曰：“是何故也 ^[2] ？”对曰：“国之将兴，明神降之，监其德也；将亡，神又降之，观其恶也。故有得神以兴，亦有以亡。 虞 、 夏 、 商 、 周 皆有之 ^[3] 。”王曰：“若之何？”对曰：“以其物享焉，其至之日，亦其物也 ^[4] 。”王从之。内史 过 往，闻 虢 请命 ^[5] ，反曰：“ 虢 必亡矣，虐而听于神。”

神居 莘 六月。 虢公 使祝 应 、宗 区 、史 嚚 享焉。神赐之土田 ^[6] 。史 嚚 曰：“ 虢 其亡乎！吾闻之，国将兴，听于民 ^[7] ；将亡，听于神 ^[8] 。神，聪明正直而壹者也，依人而行 ^[9] 。 虢 多凉德，其何土之能得 ^[10] ！”

[1]有神声以接人。 莘 ， 虢 地。○ 见，贤遍切，又如字。莘，所巾切。 [2]内史 过 ， 周 大夫。○ 过，古禾切。 [3]亦有神异。 [4]享，祭也。若以甲、乙日至，祭先脾，玉用苍，服上青。以此类祭之。 [5]闻 虢 请于神，求赐土田之命。 [6]祝，大祝。宗，宗人。史，大史。 应 、 区 、 嚚 皆名。○ 区，音驱。嚚，五巾切。 [7]政顺民心。 [8]求福于神。 [9]唯德是与。 [10]凉，薄也。为 僖 二年 晋 灭 下阳 《传》。

初，公筑台临 党氏 ^[1] ，见 孟任 ，从之。 ^[2] ，而以夫人言许之 ^[3] 。割臂盟公，生 子般 焉。雩，讲于 梁氏 ，女公子观之 ^[4] 。圉人 荦 自墙外与之戏 ^[5] 。 子般 怒，使鞭之。公曰：“不如杀之，是不可鞭。 荦 有力焉，能投盖于 稷门 ^[6] 。”

公疾，问后于 叔牙 。对曰：“ 庆父 材 ^[7] 。”问于 季友 ，对曰：“臣以死奉 般 ^[8] 。”公曰：“乡者 牙 曰 庆父 材。” 成季 使以君命，命 僖叔 待于 鍼巫氏 ^[9] ，使 鍼季 酖之 ^[10] ，曰：“饮此则有后于 鲁国 ，不然，死且无后。”饮之，归，及 逵泉 而卒。立 叔孙氏 ^[11] 。

八月癸亥，公薨于路寝。 子般 即位，次于 党氏 ^[12] 。冬十月己未， 共仲 使圉人 荦 贼 子般 于 党氏 ^[13] 。 成季 奔 陈 ^[14] 。立 闵公 ^[15] 。

[1] 党氏 ， 鲁 大夫。筑台不书，不告庙。○ 党，音掌。 [2] 孟任 ， 党氏 女。 ，不从公。○ ，音秘。 [3]许以为夫人。 [4]雩，祭天也。讲，肄也。 梁氏 ， 鲁 大夫。女公子， 子般 妹。○ 肄，音四，又以二切。 [5]圉人，掌养马者，以慢言戏之。○ 荦，音洛。 [6]盖，覆也。 稷门 ， 鲁 南城门。走而自投，接其屋之桷，反覆门上。 [7]盖欲进其同母兄。 [8] 季友 ， 庄公 母弟，故欲立 般 。 [9] 成季 ， 季友 也。 鍼巫氏 ， 鲁 大夫。○ 乡，许亮切。鍼，其廉切。 [10]酖，鸟名，其羽有毒，以画酒，饮之则死。○ 画，音获。 [11] 逵泉 ， 鲁 地。不以罪诛，故得立后，世其禄。 [12]即丧位。次，舍也。 [13] 共仲 ， 庆父 。○ 共，音恭。 [14]出奔不书，国乱，史失之。 [15] 闵公 ， 庄公 庶子，于是年八岁。 N5VDruPCRdi5S/9Ow+yAV9M2tN4jjgvgFTZB7axWiOG5rW6uTxAaESTh5yr88qP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