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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处处有情意——读凌斌组诗《春之思》

毫无疑问,春是一年四季中最能牵动人心襟、撩动人情弦的时节,“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色满园关不住”“春风得意马蹄疾”……春之季节里寄寓着古往今来人们多少的美好情怀与幸福感觉。从古到今,春天一直是诗人笔下歌吟不尽、表述不完的文学题材,对春天的描画与感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人们对季节最深入的洞察和最切身的体验。来自吴川的诗人凌斌也用分行的文字写下了自我对春天的观察、思考与记忆,组诗《春之思》从三个不同的层面传递了诗人对春天的三种不同的理解与感知,将春光处处有情意的主题表述了出来。

《春水》一诗围绕“春水”这一主体意象来生发联想,表达了心中绵绵不尽的乡愁。首节以“心池涨满”“湿漉漉的乡愁拧不干”等语词,极言春水之盛与乡愁之浓。次节以双眸湿润牵引出“潮湿的思念”“发绿了”的情景。一二两节分别从感觉和视觉的角度来暗示内心汩汩的乡愁。第三节是过渡的部分,诗人采取将客观事物人格化的修辞策略,赋予柳树、燕子等事物以人的情感,将无处不在的春意春情巧妙地书写出来。第四节和第五节由景及人,在春水荡漾、春光流淌的时日里,诗人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和兄弟,那种牵挂亲人的情感在诗行间满溢,让人好生感动。

《春夜归人》仅有一节,表达的是对长辈诚挚的孝敬和深爱。离家在外的游子春日归来,内心总是充满着复杂情绪的,对故土的思念、对亲人的牵挂以及没有照顾好父母的歉疚之感,此刻都在内心如潮水般涌荡。“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因为上述复杂的心理情状,诗人很自然地写下了“短短一公里的乡路/竟漫长了我的一生”这意味深长的句子。而接下来,诗人写到的这个细节:“在这夜深人静时/摸门把之手有些怯生/不敢唤醒甜梦里的母亲”,将内心的真实情感细腻而真切地书写出来,是诗中至为感人的地方。

《用民间的笔法直抒春意》一诗用诗性盎然的句子精彩地呈现出充满生机和希望的乡村春景。在诗中,耳边呢喃“吵醒了潮湿的春梦”“爱人正煮着香喷喷的阳光”“乐声摇动多情的春水”“犁开田畴崭新的响往”等句子都将虚与实有机结合在一起,在虚实相生中升腾出悠悠不绝的诗意。当我们读到“被泥土宠爱的生命/拥着风雨阳光相嬉在田野上”这最后两句诗时,眼前不觉出现了春光下乡民们其乐融融、幸福满怀的画面,内心不由自主地激荡起欣喜和激动之情。

春之思(组诗)

凌斌

春 水

没有呼唤你

你怎么要把我的心池涨满呢

一串串湿漉漉的乡愁拧不干

没曾对你用情

你怎么要弄湿我的双眸呢

一串串潮湿的思念又发绿了

柳在风中打捞往事

穿过春水不是我的诗

燕子用屋檐的雨滴

为谁裁了春衣

父亲已离去多年

和他相敬如宾的老白狗还是依旧守着

墙脚边那把锈了岁月的犁

捧一把春水让母亲止咳嗽

我多想这样倚在母亲的怀里啊

兄弟有时还会打来一两个电话

关心钱放在哪里较为安全

春水就洗擦着留在故乡的足迹

让我无处躲藏

春夜归人

春夜归家的我总有难言

踢着一阵阵狗儿的嘶叫声

尾随而来

短短一公里的乡路

竟漫长了我的一生

无人相伴也自知孤寂无孔不入

往事不想用星光渲染

在这夜深人静时

摸门把之手有些怯生

不敢唤醒甜梦里的母亲

就怕满头的银发雪痛我的心

泪水——

为何总不敢在人前洒下

哪一条条帆动潮汐的河流?

用民间的笔法直抒春意

谁在我耳边呢喃

吵醒了潮湿的春梦

爱人正煮着香喷喷的阳光

看屋外的树上

小鸟舞动着绿枝

敲打着风的琴弦

乐声摇动多情的春水

让我掬一把这醉人的春光吧

好让心不再忧伤

当公鸡梦想成凤凰时

乡村总是用民间的笔法直抒春意

犁开田畴崭新的响往

河水潮涨的相思漫过心堤

被泥土宠爱的生命

拥着风雨阳光相嬉在田野上 FfKu+oxyeb1GYMlmbRIGLBHsESywvIpdJwDDfELYlBmBDIDeOoc2F/JR7MZRI0V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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