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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1、日,法庭办公室

黄达云、郭冬冬与小赵在谈着情况。

小赵:“……当时就是这么回事,是吴柱子主动找到我们,要求把他们自己达成的协议变成我们法庭的协议的。”

黄达云:“离婚财产的分割,婚姻法有明确规定,他们的协议明显违犯规定,你们怎么能同意呢?”

小赵:“这我就说不好了。人家找的庭长,庭长让办咱不办还行?”

黄达云:“邵庭长呢?”

2、日,酒店一室

吴柱子与邵庭长举杯痛饮。吴柱子:“要说对我帮助最大,庭长是第一个。对庭长,我是敬之如神、奉之如魂,决没有二话可说!”

邵庭长:“霍,吴老板也转起文来了。腰包发了,这脑袋也发啦!”

吴柱子:“那当然!今年我加把劲儿,等明年大酒店起来,你邵庭长就说吧,天大的事儿还不就是一句话?”

邵庭长:“你还是说,我儿子的钢琴有没有影儿吧。”

吴柱子:“这是怎么说的!我早就托人买去了,名牌,差半点也不行!”

邵庭长:“这么说可要谢谢你了?”举杯。

3、晨,法庭一室

刚刚上班,小赵正擦桌扫地、整理文件,黄达云、郭冬冬进。

小赵:“哟,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早?”

黄达云:“邵庭长来了吗?”

小赵:“你们等等,我看看啊。”出门。

4、晨,庭长办公室

邵庭长与一位法官在谈着什么,小赵入内:“庭长,妇联黄主席找你。”

邵庭长:“不接,告诉她没在。”

小赵:“来了。昨天就来了,今天是专门找你的。”

邵庭长:“是不是为陈桂花房子的事?”

小赵:“嗯。”

邵庭长:“她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你告诉她们,法庭现在还不归她们管!”

小赵正不知怎么是好,黄达云、郭冬冬径自入内。

黄达云:“邵庭长,你好哇!”

邵庭长只得做了一副笑脸:“哦黄主席呀,你好你好。”

三人握手入座,小赵和那位法官退去。

5、晨,室外走廊

小赵和那位法官悄声议论着。

法官:“我早就说了,这个案子早晚得出毛病。”

小赵:“你也别想那么简单,吴胖子昨天晚上……”

两人低语着进到一间屋里。

6、晨,庭长办公室

邵庭长:“……协议的事,我们仅仅是应当事人的要求盖了一个章。协议是他们自己搞的,双方同意了的,有什么问题应当由他们自己负责。”

黄达云:“不管谁负责,陈桂花没有得到应得的那份财产总是事实,重新提出财产的事应该是可以的。”

邵庭长:“我还是哪句话,协议是当事双方同意的,你们有什么想法,应该跟当事双方去说。只要当事人双方同意,你把吴柱子的公司全分给陈桂花,我们也没意见。”

黄达云:“你的意思是说,当事人双方如果一方不同意,就没有办法了?”

邵庭长:“这是不言自明的事。协议签了快两年,一方忽然提出有问题,要推翻,可能吗?”

郭冬冬:“问题在于原先的协议就是不合法的。”

邵庭长:“合法不合法不是简单地下个结论就行得通的,没必要在这儿讨论。”

黄达云:“不讨论也行,可有一条,原有协议如果不改变,我们只能支持陈桂花提出申诉,要求法庭重审重判。”

邵庭长:“哎哎我的黄主席,你这不是难为我们吗?我们办的案成百上千,你看你看啊,”指着桌上、案上、橱子里堆放的案卷,“要是都像你们这样,我们还活得到明天吗?”

黄达云:“不是像谁不像谁,活不活到明天的事,是如果不审诉、不推翻原协议,陈桂花母子俩就没处去、没法活。这是再明白不过的事儿。”

邵庭长:“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谁愿意申诉谁申诉,谁愿意审理谁审理,只要不找我们的麻烦,怎么都行。”

黄达云:“这就不对了。案子发生在你们地段,原先的协议是你们盖了章的,不到你们这儿申诉到哪儿去呢?”

邵庭长显然恼了:“申诉不申诉是你们的事儿,受理不受理是我们的事,你们妇联就是玉皇大帝也总不能强人所难吧?”他朝门外喊了声:“小赵!”

小赵进屋:“庭长。”

邵庭长:“给冯区长打个电话,告诉他我马上就到。”

小赵出屋,邵庭长起身欲走。

黄达云:“那好吧。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这件事我们既然管了就得有个结果,你们既然不同意申诉,我们就只好另想办法。”

邵庭长:“那是,你们妇联办法多嘛!”

黄达云:“那倒不一定。我们只是觉得吴柱子做得太蠢,那么一个明显违法的协议偏偏要拿到法庭来盖章,有人还偏偏给他盖,偏偏限期执行,他做了多少手脚不是明摆着吗?单是这一条,我们也可以向法院起诉他!”

邵庭长猛地怔住了。

黄达云:“小郭,邵庭长有事,咱们先找叶院长去。”

两人起身要走,邵庭长却忽然露出了笑脸:“别别!黄主席,再坐一会儿,再坐一会儿。”

7、黄昏,陈桂花家

黄达云、郭冬冬、李大妈、胡老伯等在给陈桂花说着什么。

陈桂花哭哭泣泣地:“……我就是……就是……”

李大妈:“他欺负你娘俩到这种地步,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陈桂花:“……人家要是说,俺告俺蛋蛋他爸……你说俺这脸上……”

胡老伯:“那你说怎么办吧?公厕那边还有个狗窝,要不你俩就住那儿?”

陈桂花:“……俺就是想求妇联的领导帮帮俺……”

郭冬冬:“给你说得明明白白,妇联要帮,只能依靠法律帮你把官司打赢。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打,我们也就没法管了。”

陈桂花哭,还是哭。李大妈:“你倒是说句话呀!人家同志可是该下班啦!”

陈桂花:“那……真要打,能赢吗?要是再输了……”

黄达云:“我不是说了,只要你愿意我们帮你打,肯定打赢就是了。”

胡老伯:“你还要人家说多少遍!一句话,打不打?摇头不算点头算!”

陈桂花摇了摇头,众人好不失望。

但她随之又点了一下头,又点了一下,用力地、一连串地点起了头。

8、日,环城律师事务所

谢律师一边看着材料一边听黄达云、郭冬冬介绍着情况。

谢律师:“太不像话啦!我支持你们打赢这个官司!”

黄达云:“那可太好啦!只是……”

谢律师:“还有什么情况?”

黄达云:“是这样,陈桂花目前的处境相当困难,律师费恐怕只能等官司打赢了以后再……”

谢律师:“这不成问题。不就是几百块钱吗?好说。”

黄达云:“那可太谢谢你啦!”

9、夜,酒店一室

吴柱子与小诸葛(50多岁)在密谈。

小诸葛:“……你别小看妇联那几个娘们儿,她们一盯、一吓唬,邵庭长不怕呀?那要是真闹到叶院长哪儿,扒不了一层皮也得给他闹个一脸臭屎。”

吴柱子:“我寻思姓邵的这家伙,怎么一眨眼就野鸡变猴了呢。他要是真耍我,就不怕我吴柱子翻脸……”思忖了思忖,“那你说,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小诸葛:“你这事实在了办得太绝了,哪能不给人家娘俩个窝呢?”

吴柱子:“当初我也这么说,孙美芝偏是认准那个地脚好。妈拉个腿的!”

小诸葛:“你是真想了事呢还是只想应付应付?”

吴柱子:“你看你看,我不真想了事请你老兄干嘛来了呢?放心,亏不了你!”掏出一个红包扔到对方面前。

小诸葛一笑:“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眼下最要紧的是得想办法叫法庭重新立不了案、判不了决。你想想,有妇联那几个娘们在那儿盯着,要是重新立了案,重审重判,你不输光了屁股才是怪事!”

吴柱子:“对对!这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

小诸葛:“让法庭重新立不了案、判不了决,你说了算吗?不算吗!我说了算吗?不算吧!妇联说了算吗?也不算吧!法庭说了算吗?还是不算吧!那谁说了算?嗯!谁说了算?”

吴柱子:“你是说得往上找?”

小诸葛:“糊涂吧?找谁?区长书记还是市长省长?事情明摆着,你那不是剃头刀子擦腚,找着挨犁吗!”

吴柱子殷勤地劝着酒:“那按你说,谁说了算?”

小诸葛:“只有一个人说了算!”

吴柱子:“你是说……你?”

小诸葛:“犯浑了吧?我他妈一个芝麻眼大的官儿不是的平头小老百姓,哪会来的这么大的本事!”

吴柱子:“这就求你兄弟点拨了。”

又是一阵殷勤,又是几杯下肚,小诸葛才神秘地:“你原先那个娘们儿啊!”

“她?”吴柱子立时泄了气,“她算个什么东西!”

小诸葛:“什么东西?宝东西!贵东西!金东西!离了她,皇帝老子他屙得出一橛硬屎来?”

吴柱子:“你是说……”

小诸葛:“这是民事案子懂不懂?怎么叫民事案子?就是民不告官不纠,民告了官才纠。你这案子是谁申诉的?是你原先那娘们儿吧?只要她不申诉,不什么事儿也没有了?妇联哪、法庭啊,不全扯蛋屁啦?”

吴柱子:“可她已经申诉了。这个臭娘们她已经申诉了!”

小诸葛:“学问就在这儿了。已经申诉了也可以已经撤诉啊!”

吴柱子:“哦哦哦……可她能撤吗?”

小诸葛:“这就看你舍不舍得割肉——割你自己身上的肉咯!”

吴柱子:“你的意思是……”

小诸葛:“房子啊!你去找她呀!”

吴柱子连连敲着桌子:“喔喔喔!”

10、日,妇联办公室

陈桂花、李大妈坐在沙发上,黄达云、郭冬冬坐在办公桌前。

陈桂花:“……他说是过去有点没想开,这会儿想开了……”

李大妈:“房子的事儿,说房子的事儿。”

黄达云:“就是李大妈说的那个意思,说是只要不申诉了,他就把房子归给我和蛋蛋。”

黄达云:“你怎么说的?”

陈桂花:“她写了一张纸,就是这一张……”递给黄达云,“让我在上面按个手印。我说我得找人看看才能按。”

黄达云:“他怎么说?”

陈桂花:“他说好歹咱是夫妻一场,还有个蛋蛋,两姓旁人表面上对你再好也不能跟咱比……还说,叫我不要听别人挑弄。”

郭冬冬:“你觉得他说得对不对?”

陈桂花:“俺知道他是拿着俺和蛋蛋当鬼头耍,才求李大妈来找你们的。”

黄达云:“明白了吧,原先你那么信他、让他、求他,他都装做听不见看不见,这会儿,你一申诉他怎么就变了呢?”

陈桂花:“俺知道他是怕你们、怕法……可俺觉着,要是他真能把房子给俺娘俩,也就……”

郭冬冬:“房子本来就应该是你们的,根本算不得条件。我们支持你申诉要的是按照法律规定你应得的全部财产,你懂吗?”

陈桂花:“俺知道。可俺还是觉着告孩子他爸,这脸上实在是……”

李大妈:“爸、爸,那是个爸吗,公狗还知道给母狗小狗扒个窝呢!”

陈桂花不言语了。

黄达云:“陈桂花,事是你自己的事,要申诉你自己拿主意,要撤诉也得你自己拿主意,我们最多也就是帮你出出主意。你要是听吴柱子的也行,可有一条,撤了诉,吴柱子要是还是不给你房子,你可别再找我们了。”

李大妈:“对,那就叫自做自受!自作自受!”

陈桂花思忖了思忖:“那……那俺还是听你们的。”

黄达云:“这就对了吗。”

11、黄昏,吴柱子家

吴柱子躺在床上胡乱翻腾,孙美芝(30岁)做好了饭,来到床前。

孙美芝:“你是聋子啊?叫你吃饭没听见哪?”

吴柱子:“吃个屁饭!妈个蛋,当初要不是你,也落不到这一份上!”

孙美芝:“你是驴啊!有本事找陈桂花去!跟我尥的哪门的蹶子!”她把床单一扯,随之将杯盘物件摔得七零八落、哔叭作响。

吴柱子翻身坐起,吼着:“摔,你他妈使劲摔!”

孙美芝真的使劲摔起来,连桌上一个大花瓶也抱了起来,吴柱子不觉软了,连忙上前抱住,道:“我的少太太!算我说错了行吧?算我说错了行吧?”

孙美芝一甩手坐到一边,大放悲声。

吴柱子:“行啦,你也少乱点吧。法庭要是重新一审一判,我这个老板没什么当头了,你那个少太太也别想那么威风啦!”

孙美芝:“那你就眼看着,不赶快想想办法?”

吴柱子:“我答应把房子给她和蛋蛋让她撤诉,她就是不撤,我总不能杀了她娘俩吧?”

孙美芝:“不能杀了还不能教训教训?找几个人去揍她一顿,你试试她还敢不敢!”

吴柱子:“你想让我朝枪口上撞啊?真出了事,第一个提溜的就是我!”忽生一念:“哎,要是……”

思忖着,片刻,一拍屁股跳起,搂住孙美芝就是几个响吻:“有啦!有啦!妈拉个蛋的,这一次就全靠你啦!”

孙美芝似喜似嗔地:“神经病!”

12、中午,街上一处

太阳正毒,街上空寂无人,只有蛋蛋与两个小朋友在墙角玩着沙子。两个小朋友被叫走了,蛋蛋犹自玩着。

孙美芝忽然出现:“蛋蛋,玩的什么哪?”

蛋蛋瞟过一眼,理也不理。

孙美芝:“你爸找你哪。”

蛋蛋:“骗人!”

孙美芝指指旁边一辆出租车:“你看那是谁!”

蛋蛋一看,果然吴柱子正在车门口向他招手。

他跑过去:“爸!我想吃冰糕!”

吴柱子:“上来,爸这就给你买。”

蛋蛋、孙美芝上车,车离去。

13、中午,街上另一处

吴柱子给蛋蛋买了一支冰糕,三人又上了一辆出租车。

14、中午,郊外一处

吴柱子、孙美芝领蛋蛋穿过一条胡同,走进一个独立的小院。

蛋蛋:“爸,这是哪儿呀?我要回家。”

吴柱子:“回什么家!在这儿住两天,我就来接你。”

蛋蛋:“我不!我想妈妈!”

吴柱子:“想个屁!不听话看我揍不死你!”

蛋蛋要哭,被吴柱子一把提进屋里。孙美芝关紧了门。

15、晚上,陈桂花家

陈桂花大哭不止,李大妈等一边劝着一边发着恨:“……这孩子也真是!这是跑到哪儿去了呢?”

胡大伯等进。李大妈:“还是没下落?”

胡大伯摇着头:“该找的地方都找了。……也真怪了,一个七岁的孩子,再怎么好玩,也总不至于……”

陈桂花:“哎呀我的天啦!这是没法活啦!我的蛋蛋啦……”

一小姑娘跑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李奶奶,这是给陈姑姑的。”

李大妈接过,信封里拿出一张纸条,纸条上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妈我不能回家啦 你快去撤诉 要不就见不到我啦

蛋蛋

李大妈一惊:“蛋蛋这是被人绑架啦!”

陈桂花:“蛋蛋,蛋蛋在哪儿?”

胡大伯问小姑娘:“这是从哪儿来的?”

小姑娘:“是一个人要我送的。”

小姑娘:“看不清……好像是个女的。”

胡大伯:“明着,这是逼着桂花撤诉的。”

陈桂花呼天号地:“哎呀我的蛋蛋啦!快救救我的蛋蛋啦……”

16、日,妇联办公室

黄达云、郭冬冬正在汇报情况,气氛压抑沉闷。

陆秀明:“……这么说陈桂花已经撤诉了?”

黄达云:“是,已经给法庭说了。”

郭冬冬:“这个人实在不行。你怎么跟她说,别上当别上当,还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她就是认准一条理,非撤不可。”

陆秀明:“你们打算怎么办?”

黄达云:“还能怎么办,当事人撤诉,咱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白搭了。

陆秀明:“这么说也准备撤了?”

郭冬冬:“明摆着的,不撤也得撤。”不满地:“谁要是想管,就自己管去好了。”

陆秀明:“你这是说给谁听?”略一思忖,对黄达云:“不行,现在无论如何不能撤。就是撤,也得把孩子找回来再说!”

楚雪:“就盯住吴柱子要人没错啦!”

陆秀明:“也别想得那么简单。”果断地说,“把别的事都放下,全力以赴找孩子!”

17、日

陆秀明等找到李大奶、胡老伯了解情况;

黄达云等找到两个玩耍的小孩,细细盘问;

陆秀明等听送信的小姑娘讲述情况;

黄达云等听第一个出租司机介绍情况;

陆秀明等与卖冰糕的啦着呱儿;

陆秀明、黄达云等找到派出所,汇报分析案情……

18、日,派出所

陆秀明、黄达云等与几位干警在分析情况。

陆秀明:“现在看,嫌疑最大的是吴柱子的老婆孙美芝,必须尽快找到她。”

一派出所干部:“这个分析我赞成。你就说需要我们做什么吧。”

19、日,天天公司经理室

吴柱子:“……这可真是怨枉!蛋蛋是我的儿子,我就是是头骡子,是只臭虫,也不可能……”

陆秀明:“我们问的是孙美芝。孙美芝哪儿去了?”

吴柱子:“我说了,回娘家啦。”

楚雪:“我们已经去过她娘家,她根本没回去过。”

吴柱子:“这我也不知道了。……她是个大活人……那天打了架她就跑了,我怎么知道她跑哪儿去了?”

20、日,街上

黄达云、郭冬冬与一位公安干警来到天天公司门外。郭冬冬叫出陆秀明。

黄达云:“根据第二个出租汽车司机提供的线索,我们在北郊大洼子那儿发现了孙美芝……”

21、日,郊外一所平房

孙美芝正悠闲地打着毛衣听着小曲,院外传来敲门声,她装作没听见。

几声锁响,进来的是一位30多岁的中年妇女。

孙美芝迎出:“姐。”

中年妇女身后出现了陆秀明、黄达云等人和公安干警的身影,孙美芝大惊失色。

中年妇女:“美芝,这几位同志有事找你。”

孙美芝:“找我?找我做什么?”

陆秀明严厉地:“孙美芝,你知道你已经犯法了吗?蛋蛋如果出了问题,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孙美芝欲要否认,却低下了头。

公安干警:“你不要抱什么幻想!就你和吴柱子那点本事,还想跟我们斗法吗?”

中年妇女:“快说话呀!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是想叫我和你姐夫也跟着你去蹲监牢哇!”

孙美芝猛地跪到地上,大哭起来。

22、日,陈桂花家

蛋蛋扑进陈桂花怀里,两个人哭着叫着,说不尽的悲痛欢喜。

李大妈:“还不谢谢妇联的同志!”

陈桂花拉着陆秀明、黄达云的手:“大姐呀,你们叫我说什么好哇!”又是一阵大哭。

23、日,法庭

法庭调查正在进行,邵庭长、小赵等在主持。陆秀明、黄达云、郭冬冬、小诸葛、孙美芝等坐在听众席。

陈桂花坐在原告席上。

谢律师提出指控;

吴柱子极力狡辩;

谢律师严辞驳斥;

吴柱子无言以对……

掌声四起。小诸葛、孙美芝等悄然退席。吴柱子垂头丧气。

24、夜,邵庭长家

邵庭长正在吃饭,吴柱子坐在一边。

吴柱子:“庭长也太不给面子了,这说好的晚上酒楼见,怎么就又回家来了呢?”

邵庭长:“你的酒,以后还是找别人喝吧。”

吴柱子:“这是怎么说的?看的就是你庭长这个人嘛。”

门口,主事的探进半边:“车来了,在楼下。”

吴柱子:“抬上来。”

邵庭长:“抬什么?”

吴柱子:“你儿子的钢琴啊。这可是名牌,响当当的。”

邵庭长:“别别!你别往上抬!”

吴柱子:“这可是早就说好了的。”

邵庭长:“别!你要是抬上来,我就给你扔下去!”

吴柱子一笑:“行啊,扔下去听个响儿也好嘛。”朝主事的做了一个抬的手势。

邵庭长:“那我可是给检察院打电话了啊!”真的拿起电话。

吴柱子傻了:“这是怎么了呢?这是怎么了呢……”

25、日,酒店一室

小诸葛慢悠悠地品着酒:“……事到这一步也怪不得姓邵的。你就是十架钢琴,也顶不了他头上那顶乌纱帽哇!”

吴柱子:“都是妇联那几个骚娘们儿!非找几个人把她们打趴下了不可!”

小诸葛:“你是不是活腻了?要真那样,你先把天天公司送给我得了。”

吴柱子:“这口气我咽得下吗?小诸葛小诸葛,这可是要命的时候,你就帮你老弟再想个法儿吧。”

小诸葛:“办法是有,可要是透出去,我这小诸葛的脑袋怕是也……”

吴柱子想了想,口袋里又掏出一个红包丢过去。

“不是我贪你的财呀,实在是……”小诸葛装起红包,低声地:“不是说五天后开庭判决吗……”

26、日,律师事务所

谢律师正在阅读案卷,一位中年人推门入内。

中年人送上一张请柬:“谢律师,中午有位朋友请客,请你一起去坐坐吧。”

谢律师:“朋友?哪儿的朋友?”

中年人:“去了就认识了。对你,那可是佩服得不行。”

谢律师:“这就怪了,总得有个名字吧。”

中年人:“天天公司的吴老板,跟我是好朋友。”

谢律师:“该不是弄混了吧?吴柱子请我喝酒?”

中年人:“人家请的就是你,谢律师。”又道:“这当律师就是好啊,你这儿还不认识人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那边人家先请上啦。”

谢律师悟出了什么,一笑:“实在对不起,中午我还有事。”

中年人:“是吗,这可太不巧了。”随之也一笑,拿出一个信封放到谢律师面前,“这是吴老板让我代交的,说是算作一点纪念。”

谢律师打开,里面是有一个小盒,小盒里放着一条金项链。

谢律师连忙奉还:“多谢多谢。”

中年人:“就那么不给面子?”

谢律师:“无功不受禄嘛。”

27、傍晚,谢律师家

谢律师的妻子正看着电视,一位女同学入内。

女同学:“老谢还没回来?”

妻子:“整天忙不完他那案子,也不知都忙些什么回来!”

女同学:“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哇,你看看这是什么?”拿出一个镶着蓝宝石的全白金戒指。

妻子:“哟,这么大,真的假的?”

女同学:“五千多块,你说真的假的?”

妻子:“不得了!咱这一辈子也不一定混上混不上呢!”

女同学把戒指戴到妻子手上:“正合适呀。”

她起身要走,妻子连忙摘下:“你这个家伙,不想要啦?”

女同学:“本来人家给的就是你不是我嘛!”

妻子愣住了:“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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