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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集

1、日,望涛住处

这是两间空屋,望涛与黑妮、窦远山等人正收拾着卫生。

黑妮:“……人还知道怎么做了那么个梦!我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望涛姐叫人家给抢走了,我就哭啊哭啊,差点没哭晕过去。”

窦远山:“光知道哭啊?赶快报警啊!”

黑妮:“还报警呢,我那腿都给吓抽筋啦!。”

望涛:“完了,下次再遇上事儿,是指望不上你啦!”

黑妮:“人家是替你害怕嘛!你听,到现在我这心里还嘣咚嘣咚的哪!”

窦远山:“哎呀我的天!望涛姐,这要是出了人命你还得坐牢哪!”

众人一阵大笑。荣新端着一块玻璃入来。

望涛:“没事了,下午我就上班去了。”

荣新:“不急不急,望波来了,你总得陪一陪。哎,望波哪?”

望涛:“国伟叫走了,说是让他看看村子。”

2、日

码头上,国伟领着望波在看渔船进出、海鸥翻飞;

村子里,国伟领着望波在看渔民新宅、建设工地;

冷藏加工厂,国伟领着望波在看机器运转、鱼货装卸;

学校里,国伟领着望波在看教室、操场;

村后山坡上,国伟指着村子在向望波讲着远景规划。

3、日,海边小亭

国伟、望波面海而立。

国伟:“怎么样望波,这个村子还行吧?”

望波:“太行啦!”

国伟:“比你们东北的那个村好还是差?”

望波:“那呀,差得没鼻子啦!那算是个什么破村,没海没船不说,汽车也没有,厂子更是什么样儿还不知道,连我上学都得跑到山外边去!”

国伟:“那你说,是这儿好还是那儿好?”

望波:“当然是这儿好啦!好一百个帽上啦!”

国伟:“那要是叫你挑,你愿意在这儿还是愿意回东北?”

望波:“那当然……”想了想:“可我爹和我娘还在东北哪。”

国伟:“要是让他们也来呢?”

望波跳起来:“真的呀?”

4、日,瑶琴家

桌上摆着饭菜,瑶琴衣冠不整,闭门不出。

瑶母换了衣服,出门。

5、日,厚成办公室

干部丙等在向厚成汇报着海带夹苗投苗的情况。

干部丙:“从了解的情况看,一队二队再有四五天就差不多了,三队四队差得还比较大。五队那儿,总共投了不到200亩。我问怎么回事,洪广说,谁要是能保证卖出去,让他投3000亩他也投。”

厚成:“谁保证?卖不出去是你熊,你那个队长没当好!200亩我要你那么个队干什么?”

室外,瑶母走来。

厚成:“行了,先说到这儿吧。”对干部丙:“你再去找洪广,跟他说,投这么多苗不但他不通我也不通,可这是县里的指示,不投也得投!他要真有胆儿就找徐县长去;没那个熊胆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干部丙等离去。瑶母进,厚成连忙起身让着座儿。

瑶母:“你也不用忙活。你知道我为的么事来的吧?”

厚成:“知道不知道,老嫂子你有话我也得听。”

瑶母:“瑶琴和国伟的事用不着我说,好了四五年,眼看着就要办喜事了,就那么一句话就完啦?”

厚成:“你问我,我还不知道问谁哪。昨天黑夜,我跟他妈还理论了半宿。”

瑶母:“说是自由恋爱,当父母的该管的也还是得管。瑶琴和国伟自小在一起,算得上是知根知底吧?国伟是个有出息的,瑶琴怎么了?是要模样没模样还是要人品没人品?哪一点上比东北来的那个差?再说这是一辈子的事儿,东北那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知道还是我知道?”

厚成:“老嫂子,别的我不敢说,瑶琴是个好姑娘这我敢说!”

瑶母:“这不就得了!”

厚成:“老嫂子,这个事可不是咱俩说行不行的事。你千万别急,急也没用。”

瑶母:“你说的,琴子从昨儿到这还一口饭没进哪!你这当老太爷的,就那么沉稳?”

厚成一怔:“哎呀这可不好!”断然地:“这样吧老嫂子,你先回去,我马上让国伟去给你和琴子赔不是!”

瑶母:“那我和琴子可等着了。”

6、日,海边一处

国伟正向子昌几个询问着海上投苗的情况,黑妮跑来:“队长!队长!老书记找你!”

7、日,厚成办公室

国伟有点不安地坐在厚成对面的沙发上。

厚成:“……婚姻自由、恋爱自由这没有错,可你这是都闹了些什么?瑶琴有错,也不到开刀问斩的份儿。就算是到了那份儿,也还得讲个坦白从宽、既往不咎 。你倒好,一句话就把人家毙了!就你这水平,小孩子头也不够,还他妈想当领导!”

国伟:“爸,咱这可是讲的私事,别乱扯乎啊!”

厚成:“私事也得有个公道,乱来不行!你马上去找瑶琴,先让她吃饭,别的事以后慢慢再说!”

国伟:“我正有事哪!”

厚成:“有事交给子昌!我给子昌说!”

国伟:“那不行!”想了想,“爸,我给你说了吧,就是没有望涛这码事,我跟瑶琴也成不了!”

厚成:“能的你!你把不夜庄打着灯笼照一遍,哪个姑娘比得上瑶琴?”

国伟:“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她这个人能得厉害,将来我还不得掉到她手里呀?”

厚成:“真是胡说八道!那谁不厉害?那个望涛就不厉害?你就掉不到她手里?”

国伟:“望涛才不像她。人家那脾气、性情,那真是……”

厚成:“行啦,我也不听你那些歪理,你立马到瑶琴家里去,按着我说的,该赔礼的赔礼,该说好话的说好话!”

国伟:“那不可能!”

厚成:“不可能?告诉你,我是你爸还是你的顶头上司,你小子要是不按我说的办……”

国伟:“那我也告诉你,瑶琴我是坚决吹,望涛我是坚决好。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起身出门,砰地一声重叩,不见了影儿。

厚成恨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地晃起了脑袋。

8、日,望涛住处

望波埋着头,只顾急急地吃着饭。

望涛:“噎着!这是急急惶惶要上哪儿去?”

望波:“国伟哥说要带我进城。”

望涛:“他忙得那样,你怎么老是缠着他?”

望波:“哎,明明是他找我,怎么成了……”

门外有人喊:“望波!”

望波出门而去。

9、日,街上一处

国伟、望波上了一辆汽车,汽车驶去。

柱子和一伙群众低声议论着什么。

荣新走来,柱子迎过:“听说了吗,国伟要娶望涛,把瑶琴给蹬了。”

荣新:“不可能吧?”

柱子:“这不刚才和望波一起进城去了。”提醒地:“我可告诉你,望涛是你收来的,你要是真有那个心,落到人家后边,黄瓜菜可就凉啦!”

荣新一怔,掩饰地:“你这个家伙可真能胡猜!”

10、日,望涛住处

望涛收拾完屋子,正准备上班,荣新进。

望涛:“队长来啦。”

荣新:“除了队长我还有名字没有?”

望涛:“怎么啦队……荣……”

荣新:“叫哇!叫哇!”

望涛不好意思地:“那有打工的叫人家领导名字的事儿!”

荣新:“你是打工的?我把你当成打工的了?”

望涛默然:“这我又不是不知道。”

荣新:“那不就是了。以后再叫我队长,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望涛爽快地:“行!荣新,以后叫你荣新不就得了!”

荣新:“这还差不多。望波哪?”

望涛:“说是国伟领着进城去了。他还上着中学,我这正替他急哪。”

荣新:“哦。”故作随意地:“国伟把瑶琴蹬了你知道吗?”

望涛:“不知道啊。为的什么?”

荣新:“说是因为你……国伟要娶你。”

望涛一惊,不觉急了:“谁说的?不可能!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再说,如果因为我把人家瑶琴……那我成什么人啦!”

荣新看出望涛说的是真情,点了点头,这才鼓足了勇气:“望涛,我知道我不该说,从你来的那天起,我这心里就……”

望涛有些慌张地:“别,荣新,别。我又不是三岁孩子,你对我好不好我还不知道吗?”

荣新欣悦的神色。

11、日,海边一处

望涛带着一伙人还在夹着海带苗,窦远山等人从船上下来。

窦远山:“还有多少?”

望涛:“抓紧点,今天我看就差不多了。”

窦远山兴奋地:“是吗!刚才荣新还担心落到一队后面呢。”又问:“望波还没回来?”

望涛摇摇头:“早晨我问盛楠,盛楠说国伟也是几天都没见影儿。”

窦远山:“这可怪了。县城就那么大,再说海带还没投完……”安慰地:“反正盛队长也亏不了望波,你放心就是。”拢起几根苗绳,向船上抬去。

望涛检查过新来的海带苗,又招呼众人夹起来。

不远处的路上跑来了一个人,越来越近,竟是望波。

望波跑到面前:“姐!姐!”

望涛:“望波,你这是到哪儿去了?可把我急坏啦!”

望波:“姐,快回去!”

望涛:“怎么了?”拿出钥匙,“你先回去,暖瓶里有水,我一会儿回去给你做饭。”

望波:“不是!急事!让你回去你就……”不由分说,拉起望涛便跑。

望涛:“炎炎!你先领着!”跑去。

12、日,村内新区一处

这是一所新建的小院,三间正屋一面厢房,依山面海,清静明亮且又宽敞大方。

卓父躺在炕上,卓母在正间屋里招应着,几个小伙子在里里外外地搬着东西。

望波拉着望涛跑来。望涛看到屋里的卓母,不敢相信地揉着眼睛。

望波一声喊:“妈!”

卓母转身,看到了望涛。

四目相以,望涛忽然一声喊:“妈——”扑了过去。

母女相拥,泪眼汪汪。

望涛忽然想起地:“妈,你怎么来啦?”

卓母朝里屋呶呶嘴,望涛进屋,看到了床上的卓父。“爹!”她扑过去。父女的手握在了一起。

望涛越发奇怪地:“爹、妈,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卓母:“你问望波。”

望波:“嗨!国伟哥带着我去搬来的呗!”

望涛:“什么?你们,你们去了东北?”

望波:“啊!要不这么多天……”

望涛如梦方醒:“那,那怎么就把爹妈搬来啦?”

望波:“国伟哥说,爹妈年龄大了,也正想回来,就干脆一窝端呗!”

望涛:“那……那这房子……”

望波:“你还不知道啊?这是国伟哥原先准备结婚的,说是就给咱们住啦,他以后再想办法。”

“啊……”望涛又是惊讶又是感动,嘴唇都合不起来了。

院外,国伟让人搬来一筐苹果、几个西瓜。他进屋,与望涛碰了一个对面。

国伟兴奋地:“望涛!”

二目相视,两行泪水沿着望涛的面颊滚了下来。

13、黄昏,海边小亭

晚霞如火,清波细浪,暮色如诗。

国伟向望涛诉说着什么。望涛扑进了国伟的怀抱。

14、日,国伟与望涛的新房

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公寓房。黑妮和窦远山、窦五月等人正在帮着布置着。

黑妮:“望涛姐,结婚后,你可不兴忘了俺们啊!”

望涛:“别人忘不了,偏忘了你这个小黑妮!”

黑妮:“那我可真的跟做梦似的一天哭到黑啦!”

望涛:“你呀,还是抓紧给你那顺义哥回信吧!晚了,那才真得一天哭到黑哪!”

黑妮:“你可真是,我就那么没出息呀!”

窦远山:“望涛姐,以后咱可是算是你的娘家的人了啊!”

望涛:“那没说的,没有你和五月,现在我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窦远山:“嗨,哪有那么严重啊!”

从窗户望出,海上一只只渔船正在出航返航。

窦远山向往地:“听说出海,一年少说也能挣一两万块。咱们要是能出海就好了。”试探地,“望涛姐,等那天,你能不能跟国伟哥或者老书记说说,让我和五月出海呀?”

望涛:“你俩真这么想?”

窦远山:“哪可不,不信你问五月。”

窦五月:“咱们出来不就是为的挣两个钱,要是能上船当然好啦!”

望涛:“我记着。不过出海那罪儿可不是好受的,跟在近海可是……”

窦远山:“不苦我还兴不来哪!这话可是你说的。”

望涛笑着:“真是,我不是个女的,也非得上船去抖一抖不可!”

窦远山:“听说原先村里就有‘三八船’,全是女的,连船长都是女的,好有名啦!”

望涛:“我也听说了,可就是不知道那个女船长在哪儿。”

黑妮:“妈呀!女船长!”边说边把一张大红“囍”字贴到了窗上。

15、夜,国伟与望涛的新房

彩灯高挂,大红“囍”字临窗,屋里屋外一片通明。

婚礼已经结束,闹房正在进行:对吃苹果、喝双盅酒、谈恋爱经过、起哄……热闹非常。

子昌、柱子、黑妮、窦远山、窦五月等都在其中。荣新也在,但神情复杂,有意躲在一边。

厚成、卓母等陪同满大姐、龙书记入来,闹房的人们才平静下来。

龙书记:“今天是国伟和望涛的好日子,我来个锦上添花,再宣布一个好消息:根据盛厚成同志的请求和建议,经县乡两级领导研究决定,从今天起免去盛厚成同志不夜庄党总支书记的职务,由盛国伟同志接任。”

满大姐:“这才叫作喜事成双、双喜临门哪!”上前献上一束鲜花,“国伟同志,祝贺你走上新的岗位,更祝贺你娶了这么一个漂亮媳妇!”

众人一片欢呼,国伟、望涛越发春风满面,喜不自胜。

龙书记:“还有一句啊。同时任命边荣新同志担任不夜庄党总支副书记的职务!”

众人这才想起荣新,国伟、望涛用目光寻找着荣新,荣新却悄然地出了屋门。

龙书记:“祝愿国伟、望涛同志恩恩爱爱、白头到老!也祝愿不夜庄这面旗帜更高、更红、更亮!”

众人又是一片欢呼。

16、夜,新房楼下

楼上闹房的声音不时传来,清晰可闻。

瑶琴站在不远处的灯影里默默地凝视着,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荣新面色沉郁下楼而来。他看到了瑶琴。

瑶琴一扭头,跑去。

17、夜,街上

瑶琴奔跑的脚步。

她边跑边抹着泪水。

18、夜,瑶琴家

瑶琴砰地推开院门,推开屋门,扑到炕上,呼天号地放声大哭。

瑶母被惊动了,默默地陪着抹起了眼泪。

瑶母:“琴子,你不要哭了!赶快走,离开这个村吧!”

瑶琴停住哭,片刻却越发哭得悲切凄惋、声嘶力竭。

19、日,瑶琴姑姑家

这是县城的一座小院,门外有几个鸡笼子,院里种着不少菜。

瑶琴、瑶母和姑姑(50多岁)姑夫(50多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姑姑对瑶琴:“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那么个小渔村?不就是村里的那么一个小头头?在这儿,一把也抓他个十个八个的,还愁找不着个比他强的?”

姑夫:“就是!前几天还有人托我找对象,大学毕业,交通局的办公室主任。我怎么就没想到……”

姑姑:“先找好工作,那个不急,以后机会多了。”

瑶母:“我和琴子也这么想。就是不知道这工作的事儿……”

姑夫:“我这个外贸局长再没有用,自己孩子的这点事还不至于……”拿起电话:“接食品牟经理……老牟吗?你那儿不是还缺个人?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不能这么说,我介绍的也得你点头嘛。……那就更合适了,她本身就是从渔村来的,工作起来更方便更熟悉。……那好,明天我就叫她去找你。”

放下电话:“食品外贸公司,直接与外国人打交道的,说不定哪一天还能出国看看哪。”对瑶琴,“你姑夫选的这个地方可是好多人都眼红的,你的意见哪?”

瑶琴大喜过望地:“姑夫,这可太谢谢你啦!”

瑶母吃惊地:“就这么一个电话,这么大的事就结啦?”

姑姑朝姑夫呶呶嘴:“这个姓牟的是他一手提拔的,这点事儿……”

20、日,男工宿舍

窦远山、窦五月正在收拾着东西。

一打工青年:“哦,这说上船,真的就上船啦?”

窦远山:“这还能说着玩啊?”

打工青年:“不是说不收人了吗?那天俺们去找,人家理都不理。”

另一打工青年:“你们是谁?人家书记的老婆是谁?这还不是……”

窦远山:“说话注意点啊!什么老婆老婆!人家望涛姐对咱们这些打工的可是够意思啊!”

打工青年:“那没有错儿!”

东西收拾好了,两人告辞出门。

21、日,补网工房

补网的妇女们一边干着活儿,一边叽叽喳喳说着“骚话”。

黑胖妇女:“……就这么着,那裤子噗一下就掉到脚底下了,那和尚看着,眼睛就迷了,说哎哟,怎么这儿的树林子整个的儿都是黑的呀?”

“哈哈哈……”一班妇女们笑得前仰后合。在屋里补着网的大爽低着头,只当是没有听见。

粘鱼头(35岁)走来,嬉皮笑脸地:“说呀!说呀!”

黑胖妇女:“你们这些男人本来就坏,再说不更坏啦!”

粘鱼头:“坏才好哪!本杰要是不坏,你不知早跑哪儿去了!”

黑胖妇女:“本杰的坏跟你可不一码事……”低声地跟几位妇女说了句什么,妇女们又是一阵大笑。

粘鱼头看到了大爽,眼珠一转,对坐在门口的一位瘦瘦的妇女道:“那挂网等着用,你去赶快把它补起来。”

瘦瘦的妇女不无凝惑地瞅了他一眼,向一边去了。粘鱼头进屋,凑到了大爽面前。

大爽:“离我这么近乎干什么!”

粘鱼头:“耶,这是瞧得起你。那些,你别看骚,叫我近乎我都不希罕的!”

大爽:“小心把你撕了吃了!”

粘鱼头:“吹,我怕她们几个娘们儿?”

大爽:“你不怕我还怕呢!”

粘鱼头:“我不怕你怕的什么?你只要靠着我,哪个敢!”

大爽:“得!我可是有主的人了啊!”

粘鱼头一笑:“谁?豹子?”

大爽:“那当然啦!”

粘鱼头:“别剃头挑子一头热啦!”朝村里一指:“豹子正跟盛楠热乎着哪!”

大爽一怔。

22、日,盛楠办公室

豹子与盛楠在谈着什么。

豹子:“……这一下你们家是好了,人家荣新和瑶琴可遭了殃。”

盛楠:“这有什么殃不殃的?再找呗!你没听人说:四条腿的驴难找,两条腿的人遍地是。”

豹子忽发奇想地:“哎,干脆叫瑶琴嫁给荣新的了!那不就皆大欢喜啦?”

盛楠哑然失笑:“你呀你呀!”

门外,窦远山、窦五月敲门进。

盛楠:“你们这是找……”

窦远山拿出一张字条:“我们是分配上船的,鲁渔3075。刚才楼下说是叫我们到这儿来。”

豹子:“我知道了。”接过字条,对盛楠:“你哥的。”打量着:“就你们俩?”

窦远山:“嗯。”

豹子几分怀疑几分戏弄地:“不痴不呆的怎么想起上船来了呢?不是做翻梦了吧?”

窦远山:“我们可是真心要求的。”

豹子:“哪儿来的?”

窦五月:“沂蒙山区。”

豹子:“山胯子吧?那山胯子就是山胯子,鱼花子就是鱼花子。这山胯子偏是想当鱼花子,算怎么回事呢?”

窦远山、窦五月欲言又止。

盛楠:“在家里见过海吗?”

窦远山:“我们在养殖上都干了快两年了。”

豹子:“养殖?那不就是在水湾里打扑通?哦你们以为……”对盛楠:“你看着,一趟回来,不成只小水鸡才是怪啦!这样……”头耷拉着、两只胳膊垂着,做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盛楠禁不住乐了。窦远山、窦五月如同受了侮辱,满脸通红,眼睛里充溢着愤怒和不满。

豹子乐着:“不服啊?”朝盛楠做过一个鬼脸,面孔忽地一板,“上船上船!”

带领二人离去。

23、日,海上

海天茫茫,波涛汹涌,鲁渔3075正在行驶。

前舱,窦远山、窦五月躺在带有小门的铺位里,听着海浪撞击船帮的声响:哗——咣——

窦远山:“够刺激!真够刺激!”

窦五月:“这回咱总算没白活!”望望舱口,“上去吧?”

窦远山:“好 !”拉开小门,下到地上。船一个颠波,他连忙抓住扶手。

两人扶着梯子上到舱面,一阵海水扬起的水雾迎面扑来。二人“啊啊”地叫着,一阵大笑。

二人爬上舵楼,船长老福将(50多岁)正把着舵,不时地向远方眺望着。

窦远山好奇地打量着:“船长,这是什么?”

老福奖:“罗经。”

窦远山:“哦,这就是罗经啊。”又指着:“这是什么?”

老福将:“探鱼器。”

窦五月:“干什么用的?”

窦远山:“就是那个彩色的、从上面就能够看到海里有什么鱼的那个吧?”

海狮子:“这么说你还知道一点。”

窦远山:“哪儿呀,是听人家说的。”

窦五月又指着另外一个东西:“船长,这是什么?”

窦远山看了看:“是雷达吧?”

老福将一笑:“嗯,你还行。”

舵楼外,豹子从后舱钻出,他站在船帮朝着海上撒了一泼尿,接着拉开了舵楼的门。

豹子:“耶,你们俩怎么跑这儿来了?下去!下去!”

窦远山、窦五月只得退下。

豹子不无埋怨地:“你可真是好脾气!”

老福将:“小青年,谁刚上船不是这样?”

豹子:“邪了,连输了五把!”接过舵轮。海上的风浪已经明显加大了。

舵楼下,窦远山、窦五月一脚轻一脚重地向前舱去。窦远山觉出了头重脚轻,扶着船帮平静了片刻才好些了。可刚来到舱门,忽然脖子一直,“哇”地一声吐了起来。

已经下到舱口半截的窦五月连忙爬上:“怎么啦?怎么啦?”

窦远山:“怪啦,刚才还好好的……”一句话没说完,脖子一梗又吐起来。吐得挺胸仰脖,声震如雷。

舵楼上,豹子兴灾乐祸地:“行了,好戏开场啦!”

24、日,后舱

小康、大力等还在打着扑克。小康咋咋嚷嚷地:“快出快出!别当老鳖呀!”

大力:“你才是老鳖哪!操!”出牌。

小康:“操?这又不是你媳妇!”出牌。

另一船员出牌:“是你媳妇行了吧!”

另一船员:“老是盯着人家媳妇是个什么道道啊?”出牌。

牌出完,小康欢呼地:“怎么样,怎么样!”

一阵铃响,舱口有人喊:“吃饭!吃饭!”小康把众人面前的钱一拢,嚷着:“吃饭吃饭!”

25、日,船后腚的舱板上

两盆饭菜放在地上,船员们各自向碗里、嘴里扒着。

小康看看窦五月:“那一个豆哪?”

豹子:“瘫啦,不用管啦!”

老福将:“你说的,一会儿还得下网哪!”对窦五月和小康:“去把他叫来!”

二人离去,片刻窦远山来到船后腚。他面色苍白,好不难受的一副模样。

老福将:“晕船更得吃饭。快吃!”

窦远山勉为其难地拿起饭碗,一口没等吞下,又梗着脖子吐了起来。吐的不是饭食,而是血丝了。

窦远山:“船长……我实在是……”

老福将:“越是吐越是得吃,要不这一关你就别想过啦!”

窦远山惊住了。

豹子:“吃呀!把这一盆子都吃下去呀!……妈拉个蛋的,说还嘴硬,净给老子找麻烦!”

窦远山看看老福将又看看豹子,忽然端起饭盆,拼命地、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a+ppb814BF5iYaByzcoLyY/BRwTHTu21htcEXhRpoa4YhnNvqEJXaxn58NQfjoM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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