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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式一
CHAPTER 01

CHOOSE

the invincible Power of choice

选择,一种战无不胜的力量

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选择的能力。

——马德琳·恩格尔

坐在一幢摩天写字楼的大厅里,睁大眼睛盯着手中的一张纸。正是黄昏时分,楼里仅剩的几个人正在为晚上的活动涂脂抹粉,精心装扮。那张纸上涂鸦着的文字和箭头是一场长达 20 分钟的头脑风暴的产物,写的都是我此刻打算要干一辈子的事情。看着看着,我突然意识到缺了点儿东西——法学院未被列在上面。能注意到这点,是因为我已经在英格兰的法学院学习半年了。

我申请学习法律是因为总有人建议我要“让自己的选择具有开放性”。一旦学成,我就可以当律师,写法学著作,教授法律课程或者从事法律咨询工作。那样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施展自己,或者起码可以这样推断。然而,我几乎从一开始学习法律,就没有在那些试图多面出击的追求中进行选择。我白天读法律书,晚上看那些重量级管理学家的著作,闲暇时间用来写作。这是一种典型的“横跨战略”,企图同一时刻面面出击。结果,我既没有在任何一项追求中彻底失败,也没有在任何一个方面大获全胜。很快,我就开始怀疑所有这些开放的选项究竟有什么重要的?

正当我困惑不解之时,有位在美国的朋友打来电话邀请我去参加他的婚礼。他已经买好机票并且寄了过来。我满怀感激地接受了他的邀请,离开英格兰,踏上了一次意想不到的冒险之旅。

在美国,我抓住一切机会与教师和作家们会面。有一次,我见到了一位非营利性教育集团的总裁。在我离开他的办公室时,他随口提了一句:“如果你决定留在美国,你应该过来加入我们的咨询委员会。”

这句题外话令人好奇不已。他不是在问一个具体的问题,而是作了一种假设,那就是我有一种选择:“如果你决定留在……”他将之视为一个真正的选择。我因此陷入了思考。

我离开他的办公室,乘电梯下到大厅。我从别人桌上随手拿了一张纸,在大厅里找了个地方坐下,试图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一生只能做一件事情,你会做什么?”

结果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那样,我没有在那张纸上写下法学院。

在那一刻之前,我虽然在逻辑上一直都知道自己可以选择不学法律,但是在感情上,不学法律从来都没有成为我的选项。那一刻我意识到我浪费了自己的选择权。没有考虑法学院以外的其他学校就直接选择了法学院——不是因为我真的想去那儿上学,而是因为没有进行选择。我觉得,在那个时刻我第一次认识到了, 一旦我们放弃自己的选择能力,别的力量或者别的人就会插手替我们作出选择。

几个星期以后,我正式从法学院退学,离开英格兰前往美国开始了作家和教师的职业生涯。大家能够读到这本书恰恰是因为那个选择。

然而,这个特殊的选择在我人生轨迹上所产生的全部影响中,我尤为看重的是它进一步改变了我对选择的看法。 人们常把选择视为一种事物,但它不是事物。我们面临的选项也许可以算是事物,但选择是个行为动作。它不仅是我们拥有的东西,而且是我们做出的行动。 这种经历令我茅塞顿开,我们也许无法完全左右自己会有哪些选项,但是可以永远掌控自己如何从中选择。

你是否曾因为觉得自己别无选择而纠结困惑 你是否因为陷于“这我不能做”和“这我必须做”的矛盾思维的夹缝中感到压力重重?你是否一点点放弃了自己选择的力量,直到盲目听命于他人为你设定路径?

如果你果真如此,那么你就跟很多人同病相怜了。

习得性无助与选择能力缺失

很久以来,人们过分强调了选择 我们面临的选项 的外部条件,而低估了选择 我们的行动 的内在能力。这不仅仅是一个语义学上的问题。试想一下, 选项 事物 会被拿走,而进行选择的核心能力(自由意志)却不会。

我们是如何以及为何忘记了选择的能力,关于这个问题有一种重要的见解来自马丁·塞利格曼 (Martin Seligman) 和史蒂夫·梅尔( Steve Maier )的经典作品。他们在对德国牧羊犬进行实验时偶然发现了一种现象,后来将其称为“习得性无助”。

塞利格曼和梅尔将一群狗分成三组。第一组狗被拴上了系带,并被施以电击,但它们可以压下操作杆来停止电击。第二组狗被拴上了同样的系带,分到了同样的操作杆,面临同样的电击,不过有一个陷阱:操作杆坏了,致使狗无法对付电击。第三组狗仅仅被拴上了系带,不施加电击。

the ability to choose cannot be taken away or even given away —— it canonly be forgotten.

选择能力不会被夺走,不会被丢弃,只会被遗忘。

然后,所有狗都被放到了一个笼子里,笼子中间放置有一块隔板,隔板的高度是狗可以轻易跳过去的。隔板的一边有电击,另一边没有电击。有趣的现象出现了。那些在前期的实验中能够停止电击或者没有遭到电击的狗很快学会了跨过隔板,到达没有电击的那一边。但是无力应对电击的那些狗没有这么做,它们没有做出反应或调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避免电击。这是为什么呢?因为除了遭受电击,它们不知道还有其他的选择。它们有了习得性无助。

这一实验为人类以几乎相同的方式形成习得性无助提供了证据。我听说,有一个孩子一开始很勤奋地学习数学,他努力了一次又一次,但是成绩却总不见好,因此他最后放弃了。他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无用的。

我也发现,在我工作过的许多组织里也存在这样的习得性无助。当人们感到自己的努力无关紧要时,往往会采取两种方法中的一种来应对。有时他们会抽身退出不再尝试,就像那个数学怎么也学不好的孩子那样。另一种方法一开始并不引人注意。他们不是抽身退出,而是表现得极度活跃。他们会抓住每一个机会,积极参与每一项工作,热情万丈地解决每一个难题,竭尽全力做好一切。乍一看,这种行为未必像习得性无助。努力难道不是让人们相信自己重要和有价值的明证吗?但是进一步审视就会发现, 这种强迫自己去做更多的方式不过是一种障眼法罢了。这样的人不相信自己可以选择机遇、任务和挑战,而是认为自己“必须什么都做”。

我首先要承认选择是困难的。根据定义,选择意味着拒绝一件或多件事情,这会带给人一种失落感。工作之外,选择会变得更加困难。每次我们去商店、饭店或者任何一个卖东西的地方,那里的一切都设计得精致美观,让人欲罢不能。不管是政治广告还是权威演说,其目的都是让听众无论如何都不要去给另一方投票。每当岳母(我岳母除外)来电让我们干这干那时,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觉得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如果以这样的眼光审视我们每天的生活,就会发现将自己的选择能力抛之脑后一点儿都不意外。

然而,选择却是成为精要主义者的核心所在。 精要主义者必须高度重视选择能力,将之视为一种战无不胜的力量,它的存在独立于其他任何事物、任何人及任何力量。 美国心理学之父威廉·詹姆斯( William James )曾这样写道:“我的第一个自由意志行为就是相信自由意志。”这就是为何在精要主义者的养成之旅中,你必须掌握的第一种并且是最重要的一种能力就是做出选择的能力,它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

忽略了选择的能力,就等于选择了无助。眼看着自己的能力被一点一滴蚕食,最后只得服务于他人的选择,或者服务于自己过去的选择。结果,我们将自己的选择能力拱手相让。这就是非精要主义者所为。

精要主义者不仅重视选择能力,而且还庆幸它的存在。他们深知,一旦将自己的选择权拱手相让,那么就不仅给予了他人这种力量,而且还明确地授权他人来替自己作出选择。

不加思考的努力等同于习得性无助。

无视拒绝带来的“失落感”。

高度重视选择能力,它的存在独立于其他任何事物、任何人及任何力量。 ra9bNP6aCgulY7c/7uKy0wC5PgR6dizrCV2Z64VzmEwDuGnjuf6iye2T/73l5w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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