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我决定对开罗进行访问——以及决定访问莫斯科——斯大林发出邀请——旅途乘坐 C-46 型飞机——尼罗河上的破晓——关于司令官人选的问题——我跟奥金莱克在 8 月 5 号一起对阿拉曼阵地进行视察——与戈特将军的会面——在空军司令部—— 8 月 5 号以及 6 号发给内阁的电报——提出改变战区指挥部以及组织的建议—— 8 月 6 号以及 7 号向内阁再次说明原因——戈特将军为国捐躯——处于紧张阶段的战时内阁——第八集团军的司令将由蒙哥马利将军出任——“火炬”计划的调动将艾森豪威尔将军手下的英军司令官卷了进来—— 8 月 8 号对义勇骑兵师进行了一天的访问—— 8 月 8 号写给奥金莱克将军的信——我对总统进行通知——雅各布上校的一篇日记—— 8 月 9 号亚历山大将军将会到达——伊拉克——波斯战区的指挥权奥金莱克将军不愿接受——一些指示下达给亚历山大将军
我对中东司令部只增不减的怀疑来自于我从各方面得到的报告。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前往中东当地，就地处理那些有着决定作用的问题。这次旅行，原本计划的路线是，经由直布罗陀和塔科拉迪，然后穿越中非，最后达到开罗，完成这一路线，需要飞行五到六天。在旅程开始之前我必须按照规定接受一系列的预防注射，因为此次飞行将经过热带以及疟疾盛行地区。在这些免疫注射中，有一些要等到十天以后才能发挥效用，同时又会带给人非常强烈的不适感，严重之时甚至不能行动。战时内阁的一些成员们，原本是热心友善地关心我的健康，可最后却需要我来对他们加以安慰了。
正是在这样的时刻，一位年轻的美国驾驶员驾驶了一架“突击队”飞机从美国来到了英国，他就是凡德科路特上尉。他所驾驶的这架飞机也叫作“解放者”飞机，不过内部的炸弹架全都拆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旅客用品。显然，按照规定的路线，这架飞机能够飞完全程，并且每个时段都会有多余的时间。空军参谋长波特尔见到了这位驾驶员，并且就这架飞机的状况对他进行了各种询问。凡德科路特上校，他已经有大概一百万公里的飞行经验，他对我们计划的路线深感疑惑，为什么要从塔科拉迪、卡诺、拉密堡、欧拜伊德那些地方绕道呢？据他所说，他能直接从直布罗陀飞到开罗：下午时，从直布罗陀往东飞，到了黄昏，就急速改变航线向南飞行，穿越过西班牙或者维希的属地，再往东飞行，一直到艾斯尤特周围，就能瞧见尼罗河了；此时，再转变航向，往北飞去，大约一个小时就能抵达金字塔西北方的开罗机场了。他说服了波特尔，这就使得所有计划出现了变动。只需要两天的时间，我就可以到达开罗，而且中非的臭虫们也别再想对我进行任何侵扰，因此，我也就不必接受能对它们起免疫作用的注射了。
1942 年将放弃横渡英吉利海峡，这是一个迫不得已但仍旧令人难过的消息。我们现在急于想知道，对于这样一个消息，苏联政府所做出的反应会是什么样的。凑巧的是， 7 月 28 号晚上，在唐宁街十号，我与战时内阁的其他成员在一个餐厅内宴请国王，这个餐厅原本是个临时搭建成的花厅。在私底下，国王应允了我的出行计划，等陛下离去后，我就立刻找来心情大好的内阁成员们，召集他们在内阁会议室进行商谈。当时得出的结论是：我这一次去开罗是势在必行的，同时我应当向斯大林提议，与他进行面谈。所以，我给他发出了一封电报，内容如下：
首相致斯大林总理
1942 年 7 月 30 日
1. 为了能让一直庞大的运输船队于 9 月第一周动身前往阿尔汉格尔克斯，我们正在着手为另一次尝试做准备。
2. 要是我得到了同你会晤的邀请，那么不论是高加索的阿斯特拉罕，还是有利于会晤的类似地点，我都乐意前往。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商讨战争局势，一起拿捏主意。我们与罗斯福总统制订的 1942 年进攻计划，我也可以告诉你。届时，我会带着帝国总参谋长一同前来。
3. 在开罗，我有一些重要事情急需处理，这一点你应该能明白，所以我即将动身前往开罗。如果得到你的同意的话，那我将会在开罗确定一个时间，以便于我们的会面。 8 月的 10 号到 13 号，这一段时间都行。
4. 我的提议已经取得了战时内阁的同意。
斯大林主席致丘吉尔首相
1942 年 7 月 31 日
我代表苏联政府邀请你，希望你能前来苏联，与苏联的政府人员会谈。如果你能来到苏联，与我们共同商谈反对希特勒战争中的种种棘手问题，我将非常地感激，因为你知道，目前，希特勒方面对英、美以及苏联所造成的威胁已到达了非常紧张的地步。
由于现在正是对敌作战的关键时期，我、政府中的其他人员以及参谋部的领导人员都不能在这种紧要关头离开首都，所以，我认为会谈的合适地点应该是莫斯科。
帝国总参谋长前来苏联，正是我们所希望的。
关于会晤的时间，就请你自行根据完成开罗任务所需时间来调配。你可以先进行预算，不论任何时间对我来说都是可以的。
请允许我表达自己对你的感谢，感谢你应允第二批运输船队在 9 月初给苏联运送战争所需物品。虽然现在很难从战场上调出飞机，但为了增强运输船队的空中防护，我们仍将竭尽全力采取措施。
首相致斯大林主席
1942 年 8 月 1 日
我肯定会去莫斯科同你会晤，至于会晤日期，待我到了开罗以后再行决定。
* * *
在这段时间内，阿拉曼阵地上，集中攻打路韦塞特山脊的战争仍在持续着。隆美尔的进攻力量已渐渐不支，而我们的守卫力量还略有剩余，但最终鹿死谁手还未能下定论。因为我前往开罗已成定局，所以我给奥金莱克将军发了一封电报：
1942 年 7 月 31 日
我所想要的是，能在 8 月 3 日，也就是周一的时候到达开罗。在同一天，帝国总参谋长也会从其他线路抵达开罗。我已经对史末资陆军元帅和韦维尔将军下达命令，要求他们想办法在本周内到达开罗。对此，请时刻留意。
眼下，身在直布罗陀的帝国总参谋长布鲁克将军，准备取道马耳他前往开罗。我给他发了一份电报，内容如下：
首相致布鲁克将军
1942 年 8 月 1 日
我从昨天收到的奥金莱克的电报中摘录了一节，从这里面可以看出我们中东之行的必要性：
“昨天，跟各军军长一起开了一次会议，就战略形势进行了详细探讨。第一由于我们自己兵力的不足，第二由于敌人的阵地已经进行了有效的加强，这两点迫使我们得出以下论断：就目前情况而言，为突破敌方战线而做努力，或者从南边攻击敌人，都应当放弃。再次发动进攻的机会，在 9 月中旬前不可能出现。敌军是否能建立起坦克部队将决定此机会的出现与否。所以，短时间内，我们的方针是，在所有防御区内做好准备和稳固的工作，我们将以守为主。同时，我们也会找准机会，采取突然袭击，出其不意……”
此番与我同行的是亚历山大·卡多根爵士，他所代表的是外交部，这件事已经安排妥当。 8 月 2 号，星期天的后半夜，我们乘坐 C-46 轰炸机从莱拉姆出发。拿上次乘“波音”水上飞机的舒适感与这次的旅行感受相比较，二者之间可谓有天壤之别。在当时，这种轰炸机并没有暖气片，从缝隙里灌进来的寒风如刀割般刺骨。飞机里没有床，只是后机舱有两块搁板，我跟我的医师查尔斯·威尔逊爵士可以在搁板上躺下，可以供大家使用的毯子倒是十分充足。南英格兰的高射炮部队虽然得到了通知，但他们仍旧处于“警戒”状态，所以当我们到那里时，必须低空飞过，以便让他们认出来。等我们飞到海上后，我就离开座舱，去后舱休息了。因为吃了药效较好的安眠药，所以我睡得很好。
8 月 3 日早晨，我们安全抵达直布罗陀，然后一整天都在要塞周围各处进行视察，直到下午六点登上飞机，准备飞往开罗。为了躲避沙漠战场周围的敌机，我们必须绕道而行，所以这一次将飞行两千多英里。为了节省飞机内的汽油，天黑以后，凡德科路特就不再往地中海飞行，转而飞越西班牙地区以及维希属地，维希与我们属于半敌对性质。所以在黄昏前，有四架“勇士”战斗机为我们护航，事实上，两个地区的中立已经被我们破坏了。在空中，我们没有遇到一点困扰，也没有飞到某个重要城市的炮弹射程之内。黑夜笼罩着并不美丽的景色，我们在 C-46 型飞机的后舱里，用它所能提供的卧具睡觉，在此时，我仍旧能感到满心的欢愉。要是我们在中立区出于无奈必须要降落的话，那将会引起轩然大波，在沙漠地区降落，相互对而言情况会好一点，但就算如此，也会带来另一种麻烦。可是现在， C-46 型飞机在灿然的星空下通宵前行，它那四个发动机正发出欢快的吼叫声，而我，安稳入睡，直到天亮。
我在旅行之中形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在日出以前坐上副驾驶座。 8 月 4 日早上，当我坐在副驾驶座时，一条延绵不断、银光闪烁的河流出现在我眼前，那是晨光中令人赏心悦目的尼罗河。我并不是第一次在尼罗河上观看晨光破晓的景象。我在战争时期还有和平时期，由陆路或者水路，几乎将从维多利亚湖到地中海的全部尼罗河流域走遍，除了“多古拉一带”。尼罗河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闪闪，这种景色，没有哪一次能让我像今天这般心旷神怡。
目前，我的身份暂时是“前线人员”了。亲临前线，就地听取战报，与在国内坐等前线消息相比，实在是太让人亢奋了。
* * *
以下是我在开罗一定要处理的一些问题： 1. 对于沙漠地区的部队，奥金莱克将军或者他的人员是否还有信心？ 2. 如果他们已经失去信心，就应当撤掉奥金莱克将军的职务，可撤掉了他的职务，又应该由谁来接任呢？奥金莱克将军具有崇高的品格、杰出的才干以及强大的决心，要撤掉这样一位司令官的职务，实在令人心痛。我不想让自己的判断出现错误，所以我曾经催促史末资将军，让他从南非赶到开罗。等我到达开罗时，他已经等在大英使馆内了。整整一个上午，我们都在进行会谈，关于我们的种种困难以及各种处理办法，我都告诉他了。下午的时候，我与奥金莱克也进行了一次长谈，关于目前的军事形势，他做了清晰而详尽的说明。第二天早上，我同意了奥金莱克的请求，接见科培特将军。总司令非常看重他。科培特将军说，奥金莱克现在急于回到开罗解决他所负责的更广的工作，所以他才想尽快除掉第八集团军司令的职务。然后他又说了一件让我十分讶异的事，他说：“如果奥金莱克离职了，我将接替他带领第八军团。事实上，早在上周，我已做好了充足准备。”当然，这是我们从来没有想过的一种部署。韦维尔将军在午饭后从印度抵达开罗。我在下午六时开展了一次会谈，全部的负责人员都参加了，其中包括史末资、凯西、帝国总参谋长、韦维尔、奥金莱克、海军上将哈弗得和空军的特德等，此次会议的重点是讨论中东问题。我们在这次会议上讨论了诸多问题，其中很多问题最后大家在意见上都达成了统一。可是，我的心思，在整个会议过程中，一直停留在了中东司令官这个重大问题之上。
若不顾及其他问题，而将这种性质的人员调动问题单独提出来解决，那是永远办不到的。评定我们这些将领的品格，是帝国总参谋长的任务，他在这个问题上是我的参谋。我提出的第一个建议是，让他来出手掌管中东。让他当指挥官，布鲁克将军肯定会十分乐意，况且我非常明白，任何人都不会比他更适合这个职务。对于这个问题，他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并且，与史末资将军在第二天上午进行了一次长谈。最后，他给我的回答是，帝国总参谋长这个职务他刚担任了八个月，他相信，现在我对他已经完全信任，再加上，现在总参谋部的工作进展十分顺利。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进行变动，很可能会导致一场短时间的混乱。而且，从全局来看，他先劝退奥金莱克，然后自己再取而代之当上司令，这样的任务他实在难以担负。他享有极高的口碑，不应该卷入这种困境之中。既然如此，我只能从其他人身上下手了。
亚历山大、蒙哥马利以及布鲁克，他们三人曾并肩作战过，这让我们想起了 1940 年 5 月的敦刻尔克的一件往事。在缅甸，曾有一场毫无胜利希望的战役，当时是亚历山大负责指挥，他在这场战役中的卓越表现，让我和帝国总参谋长赞叹不已。蒙哥马利享有极高的声誉，毫无疑问的，要是确定将奥金莱克撤职，那么中东的事务必定会委托给亚历山大。可是，绝不能轻视第八集团军的情绪。如果有沙漠作战经验的两个人员，被英格兰派来的两位人员取代了，他们是否会认为这件事是对他们和全体第八集团军各阶级军官的一种责备？从这一点出发来考虑的话，似乎戈特将军能满足各方面的要求。整个军队，没有对他不忠的，他不是无缘无故就能得到“惩罚者”这个称谓的。可是，从布鲁克将军汇报的情况来看，当时有这样一种思想，大家都觉得戈特将军太过疲乏，他需要休整。所以，想要现在作出决定，还为时尚早。在我这一次的旅程中，我将得到一个机会，它能让我亲自去领会，在腾出的较短时间内，哪些事是可以完成的。
* * *
我受到了麦尔斯·兰弗森爵士的热情招待。我所住的卧房以及办公使用的书房，都是麦尔斯·兰弗森爵士自己的房间，这两间房内都有冷气设备。时值盛夏，非常炎热，只有这两间屋子的温度让人感到舒服，不过其他方面就显得没有这么可爱了。我们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了一星期有余，主要为了了解情况，征集建议。同时，我们也去开罗之东卡赛希区，对前线或者大型的兵营进行视察，我们强大后援部队正逐渐向这里赶来。
我在 8 月 5 日的时候，去阿拉曼阵地视察。此次奥金莱克将军与我同行，我们乘他的汽车到达从路韦塞特往西的一条战线的最右边，这条战线由第九澳大利亚师防守。到了那里以后，我们沿着战线继续往前走，到了路韦塞特山脊的后面，奥金莱克将军的总部就在那里。我们在一小块围了电网的方形地面上用了早餐，那里四下除了重要的军事人员以外，还有漫山遍野的苍蝇。我曾经做过要求，希望各个兵种的军官都能前来见上一面，特别是享有“惩罚者”称号的戈特将军。我听说，他因为工作劳累，而导致身体虚弱。而我想要了解的正是这一点。当我与在场的各个兵种的军长与师长都结识了以后，我便要求戈特将军跟我们一同乘坐汽车，前往第二个目的地——飞机场。奥金莱克的一位参谋长说，这样的话就是让戈特将军绕道，多花一个小时的时间，因此这位参谋长反对这个建议。不过，我坚持让戈特将军与我同行。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也将是最后一次见他。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前行，汽车不停摇晃震动，发出轰鸣之声，就是在这时，我注视着他清澈的蓝色眼珠，同时询问他身体状况。是不是感到十分疲惫？有没有什么意见需要提出来？戈特说他的确感到非常疲倦，他唯一的希望是能回英格兰度三个月的假，因为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去过了。不过他强调，如果有新的重要工作，他仍旧能胜任，同时，委托给他的任务他也能承担。 8 月 5 日下午二时，我们在飞机场上告别。两天后的这一时间，他被敌人杀害了，而遇害地点，几乎就在与今天相同的航空位置。
在飞机场上，接待我的任务交给了空军少校科宁厄姆。在他的手下，所有与陆军共同作战的空军都由他来指挥。假如少了他的行动，想要成功完成五百英里的大规模撤退，所遭遇的灾难，肯定要比有他的行动大得多。在 15 分钟之内，我们就飞到了他的总部，午餐早已准备好，空军上校以上的所有军官都已齐聚。我能感觉得到，在我到达时，他们的精神十分紧张。这些食物都是从希波德饭店买来的。具有开罗特色的美味食物正由一辆专门的卡车运送而来。现在，我们正派人四处寻找这辆卡车，因为它迷路了。最后，它总算是到了。
在广阔的沙漠之中，找到一个真正的绿洲，这在我们被重重心事包裹的时光之中，算是一个很欢乐的时刻了。空军对陆军会进行怎样的指责，同时，对于我们优势兵力所遭遇到的挫折，陆空两军又会如何的惊讶，这些我们都不难想象。当天晚上我就飞回开罗，并给副首相发出了一封电报：
首相致副首相
1942 年 8 月 5 日
1. 我刚刚才回到开罗，整整一天我都与第八集团军在一起，这一天，漫长而令人兴奋。我对阿拉曼和路韦塞特进行了访问，同时视察了南非以及澳大利亚的军队，我还会见了莫沙黑德、莱姆斯登以及戈特将军。整个上午，我是同奥金莱克将军共同度过的，而下午，就是同特德、科宁厄姆和皇家空军人员一块儿度过了。他们都十分愉悦，他们看起来信心十足，充满了斗志，不过，对多次错失胜利机会他们感到很疑惑。在我做出人选提议的时候，我想我会要求内阁，所有部队应当让我进行视察，无论是前方还是后方。
2. 我正在与史末资讨论当前的整个时局，他是一位十分聪明机智的将军。眼下的形势会变得这么严重，这肯定不是军队的问题，而且军队装备也与之关系不大。
3. 让我的行动变得难以摸透，这一点是我故意为之的。我的报告让下议院感到满意，为此我非常开心。从这次环境的变化以及户外生活之中，我学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8 月 6 日，也就是第二天，我与布鲁克还有史末资一起度过了这一整天，我们起草了一些必要的文件，这些文件都将发给内阁。眼下，我们必须处理的问题牵连甚广，这牵扯到高级官员，同时还将这个庞大战区的全部指挥机构牵扯在内。我经常认为，用来形容埃及、地中海东部沿岸地区、叙利亚和土耳其等地，“中东”并不是一个十分合适的词，这一片区域应该是近东。真正的中东，应该是波斯和伊拉克；那么东方就是印度、缅甸和马来亚；远东就指的是中国以及日本。不过，我认为，重点不在于名称的变化，而是确定现在中东司令部的管辖界限。这片区域实在太大，那么它要管的方方面面也就太多了。现在，是时候进行改组了。
首相致副首相
1942 年 8 月 6 日晚八点一刻
1 、在这里，我进行了一些了解，同时跟史末资元帅、帝国总参谋长和国务大臣进行了再三商讨，现在我们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改组最高司令部，这件事应当立刻采取措施。
2. 由于这些原因，我将提出一点建议，可以将中东司令部分割成为两个独立的司令部。这两个司令部分别是：
（ 1 ）含有埃及、巴基斯坦以及叙利亚在内的“近东司令部”，总部将设在开罗；
（ 2 ）包含波斯和伊拉克在内的“中东司令部”，其总部将设在巴士拉或者巴格达。
近东司令部掌管第八以及第九集团军；而中东司令部就掌管第十集团军。
3. 中东司令部的总司令将由奥金莱克将军来担任，他的职位和头衔与原来一样，不过职权范围将被减小。在以后，这样的改变也许会显得更为重要。它能让奥金莱克将军时常保持与印度的联系。有一点我们绝不能忘记，只是在战争进行的时候，韦维尔将军才担任印度总司令。很多时候，印度事务部都希望，在奥金莱克有机会的时候，能回到印度去。因为这个原因，这项计划受到了阻碍，导致最终无法实现，这一点我完全没有意料到。当然，对于无法预测的事，谁也难以确保。
4. 近东总司令的职务将由亚历山大将军来担任。
5. 执行“火炬”计划的人选将从亚历山大变为蒙哥马利将军。一定要将亚历山大从“火炬”计划中调出来，这一点我深感遗憾，不过，就执行这项计划而言，从各方面来看，蒙哥马利都有资格接替亚历山大。
6. 戈特将军将被任命为第八集团军的司令，由亚历山大来指挥。
7. 近东司令部总参谋长科培特将军，将被解除职务。
8. 莱姆斯登的第三十军指挥官一职，也将被解除。
9.
副参谋长多尔曼
-
史密斯的职务也将解除
。
10. 还要选两位军长，来代替戈特和莱姆斯登在第八集团军的职务。对于这两个职位，虽然我们有一些想法，但是，这件事最好留给帝国总参谋长，待他与一些下级人员调动问题一起进行研究。只有等到亚历山大上任以后，再由他和戈特一起商议下级人员的调动问题。
…………
12. 以上就是这里的人事变动，这些人事变动的根据，都在于目前急迫而严峻的形势。如果这些变动，能得到战时内阁的同僚们的准许，我将万分感激。根据史末资与帝国总参谋长的要求，由我来转达他们的意见：目前有许多的困难，当然也有很多可以选择的方针，但在这其中，这条方针是正确的，并且适用的。他们完全同意这一点，国务大臣也是一样。我相信，这些人事上的变动，能给军队带来全新的强大的动力，重新树立他们对司令部的信心，让我深感遗憾的事情是，现在这种信心并不存在。我有必要再一次申明，我们现在这个机构，它太过庞大而难以灵活运转，同时，它多少出现了一些混乱，这样的一个机构，我们想要为它注入新的生命力，必须要有一场大刀阔斧的行动以及一个全新的开始。在“火炬”计划开始的时候， 8 月或者 9 月期间与隆美尔作战所取得的胜利，能对北非法国人的态度产生重要影响，这一点战时内阁应该很容易明白。
13. 我盼望着，能在最短时期内收到内阁的批准通知，同时，我也希望亚历山大能够立刻动身。我想要在周日或者周一的时候出发，在我和帝国总参谋长去俄国之前，亚历山大一定要到达这里。周一将开始实行所有的调动计划，同时，在不触犯前线作战局势的情况下，应该尽快将其公布出来。现在，必须要严防泄密。
战时内阁通过了我的提议，也就是对最高司令部进行大幅度的变动。调动亚历山大将军一事，他们非常赞同，并且说亚历山大将马上从英国出发。但是，将中东司令部分割成两个独立的司令部这件事，他们并不支持。他们认为，现在有比 1941 年 12 月决定成立统一司令部时更为充分的理由，来支持统一司令部。亚历山大在“火炬”作战计划中的职务由蒙哥马利来替代，这得到了他们的允许，并且，他们已经让蒙哥马利马上去伦敦了。他们同意让我自行处理余下的人员调度问题。
首相致副首相
1942 年 8 月 6 、 7 日
我们之所以提出将中东司令部分割成独立的两个司令部，那是因为这样做确实有很大的好处。这次在沙漠西部的悲剧，如果不是因为战线太长，奥金莱克将军由此需要顾及太多方面，从而造成精力分散的话，很有可能不会发生…… 5 月末开始的战役，本来将由他亲自指挥，只是他并不愿意“埋首于利比亚的战术问题”。“埋首于利比亚的战术问题”，这句话自身就暴露出，因为一些细小的任务，而使事情本末倒置的问题。实际上，正是“利比亚战术问题”在支配着我们眼下的任务。
有一个三四百英里的沙漠区阻隔在两个司令部之间，并且，这两个司令部之间仅有的横向联系是：一条土耳其铁路，这条铁路无法拿来运送军队；一条横跨沙漠的汽车路；一条海上交通线，它需要绕道阿拉伯半岛，费时大约十四天。这两个司令部根本没有相同的供应基地……我们都认为，从地理位置上、战略部署上以及后勤等方面来看，我们的建议都是十分适宜的……这里有两点原因，一是，为了应对隆美尔，我们必须采用快速而具有关键意义的手段来改组司令部；二是，为了给部队带来一种新生之感。正是基于这两点，我才提出划分战区的建议。我非常不愿意看到的情况是，在能否快速果断地战胜隆美尔，成为决定我们命运的关键时刻，亚历山大却因为担心其边远地区而陷入困境之中。
对于这个非常艰难的问题，我极为希望我的同僚们，能再次认真思考一下，允许我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开展工作。我在这些问题上，已经完全得到了史末资与帝国总参谋长的赞同。现在做出决定至关重要，因为亚历山大已经动身了，并且，显然奥金莱克并不知道将会发生的一切。在明天，我一定要告知他了。
即使内阁的态度十分谨慎，我也十分感激你们能批准我计划中的其他建议。
战时内阁给了我回复，他们说，虽然我的电报不能完全打消他们的顾虑，不过，因为我与史末资及帝国总参谋长三人都在现场，而他们两人都同意这个提议，所以，我的建议将得到战时内阁的允许。但是，他们强烈地提出了一点，为了避免混乱，奥金莱克将军既然被任命为波斯和伊拉克战区司令，就不应当继续保留总司令的头衔。这一点我认为非常正确，所以就接受了他们的建议。
* * *
8 月 7 日，第五十一苏格兰师刚刚达到，我便对其进行了访问。在大使馆的晚餐之后，我上楼时遇到了雅各布上校。他说：“戈特太倒霉了。”“怎么了？”“今天下午，他驾驶的飞机，在飞往开罗时被击落了。”对于戈特的牺牲，我感到万分悲痛，因为我已决定，让这位优异的军人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担任最直接的战斗任务。我的计划已被全盘打乱。为了让力量得到平衡，将奥金莱克从最高统帅部调出后，就让戈特到第八集团军司令部去，他富有沙漠作战经验，并且声望极高，同时，由于亚历山大担任了中东战区的重要任务，整个局势也会得到补救。可是现在，应该如何是好呢？
首相致副首相
1942 年 8 月 7 日
戈特驾驶的飞机被敌军击落，他本人已为国捐躯，为此我深感惋惜。
他的继任者会是谁，这一点毫无疑问。
首相致副首相
蒙哥马利已被帝国总参谋长坚决举荐为第八集团军的统帅。我与史末资都觉得，这个空缺必须尽快补上。所以，请派专机送他前来上任，越快越好。关于他什么时候能到，请立刻通知我们。
我在 8 月 7 日发出的电报，在同一天的上午十一点一刻，战时内阁似乎就已经在一起商讨这封刚刚翻译出来的电报了。我陆续又发了电报，一位秘书在商讨过程中，将电报送了过去。一封电报说戈特已经牺牲了，另一封则让他们把蒙哥马利立即派过来。我听闻，我在唐宁街的朋友们在那一刻极度悲伤。但是，跟我多次观察到的一样，他们能坚强地面对，因为这样的事他们已经经历过太多了。直到破晓，他们的会议仍在进行，对于我提出的主要建议，他们一致通过。同时，对蒙哥马利下达了命令。
* * *
在我发电报给战时内阁报告戈特的死讯时，曾提出一个要求，我希望他们不要告诉艾森豪威尔将军，我打算让蒙哥马利替代亚历山大。不过，为时已晚，艾森豪威尔已经从他们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火炬”计划的准备工作，肯定会因为计划的再次改变，而出现让人苦恼的混乱。亚历山大在那项宏大计划之中，被委任承担英国第一军团的指挥工作。他也已经开始跟艾森豪威尔一起工作了，他们相处得非常愉快，就跟以往一样。现在，因为中东的问题，亚历山大已经离开了艾森豪威尔。受命向艾森豪威尔转达这个消息的是伊斯梅，同时，他也转达了我的歉意：因为战争的极度需求，我只能暂时将关系终止，并将其打乱。对于艾森豪威尔作为一个战地指挥官的优异品质这一点，伊斯梅进行了详细谈论。几乎马上，蒙哥马利就到了艾森豪威尔的司令部，同时，因为二人是不同国家军队的指挥官，在他们为执行同一项任务会面时，会有很多烦琐的礼节，此时都通通免除了。可是到了第二天，也就是 8 号早晨，艾森豪威尔又接到了通知，说是蒙哥马利要去指挥第八集团军，他必须立刻动身前往开罗。仍旧是伊斯梅去完成这个任务。虽然艾森豪威尔心胸开阔，脚踏实地，在面对事情时，总是能沉着而又公正地进行处理。但是，他现在感到无所适从，因为“火炬”计划已经委托给他了，而在如此大规模的计划之中这样重要的职位，却在两天内发生了两次变动。现在，他又将迎接第三位英国指挥官了。意料之中，他向伊斯梅询问：“对于‘火炬’计划，英国人是否认真对待了？”即使是这样，在战争中，戈特之死已经无法改变，对于这一点，一个优秀的军人应当能体谅。安德森将军接到命令，前来填补空缺。蒙哥马利跟伊斯梅一起到达飞机场，共同赴任。在这一个小时的行程中，伊斯梅告诉了蒙哥马利，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些变动。
虽然未能得到证实有点遗憾，但据说，他们这次谈话中还有一个小故事。蒙哥马利跟伊斯梅谈到了一个军人，谈到他在人生中所要遭遇的磨练还有危机。这个军人一生从军，长久以来持之以恒，并且公而忘私。没过多久，他得到了命运之神的垂青，他被笼罩在成功的光晕之中，他的机会终于来了，他得到提拔，从此开始指挥大批军队。他打了胜仗，名动天下，街头巷尾所议论的都是他。可是，突然间，命运之神又离他而去了。他一生的成就，就因为一次战争而化为乌有，或许，他自身并没有什么错误，但是，在无休止的军事失败史册中，注定会写下他的名字。伊斯梅劝慰他道：“不过，目前中东正在集结一支出色的部队，你完全不用把事情看得如此糟糕啊。你不会遇到磨难，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地说。”坐在汽车里的蒙哥马利大喊起来：“什么！你说的是些什么啊。我说的那个军人是隆美尔呀！”
* * *
我同义勇骑兵师一起度过了 8 号这一天。这是一支优秀的军队，可是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被使用过，他们从来没有与敌人进行过有效的抗战。他们在卡赛希公路沿线驻扎，他们这两年一直在中东，主要服务于巴基斯坦。如果能让他们得到与他们战斗力相匹配的装备，那么他们就能成为一支高质量的部队，但是，我还未能为他们提供这样的装备。眼下，他们终于到达了前线的后方，很快他们就会加入战斗。可是，就在这样一个时刻，在他们很快可以大有所为的时候，必须调走他们所有的坦克，以充实并再次装备战斗中的前线。这样的一个打击，对于这些斗志昂扬的人来说，该是多么的惊人啊！我的任务就是告诉他们，为什么要在他们充满斗志的时候削弱他们的军力。我辗转于各个旅，为一批又一批的军官（大约每一批有二三百人）解释。不过与此同时，我也有好消息带给他们。在半个月以内，他们将配备当时最强大的装甲车，因为一批“谢尔曼”坦克将通过红海运送过来，这批坦克的数量多达三百辆。我告诉了他们，在图卜鲁格沦陷的第二天早晨，我与总统和马歇尔将军在一起的事。那时，这些“谢尔曼”坦克，是美国第一装甲师梦寐以求的，可是，他们接到了命令，说要给我们一个机会，来让我们保卫亚历山大港、开罗和埃及，不让他们沦陷，我或许要说，这不仅是个机会，我们确实能做到。美国第一装甲师一接到这个命令，便将这些坦克立马调了出来。这批坦克肯定会装配给义勇骑兵师，义勇骑兵师也会跻身世界第一流装甲部队之列。我觉得，从我所讲的这段往事之中，军官们得到了安慰。
我驶向开罗，在漫漫长路上颠簸前行，下午五点以前，我到了市内。
* * *
奥金莱克将军的指挥任务即将被解除，我必须现在告知他。我派雅各布上校带了一封信，乘坐飞机去奥金莱克的司令部，因为根据以往经验来看，这种让人难受的事写信通知比口头通知好得多。
亲爱的奥金莱克将军：（开罗）
1942 年 8 月 8 日
1. 你在 6 月 23 日给帝国总参谋长发了一封电报，你在其中提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将你在各战区的指挥职务解除，同时，你提出继任之人可以是亚历山大将军。由于当时军队正陷于危难之中，所以，你的高尚提议未能得到陛下政府的同意。同时，你按照我在 5 月 20 日的电报中对你所提出的建议，对战事进行了有效的指挥，这正是我所希望的。现在，战线已经进入了稳定状态，是你改变了不利的发展趋势。
2. 战时内阁根据你所提到过的因素，做出了一个决定：现在，是适合改组的时刻了。我们打算从中东战区将波斯和伊拉克分割出来。中东的指挥权将交给亚历山大，蒙哥马利受命率领第八集团军。我建议，将包括第十集团军在内的伊拉克和波斯战区交由你来指挥，这个战区的总部将设在巴士拉或者巴格达。目前，与中东战区相比较，这个战区的领域确实有点小，不过，几个月以后，说不定这个战区会成为决战之地，同时，支持第十集团军的部队，现在已在途中了。你向来的表现都是大公无私的，这一次，我期望你也能以这种精神接受我的命令和指挥。我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你对这个战场有着特殊的经验，同时，你在这里又能跟印度保持联络。很快，亚历山大就会来了，还有一点，你们最好能在下周初在西部战线办理交接事宜，我希望这一切能顺利而有效地完成。当然，由于敌人的行动而引发的变数除外。
3. 只要你乐意，在任何方便的时候见到你，我都会十分开心。
相信我！
你真诚的
温斯顿·丘吉尔
又及：我委托雅各布上校为我带这封信，同时表达我对戈特将军牺牲的悼念之情。
为了让总统了解所有的情况，我给他发了封电报。
前海军人员致罗斯福总统
1942 年 8 月 8 日
英国参谋长委员会从伦敦给华盛顿的参谋长联席会议发了一封电报，内容是关于尽早实行“火炬”计划的，我猜想这封电报你已经看过了吧。我相信，这件事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并且，投入的努力一定是超乎往常的。每一个时刻都是非常要紧的。我已经向伦敦发出了电报，对艾森豪威尔将军担任“火炬”作战计划的盟军总司令表示欢迎，并且，英国的高级军官正在这项工作中与他并肩前行……
现在，我正在这里为了最高统帅部的改组工作而忙碌着。我从中东战区把伊拉克和波斯划分了出来，并且让奥金莱克调到划分出来的战区里。而他在中东总司令的位置由亚历山大来接替。戈特将军原本被任命为第八集团军的司令，由亚历山大指挥，可是他昨天牺牲了。他的位置，我推荐蒙哥马利来接替。这样的话，能够让作战行动得到高度集中。法国人对待“火炬”计划的态度，很有可能受到这个地方取得的胜利的影响。
晚上，雅各布回来了。身为军人，奥金莱克以其庄重的态度接受了这次打击。但新的指挥任务，他并不愿意接受，同时，他想在第二天见我。
雅各布在他的日记中写下：
现在，首相在睡觉。我必须在他六点醒来时，尽我所能地告诉他我与奥金莱克将军的谈话过程。帝国总参谋长也在……首相一门心思地扑在两件事上，一是打败隆美尔，另一件是西部沙漠的战斗让亚历山大将军全权负责的问题。当沙漠正在发生重要事件的时候，大家继续留在开罗，反而让其他人去处理沙漠的战争，这一点他完全难以理解。他不断地走来走去，嘴里一刻不停地谈论着这件事情，并且，他想要的是，按照他的想法来办。他叫道：“隆美尔，隆美尔，隆美尔，隆美尔！还能有什么事情比打败他更为要紧？”
亚历山大将军于 8 月 9 日上午到达，他同我以及帝国总参谋长一起用了早餐。
过了中午，奥金莱克将军到了开罗，跟我进行了一个小时的会谈。刚开始，这次谈话就显得枯燥无聊，不过也没有什么过失之处。
由于以上原因，我发了一封电报，内容如下：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
1942 年 8 月 10 日
……关于伊拉克 - 波斯战区司令官的职务，奥金莱克将军并不想接受……但是，我还是坚信，最适合的人选就是他，所以，我给了他几天时间，让他再仔细斟酌一下。我不会采取什么不合理的手段来逼迫他，让他赴任。最近，他虽然以庄重的态度接受了这次的打击，但心里难免会有些伤痛，所以，我有些担心，担心他会因此而难以给出答复。
关于伊拉克和波斯成立单独战区一事，相关军事当局正在研究草拟相关的事宜，同时，他们也在研究因此带来的行政上的变动。同时，对执行这项政策，三军参谋长如果能提出最好的方针，我将感到万分开心。史末资将军已经回到南非去了，不过，亚历山大将军和帝国总参谋长跟我有相同的意见，我们都认为，目前，这样的划分是正确的……
我在同一天，又给奥金莱克将军写了一封信：
为了能专门商谈成立伊拉克和波斯战区独立机构的事宜，我准备在 14 日或者 15 日，也就是我回国的途中，于巴格达开一次会议……
到那时候，我非常想知道，我打算委托给你的艰难而巨大的任务，你是否能承担。这件事情，要是能照我所想的那样发展的话，这个你所擅长的任务你乐意接受，那么希望你能在会议之前将转移指挥工作的手续办好，以便能在 14 或者 15 日，与我在巴格达会面。
当天夜晚，亚历山大将军来见我，我们就指挥人员变动的最后安排一事，进行了拟定。详细的情况，我向伦敦方面进行了汇报：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并转达相关人员
1942 年 8 月 10 日
1. 戈特将军已经牺牲的消息，你应该立刻宣布。
2. 我们所作出的决定，我已经在 8 号的时候写信通知了奥金莱克将军，昨天，也就是 9 号的时候，他过来见了我。如果亚历山大将军没有延长时间的要求（他应该不会有），那么从 9 号起，交接手续会在三天内完成。亚历山大会在交接工作完成以后通知你，到时候，你应该将以下的公告发布出去。公告内容是：
（ 1 ）英王陛下政府在中东的部队，其指挥权将由奥金莱克将军手中转交给亚历山大将军。
（ 2 ）蒙哥马利将军已被任命指挥第八集团军，代替原来的里基将军。
（ 3 ）亚历山大将军的参谋长将由迈克里里将军担任。
（ 4 ）原本由戈特将军担任第三十军军长的职务，由于他已经牺牲了，这个职务将由伤势痊愈的莱姆斯登将军来接替。
3. 这件事，在未收到亚历山大将军接替手续完成的报告时，不能有半点泄露。所以，新闻大臣在私底下，应该向报社负责人或者（以及）编辑事先说清楚。同时，此次最高指挥部进行重大改组，为的是给西部沙漠部队最大的鼓励，这件事的重要性一定要向他们说明。在此期间，国务大臣也将采取相似的举措。
……
7. 我给了亚历山大将军如下一些指示，这些指示已经得到了帝国总参谋长的允许，同时，这些指示也十分符合亚历山大将军的想法：
“（ 1 ）用最快的速度夺取或者毁灭隆美尔元帅带领的德意志军队，同时，将他们在埃及和利比亚的全部供应和设备也一并摧毁，这是你目前最为重要的任务。
（ 2 ）除此之外，只要不会对（ 1 ）中的任务造成影响，你就还应当完成或督促完成你的战区的其他任务，这个战区与英王陛下的利益息息相关。”
在战争的后期，这项命令的重点很有可能会发生改变，这一点毫无疑问，不过，就当前而言，我觉得，应当让任务纯粹，方向集中。
六个月以后，亚历山大的回复才发出，在以后，时机适当了，再详细讲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