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制定“火炬”作战方针

战略计划需要同美国一起作出——我在 7 月 8 号发给罗斯福总统的电报——司令官人选——横渡英吉利海峡的任务我们想让马歇尔将军承担——说清密码代号——关于“朱庇特”计划我要求加拿大陆军麦克诺顿将军进行研究——有关密码代号罗斯福总统作出的回复——我在 7 月 14 号就我的主要意见给罗斯福总统发电报——华盛顿笼罩在紧张之下——总统决定让他的主要顾问来与我们会谈——对于华盛顿的情况蒂尔作出了详细叙述——代表团到来——总统在 7 月 16 日作出的重要文件——“总司令富兰克林·罗斯福”——三军参谋长会议于 7 月 18 日在契克斯举行—— 7 月 20 号我在会议上的发言记录——会议于 7 月 22 号仍在持续进行——“体育家”作战计划的名字由“火炬”计划 替代——让我感到开心的种种决定——总统表示满意——蒂尔在 7 月 30 日发来电报——就司令官人选问题我向总统提出建议——我开启旅程

就政治方面而言，在这个 7 月份中，我处在一个极度艰难的境地，而从军事方面来说，也未曾有任何获胜的曙光。美国方面做出掌控往后两年战事的计划，无论我愿意与否，都必须接受，至于好坏与否，暂时也不作详论了。该计划提出，在 1942 年秋冬季节，调遣一支强大的英美联合远征军攻占法属北非，用来取代原本横渡英吉利海峡的计划。由于我长时间以来，曾留心观察过总统的建议以及它的种种反响，因此我敢肯定，总统对北非计划非常有兴趣。一直以来，这个计划都是我们的目标，这一点，在 1941 年 12 月的文件中我已经论述过。 1942 年横渡英吉利海峡，在我们英国人士看来，都认为这将是一次失败的行动，这个计划得不到大西洋两岸军事家们的任何支持，也没有人愿意为它负一点责任。目前，英国方面几乎都认为，不该在 1943 年以前实施大规模的横渡英吉利海峡的作战策略，可是，为了这场大规模横跨海峡战役而做的一切准备工作都不应当有所怠惰。

战时内阁于 6 月 11 日应允，为袭击布雷斯特或瑟堡的“锤击”作战计划而进行的各项前期准备工作，都应当竭尽全力开展下去，“可是，条件是假若看不见胜利的曙光，此项攻击便不允许发动”。 7 月初，对于这些情况，三军参谋长再次进行了探讨，并于 7 月 2 日拟写了一份备忘录，就战时内阁以前的一些讨论，提出了相关意见。他们写道：“由于 6 月 11 日首相在战时内阁会议中提出了建议，并且该建议得到全体成员的赞同，那么，如何在 1942 年进行作战，就应当根据以下两点来判断：（ 1 ）如果我们并不打算在登陆后坚守阵地，那么 1942 年在法国便不进行规模宏大的登陆 ; （ 2 ）如果我们想要在法国大规模登陆，应当在德国与俄国对战失败之际，那时正是他们士气低落之时。我们认为，实现这两个条件几乎不可能。所以，今年内进行‘锤击’作战计划的各种机会可谓是微乎其微的。”

所以，我们的策略必须进行精简。此刻，应该将“锤击”计划放弃了，因为实施它的可能性已经丧失。在得到所有同僚以及三军参谋长的一致认可以后，我将尽我所能，在致总统的重要电报中，简洁明了地交代这个问题。

前海军人员致罗斯福总统

1942 年 7 月 8 日

1. 在 1942 年有可能实施的战略行动中，英国海陆空三军将领都不打算将“锤击”计划包括在其中。三军参谋长报告称：“必须在各种条件之下，才能促使‘锤击’计划成为一个合乎情理的、完善的行动，而这些条件出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现在，他们正将这一份报告递送给你们的三军参谋长。

2. 即使这样做有可能让英国的进口量损失大约二十五万吨，但为了扰乱敌人的视线，我们已经开始往船只上装载物资。可是，更为严重的情况是：如蒙巴顿所言，假如军队的训练被拦腰截断，那么损失的将不仅仅是登陆艇等东西，就连“围剿”计划，以及之后 1943 年的“波赖罗”计划都会受到波及，它们至少会被延迟两到三个月。就算此番冒险没有取得成功，登陆部队在短暂停留后就被迫撤退，这样的损失也是无法避免的。

3. 如果我们得到一个据点，并能守住它，那么我们就必须不断地为它提供补给。如此一来，将会大量减少我们对敌的轰炸。我们将要聚集所有兵力来守护这个桥头堡。那么，即使在 1943 年进行大规模作战的可能性不丧失，多少也会因此受到影响从而产生一些困阻。这个阵地虽然不大，却是得天独厚，所以我们拥有的所有资源都该用到这个阵地之上。因而，我们可以断定， 1942 年那些可能以失败告终的不健全的行动，必定会对 1943 年组织完备、大规模行动的发展趋势造成阻碍。

4. 这一点我坚信，在 1942 年，能让俄国战线得到喘息的最佳时机肯定是法属北非战役（即“体育家”计划）。一直以来，这个计划都与你们的意见相吻合。实际上，它是你的思想主线路。它将成为 1942 年真正的第二战场。此事我已与内阁及国防委员会详细商讨过，我们的观点都是一样的。就可靠程度以及能取得的成效来看，法属北非战役应当是今年秋天最具有可行性的战役。

5. 当然，我们可以提供多方面的帮助，从联合国将美国或者英国的登陆兵力调遣出来，前去参加“体育家”战役，为你们提供登陆艇以及船只等物品。只要你们乐意，就可以从我们这里调出一些部队，剩下的一些部队，就从大西洋直接运过去，双管齐下。

6. 不要奢望能从维希那里得到什么邀约和承诺，这一点我们必须明白。不过，德军即将在加莱海峡进行反抗将会是前所未有的，任何一次反抗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当然，这样的抵抗可能只是形式上的抵抗而已。你强它就弱，对付起来就易如反掌。与其说这是个军事问题，还不如说这是一个政治问题。就我所见而言，这将是在西战线上所进行的唯一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战争，在如此关键的一年之中，我们并不应该放弃它。

7. 除此以外，我们现在正在努力探究，是否有可能在挪威北部进行一次战役。如果，在挪威北部没有此可能的话，那就在挪威选择另一处地方。如今，我们遇到了巨大的困难，因为以海岸线为基地的飞机正对我们的船只进行袭击，导致我们向俄派出船队时困难重重，不过，要做的是想尽办法消灭困阻，与俄国人保持联系。

* * *

由于这一切都涉及指挥官的人选问题，所以我再次向总统发去两封电报：

前海军人员致罗斯福总统

1942 年 7 月 8 日

1. 关于“波赖罗”计划（即大规模横跨英吉利海峡）的指挥问题，我们已经慎重考虑过。要是在 1943 年时，这项光荣的任务能由马歇尔将军担任的话，我们将感到无比的欣慰，并且，我们将给予他最大的支持。

2. 以上意见，由战时内阁授权我通知你。

1942 年 7 月 8 日总统先生，在你委托一位美国人成为 1943 年的“波赖罗”计划的指挥官时，我希望一定不要对今后的作战计划产生什么影响，比如“体育家”计划。

还有一个关于整理战略代号的问题。正是由于各种代号出现了严重的混乱，或不适宜状态，才导致事情经常出现变故。所以，只有重新规定这些代号，它们才能起到应有的效用。

前海军人员致罗斯福总统

1942 年 7 月 6 日

对于一些密码代号，我们急需进行清理。我们英国人认为，在 1942 年和 1943 年两年中对大陆进行作战行动所需要的大量准备工作，这就是“波赖罗”计划。由此为基础，英国联合参谋长委员会正在开展工作。而它完全是后勤工作，并非军事行动。长久以来，我们称为“锤击”的作战计划，你们却称之为“三分之一的波赖罗”。还有“围剿”计划，这是指 1943 年的作战计划。这个名称不是被人认为自高自傲就是被人认为自怨自艾，所以我并不喜欢这个名字，可是它已经被传扬开来。我想知道，你对这些代号持有什么态度。而你我二人所说的“体育家”计划，我猜是你们参谋们嘴里说的“半体育家”计划的简称。极北地区的一些战役，我也用“朱庇特”这个名称来称呼。

* * *

对“朱庇特”战役，我始终抱有希望。不过，有关它的具体计划，可以说基本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我相信，对于加拿大陆军来说，这次作战计划将会给他们一个光荣的机会。两年以来，加拿大陆军一直在英国焦躁地准备着与入侵者来一场迎击。因此，我与麦克诺顿将军在契克斯公园进行了一次长谈。他对加拿大政府有着极强的影响力，因而我十分看重他。关于目前的时局，我从各个方面对他进行了讲解，同时询问他，要不要亲自察看方案，拟定方针。他将在我们技术部门的协助下制订这个计划。他已经答应参加此次战役，并将尽其所能。

首相致帝国总参谋长和参谋长委员会

1942 年 7 月 8 日

对“朱庇特”作战计划进行初步研究，以及该计划的筹备工作，我认为应当交由麦克诺顿将军去做，在必要时，参谋长所属机构应该给予其足够的帮助。这个任务要是有可行性的话，从气候条件上分析，就应该交由加拿大陆军来进行。过一段时间，我们再决定此计划是否可行。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麦克诺顿将军的意见我却一直没有听到。罗斯福总统就代号问题做出了相关答复，从中可以看出他对由此产生的一些问题十分清楚并且深有所感。因此，他给出了三点建议：

1. “波赖罗”这个词，用来代表美军被调遣至欧洲战场的准备以及行动，还有因此而产生的接待美军所需要做的一些准备工作，还有就是在美军对欧陆作战时，必须供给的装备和军需等物品的生产、配送、接收存储之类。

2. “锤击”这个词，用来代表 1942 年，英美军队对欧陆的一次围歼行动。在两种情况之下应当发动此次战役：第一种情况是，德军内部出现严重问题之时；第二种情况是，当俄国军队陷入困境，为迫使德军离开俄国战线而发动紧急攻势之时。

3. “围剿”这个词，以及其他你想选的词，用来代表英美联军在 1943 年或稍晚时候，对德国在欧洲的占领区进行的一次进攻。

我因此给三军参谋长发了一个备忘录，内容如下：

首相致霍利斯准将

1942 年 7 月 15 日

“围剿”这一代码若有所改变的话，我担心会引起美军的某些误会，使他们以为这是战争计划的改变。所以，这个自高自傲并且毫不恰当的名称，将一直沿用下去，希望它不会为我们带来任何厄运。

眼下，我们并不是在处理策略上的问题，只是处理术语问题，所以我认为，最好沿用总统所用的名称。

在得到美方同意之前，方案先照此拟订，待取得同意之后，再进行公布。

* * *

我在采取重要决定的前一天，我发了一份电报给总统，上面主要是我的一些见解。

前海军人员致罗斯福总统

1942 年 7 月 14 日

眼下我发现，所有人都否定了“锤击”计划的可行性。所以对于我现在的处境，我非常希望你能明白。我希望“体育家”计划能尽快得以实施，也希望能同俄国人一块儿参与“朱庇特”计划。同时，如果我们想在英格兰对岸最大数量地控制住敌军，我们就应该全力以赴地为 1943 年的“围剿”计划做准备。在我看来，这些东西都是显而易见的。

* * *

由于美国指挥作战的最高领导人之间关系十分紧张，所以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才能为这些作战方针做出最后的决策。马歇尔将军与海军上将金，二人各持己见，其差别就像欧洲大陆与太平洋之间一样。他们二人都不想掺和到北非的冒险之中。而总统，却在此僵局中越发对北非战役感兴趣。陆军元帅蒂尔才德兼备，同时，他的机智也深受反对派喜爱，这使他得到了所有反对派的支持。我与他通信，关于工作的进度，我在信中做了详细说明。

首相致蒂尔陆军元帅（在华盛顿）

1942 年 7 月 12 日

1. 我已经通过航空运输，将总参谋部文件的全文寄上。蒙巴顿的意见，我希望你能多加注意。这些意见表明，“围剿”计划会受到“锤击”计划的牵连，从而受到无法弥补的损害。就算抛开这一点不看，“锤击”计划本身也有很多无人能解的问题。

2. 美军想在 1942 年打击希特勒，仅有的办法就是“体育家”计划。只要“体育家”计划得胜，就会对意大利造成威胁，这势必迫使德国将其空军的主要力量从俄国战场调离。“体育家”计划只是召回六个不参加“围剿”战斗的美国师，必然会有新的美国师来代替它们，所以并不会对此时在这里进行的“围剿”计划的准备和训练工作带来任何不良影响。在运输计划完成以前，这些新的美国师就能准备完毕。

3. 不过，要是总统并不打算采用“体育家”计划的话，那就只好算了，这次战斗只能由打着美国名义的军队去进行。很显然，此次机会就要丢失了。既然两国在 1942 年都选择毫无行动，那么就将所有力量都聚集在 1943 年的“围剿”行动之上吧。

4. 在此情形下，美国没有任何理由要把军力转移到太平洋去，并且，我觉得这种做法是难以通过的。

在白宫参加会议的人都相信，只有访问英国，才有可能得到统一意见，进而对这些问题做出一个定论。我听闻，总统最信任的朋友和军官已被派来对我们进行访问了。

蒂尔陆军元帅致首相

1942 年 7 月 15 日

明晚，马歇尔、霍普金斯以及金，将动身前往英国。

总的来说，之所以反对“体育家”计划，有以下几点原因：

（ 1 ）如你所知，目前，美国在太平洋作战急需海军及航空母舰，而“体育家”计划，却一定要将海军，尤其是航空母舰从太平洋调离。

（ 2 ）这个计划需要在海上开辟一条新的交通线路，维持这条新航线以及承担其他任务，对美军来说有一定的难度。

（ 3 ）在卡萨布兰卡登陆是较为困难的一件事，并且那里能进行维持的设备也不完善。况且，只在卡萨布兰卡这一个地方发动进攻，很难迫使敌军退出俄国战场。顾虑到直布罗陀海峡的交通很可能被敌人轻易切断，那么对地中海内部一些地方发动进攻，如阿尔及尔，甚至比塞大，将会变得十分危险。

（ 4 ）由于“体育家”计划将要承担重任，所以很有可能打消 1943 年“围剿”计划的所有可行性。

已经提交了一些简略的作战策略给总统，是关于太平洋方面的……

原定用于“波赖罗”计划的全部船只，现在都要被这些行动所占用，还有，去往英国的美国空军，只会有原来的三分之一……显而易见的，太平洋上的冒险，不仅难以减少俄国人的压力，而且任何一个对日作战的关键性胜利的到来都会因此而被推迟。

毫无疑问，马歇尔希望他最初中意的那个计划得以实行，不过，他认为，真正的力量并不在欧洲计划的背后。一次次开展会议，一遍遍进行讨论，就这样消耗着最佳的时光。德国在东方忙得焦头烂额的时机很快就会失去。如果我们没有好好利用这个时机，那么我们在西方面对德国时，就会发现，他是这么的强大，强大到让我们进攻欧洲大陆的可能性变为零。到了那一天，即使我们还可以跟敌军继续进行空战，却也只是垂死挣扎而已了。假设一个商人遇到了一桩要么大发其财要么破产的生意，我想，马歇尔肯定会认为这个商人必然要想方设法去得到财富，并且，他极有可能会成功。

金的目光一直放在对日作战之上。

美国人认为“波赖罗”有可能被太平洋取代，这一想法，以及美国想要建立一支七百万人陆军的欲望，都让我产生一种感觉：有些地位较高的美国人觉得，没有什么局面能比如今与德国人僵持不下的局面更好了。

能否让我跟你提出以下一些建议：你应该让你的访问者相信你战胜德国的决心，就算规模不大，在欧洲大陆打击敌军的行动你也会尽快进行；当然，还应该让他们相信，你绝不会支持任何有违这种精神的行动。正如马歇尔最中意的计划是“波赖罗”一样，他觉得你最中意的是“体育家”。并且，你时常因为一些细小的原因就再次想要启动“体育家”计划。对于“波赖罗”计划，你应当让他相信，你跟他一样抱有坚定信念，否则，美国将会撤离，转而去从事自己的太平洋战争，留给我们的是极为有限的援兵，我们就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来尽力抵抗敌军，这样我们所赞同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 * *

反对“锤击”计划的论点有理有据，这一点罗斯福总统也已经有所认识。在他给我们的来电中，如果他首先提到了这个计划，那就是说，可以使马歇尔将军知道，想要实行这个计划还有很多机会。不过，要是没有人提到它的话，事情会变得怎样呢？在美国总参谋部里，有一个意见呼声最高，该意见称：“今年，如果在欧洲战场上我们不能取得有效战果，不如将兵力集中起来去对付日本，这样一来，美国海陆两军的意见就会一致，而马歇尔与海军上将金也会达成统一。” 7 月 15 日，下院辩论不信任进行了投票，那天也是奥金莱克保卫开罗决胜关键的一天，同时，还是“白宫笼罩在紧张中的一天”。我们听闻，“美国三军各参谋长都有‘二择其一’的想法”，还听说，总统认为这跟“随心所欲”没有任何区别。当然，这些简单言语下所包含的深意是：“如果英国不愿意在 1942 年进行‘锤击’计划，或者说英国不能进行‘锤击’计划，我们就应该撤兵，离开欧洲战场，转而集中火力对付日本。”用总统的话来说，实际上，这等于放弃了欧洲战场。暂时还没有证据能说明，马歇尔将军和海军上将金也持有这样的态度。不过，这股浓烈的情绪却在有权力的美国的参谋人员中时刻涌现着，他们属于第二流参谋人员。这种危险的思想走势，遭到了总统的制止和消除。

1942 年，美国陆军一定要对德作战，这是他的第二种信念。只是，作战的地点除了法属北非，还会有哪里呢？史汀生先生说：“他之所以会暗中得出这样一个论断，全是因为目前的战争局势。”这个结论，是议论的要点以及总统的意向，这二者的共同归宿，确实是有点无情。为了得到这样一个结论，我才会在三周以前访问华盛顿。但我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原因有很多，一是图卜鲁格的沦陷，二是国内政治的动荡不安，以及我代表的这个国家，由于这次灾难它的威望几近丧失。即使是这样，一些重大的问题还是要处理。当时，我就坚信，我们之间意见的透明和一致，必然会带来很好的结果。

* * *

我们的美国来宾于周六，也就是 7 月 18 日从普勒斯特韦齐上岸，然后乘坐火车抵达伦敦。他们一到伦敦，马上就与驻于此处的美国三军长官进行商榷，这几位长官分别是：艾森豪威尔、克拉克、史塔克，以及斯帕茨。关于“锤击”计划的争论又再一次出现了。除了总统本人似乎被我的论点说服以外，美国的其他领导人都十分支持进行这项作战计划。总统为代表团草拟了一份战争策略档，这是我所见过的出自他笔下最为精彩的档 。

为尊敬的霍普金斯、马歇尔将军和海军上将金所写备忘录
有关 1942 年 7 月伦敦会议的指示

1942 年 7 月 16 日

1. 此次你们是用我私人代表的身份前去伦敦，与英国方面相关的专业人士就如何开展战争进行商讨。

2. 从丘吉尔先生访问华盛顿以来，由于海陆两军战略发生了重大的改变，所以对于共同作战的方针，英国与我们应当根据以下两个条件立刻进行制订：

（ 1 ）这应当是一个明确的计划，它适用于 1942 年其他时间。

（ 2 ）还应当是一个适用于 1943 年的试用计划。当然， 1942 年所发生的事件必然会对这样的计划产生一些影响，进而导致计划的改变，不过，现在也就是 1942 年就应当为 1943 年的行动计划做准备。

3. （ 1 ）击溃轴心国家是联合国家的共同目标，这一点不容改变。

（ 2 ）在使用力量之时，我们应当做的是尽力集中，减少分散。

（ 3 ）在英美军队的使用上，必须做到完全统一。

（ 4 ）在现有的英美军队能够有效使用时，就要立即投入战争。

（ 5 ） 在 1942 年，派遣美国陆军部队与敌作战，这一点至关重要。

4. 关于物资援助问题，既然英美两国答应了俄国，就必须将物资如数送到。如果用波斯那条运输线，就应当先运输作战用品。为了鼓励俄国继续抗战，在运输线路畅通的情况之下，这样的帮助必须持续下去。想要改变这个决定，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俄国完全沦陷，这样的情况令人难以想象。

5. 1942 年是否有可能执行“锤击”计划，这一点必须要进行细致的调查。因为这个战役，肯定能在今年给予俄国极大的帮助。既然“锤击”计划如此重要，那么就有足够的理由让我们将其完成。不管俄国是否已处在危机边缘，这个计划都必须实施，因此督促该项计划的准备工作加速进行，大力推动计划的完成，是你们应当尽力完成的任务。“锤击”计划的主要目的是让德国空军离开俄国战线，如果说俄国有可能会沦陷，那么这个计划就不仅仅是适宜的，更是不可或缺的了。

6. 要是你们真的觉得，由于没有适合的机会，导致“锤击”计划难以达到料想的结果，而放弃执行的话，请你们立刻通知我。

7. 假设“锤击”计划实在难以实施的话，我将对你们提出一点要求，那就是希望你们在认真研究过当前战争局势之后，重新确定 1942 年美国的其他战线 。

对于目前的战争局势，我的观点是：

（ 1 ）如果俄国成功拖住大量德军，那么在 1943 年实施“围剿”计划的可能性将非常大，因此将立即考虑此项计划，并开始着手进行准备工作。

（ 2 ）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俄国完全沦陷，那么德国的空军和陆军都会离开俄国，这就使得 1943 年实行“围剿”计划的可能性丧失。

8. 无论俄国沦陷与否，中东的阵地我们都必须竭尽全力去守卫。你们是否考虑过失去中东的影响？一旦失去中东，一系列事情就会接踵而来：

（ 1 ）失去埃及还有苏伊士运河。

（ 2 ）失去叙利亚。

（ 3 ）失去摩苏尔油井。

（ 4 ）由于受到北方和西方的双面夹攻波斯湾就此沦陷，导致失去通向波斯湾油田的道路。

（ 5 ）德国与日本会师，很有可能让我们失去印度洋。

（ 6 ）突尼斯、阿尔及尔、摩洛哥、达喀尔这些地方都极有可能被德军攻占，而从弗里敦到利比亚的海上航线也会被切断。

（ 7 ）南大西洋上的所有航线都将面临巨大危险，这样的危险也存在于巴西和南美全部东海岸。同时，西班牙、葡萄牙以及它们的属地都很有可能被德军所利用。

（ 8 ）你们应该寻找合适的方法，以此来保护中东。下列我所提出的建议中，应当有两点或者一点，在这些方法中得到明确体现：

（ a ）将援助物资以及地面部队运到波斯湾、叙利亚还有埃及。

（ b ）为截断隆美尔的退路，应当在摩洛哥和阿尔及尔发动一次新的战役。法国殖民军仍旧未将态度摆明。

9. 为了尽早让日本崩溃，美国将把所有力量用于太平洋战争，这样的观点我坚决不同意。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应该明白，日本的崩溃不会带来德国的崩溃。而且，如果在今年或者 1943 年，美国都集中火力对付日本，那么无疑会给德国创造一个控制欧洲以及非洲的大好机会。换一个说法，要是我们在今年或者 1943 年控制住甚至击败德国，这就等于德国在欧洲战场、非洲战场还有近东，都有崩溃的可能。德国一旦崩溃，就意味着我们极有可能不费一兵一卒就击垮日本 。

10. 快速制订作战计划；统一计划；攻守结合，杜绝只守不攻，这三点原则必须谨记。它们将直接影响到 1942 年美国陆军对敌作战的目标。

11. 我希望这些协议能在你们抵达英国后一个星期内完成。

总司令富兰克林·罗斯福

当日夜晚，在契克斯我们举行了参谋长委员会会议。此次会议的大致内容如下：

此次会议中表明，以首相为一方以及以三军参谋长为一方的两方人员，观点都是完全相同的。

“体育家”计划似乎是 1942 年唯一可以实行的作战计划。先在北非登陆，就能像德国轻易地占领挪威那样，我们也能轻易地在北非占领一个立足点，这对我们来说是十分有利的。

实际上，“体育家”计划是我们第二战场的右翼。光靠美军所占领的卡萨布兰卡还有附近的一些地方，是远远不够的。一定要将战斗计划扩大到阿尔及尔、奥兰，还有东边更远的地区。如果美国无法为全部战线提供足够的兵力，那么更东边的作战行动便由我们英军配合少量美军分遣队来承担。由于美国为“波赖罗”护航提供了海军部队，所以很有可能难以为“体育家”计划提供足够的海军部队。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当竭尽全力提供援助。

这一点我很明白，现在我仍旧得去做美国军方领导人的思想工作，眼下他们都聚集在伦敦。我应当使他们相信，我们的计划是唯一切合实际并且可行的计划。周末的时候，霍普金斯来到了契克斯，我们就彼此间尚未达成统一的一些问题，进行了一次非正式的讨论。

7 月 20 日，也就是周一早上，我们与美国代表的第一次会议在内阁办公室举行。

我就英国政府的态度做了简要讲话，此发言已进行记录。

1942 年 7 月 20 日会议上首相的发言要点

现在，我们面前摆了各种重要提案，但我今天上午并不打算对它们的优劣性作出什么评判，我只想探究一下当前的整体局势，同时，对最适合会议的方法和步骤提出一点建议。我们必须要做决定，即使这些决定可能对未来整个战局产生影响，我们也没有理由一直拖延。

第一个问题是，我们是否应该执行“锤击”作战计划。既然说到了这个问题，就必然会引出另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我们应该用什么方式来执行这个计划？很有可能，我们进行的是一件事，而我们的贵宾在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如果我们自己制订的计划不尽如人意，那我们就应该积极而诚恳地关注美国方面的计划。关键之处在于，大家参加商谈时，请不要抱有成见——对某个特定的计划支持或反对的成见。当然，我们的考虑点不仅仅是某项计划能否实行，还应当考虑现在这样做所产生的后果对我们的资源利用是否有好处。

“围剿”计划未来走势，是否会因为“锤击”计划的执行而受到影响，这是我们现在必须讨论的。对于“围剿”计划，我们非常支持。为了执行“围剿”计划，目前，“波赖罗”计划的所有准备工作都在进行当中。说到了这里，就必须要搞清楚，“围剿”计划的内容到底是什么。该计划是不是只限于进攻法国西海岸？是否限定在此范围内的才称之为第二战场？该范围能否扩大，扩大后是利是弊？我们偏向这样的一个观点：“围剿”计划的执行很有可能在“锤击”计划的影响之下被推迟甚至于受到阻碍。但从另一个角度说，也许有一部分人倾向于认为，“围剿”计划的命运主要依靠俄国局势的走向，并非依靠我们的行动。

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是在假定俄国获胜或者失败这个基础上来讨论“锤击”计划。但这其中还有一个更大的可能性，那就是俄国战事长期处于胶着状态；或者是一个难以预料的结果，俄国战线依旧存在，不过向东移动了一点。那么，我们就将面临一个介于输赢之间的局面。

假设取消了“锤击”计划，那么我们将在“围剿”战役以前做些什么呢？或者说，假设有这样的一种看法：“围剿”计划会因为“锤击”计划的取消而受到极大的影响，那我们又将如何应对呢？

现在我们来谈谈“体育家”计划，也就是我们的第二个问题。对于这个计划的种种形式，我们必须从各个方面加以研究。目前，德国尚未占领西北非，也未能将葡萄牙和西班牙两国拉进它的体系内。在未完成这两项工作以前，德国或许不会无止境地坐等。现在德国之所以不能进攻英国，是因为他们一直要应付俄国，但他们很可能轻易获得足够的力量来攻击英国。德国攻占北非以及西海岸的可能性必须引起我们足够的重视。一旦这种情况出现，那么形势对我们将是多么的不利啊！

眼下在埃及进行的战争，对“体育家”计划的可行性具有至关重要的影响。奥金莱克将军如果得到了胜利，他将快速向西推进。到那时，或许“杂技师”计划也会执行，或许是对西西里以及意大利发动进攻，同时可能再次取得南地中海的掌控权，如此一来，那里的航运损失就可全部避免。

现在，地中海东部及里海一带，可以说是完全没有防御，也就是说我们的防御工事存在着极大的纰漏。可是如果奥金莱克将军在埃及战场上取得胜利，我们就能组建一个大约拥有八个师的部队，这一点毫无疑问。这支部队与四个训练有素的波兰师一起，他们将有效阻挡德军南进。但是这里有两个情况：第一个是，奥金莱克将军没有把敌军驱逐到远离埃及的地方；第二个是，奥金莱克将军已经将敌军赶走，并且将他们赶到“杂技师”计划的范围内。只要这两种情况中的任意一种出现了，那么俄国南部的部队，就成了唯一能保护里海以南地区的部队了。虽然说他们如今前途未卜。不过，即使事情到最糟糕的时候，他们也可以从高加索进行有效撤退，并且在冬季的时候守住高加索山脉，而且，在我们空军的协助之下，他们还可能保持里海的控制权。所以，要说他们即将崩溃，有些为时过早。目前，只有这支兵力可以称为我们的营垒，他们是强大的营垒。

我们就“安纳吉姆”计划即在缅甸的战役，还有在太平洋战场中我们协助作战时能采取的措施，也做了一些简要商讨。

* * *

第二次会议于 7 月 22 日下午举行。首先进行讲话的是马歇尔将军，他说他们一定要请教总统的意见，因为他与他的同僚们同英国参谋长的会谈已经进入僵局。

我所做的回答是，我十分期盼能“快速投入最大兵力与敌作战”，这种心情与总统及他的军事顾问们是一样的。但同时，我认为我们不应当在 1942 年实行“锤击”计划，因为我们的现有兵力并不足以支持这个计划。在多种可能性之下，我们都会遭遇失败，为此我举了几个例子：俄国有可能会沦陷；德国说不定会进入高加索；奥金莱克将军或许会被德军击败，德军由此就会占领尼罗河三角洲以及苏伊士运河；在北非和西非，德军有可能获得立足点，进而导致我们的航运极为紧张，甚至于无法进行。就算是这样，跟上述各种可能性比较起来，会带来最严重后果的是英美间的意见分歧。由于以上原因，所以我赞同美国三军参谋长向总统作报告，请示他，英国不打算进行“锤击”计划，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很快我们就收到了罗斯福总统的回电，他说伦敦会谈的失败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认为，既然英国如此反对“锤击”计划，那就没必要继续执行这个计划。同时，关于 1942 年美国陆军参加对敌作战的一项战役，他要求他的代表团与我们达成一项协议。

就这样，“体育家”计划得到了足够的重视，而“锤击”计划就此被漠然置之。虽然马歇尔和金二人显得有些失望，但他们也服从了总统的安排。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又变得友好起来。

眼下，我有一件非常着急的事要办，那就是给我中意的“体育家”计划找一个全新的名字。作为代号，“体育家”“超级体育家”和“半体育家”等这些名称都被我们取消了。 7 月 24 日，我在给三军参谋长的指示中用了“火炬”这一名称，这是一个新颖并且精巧的名称。 7 月 25 日，霍普金斯收到总统电报，总统在电报中指出，北非登陆计划最迟也会在 10 月 30 日以前进行，那么该计划的准备工作应该立刻开始进行了。所以，我们的贵宾于当日晚，就动身返回华盛顿。

* * *

这个意见就这样得到了大家的同意，同时做出了决定，关于这个意见，我与我的军政同僚们已经商议过很久了。为此我感到十分高兴，而更让我开心的是，在看似最黑暗的时期，这件事发生了。除了“朱庇特”计划以外，我想要进行的各项计划都被一一采纳了。“朱庇特”计划也就是进攻挪威的计划，它的意义也是毋庸置疑的。我从未想过要放弃这项计划，但直到最后，我也没能让这项计划得以实施。我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所追求的目标是，用进攻北非和“朱庇特”计划来取代“锤击”计划。可是“朱庇特”计划流产了。

不过，还有足够的东西能使我感到满意。

前海军人员致罗斯福总统

1942 年 7 月 27 日

1. 虽然已过去的这一周，是十分紧张的一周，但我深信，你我二人以及英国方面的全体成员都一样，都在为这一周内所取得的成绩感到欣慰。我们双方的作战意见能达成一致，这是十分重要的一点，但还有一点，那就是加强了我们高级官员之间的亲切关系和战友情谊。这一次，要是没有哈利伸出援手，我担心很难取得成功。

2. 第二战场的开辟，我们应当在今年完成，而且尽最大可能早日发动攻击。我觉得第二战场应该包含两点：一是，必须有一支主力部队，它在“锤击”计划区域对面将敌人牢牢困住；二是，应当有一个范围广大的侧击行动，这个侧击行动就是“火炬”计划（即以前的“体育家”计划）。如今，所有事情都做好了决定，那么我们就应该像你所说的那样，对着目标火力全开了。这一切所靠的是坚决保密、闪电出击以及一个有条不紊的军事部署。我同意你的意见，这一切刻不容缓，最迟也将在 10 月 30 日之前进行。

3. 想要机密不致泄露，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声东击西。为了蒙蔽敌人，我正在进行“朱庇特”计划，同时，“锤击”计划也必须大肆进行。用它们来掩护联合王国的所有军事行动。当你们的军队开始“火炬”计划之时，它们所配备的热带装备，将会让保密机关以外的人误以为，它们是要开往苏伊士运河或者巴士拉。这里的加拿大部队将配置适用于北极的装备。这样，直到最后敌人也不会弄清楚我们想要干什么。

4. “火炬”计划可能会对“波赖罗”计划带来一定的影响，但我仍希望“波赖罗”计划的准备工作在同时间能全力落实，因为“火炬”计划产生的影响，最多是让“波赖罗”计划延期而已。若按此实施的话，我们就可以两边同时进行攻击了。

在我们中意已久的计划方面，全部专家达成了统一意见，总统跟我一样，对此感到无比的欣喜。

罗斯福总统致首相

1942 年 7 月 28 日

今天下午，三剑客 已经平安抵达，婚礼 将如期举行。当然，对此次所取得的成绩，特别是诚挚会谈的成功，我感到非常欣慰。我不由想到，整个战争时局，将因为过去这一周而出现一个新的转折，并且，我们如今已在携手向前。关于保密和快速行动的重要性，这一点我与你看法一致，并且我认为应该将 10 月 30 日这个期限再提前。关于给养和装备的数量，我们将按照船舶吨位以及联合王国进口粮食和原料的情况来计算，我将会与马歇尔详谈这个问题。我认为，让俄国南部侧方得到空军援助，这件事完全应该办到，我会尽我所能去实现它。

现在，是决定司令官人选的时候了。

蒂尔元帅致首相

1942 年 7 月 30 日

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催促你，那就是立刻与总统商谈指挥官人选的问题。就我个人意见而言，我觉得马歇尔非常适合这个位置，同时，我也相信，他会接受这个职位。另外一点也非常清楚，那就是这里现在离不开他。不过，他的权力完全可以让艾森豪威尔代为行使。也许总统害怕马歇尔离开，所以直到现在他也未和马歇尔谈论过这个问题。不过，让艾森豪威尔担任马歇尔的副手，这个想法肯定会得到支持。

这一点要是得到了通过，那么艾森豪威尔就可以将他手下联合参谋人员的力量凝聚起来，从而发挥他们的真正作用。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非常好的方法，那就是假使艾森豪威尔将“锤击”计划的部署以及准备工作交给其他人去做（当然，必定是会交给一个英国人），而他跟他的参谋人员只对“锤击”计划实施监督，这样一来，他就能从这个计划中抽身出来，从而集中精力应对“火炬”计划。如今，“火炬”计划肯定是重中之重，它包括了许多具体的计划，还有兵力的分配、任务的下达和训练的开展等。紧张的工作，将会从现在持续到战争的开始。显然，想要占尽先机，就该尽早开战。

能使这些艰难的谈判得到如此圆满的结果，你的这种能力让我十分钦佩。我希望下周初能够到达伦敦，如果能得到空闲的话，我非常想要去拜访你。

由于司令官人选问题，我给总统发了封电报。

前海军人员致罗斯福总统

1942 年 7 月 31 日

1. 目前，我们有“波赖罗”“锤击”和“围剿”等一组计划，以及“火炬”计划，我非常希望能尽早选出它们共同的司令官。我们最高兴看到的是，“围剿”计划的最高统帅由马歇尔将军来担任，同时，让艾森豪威尔将军成为他的副手留在此处。首先，特遣部队的司令我们应该让亚历山大将军担任，这样，在艾森豪威尔的领导之下，二人能共同为“火炬”计划工作。艾森豪威尔将军暂时不参与“波赖罗”——“锤击”计划的执行，但他要对该计划的执行进行监督。这样一来，他能在为“火炬”计划调动所需兵力的同时，保证“波赖罗”以及“围剿”计划不会受到影响。一旦“火炬”计划准备完成，他就要指挥这场战役。同时，亚历山大以及另一位美国官员，他们将分别从联合王国和美国出发，到任两支特遣部队的司令。在特遣部队执行任务的同时，如果你任命马歇尔将军或者其他人为“波赖罗”“锤击”和“围剿”计划的代理执行人，我们会感到十分高兴，同时乐意派一位助手给他。

2. 因为委员会不仅数目多，而且行动缓慢，所以这件事应当尽快进行。当然，假如你另有打算，希望你能让我知道你的想法。

蒂尔元帅致首相

1942 年 8 月 1 日

1. 目前，总统为进行短期休息，已经去了海德公园，不过在他出发之前，他给出了命令，要求“火炬”计划能尽早执行。同时，他要求 8 月 4 日时，参谋长联席会议能将登陆的最早时间告之他。总统对将兵力调到太平洋这一点十分慎重，因为其中的危险一直存在。

2. 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美国人都认为，由于“火炬”计划的确定， 1943 年的“围剿”计划已被取消。如今，全心全意地应付“火炬”计划是我们必须做的。只要总统同意，我敢断言，你会非常乐意让马歇尔担任指挥。虽然在 7 月 31 日，你给总统的电报中说到过，但是要为马歇尔保留“围剿”作战计划最高司令的职位，在事前还是很难得以保证。

3. 祝你在各项工作中获得的不菲成果都能与你的勇气和抱负相匹配。

子夜时分，我在莱拉姆机场收到了这封电报。我将要从那里开始一场旅行，至于为何去旅行，而旅行的过程又是怎样，我将在下一章节进行解说。 z2swPUEe4bcurE5YnmERJkvvwrqDpjDrm145altHHDrtPI163n2914dLkRmmmY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