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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们的数学教学去哪里

还记得,一次区里统一测试,有这样一个问题:

1立方分米正方体木块可以切成( )个1立方厘米的小正方体。

学生错例为:1立方分米正方体木块可以切成(10或100)个1立方厘米的小正方体。

此题堪称经典,要说难还真不难,可是考后询问学生,却有不少人出错(因区里统一阅卷,具体数据不得而知)。如果我们问学生“1立方分米=( )立方厘米”,恐怕答不上来的人数不会很多,题目变了变,为什么错误率会成倍地增长呢?

无独有偶,另外一次练习中又出现了一道类似的题目:

将一个棱长1分米的立方体切成1立方厘米的小立方体,排成一排成一个长方体,这个长方体的长是( )厘米,体积是( )立方分米。

学生错例为:“将一个棱长1分米的立方体切成1立方厘米的小立方体,排成一排成一个长方体,这个长方体的长是(100或10)厘米,体积是(1000)立方分米。”

就是这样一个并不算难的题目,全年级的错误率竟达到了26.8%(全年级269人)。为什么区里测试时出了错,讲评后,再遇到略加变化的问题时学生还出错呢?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简单地把责任归咎于学生空间观念不强、审题不仔细显然是不科学的。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偶然的吗?空间与图形的学习中,又有多少这样反复错、错反复的情况呢?在深深的思考中,曾经的一幕又浮现在我的眼前。在学习了平行四边形的面积后,孩子们遇到了这样一个问题:

据统计,我所教的两个班中有30%的学生选择A(正确答案是C),错误惊人呀!讲评时,我做了一个活动的长方形框架,做了直观演示,之后又利用课件反复强调,引导学生观察:长方形框架与平行四边形框架相比,什么没变?(底不变,周长不变)什么变了?(高变短了,面积变了)窃以为一番功夫下来,学生们自是心知肚明,于是在单元验收测试中,我出了个类似的问题,以期待满意的结果出现。

结果怎样呢?两个班中有25%的同学选择了A、C(正确答案是B),正确率离我的期待相差甚远。

为什么对于“1立方分米等于多少立方厘米”的理解学生不成问题,变成前面的试题后就问题多多了呢?我想,学生学习有关立体图形问题时,策略不多,没有更多的办法把汉字“翻译”成数学语言(比如用图表示),对1立方分米=1000立方厘米只是停留在记忆的层面上,学生头脑里的立体图形还是平面的,没有建立相应的立体模型,不清楚摆成的长方体究竟是什么样子。

对学生来讲,长方形的面积不成问题,平行四边形的面积也不成问题,可面对“把一个长方形框架拉成平行四边形”的问题,学生的出错情况怎么就如此严重呢?

可能是在平时的练习中,学生更多接触的是“静止”的图形问题,遇到此类有变亦有不变的“运动”图形时,就往往不知所措,抓不住解决问题的关键。在推导平行四边形面积公式时,学生把平行四边形沿高剪下,然后拼成一个长方形,不知不觉间,形成一个思维误区:平行四边形剪拼成长方形后面积不变,那么平行四边形变成一个和它周长一样的长方形后,面积也不变。特别是运用剪拼转化的方法研究了三角形的面积、梯形的面积之后,学生的这种错误认识愈发顽固。学生的潜意识里不知不觉间形成了这样一种认识:两个图形改变形状后,只要有不变的因素(如底不变,高不变),必定面积不变,就是说如果周长不变,面积自然也是不变的。学生恰恰忽略了平行四边形的面积是由两个因素——底和高决定的。不论是把一个平行四边形拉成长方形,还是把一个长方形拉成平行四边形,平行四边形的高都不再等于长方形的宽了,而且比长方形的宽短。

面对学生在学习中如此反复多次的错误,不由得我们不反思:知道就等于会了吗?教过了、讲过了就等于学生会了吗?类似空间与图形的学习,学生的思维误区是如何形成的?在教学中我们如何帮助学生走出思维的误区呢?一道数学题学生做错了,我讲了三遍,学生还是做错了,这不是学生的问题,而是我们的教学出了问题,那问题出在哪儿呢?

传统教学方法单一。虽然老师动用各种手段,如反复练习、示范,但效果甚微。孩子们要么单纯记住结论,要么单纯记住得出结论的过程,并没有触碰“为什么”,这是最要命的!虽然我们知道“思维的运动正是数学的出发点和落脚点”,这一点也不得不令人反思!

怎么改变现状呢?怎么样孩子才能产生思考呢?这里面有几个关键点。第一,孩子产生思考的动机必须被调动起来,理想的状态就是孩子们能自发地对问题加以关注,也就是有“好奇心”,这是非常重要的,不但可以开启后续的探究过程,而且可以催化探究的始终持续性。第二,孩子们在整个探究学习过程更多的是受思维的驱动,而不只是对过程或结果的记忆,这也是数学给予孩子的最好的营养品。第三,孩子们能够对整个学习探究过程进行回味和反思,能印象深刻,能在下一次认识事物、解决问题时充分使用本次培养的情感、方法、经验和结论等,能独立解决新问题,这将使他们受益终生。

怎样选取、调动、整合各种有效的、一切可以作为数学资源的素材,特别是与孩子们息息相关的素材,有效解决问题,为学生做好一顿顿数学的“可口饭菜”呢?其中的素材可能是其他学科的,也可能是生活的,如何以这些素材为载体,以问题为切入点,通过问题的解决来发展和培养学生们的数学素养和数学品质呢?

追问一:学生的提高和成长在哪里?

清华附小坐落于亚洲最美大学——清华大学里,这里绿树掩映,充满书香,一年四季花常开(冬天是飘雪花,开梅花)。这里的每个孩子来自清华二代,都是独一无二的,思维方式、家庭环境等的不同会导致不同的学生有不同的“学习现实”。有的孩子视野开阔,反应敏捷,有很强的学习能力,教材上的内容已不能满足他的学习需求;但有的孩子就是手把手地教,他也存在困难;更多的孩子是见多识广,大多数新课,60%左右的学生学习之前就通过课外班或其他读物知道了结论。只要了解了,学生就认为自己会了,不用学了。数学课上仅仅是要学习结论性的知识吗?若是数学课只是计算训练课、概念讲解课,在一天天的“裹挟”前行中,学生的提高和成长在哪儿呢?六年的数学学习,究竟要在孩子们身上打下怎样的“烙印”呢?怎样为学生的聪慧与高尚的人生奠基呢?

追问二:数学是工具,其育人价值在哪里?

不可否认,数学是非常重要的工具学科,但是,数学仅仅是没有温度的“冰冷”工具吗?其育人的价值如何体现?时下,在“知识——传授”“能力——训练”(或者说是“技能——训练”)的教育模型下,很多孩子对数学学习感到“很受伤”。孩子们的好奇心调动起来了吗?保鲜起来了吗?尤其在如今的大背景下,我们数学教育的结果难道是看谁算得快、算得准,记得多、记得牢吗?难道要和信息时代的计算器、计算机比快、比承载容量吗?

时下,孩子们获取数学的渠道越来越多,课堂已不再是学生学习、获取知识的唯一阵地,一个开放式、多渠道的、自主与合作兼容的时代来了,我们的数学教育怎么办?应该为学生打下怎样的综合素养底子?毕竟综合素养是帮助个体实现自我、成功生活与融入社会的关键;综合素养是知识、能力与态度的整合而不是割裂。

基于数学综合素养,在小组化学习中,我们的学生动手操作、亲身实践,经历师生间、生生间的交流互动,经历提出问题、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学生不只是获取了数学知识,思维运动在其头脑中发生,情感体验在其心中泛起。将来面对新问题、新事物时,孩子们会不自觉地运用这种思维和情感。或许只有这样,我们方可以说我们的孩子长大了,我们的教育成功了。

当下,清华附小关注学生基于提升综合素养的学习,其价值就在于综合素养不仅仅涉及知识、技能,还涉及活动经验、情感态度、价值观等多方面,为学生打下适应未来社会、促进终身学习、实现全面可持续发展的底子,或许这才是我们数学教育的真谛,乃至教育的真谛吧!

没有离开教育的教学,也没有离开教学的教育。从某种意义上讲,从“知识——传授”的教育模型到“能力——训练”(或者说是“技能——训练”)的教育模型,再到今天的“素养(综合素养)——养成”的教育模型的演变,体现了我们由教数学到教人学数学,再到用数学教人的不断进化过程,也体现了在重视数学的工

具性的同时,由注重学科教学到注重学科素养养成,再到注重学科育人功能的不断进化过程。

追问三:未经有效整合的学习资源,能承载过程性育人目标吗?

每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面对数学教学内容的丰富性,教师很难确定清晰的可操作的过程性乐学目标。满堂讲不可取,满堂问不可取,满堂论亦不可取,若是始终不能跳出教师讲授学生接受的套路,教学方式就会一直单调。为了应对考试,学生进行大量重复性、机械性训练,学习负担怎能不重?真实、生动、活泼、有趣的甚至是可亲近的数学学习怎能发生?

儿童世界里的数学不是非此即彼的简单判断,更不能是加减乘除的周而复始。德国教育家第斯多惠说过这样一段话:“如果使学生习惯于简单地接受和被动地工作,任何方法都是坏的;如果能激发学生的主动性,任何方法都是好的。”或许,小学生的能力不强,方法不高明,但这并不重要,他们可以在丰富的经整合的资源的学习中、在小组化的争论中增强能力,在思维的碰撞中掌握更高明的方法,积累丰富的经验,这对学生综合素养的奠基意义深远。

宏观上说,上述三个追问关乎学科定位、学科品质和学科方向。学科定位代表了数学教学某些积重难返的核心问题,是课改的“硬骨头”。微观上说,这三个追问又是教师教学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方向比努力重要,若是不可避免,我宁愿在正确的方向上困难重重,也不愿意在错误的道路上一帆风顺。学科方向事关“学生综合素养”的培养,这涉及数学教育价值判断的问题。如何从实践中寻找突围之路,帮学生打好学习与精神成长的底子呢? dGzvg3AuHFo39ocnI/EfWCKptP1L1F2h9Pfw5mRK6yY3tx1Mz+g5DgmQ5RcwIy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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