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幸福三角形:心理、大脑和人际关系

本的生日录像记录了芭芭拉与琳恩之间充满活力的交流之舞。但是现在,没有了交流之舞,也没有了伴随着两颗心灌注到“我们”的意识中的音乐旋律。当你将自己的内心与他人的内心保持相同的频率,对方也与你保持相同的频率时,两个人的世界就融为一体。

尽管面部表情、语调、手势和动作转瞬即逝,只有在慢速播放的录像中,才能捕捉到它们,但我们却会与其他人逐渐产生共鸣。我们共同创造的整体确实比我们个人的同一性更宏大。我们觉得这种共鸣就像是触手可及的联结感,并且充满了活力。当我们心灵碰撞时,便会产生这种共鸣。

我的一位来访者曾将这种充满活力的联结描述为“被其他人感觉的感觉”。我们觉得在与他人共享自己的内心世界时,我们的心理便在对方的身体中。琳恩再也不会有“被妈妈感觉的感觉”了。

芭芭拉对家人的行为方式让我想起了一个经典的实验——“静止脸”(stillface),这个实验被用来研究婴儿与父母之间的交流与依恋。对被试和观看者来说,这个实验都是令人痛苦的。

第七感研究

实验人员要求妈妈面对着自己4个月大的宝宝坐着,得到指示后,妈妈便不再与宝宝互动。在这个“静止”阶段,妈妈不会与宝宝分享任何语言的或非语言的信号,这是令人非常痛苦的。持续到三分钟时,宝宝会试着与当前没有反应的妈妈产生互动。一开始,宝宝通常会增加自己的信号,更多地微笑,更多地发出“咕咕”声,更多地进行眼神交流。但是如果持续得不到反应,宝宝就会变得烦躁而苦恼,有条理地建立联结的尝试会转化成痛苦和愤怒的动作。接下来,他也许会通过把自己的手放在妈妈的手里或拉扯妈妈的衣服来安慰自己。

有时研究人员或父母会在此时停止实验,但有时实验会继续,直到宝宝退缩回来,放弃尝试,陷入某种类似忧郁型抑郁症的沮丧的崩溃状态。从抗议、自我安慰到绝望的各个阶段显示了孩子有多么依赖父母协调性的回应,以保持自己内心世界的平静。

我们出生时,大脑就被设定好是要与他人建立联结的。之后,根据孩子与照顾者之间亲密互动的情况,大脑形成了相应的神经回路,这是自我感的基础。在生命早期,这种人际间的调适对生存非常重要。在一生中,我们不断需要这种联结,以获得生机感、幸福感。

琳恩曾有一位与她相互协调的妈妈。芭芭拉早期的存在方式已经印刻在琳恩能创造第七感地图的大脑结构中。但是,芭芭拉如今再也无法描绘琳恩的心理,无法在内心感受到自己的孩子,因此她不能让孩子们觉得被感觉。这个内在悲剧的外在表现是,她对孩子们缺乏兴趣,对他们的情感和需要显然漠不关心,不再给予他们过去曾经体会过的爱。

对芭芭拉一家人的治疗使我明白,心理、大脑和人际关系不是生活中彼此分离的要素,它们是幸福三角形(参见图1—1)中相互联结、必不可少的方面。7岁的琳恩用沉默不语应对妈妈的冷漠,她们的幸福三角形被破坏了。

图1—1 幸福三角形

幸福三角形

幸福三角形揭示了生活的三个面向:人际关系、心理与大脑。

这三个面向构成了幸福三角形中相互影响的三个点。

我和琳恩、艾米、汤米以及本见了很多次,以便让他们有机会对我、对彼此敞开心扉,谈一谈自从芭芭拉发生车祸后,他们的生活发生了什么样的改变。

有一天,我带着芭芭拉的大脑扫描图走进房间,给他们指出她受损的部位。我在白板上画了一个大脑的草图,以便他们能够想象出前额叶皮层中各种各样的连接。我告诉他们,芭芭拉的改变几乎完全是源于这个关键区域的损伤。我这样做非常有必要,因为当家里有不幸的事情发生时,孩子通常会觉得很内疚。现在有确凿的证据表明,妈妈的易怒、烦躁、缺乏热情并不是因为他们做了什么而造成的,也不会因为他们变得更乖就会彻底改观。我希望他们不要在自责或困惑中变得麻痹无力,而是能理解这种改变,直接面对丧失的痛苦。

孩子们和本都听得很专注,甚至连汤米都明白了妈妈有一个“坏掉的脑子”。会面时,琳恩已经变得健谈多了,她问了我很多有关为什么妈妈的爱需要大脑才能 “活过来”的问题。“我原以为爱是从心里来的。”她说。她是对的,心脏周围以及全身的神经细胞构成的网络直接与负责社会交往的脑区沟通,它们将挚爱的感觉向上传送到前额叶的中部。我告诉琳恩,除非她妈妈的大脑能够正常运转,否则她仍学不会那些仍埋在心底的爱的信号。这种解释似乎能够给予琳恩安慰,因为她后来一次又一次地提起,这让她对妈妈的疏远与烦躁有了新的认识与宽容。当看到她对芭芭拉静静地作出一些温柔的举动时,我很受感动。在学校里,琳恩又开始说话了,她和朋友们重新建立了联结,也从老师那儿得到了安慰。老师在得知琳恩家里发生的情况后,给予了她更多的关注。

我单独与本会面,鼓励他更开放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这对他来说不是很自然,他曾努力操持以维持家庭生活尽可能“正常”。然而,他们的生活当然是不正常的,孩子们需要看到的并不只是他们觉得悲伤,他们可以表达自己的恐惧、担忧和不确定。本和我也探讨了汤米的特殊需求。从本质上说,汤米在两岁的时候就失去了妈妈,他的前额叶区还没开始充分发展,完整表达情感的神经回路还没有形成,因此汤米特别需要不断的帮助,以理解家里发生的事情。现在汤米三岁,他的悲伤、焦虑和困惑几乎无法用语言形容。

艾米继续与对母亲的愤怒抗争。她很生气芭芭拉那天没有系安全带,也对自己曾尊敬的母亲现在“不见了”而感到灰心丧气。另外,每当她开始脱离家人,在朋友中找到自己的同一性时,爸爸却期望她能照顾琳恩和汤米。我理解到她的灰心失望,并帮助本认识到艾米的需要,除了期望她担起家庭的重任之外,她还需要有自己的时间。渐渐地,她开始能够更温柔地对待母亲了,尽管芭芭拉无法回馈她同样的温柔。这就是他们必须面对的新现实。

随着时间的过去,芭芭拉的动作协调性多少有了一些改善,但由于她大脑前部的损伤太严重了,并没有什么迹象表明她能恢复以往亲切的样子。不过,琳恩和她的家人不断加强着彼此之间的联结。第七感使他们能够理解自己的感受,并以健康的方式来表达悲痛。芭芭拉失去了第七感,这家人正需要第七感来哀悼“逝去”的芭芭拉,并接纳“新”的芭芭拉。

我发现,了解大脑的不同功能,能在一定程度上使人们与被破坏的或是有害的关系保持足够的距离,这样他们便能对自己、对其他人有更多的同情与理解。正如你将在这本书中看到的,这条经验一直指引着我的心理治疗工作。关于芭芭拉大脑损伤的更多分析,可参见附录中的“大脑剖析1:用手做个大脑模型”。 lvjQ74UUI74xwSOqOp+KIlaAFjI5ANvrptJrWYzabVj1sOzJuiM7jRFgFnNLmYUP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