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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地理学有定义

在出发之前,我们通常都要或多或少地把旅行的目的地和旅行的方式确定一下。所以,打开这本书的读者也有权得到一点这样的信息,我也该给“地理学”下一个简明扼要的定义。

我的案头刚好有一本《简明牛津辞典》,跟其他辞典一样好用。我要查的词在1912年版的第344页:

“地理学:研究地球的地貌、形态、物理特征、自然区划和政治区划、气候、物产及人口状况的科学。”

我觉得这样的定义已经很好,但我会有所侧重,因为我要把人类的活动作为中心来强调。我的这本书不仅要探讨地球地貌及其物理特征,还要探讨地球上的自然区划和政治区划。我更愿意人们说,这本书的研究内容是人类为了自身和家人的生存,是怎样觅食造物、休闲娱乐的。这本书力图展示,为了获得与自身有限的能力相当的舒适、富庶和幸福,人类又是怎样去适应环境,反过来又重塑自然来满足自我的。

有人说过,热爱上帝的人中间有一些人奇特异常,这话一点也不假。我们确实能够发现,我们的地球上住着各色各样稀奇古怪的旅伴。在他们中间,有许多人一眼望去,便知道他们有令人反感的个人习惯,于是,我们便希望普遍存在于他们中间的性格特征,不要在我们的下一代身上出现。被装进木箱子里的20亿人,就算这个数量没有减少的话,数量也还是可观的。那么,在这么多人中间,有着进行各种各样的经济、社会和文化性质实验的最大可能性。在我看来这些实验是最值得我们注意的。因为大山不过是大山而已,只有当人类的双眼看见了它,人类的双脚踏过了它,在十几代饥肠辘辘的人类定居者占领、掠夺、开发了它的山坡和峡谷之后,大山才有了意义。

大西洋永远宽阔、深邃、潮湿、苦咸,在13世纪初期前后也不例外。然而,人力使得它呈现出今天的风貌,成了美洲新大陆和欧洲旧大陆之间的桥梁,以及东西方的贸易高速路。

一望无际的俄罗斯大平原等了几千年,等待第一个不辞辛苦来此拓荒播种的人,好为他献上丰收的硕果。可是,假如在那块土地上用尖头铁犁出第一道垄沟的人不是斯拉夫人,而是日耳曼人或者法兰克人的话,那今天这个国家将会呈现出一个别样的风貌。

日本列岛地震频繁,住在那里的人,不论是日本人,还是现在业已灭绝的塔斯马尼亚人,都同样束手无策,而塔斯马尼亚人几乎没有能力养活6000万人。假如统治英伦诸岛的不是北欧好战的武士,而是那不勒斯或者柏柏尔人的话,断无可能把英国变成一个相当于本土150倍、占全球人口四分之一的帝国中心。

总的说来,我更关注地理学中纯粹“人”的一面,而不是大规模生产时代所专注的最为重要的贸易问题。

人类的探索

经验告诉我,无论你对进出口贸易量、煤炭和石油的产量以及银行存款数额怎样侃侃而谈、夸大其词,读者翻开下一页时照样忘得一干二净。他什么时候需要这些数据,他可以在一打贸易手册里查到(虽然这些统计数据常常自相矛盾)。

这本书先讲人。

然后讲人的自然环境和历史背景。

其余部分讲宇宙里的其他问题。 dRJ5E4aXztv+wXsiNXDsijQcZsIaKZ3yjAu/qabk2Htrg7rBJRPRFZN1vX6n91g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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